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弃子
月明星稀，塞北城里已经是大片漆黑了。
现在差不多是午夜的时候，塞北城的人们都已经开始睡觉了。
一阵蝈蝈儿的叫声，破坏了这安静无比的夜。
白云西从床上醒来，怒气冲冲的打开自己的房门，循着虫鸣的所在，径直前往宅院内的一棵树下，将那只蝈蝈儿抓住。
“我现在已经对你忍无可忍了。”白云西将那只蝈蝈儿抓在手上，对它说道。
随后他找来一张纸，放在自己屋内的案几上。又拿来一支笔，在纸上画了两个圈。
左边的圈大写着死，右边儿的圈小写着生。
“但是公子说要做一个好人，所以我决定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我把你放到纸上。你走吧，你如果能走到写着生的那一个圈儿里。我就把你放了。”白云西说道。
之后，他把蝈蝈儿放到纸上。那蝈蝈像是听懂人话一般，拐了个方向就朝写着生的那个圈跑过去了。
死的圈大，生的圈小，想要到达生的圈，就必须经过死的圈。
在即将到达写着生的那个圈的时候，白云西一把把那只蝈蝈又抓了起来，它还停留在死的圈里，还没来得及到达生的圈。
“很好，看来你也不想活着了，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吧。”白云西说着，把蝈蝈儿扔到院子里踩死。
世界清净了。
就在白云西打算回屋继续睡觉的时候，麦冬从自己房间里走了出来。
“公子，你也被那只虫叫的睡不着吗？”白云西问道。
麦冬皱着眉头：“不是，你有没有听见一阵女人的哭声？”
“哭声？”白云西屏声闭气，果然，有一阵低不可闻的女人呜咽声从外边传了进来。
白云西和麦冬悄悄打开大门，走了出去。
不远处街角的一盏夜灯之下，有一个妇女正抱着自己的孩子。
那妇女看上去伤心欲绝，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终于，她把自己的孩子放到一户人家的台阶上。
随后在台阶下面给自己的孩子磕了几个头，捂着嘴不让自己绝望的叫出来，逃似的远去了。
麦冬看到这一幕感同身受，也是心如刀绞。
白云西也默不作声，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知道那人家里肯定是有什么难事。
他孩子应该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又或者是难治之症，反正是她家治不起了。
也只有这样，这位母亲才会将自己的孩子扔到这里，看看有没有好心人会收留自己的孩子，为自己的孩子搏得一丝活命的机会。
“白云西，去把那孩子给抱过来吧。”麦冬对白云西说道。
“嗯。”白云西轻轻地嗯了一声，跑到那里把那个已经晕倒了的孩子给抱了过来。
那小孩儿看上去只有不到两岁，麦冬在她的额头上摸了摸，滚烫无比。
“要是川谷在这里就好了。”白云西嘀咕了一声。
“你跟我来。”麦冬叫上白云西，两个人一起朝公爵府的方向跑去。
公爵府里有专门儿的大夫，大夫的水平较于川谷如何，麦冬判断不出来，但想必也应该是人间圣手级别的吧。
反正麦冬知道公爵府里的家丁丫鬟里，没有一人得过大病。
只是这样做有点儿危险，要是被自己的老爹发现自己来了塞北城，那可就完蛋了。
不过麦冬也不害怕，反正自己现在是本着救人来的，这也算是一个借口。
来到公爵府后门儿，叩了两下之后，就听见里面一阵家丁开屋门的声音，在一阵脚步声之后，公爵府的后门儿打开了。
那家丁借着暗淡的月光看清了来人的模样，当下就要惊讶的大叫。
四公子果然是死在荒北了吗，鬼魂都找回家了。
麦冬眼疾手快，在家丁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的时候，就把他的嘴给捂住了。
“别出声，我这次是来救人的。”麦冬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压低声音对那家丁说道。
