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热血卦师
字体: 16 + -

第九章 入厅堂

    thu sep 22 23:00:00 cst 2016

    “拜师须得入厅堂,看来最终还是须要进这个破房子里”张清秀望着周围异样的景色,感叹没有带照相机来,沧桑的倒堂无法预估它的时间,颠倒的天地又无法判断空间,张清秀感觉自己似乎穿越到了另一个混乱的时空,伴随着身边不停滑落的碎石,他又手脚并用艰难的又向下缓缓攀爬。

    看的出来这个道堂曾经是有门的,但是在无数岁月的风化下,只有满是铜绿的门框旁那一些腐朽木渣还能证明它曾经存在过,也不知张清秀是不是千百年来里第几个来到这里的客人。

    大口的吸着气,张清秀狼狈的躺在倒堂的门口,身上有很多大小不一的擦伤,这些都是由于刚才攀爬和震动时造成的,与地面接处的几个伤口钻心的疼,但是张清秀忍着疼也要躺一会,他的力气已经被彻底榨干了。

    休息了很长时间,喝了一些水,恢复一些力气之后,张清秀站了起来,向里面望去一片漆黑,这时他感觉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呼唤他,这种感觉很揪心,迫使他战胜心中的恐惧,人多少都有一些怕黑,但是怕并没有用,到了晚上天注定要黑。

    张清秀拿出一个手电筒,明亮的灯光照亮了这个诡异的建筑,室内的空间并不大,空空如野,什么都没有,只有四周满是壁画的青石墙壁,张清秀感觉呼唤他的声音就来自壁画的某一处。

    壁画描绘的内容是战争,画中有大量的天使,手拿剑或盾或长矛,而与天使作战的却是一群身穿大量兽皮的先人,他们手中的兵气更是五花八门。

    壁画刻画的许许如生,甚至一些领袖级的人物神态刻的非常传神。战争十分惨烈,他们脚下的尸体有天使的,但是更多的却还是他们的。

    壁画的上方有十个圆圆的像太阳一样的东西,无数天使从里面走了出来,加入了战斗,天使越来越多,先人们越来越少。

    越向后看,张清秀的心就跳的越快,张清秀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等自己,他迫不及待的跳过了很多壁画,直接去看最后的那几张。

    一个男人,刻画的很模糊,手里拿着一张弓,他旁边画着十枝箭,只见此人引弓如满月,连射九枝箭将天上那九个太阳一样的事物射落,壁画到这就没有了,剩下的内容因为所在墙壁坍塌看不到了。

    张清秀感觉这壁画好胡扯,估计是盖这个建筑的那个乱刻的,后裔射的不是太阳吗,怎么变成射下来九个ufo?张清秀摇了摇头,不管他射的是什么,张清秀感觉召唤他的东西就在这最后的几张壁画里。

    他仔细的在上面摸索着,看看有没有机关暗道之类的。

    机关暗道没有看到,张清秀只摸到了一手的灰,不甘心的他又摸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他静下心了想了想。

    刚才手指触碰壁画时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张清秀回忆了一下,灵机一动,是温度!张清秀激动的向最后一幅壁画走去,再次摸了一下那个男人手里的那张弓,是热的。

    张清秀突然感觉那画里的弓在自己手指的接触下越来越热,最后竟然变得滚烫,让张清秀不得不放下手指。

    壁画里的那个弓发出啪啪的剥皮声,上面的石质外壁一寸一寸的开始碎裂,里面透射出一股白光,然后就感觉又是一阵地动天摇的晃动,整个倒堂又开始了旋转震动,大片在碎石和壁画残骸再也禁不住折腾,下雨般的掉了下来。

    过了很长时间才安静下来,整个倒堂已经惨不忍睹,原本精致的壁画已经支离破碎,整体建筑受到大面积损坏。

    张清秀在刚才地动山摇时一咬牙将那张弓狠狠的拽了出来,但随之而来的碎石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瞬间他瘦小的身影就被淹没在建筑的残骸里。

    张清秀感觉自己可能要死了,混身都是血,骨头好像都断掉了,但是已经感觉不到疼了,脑袋越来越沉,眼皮再也撑不住了,控制不住的合上了,而手上还紧紧的拿着那张弓。

    血在流,但是却在向那张弓流淌,那只拿弓的手臂如桥梁一般,将大量的血送向那张弓,鲜血一碰到弓身就被吸入其中,仿佛饥渴多年的路人看到前面有一桌丰盛的美酒佳肴,整个弓身因为吸血吸的畅快竟发出嗡嗡的声音。

    时间很快,这张弓就停止吸血了,又如刚才那般越来越热,一股惊人的热量凝成一束火星,通过刚才的桥染在张清秀体内游荡。

    它似乎在寻找什么,最后顺着血管来到了心脏,它在那发现了一堆灰烬,一堆被八卦坎水浇灭的火焰留下的痕迹。

    然后它想了想,便落了下来,一颗不起眼的火星落在灰烬里,瞬间就燃起了熊熊大火,将张清秀全身笼罩,炙热的温度瞬间就把他身边的碎石烤的滚烫,而且温度还在上升,当初小巷子里的那一幕又重现了,只是火焰由胸口蔓延到全身,体内的骨骼和脏腑器官清晰可见。

    冷,极度的冷,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小巷,甚至比那次还要冷,比在酒店看到小慧被别人领走还要冷,冻结这少年心的是温度,还是那挥之不去的记忆?

