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壤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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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信不信本公主骟了你

    壤驷马转身一看,我靠,什么情况?

    只见灵沼湖上的高高的宝塔,摇摇欲坠,塔顶上的砖石纷纷坠落,砸在湖底的石板上,发出连续不断的“嘭嘭”巨响。湖中之水已经流进湖底下面的洞中,从洞中石门流向寺庙地低洼地方了。因此,现在的灵沼湖中没有水,只是空空的一大片湿地。湿泥上裸露着许多各色各样的鱼,蹦跶着,但是很快就被石塔上掉落下来的石块砸死,很多都被砸得稀巴烂,不复存在刚刚还活蹦乱跳的模样。

    高高的宝塔继续在颤抖,一大截高耸入云的塔身快要坍塌殆尽,露出只剩半截塔身主体战战巍巍地摇摆,眼看就要朝广场上扑来。

    壤驷马对眼见的一幕看得真切,预判塔身很快会扑向他现在所站着的广场正中位置,立马展开神山背见,急忙拉着索阳凤朝灵沼湖的相反方向飞奔,壤驷马在奔跑的过程中,念动解魂咒,那些躺在地面上的武士们立马苏醒过来。但是由于半截塔身向广场这边倾倒速度超快,砸在广场上的砖石很多都砸在那些来不及起身躲避的武士们身上,他们发出阵阵凄惨的痛苦声,很多都是“啊呀”一声立时毙命。

    壤驷马跑到广场一角,喘了几口粗气,神情又恢复了镇定。索阳凤这时由于惊魂未定,一个没站稳,趔趄一下子全身扑在壤驷马身上。

    壤驷马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扑倒,猝不及防地向后仰倒在地面上,后背重重地砸在石板上,一阵疼痛袭来,一时火气充斥满脑,口中大骂道:“妈的个巴子,你是猪啊,这么重,压得老子动弹不得,赶快给老子起来!”

    索阳凤爬在壤驷马身上,像是没有听见似的,继续压在壤驷马身上,没有起身的意思。

    壤驷马见她仍然不起来,没有好气地道:”妈的,你是不是又想跟老子嘿咻啊,你真到了不分场合想要就要的地步了?你不会是母猪托生的吧?”

    索阳凤扭动着身子,媚眼如丝,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笑,娇嗔道:“你这个色鬼,你才是公猪呢!我只不过是身子乏力,一时不想起身而已,被你这个死马说得这么不堪,真是欠揙。你再说一句,我就杀了你!”

    壤驷马经她这么一弄,飚起的火气无形之中消减十分之九,道:“你越看越像一头母猪,呵呵,而且还是一头发情期的母猪。无时无地不想着胯裆下这档子事,不然你跨骑在我身上干嘛?光天化日的,你不害臊,我还害臊呢!快从老子身上起来!”

    索阳凤没有这么容易乖乖就范,叫她起身她偏不起身,死死地压住壤驷马身上,并且做出作势拔刀欲杀的动作,道:”你这匹死马,看来就是活腻歪了,你再啰嗦一句,信不信本公主先骟掉你?“

    壤驷马平生第一次从女人口中听到这个骟字,他之前见到的少女大多数都是斯斯文文的,偶尔遇见的几个泼辣的,也大街上的都是那种油腻中年妇女,不顾形象,当街破口大骂开来。那就百无禁忌了,什么难听的词都会从她们的嘴中如滔滔江水般无可阻挡夺口而出。但从来未有见到从一位二八佳龄的美人口中道出如此具有杀伤力的字眼。

    壤驷马生长在南方,自小所见的牲口,只有六畜之中的牛、豕、鸡、犬,另外两种马与羊,几乎从未见过。

    对于骟这一字眼,听到极少。但是对劁猪倒是并不陌生。

    壤驷马曾经好奇地目睹过劁猪匠劁猪的全过程。也翻书研究过猪为什么需要被劁?

    新石器时代,古代先民在长期的饲养家禽、家畜中,积累了丰富的禽畜繁育、饲养、医疗经验。其中,“禽畜阉割术”是一项世界性的重要发明。在商代的甲骨文中,就已有关于猪的阉割的记载。《易经》中说“豮豕之牙吉”,即是说阉割后的猪,性格就变得驯顺,牙虽犀利,也不足为害。据《礼记》载,“豕曰刚鬣,豚曰腯肥”,意思是未阉割的猪皮厚、毛粗,叫“豕”;而阉割后的猪则长得膘肥臀满,叫“豚”。秦汉之交,由于战乱频繁、骑术盛行,有关骡、马的阉割术也兴旺起来。逐渐形成了南劁北骟,即南方以猪、鸡、猫、狗等体形较小的禽畜为主,俗称“海棠活”;而北方则以骡、马、牛、羊,甚至是骆驼等体形较大的牲口为主,俗称“圈子活”。