不是鬼魂儿就好，那家丁终于放下心来。
“公子，快请进。”家丁把麦冬放了进来，又一路小跑着去了公爵府的大夫院里。
“百药煎大夫，百药煎大夫快醒醒，有人病倒啦！”一阵急促的拍门声，百药煎醒来。
来不及穿好衣服，百药煎穿着一身儿睡服就跟着家丁跑了过去：“快带我去看看。”
来到那位看门儿的家丁住处，把药监一眼辨认了出来屋子里的麦冬，惊讶的说道：“四公子，您怎么回来了？”
“先别管这个，给这小孩看看。”麦冬指了指躺在家丁床上的孩子。
百药煎走过去，摸头、翻眼、看舌、把脉。
“这小孩儿因为重病被他娘给放弃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所以我就寻思着让你给看一看。”麦冬解释这孩子的来历。
“公子，这小儿的病有点严重，得治个十天半月呢。”百药煎说道。
“那行，反正我在塞北得待上一段儿时间呢。另外记得别对其他人透露，我来在塞北的事情。
过段时间我还要回到荒北去，这个小孩儿你就说是你捡的就成。
走的时候，我自然会把他带走。”麦冬说道。
“公子放心，我们一定守口如瓶。”百药煎与看门家丁对视一眼，对麦冬说道。
“那我就放心了。”说完，麦冬便带着白云西一起离开。
路上，白云西问道：“公子，那小孩儿你是打算自己养着，还是治好了之后再还给那户人家？”
麦冬想都没想：“自己养着。你觉得我把他收做干儿子怎么样？”
“我觉得还行。”白云西憋了半天，终于说出口。
这年头的人一般都早婚早孕。
所以按照麦冬十八十九的年纪来说，有这么大的一个儿子，也并不显得突兀。
麦冬走了之后，百药煎就和看门家丁一起忙活着煎药喂药，等到那小儿退热之后，天已经蒙蒙亮了。
家丁还在郁闷刚才的事情，犹犹豫豫地跟百药煎说道：“你说咱们要不要把刚才的事儿上报给姥爷。”
“当然要啊！”百药煎没有丝毫犹豫。
“四公子算是咱们的小主子，而老爷才是我们的大主子。我们要抓住重点。
这事儿要是被老爷知道了咱们知情不报的话，小主子没多大事，咱们可就玩完了。”百药煎说道。
现在差不多是午夜的时候，塞北城的人们都已经开始睡觉了。
一阵蝈蝈儿的叫声，破坏了这安静无比的夜。
白云西从床上醒来，怒气冲冲的打开自己的房门，循着虫鸣的所在，径直前往宅院内的一棵树下，将那只蝈蝈儿抓住。
“我现在已经对你忍无可忍了。”白云西将那只蝈蝈儿抓在手上，对它说道。
随后他找来一张纸，放在自己屋内的案几上。又拿来一支笔，在纸上画了两个圈。
左边的圈大写着死，右边儿的圈小写着生。
“但是公子说要做一个好人，所以我决定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我把你放到纸上。你走吧，你如果能走到写着生的那一个圈儿里。我就把你放了。”白云西说道。
之后，他把蝈蝈儿放到纸上。那蝈蝈像是听懂人话一般，拐了个方向就朝写着生的那个圈跑过去了。
死的圈大，生的圈小，想要到达生的圈，就必须经过死的圈。
在即将到达写着生的那个圈的时候，白云西一把把那只蝈蝈又抓了起来，它还停留在死的圈里，还没来得及到达生的圈。
“很好，看来你也不想活着了，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吧。”白云西说着，把蝈蝈儿扔到院子里踩死。
世界清净了。
就在白云西打算回屋继续睡觉的时候，麦冬从自己房间里走了出来。
“公子，你也被那只虫叫的睡不着吗？”白云西问道。
麦冬皱着眉头：“不是，你有没有听见一阵女人的哭声？”
“哭声？”白云西屏声闭气，果然，有一阵低不可闻的女人呜咽声从外边传了进来。
白云西和麦冬悄悄打开大门，走了出去。
不远处街角的一盏夜灯之下，有一个妇女正抱着自己的孩子。
那妇女看上去伤心欲绝，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终于，她把自己的孩子放到一户人家的台阶上。
随后在台阶下面给自己的孩子磕了几个头，捂着嘴不让自己绝望的叫出来，逃似的远去了。