    热,极度的热,心口那火焰终究还是被点燃了,带着对这个世界的不满,带着那一丝上九天下穷碧的不甘。

    只见张清秀身上的伤口以肉眼的速度恢复着,在卦火的催发下心脏跳动速度快的令人害怕,大量新鲜的血液重新流淌进干涸的血管,他的体质被这种力量快速的改造着。

    视线有些模糊,过往的记忆形成一个一个片断浮现在眼前。

    一个小孩子学校的门口走着,身旁都同学都飞奔向在门口等候自己的父母,开心的向他们述说今天的快乐,只有他是一个人,一直都是一个人。

    “我们结束吧。”

    “为什么。”

    “我们不合适,我跟我父母说了,他们觉得你是单亲家庭,性格上肯定有缺陷,不同意咱俩交往。”

    青年在一场大雨中,又变成了一个人,他发现其实他一直是一个人。

    二十多年的喜怒哀乐爱恶欲如流水般在心间流淌。

    张清秀还是闭着眼睛,但是嘴唇动了动。

    “斩成残命凡体去”

    张清秀念完这几个字,就知道该怎么做了,那颗火种就像给他植入了一段记忆,斩命格!

    熊熊燃烧的卦气化成一把刀,刀刃笔直的冲着他的心脏,一滴泪从张清秀脸上划过,落到心口处,男儿因何落泪?

    是怕命犯孤寡再也没有去爱她的资格?

    长刀入心!一点没有疼痛的感觉,张清秀只是感觉自己轻了好多,少了一些非常重要的东西,因为重要所以重。

    没有任何伤口与鲜血,长刀随风而逝,如他此时的心情,彻底被放空。

    按照常理此时卦气应该渐渐内敛,融进体内,但不知为何此时卦火却越烧越旺,张清秀身边的石头因为高温纷纷炸裂,发出此起彼伏的“啪啪”声。

    他自己也知道出现意外了,但是他控制不了周身的卦火,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有烤焦的趋势,意识在高温下也越来越模糊,他想挣扎着起来,但是四肢一点直觉都没有了。

    我要死了吗,张清秀突然这样想到,眼皮在费力挣扎后还是合上了。

    他身旁有一块壁画碎片,在炙热的火焰舔食下,纹丝未动,反而不停的吸收着张清秀身上那狂暴的卦火,随着吸收的速度越来越快,壁画碎片呈现出金色的光泽。

    最后碎片从中间炸开,一道金光冲天而起,直冲云宵,从里面跳出来一只凶兽,形状似狗,通体的黑毛,长有一对匕首般锋利的獠牙及利爪,尾巴从中分叉。

    它一脸幸福的跑到张清秀身边,大口吞噬着他身上的卦火,如同在吃一场盛宴。

    没有多长时间,张清秀身上多余的卦火被他一扫而光,剩下的也内敛进张清秀的丹田中。而吸收大量卦火的凶兽打了响鼻,满足的溜达了几步,然后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这个凶兽竟然越缩越小,化成一只小狗模样的宠物,但是利爪和獠牙却只是变小了没有消失,萌萌的守在他的身旁。

    张清秀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活了下来,混身的砸伤也都恢复了,他记得右腿骨被彻底砸断了,现在也复原了,只是走起路来还是钻心的疼。

    看来自己最后终于当上了卦师,但是过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只是感觉自己身体的力量、速度、和神经反应速度等等都明显的提高了,但是跟肖恩那个级别还差好多。

    这时一个小活物闯入了他的视线,张清秀望着这只小小的生物,它也摇着分叉的尾巴看着张清秀,两个生物互相瞪了半天,张清秀知道这把莫名的弓是从壁画里来的,但是当时周围并没有其他生命体了,张清秀指了指废墟里的壁画。

    “你这货是也是从这里面出来的?”

    小东西欢快的点点头。

    “你能听懂我说的话?”

    小东西欢快的点点头。

    “你是狗?”

    小东西欢快的点点头

    张清秀看了看小东西雪白小獠牙和如刀子般的利爪,还有那分为两叉的尾牙,不时还有小束的火焰从它嘴里喷出来。

    “骗爹呢!你除了会摇尾巴哪里像一只狗”张清秀强忍住不再吐槽,一瘸一拐的从废墟里爬出来,拿起那张柳木弓向门口走去,后面狗一样的生物欢快的跟了上去。

    正午的阳光温暖的洒向这里,周围没有了一丝阴森的味道,阳光照在张清秀的脸上、身上和伤口上,一种痒痒的温暖,一种死里逃生的幸福。

    或许因为当上了卦师的原因,张清秀感觉周围环境时跟之前大不一样,他现在能清楚的感觉自己体内那种气的流动,青草的喘息,还有远处蛇在捕食的那一丝杀意。

    不知道为什么,张清秀从小对杀气就非常敏感,在此刻当上卦师之后,这种感知更加敏锐,感知的范围更广。

    “死狗,别把口水滴在我脚上”张清秀带着一只像狗又不是狗的生物,一边喝骂着,一边向半山腰的那片栀子花走去,他感觉到那个人在等他,从他上山开始就在那。

    他走的很慢,一瘸一拐的,但是感觉过去二十年多年走的路都没有今天走的这几步远。

    回到之前的栀子花海,肖恩站在中间那条蜿蜒的小路上,望着走向他的张清秀点了点头

    “师傅,倒堂没了”

    “没了啊,那就没了吧,东西拿走了,装东西的盒子自然就没有用了”

    “师傅,里面一共都装着什么啊”

    “一张弓,一条狗,一段无用的历史罢了”

    “那师傅我把东西都拿回来了”

    “你是一千年以来由卦徒变成卦师最快的人,但是希望你不光飞的快,还要飞的高、飞的直”

    “师傅,我不想要飞的多高,我要的只是钱啊”

    张清秀说完冲肖恩露出一个阳光的微笑,但是两个人都知道此时他心中究竟有多冷。

    栀子花伴着轻风与阳光,让人感觉美好,也让张清秀感觉活着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