蝼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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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壹伍〇:药中君臣

    窦冕食完饭食后,便躺在雀的腿上安稳的睡了过去,雀将窦冕抱回屋里,轻轻的盖好被子,跪坐在席子边,一声不响的地看着睡着了的窦冕。

    睡眠的时间总是流逝的很快,当窦冕再次醒来时,天空已经大亮,窦冕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感觉胳膊已经可以使得上力气了。

    窦冕揭开被子,看了看身上还是昨天穿过的衣服,当即爬下席子,穿上木屐。

    刚要开始走,腿一软,一趔趄,差点摔倒,窦冕吓了一跳,急忙弯下身子,捏了捏有点无力的腿,一点一点的往门口挪。

    正坐在石凳上哼着不知名小曲的窦妙,随意的看了眼这边半开的房门,似乎看到了门口的人影,不太确定的大声说:“冕弟,可是醒来了?”

    窦冕趴在门上,露出半个脑袋,对着窦妙眨了眨眼睛道:“姐姐,喜姨和雀呢?”

    “喜姨和娘去土地庙还愿去了,至于你那新媳妇儿嘛,好像早上就一直在厨房,也不知道给你做啥好吃的,我去了几次都不给我看。”

    “噢!那就没事,姐姐,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窦妙睁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窦冕,刚才还风轻云淡的脸上一下露出如桃花一般的笑脸,脸上深深的酒窝透着不简单。

    “姐,算了,我不和你商量了,还是我自己去。”

    “别介啊!我们是姐弟嘛,啥忙都能帮,你说说吧,想让我做啥?”

    窦冕急忙摆着头:“没啥,我想去爹那,还是我自己去算了,我可怕被你坑。”

    “哎呦,都说了,你是弟弟嘛,姐姐当然要为你效劳。”窦妙迅速地抱起窦冕,脑袋扭过一边窃笑着。

    “姐,你是不是心里憋着坏呢?我咋这么不放心。”窦冕十分肯定的问。

    “姐姐有个忙,不知道弟弟肯不肯帮啊?”

    窦冕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脸上摆着天真的笑容问:“说吧,姐姐。”

    “姐姐手头有点紧,能不能再折腾点来钱的路子?”

    “啥?”窦冕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窦妙,心道:“你那独门生意啊,一盒能几百金的卖,还嫌不够?”

    “唉!你是不知道,雒阳城里和我大小差不多的一个个都比我多金,出来都穿的花枝招展的,你看我穿的多寒碜。”

    窦冕抓了抓窦妙身上的衣服,感叹的说:“薄如蝉翼,轻柔如丝,姐姐,钱你也不能这么糟蹋吧,如实交代多少钱买的?”

    “很便宜的,这才不到五十金。”

    窦冕心里本来有点准备,听到窦冕这么说,当即吓了一跳:“啥?五十金?是不是被人坑了?”

    “怎么会,你看好这是上等的蜀锦和最好的丝绸,你看我的衣服好看吧。”

    “好看,当然好看。”窦冕心道:“我五十贯的东西够几户人家一年的饭食了,能不好看?一看就是彪子。”

    “这是我自己做的衣服,嘻嘻…”

    窦冕思前想后,自言自语道:“暴利的东西不过酒、茶、马、铁具外加盐,有利是有利,可这些咱们都沾不上,要不我想想去,想好了给你说。”

    “好咧,到爹书房了,你自己进去还是让我送你进去?”

    “别,还是饶了我吧,你弟这小身板,你就剁碎炼油也就两三两,我可经不起您这么掏了,把我送进去我还不知道我又得要用多少脑子。”

    “嘿嘿…那你站好了,我去忙去了,这几天要东西的人多,我有点忙不过来了。”窦妙随手把窦冕往地上一放,扭头就走,窦冕都有点怀疑这是不是亲姐姐,咋一点情面都不讲。

    窦冕思前想后了好大会,最终只能无奈的摇着头,轻轻的拍了拍书房的门。

    “进来吧!”窦武用着粗重的嗓音说。

    窦冕轻轻推开房门,站在门口对着窦武长揖及地:“儿窦冕见过爹,这几日身体不宁,让父亲担心了,前日大婚未来见礼,还请父亲海涵。”

    窦武看着动作有些僵硬的窦冕,惊讶道:“嘿!你这孩子,好些了吗?”

    “回父亲的话,暂时只能下地,喉咙不是很舒服,不过昨夜睡得挺好,没有做梦,看样子也就再喝两三天就能痊愈。”

    “身体还没将息好,那你就别傻站着,赶紧过来坐。”

    “喏!”

    窦冕挪了挪脚步,扶着桌案,小心的坐好,尽力摆好身体。

    窦武看着窦冕有点僵硬的动作,脸上很是得意,摩挲着胡须点头说:“嗯!不错,我儿比那些庸医要好的多,不知道我儿找我可是有事?”

    “爹,我在看到那个药方时,想到一些东西,想请爹记录一下,免得他日忘了。”

    “什么东西?”

    “医书!”

    “冕儿,你可想好了,医工乃是贱业,怎可轻入?”

    “爹,我不是要当医工,我就是想把一些东西记载下来,而且这些东西都是无价之宝。”

    “哦?那你说我写,我明日拿去让人看看,你先说说吧!”

    窦冕闭着眼睛仔细回想那天大喊的话,仔细斟酌字句道:“神农本草经》云:药有君、臣、佐、使,以相宣欇;《素问·至真要大论》说:主病之谓君,佐君之谓臣,应臣之谓使。大抵药之治病,各有所主,主治者,君也;辅治者,臣也;与君药相反而相助者,佐也;引经使治病之药至病所者,使也。”

    “等等,稍等,我研磨!”

    窦冕睁开眼睛看着窦武精细的磨着墨,然后轻轻刮尖毛笔,在竹简上飞速的写着字,窦武低头说:“冕儿,继续!”

    “药方,一君一臣,一主一辅,布置得宜相得,简约而和;复次三味方,一君一臣一佐使(佐使二者省其一,凡‘以佐而省使’,亦有反‘省佐以使者。);他如一君一臣一佐一使之四味方、一君二臣一佐一使之五味方、一君二臣三佐一使之六味方、一君二臣三佐一使者七味方、一君二臣三佐二使者八味方、‘三三制’之九味方等皆成,独无两君药之方。虽是‘三三制’之九味方,亦一君自携二,二臣各带二’乃为之,非主药三味各带二均、平分秋色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