麦冬看到这一幕感同身受，也是心如刀绞。
白云西也默不作声，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知道那人家里肯定是有什么难事。
他孩子应该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又或者是难治之症，反正是她家治不起了。
也只有这样，这位母亲才会将自己的孩子扔到这里，看看有没有好心人会收留自己的孩子，为自己的孩子搏得一丝活命的机会。
“白云西，去把那孩子给抱过来吧。”麦冬对白云西说道。
“嗯。”白云西轻轻地嗯了一声，跑到那里把那个已经晕倒了的孩子给抱了过来。
那小孩儿看上去只有不到两岁，麦冬在她的额头上摸了摸，滚烫无比。
“要是川谷在这里就好了。”白云西嘀咕了一声。
“你跟我来。”麦冬叫上白云西，两个人一起朝公爵府的方向跑去。
公爵府里有专门儿的大夫，大夫的水平较于川谷如何，麦冬判断不出来，但想必也应该是人间圣手级别的吧。
反正麦冬知道公爵府里的家丁丫鬟里，没有一人得过大病。
只是这样做有点儿危险，要是被自己的老爹发现自己来了塞北城，那可就完蛋了。
不过麦冬也不害怕，反正自己现在是本着救人来的，这也算是一个借口。
来到公爵府后门儿，叩了两下之后，就听见里面一阵家丁开屋门的声音，在一阵脚步声之后，公爵府的后门儿打开了。
那家丁借着暗淡的月光看清了来人的模样，当下就要惊讶的大叫。
四公子果然是死在荒北了吗，鬼魂都找回家了。
麦冬眼疾手快，在家丁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的时候，就把他的嘴给捂住了。
“别出声，我这次是来救人的。”麦冬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压低声音对那家丁说道。
不是鬼魂儿就好，那家丁终于放下心来。
“公子，快请进。”家丁把麦冬放了进来，又一路小跑着去了公爵府的大夫院里。
“百药煎大夫，百药煎大夫快醒醒，有人病倒啦！”一阵急促的拍门声，百药煎醒来。
来不及穿好衣服，百药煎穿着一身儿睡服就跟着家丁跑了过去：“快带我去看看。”
来到那位看门儿的家丁住处，把药监一眼辨认了出来屋子里的麦冬，惊讶的说道：“四公子，您怎么回来了？”
“先别管这个，给这小孩看看。”麦冬指了指躺在家丁床上的孩子。
百药煎走过去，摸头、翻眼、看舌、把脉。
“这小孩儿因为重病被他娘给放弃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所以我就寻思着让你给看一看。”麦冬解释这孩子的来历。
“公子，这小儿的病有点严重，得治个十天半月呢。”百药煎说道。
“那行，反正我在塞北得待上一段儿时间呢。另外记得别对其他人透露，我来在塞北的事情。
过段时间我还要回到荒北去，这个小孩儿你就说是你捡的就成。
走的时候，我自然会把他带走。”麦冬说道。
“公子放心，我们一定守口如瓶。”百药煎与看门家丁对视一眼，对麦冬说道。
“那我就放心了。”说完，麦冬便带着白云西一起离开。
路上，白云西问道：“公子，那小孩儿你是打算自己养着，还是治好了之后再还给那户人家？”
麦冬想都没想：“自己养着。你觉得我把他收做干儿子怎么样？”
“我觉得还行。”白云西憋了半天，终于说出口。
这年头的人一般都早婚早孕。
所以按照麦冬十八十九的年纪来说，有这么大的一个儿子，也并不显得突兀。
麦冬走了之后，百药煎就和看门家丁一起忙活着煎药喂药，等到那小儿退热之后，天已经蒙蒙亮了。
家丁还在郁闷刚才的事情，犹犹豫豫地跟百药煎说道：“你说咱们要不要把刚才的事儿上报给姥爷。”
“当然要啊！”百药煎没有丝毫犹豫。
“四公子算是咱们的小主子，而老爷才是我们的大主子。我们要抓住重点。
这事儿要是被老爷知道了咱们知情不报的话，小主子没多大事，咱们可就玩完了。”百药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