蝼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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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请

    窦冕与雀一回府,立即召黄浮与上官康两人到书房议事。

    黄浮由于上了年纪,故而昨夜窦冕走后便去睡了,早晨也醒的早,如今已经过了正午有些时辰,窦冕着人来唤的时候,黄浮正在前院参观热闹的作坊。

    上官康可没黄浮那么自律,昨夜人都走完后,上官康便让下人抱来了一坛酒,自斟自饮喝了大半宿,当正在熟睡的上官康被下人叫起床后,上官康来不及洗漱,急急忙忙的跑向后院。

    窦冕坐在迷你版的书房内,在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来时,窦冕平静的说“水行者表深,使人无陷;治民者表乱,使人无失,礼者,其表也。配天而有下土者,先事虑事,先患虑患。先事虑事谓之接,接则事优成。先患虑患谓之豫,豫则祸不生。事至而后虑者谓之后,后则事不举。患至而后虑者谓之困,困则祸不可御。是故敬戒无怠,庆者在堂,吊者在闾,祸与福邻,莫知其门。”

    黄浮怔了怔,甩着衣袖,迈开阔步大笑道“不富无以为大,不予无以合亲;亲疏则害,失众则败;不教而诛谓之虐,不戒责成谓之暴也。夫小快害义,小慧害道,小辨害治,苟心伤德,大政不险。蛟龙虽神,不能以白日去其伦;飘风虽疾,不能以阴雨扬其尘。邑名胜母,曾子不入;水名盗泉,孔子不饮,丑其声也。故士横道而偃,四支不掩,非士之过,有土之羞也。邦君将昌,天遗其道;大夫将昌,天遗其士;庶人将昌,必有良子。”

    “哈哈哈……黄先生真有伯夷之才啊!”

    “不敢当,不敢当,不知公子可是遇到什么难事?怎么会做无病之呻吟?难不成公子遇到难事乎?”

    窦冕没有言语,而是指着自己对面的席子“上官康,黄先生,请坐,在下有事需要二人帮忙斟酌斟酌!”

    “哦?”黄浮观察着窦冕脸上的表情“公子难不成成了?”

    上官康眼睛一亮,也顾不得自己失没失礼,三两步跨到桌案前,瞪大了眼睛,兴奋的问“公子,何时起行?”

    窦冕闻到上官康满身的酒气,眉头下意识的皱了皱,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气息“我这班小吏,自然没有面陛的权利,等稍后太尉府来人,将公函及印信带来,们就可以出发了。”

    “呀!真的吗?不知道我们这次要去的地方危不危险?”上官康声音中带着些好奇,亦带着分溢于言表的兴奋。

    黄浮走过来,用力拍了拍上官康的背,轻咳两声“我等既然随公子前行,公子自为上官,不得无礼!”

    上官康意识到自己有些着急了,尴尬的笑了笑,扭头对黄浮说“这不……在里面好几年,我好不容易能够出趟远门,高兴嘛。”

    黄浮走到上官康左侧坐定后,双手搭在腿上“不知公子今日可是听到什么传闻了?召我二人来,所为何事?”

    窦冕离席站起来,稽首一礼,长拜道“小子府中,无甚俊才,异日南下,还当两位助我啊!”

    上官康兴奋的站起来,打算直接开口答应,突然黄浮伸过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黄浮言语平和的问“不知公子欲置我二人为何地?”

    “自然是下吏!”

    “下吏?”上官康脸上带着怒色“我是从牢里出来的,但怎么能把我当下吏?下吏是什么人当的?我可不会做什么下吏!”

    “难道下吏就低人一等?”窦冕皱着眉头问。

    “我当年再怎么说也是上吏,自然知道。”

    黄浮轻轻拍了拍上官康的左臂“大臣专权,下吏持势,何必说这么绝对?何况公子也才一小吏而已。”

    “命当贫贱,虽富贵之,犹涉祸患矣。命当富贵,虽贫贱之,犹逢福善矣。故命贵从贱地自达,命贱从富位自危。故夫富贵若有神助,贫贱若有鬼祸。命贵之人,俱学独达,并仕独迁;命富之人,俱求独得,并为独成。贫贱反此,难达,难迁,难得,难成;获过受罪,疾病亡遗,失其富贵,贫贱矣。是故才高行厚,未必保其必富贵;智寡德薄,未可信其必贫贱。或时才高行厚,命恶,废而不进;知寡德薄,命善,兴而超逾。故夫临事知愚,操行清浊,性与才也;仕宦贵贱,治产贫富,命与时也。命则不可勉,时则不可力,知者归之於天,故坦荡恬忽。上官老兄,何必在乎名号?”窦冕说着话回到席上。

    上官康愣了下“你……有事瞒着我与黄老?”

    “公子,可是自领一军?”黄浮听窦冕说完,心里就有了几分疑惑。

    “不只是自领一军,募军依然归我。”

    “募军?那……饷银如何?”黄浮一眼就瞧出来此中的问题。

    “此次说是为征南校尉,其实一切都是白搭,要什么没什么,有的只有我、你二人,这还是在你们同意的前提下。”窦冕面露苦笑之色。

    “有道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公子可曾想过,一军动,可比散财,您可能支撑的起?”

    窦冕摸着下巴“黄先生,如此小事何必想那么麻烦?黔首亦知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的话,既然募军,我有决断之权,亦有统领之职,饷钱我已经想好了,除了招募之时给数贯就行,剩下的想要赏金,自己上战场去拿。”

    上官康反驳道“这办法似乎不行吧,我之前也经常下到乡亭处理事情的,这些人奸滑的有些厉害,您这有可能行不通。”

    “哈哈,若真是文官要钱,武将怕死,这匪我还剿定了,反正我要募兵的地方,不同于其他地界,我招兵很严格,而且有一套行之有效的办法。”窦冕面露沉毅之色。

    黄浮轻抚胡须“若只是只有我们三人,能招募多少兵士?招来了又如何?管理兵士怎么办?训练怎么办?后勤怎么办?需要考虑的地方,着实太多啦,公子还是再考虑考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