    古人的智慧早已经发现一个道理:猪不劁不胖。

    在以前的农村,劁猪是一门谋生的好手艺,从事这一行业的一般都是男人,而且是青年或中年男人。他们靠一把刀吃饭。四方八邻的,也许就出那么一个。他们的生意是季节性的,因为老百姓养猪基本都将时间约定俗成了。农村家家户户大多养猪,如果买来的小猪是雄性的,只要不将猪留作种猪,到了猪将成年时,发情便势不可挡,便都要阉割。

    否则,猪不劁心不静。所谓饱暖思**,猪虽牲畜,亦有所需,不劁的猪,凡公猪均瘦长,凡母猪皆婀娜,整天准备吸引异性而躁动不安,可又生不逢时,投胎猪圈,社交圈过小,终不能得偿所愿,郁郁寡欢,越吃越瘦,徒然浪费粮食,主人见其瘦,又不忍杀,变本加厉,人猪皆苦。一旦发作起来,那猪便不睡不吃,性情暴躁,挖砖撬石,甚至越栏逃跑。所以必须及时把它的**割掉。要是劁了就不一样了,雄猪被斩除情根,没了性爱,春天心不动,夏天胸不躁,秋天意悠扬,冬日等太阳……总之,猪劁了,心就静了,气就顺了,从此以后,就只会发愤图强吃食,吃嘛嘛香,身体倍棒,一心一意长膘了,自然就胖了!

    壤驷马是南方人,自然就只熟悉劁猪这一充满血腥的兽医术了,他十几岁左右,因为文采好加上毛笔字写得潇洒有势,还曾经被请去为一位经常为他家劁猪的劁猪匠家里写过一副对联:双手劈开生死路,一刀割断是非根。

    劁猪时,主人抓了猪,摁倒在地。劁猪匠两脚各有用处,一般左脚用力,半跪在猪身上,右脚用力支撑地面。拿出劁猪刀,先用嘴叼着,双手抓住公猪裆下的一对蛋丸,捏住,再腾出右手,拿过刀。劁猪刀头部有半个鸭蛋大小,呈三角形,顶尖和两个边是锋利的刃口,用来划开猪的皮肤,后面有个手指长的把,末端带个弯钩,用它钩出猪肚里的“花花肠子”。说来奇怪,猪好似也通灵性,一见劁猪匠操起那把伤天害理的刀,就嘶声竭力的大叫,作宁死不屈状。劁猪匠麻利地将刀对针捏起的卵子,轻轻划两下,伴随凄惨的哀嚎,两个像去了外壳的荔枝果似的肉蛋蛋,就落在了劁猪匠事先准备好的麻纸上。整个手术差不多只五分钟。也许是让声嘶力竭嚎叫的小猪破坏了情绪,劁猪匠总是累得额头出汗,腿微微发抖。当他一抬脚,小猪立即站直身子,夺命逃向远方……

    劁好后,劁猪匠在猪的伤口处涂上一把黑黑的柴草灰,或用猪毛把切口贴住。也有的劁猪匠却将这一步也省略了,将他那双血糊糊的手在猪毛上捋一捋,留下那个血糊糊的窟窿,让人好生可怜疼痛之意,尤其是养猪的女人。那个切口其实很容易愈合,既不必消毒,又没有缝线,人们认为人还可以阉成太监,莫说是牲畜了。

    劁下来的猪卵子,有的被劁猪匠顺手拿了去,积少成多,成为一碗大补的下酒菜。有的被主人要了去,放饭镬里蒸熟,给男人吃,说是吃啥补啥的。更多老练的劁猪匠却是轻轻一挥手,将两颗玩艺儿抛到了猪舍的屋顶上。为什么偏偏要扔到屋顶上,这大概是从阉人那里得到的启发。读过历史的大概会知道,人阉割下来的“枪支弹药”是不可以随意扔掉的,一般要放进一个木制的锦盒子里,安置在高架子上,行话叫“高升”。“高升”的目的是要让现管太监验明正身,同时死时能够全尸下葬。猪不是人,猪卵子自然不能在家安置起来,那就只能将它抛向屋顶,权当是为它图个“高升”吧。

    壤驷马正在想着过去家中劁猪的种种,思绪还没有回过神来,突然胯下一紧,感受有一个硬物触及了一下,立马从回忆中警醒过来。抬手抓向硬物,突然只见”啊“的一声尖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