蝼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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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收获

    窦冕不顾众人的反对,着人去马厩取来几批不带马鞍的驽马来,这些马基本上都是被阉割过,很是温顺。

    还没有被淘汰的五名汉子,见到马,一个个兴奋的都快压抑不住内心的好奇了,还不能窦冕下令,纷纷爬上自己相中的马背。

    陶老头到武器库中,并没有找到所谓的马弓,最后只找到了一些不足石许的步弓,这些步弓看家护院还是能将就,但若要上阵杀敌那就是笑话,弓拉起来软绵绵,射出去的箭支轻飘飘的,能够射到哪个位置,只有鬼知道了。

    也就是这么几张弓,这几名汉子还当宝一样放在手中摩挲着,仿佛拿的不是次品,而是一个宝贝。

    窦冕鉴于这些人都是新手,自然也就不怕哪个强哪个弱了,于是大手一挥,将整个院门外的空场地当做跑马场,至于场地外的树林中,窦冕就把那里当做靶子。

    这些汉子一听窦冕要求就这么简单,自然欢喜非常,待下人们将箭壶一一分给众人后,汉子们开始摸索起马背上射箭的诀窍来。

    因为窦冕对骑射也没什么研究,只能坐在围墙之上干看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这些手执长弓的汉子,到底是习武之人,几经摔倒,又几经攀爬,渐渐的都摸索出了一些门道来。

    当这些人可以稳稳坐在马背上行动自如后,窦冕发出了“比试开始”的命令。

    窦冕声音一落下,有四名汉子驾着马,一窝蜂似的冲向场地边,拉起弓,将搭在弦上的弓放了出去,唯有一人骑着马站在原地。

    窦冕坐在围墙上,仔细打量着这个汉子,觉得似乎有些眼熟,当汉子转过头看向窦冕,颔首一笑的瞬间,窦冕认出了此人于鸷。

    只见于鸷向返回来的汉子们挥挥手,这四名汉子对自己的技术不大相信,一股脑的跳下马背,牵着马站到了一侧。

    于鸷用脚轻轻的磕了下马腹,马缓缓踩着步子往前走,远门外的空地大约有三十与步的长度,马刚跑没两步,忽然加速,当行到距离场地边两三步左右,于鸷左手紧紧握住马缰绳,顺便还将弦攥在手中,而后右手从马脖子处的箭袋内,取出一支箭,没做任何的瞄准动作,右手搭弓放箭,一气呵成。

    箭支从弦上飘出的瞬间,林肃左手往左用力猛的拉下马缰绳,于鸷匹一个极速转弯,从空地的高坎处躲了过去。

    陶老头被于鸷最后的这一番动作,吓得着实不轻,当林肃控马走到一侧停下来时,陶老头忍不住骂了句“真是寻死的玩意儿,迟早自己把自己玩没了。”

    窦冕看完于鸷一系列操作,虽然对最后的那一射有些不大满意,但对前面那一轮有模有样的操作,还是感觉很舒服的。

    “去将刚才射程最近的两人淘汰,剩下的三人先到内院用餐。”

    这五名汉子,除了于鸷之外,剩下的四人,纷纷牵着马走到坎边,伸长脖子望向自己放出的箭支位置,淘汰的人心中有些失落,留下的人则满脸的欣喜之色,与身边淘汰的人,手舞足蹈的夸张比划着。

    让人感觉惊讶的是那个面相老实的汉子,本该最早被淘汰的他竟然还成为了留下的三人中的之一,饶是围墙上这几名看热闹的护院,心中也不由得感慨一声“走了狗屎运。”

    三人中唯一让窦冕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另一人,此人面相敦厚,骨架有些矮,看起来有些淡薄,面色被晒得黝黑,不似与林肃与另一人,完完全全就像是做苦力的。

    这三人在下人们的带领下,兴高采烈的走进院子里,一个个就像打了胜仗般大吼大叫起来。

    窦冕大声将陶老头唤上墙头,陶老头比这些留下的汉子还高兴,因为留下的这三人全是他寻来的,若是这几人混的好,他自己的待遇也会比之前好上许多,毕竟大汉当下流行的便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不知公子叫老头子来有什么事?”陶老头弓着身,低声询问道。

    “除了林肃,还有两人是什么人?”窦冕坐在凳子上,沉声问。

    “回公子的话,那个矮一些的叫冯牙,脸大的阮甲。”

    “哪里人士,因何入府的?”

    陶老头低眉顺眼的陪着话“冯牙……小人之前不认识,还是进府里才认识的,阮甲倒认识的早一些,前几年村上地龙翻身,夏天又遭了灾,咱们一同从南方逃难来的。”

    “回公子的话,小老儿与阮甲咱们都是荆州鲁阳人,不过那冯牙听口音倒像是北方人。”

    窦冕摸着下巴问“那于鸷又是什么人?”

    “于鸷此人我听他自己说好像是河东人,因为家里的地没了,故而当起了游侠,听说手上还有过人命,至于真假,人家不说,老头子也不敢问。”

    “人命嘛……乱世人命贱如狗,不然哪里来的‘宁做太平狗,不做乱世人’的说法?行了,你退下吧,去让厨房好好做几道好菜招招他们,你亲自作陪,反正这天儿不早了,我也该去用餐了,让他们赶明儿起早些等我。”

    “喏!小人知道了!那……老头子去了。”

    窦冕摆摆手,深吐一口浊气“去吧!”

    陶老头向窦冕拱拱手,飞也似的跳下围墙,整个有些发驼的背,在脚踩地面的那一刹那,绷的直直的,恍若年轻了许多。

    一直陪在窦冕身边,观看完这一道道不伦不类选拔的护院,好奇的抻着脖子问“公子,您这选人也太简单了吧?早上我听那咱们头说,您不是要招南下平乱的吗?怎么会这么选?这样选下来的人,能用?”

    窦冕对护院的问话嗤之以鼻,反问道“你认为他们没实力?”

    护院想了想肯定的说“这多简单,若让我来做,我能做的比他们好!”

    “不不不!你不可能做的比他们好,我选的这些人别看没什么出众的地方,但有一点你比不上,那就是心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