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把爱情唱成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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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可不可以

但很快,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摒弃了所有的无端希冀和无知幻想,开始奋力地挣扎。

她将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表情挂在脸上,手脚并用地想挣脱他的钳制,看那抵抗的架势,似乎一点都不亚于溺水求生。

在这样的对峙时刻,顾岩却很不合时宜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浅依,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躲开我?”他莞尔,不急不缓地这样问着她。

浅依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个男人问出这句话时到底为什么要笑,并且还一发不可收拾,笑成了这副乐不可支的混蛋模样。

可她无心探究,于是拔高了嗓音,言简意赅地回吼道:“是!我恨不能躲你远远的!你这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你放开我!”

顾岩却不介意她明显不悦的语气,反而微弯着唇角,顺着她的意思说了下去。

“浅依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男人最大程度地软化了声线,以一种类似撒娇的语气,呢喃着对她说,“我好像……放不开你了。”

话音落下时,周遭寂静。

浅依实在不敢相信,但却又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地回想着、确认着。

他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很重要的话?!

是了。他分明对她说——我好像,放不开你了。

想到这里,浅依突然觉得好像有绚烂的烟火在自己的心头绽放,最终演化成难以言说的跃动,一下又一下地,直直撞击着她的心尖。

像是被顾岩的温柔所蛊惑,她不知所措地愣在了那里,忘记了挣扎,甚至也一并忘记了抵抗的理由和意义。

她始终觉得自己应该在这种时候说些什么,可是薄唇张了又张,她却半晌都说不出一个字。

事实上,谁都无需多言。

像这般寂静相依,就是最好。

这个夜晚美妙如许,就连月色都静谧得太不像话。

顾岩见她软软地倚在自己的怀里,便觉得心绪柔软得无以复加。他低头,将她的皓齿明眸看在眼里,视若珍宝。

浅依被他这样专注而细致地打量着,不出几秒钟,就觉得招架不住了

。她有些别扭地移开视线不去看他,然而脸颊却越来越红,越来越烫。

下一秒,顾岩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那份疼惜,缓缓地俯身,在浅依的绯色薄唇上,小心翼翼地叠上了自己的唇。

这是他所给予她的,第二个吻。

于是浅依很自然地回忆起他们之间的初吻。

那天,早秋的晚风掠过心田,带起莫名的凉意。她就站在那样的风里,站在枫蓝城堡外,为另一个女人的出现而赌气不已。

就在彼此争执将起的最后一刻,他的吻毫无预兆地落下来,如此猝不及防。

那本是因愤怒而起的吻,恨恨地,并不温柔,但最后的最后,却是终结于诉不尽的蜜意柔情。

或许就是在那一瞬间,浅依才终于不情不愿地承认了自己内心深处对他的在意。

原来不知不觉中,情已至,而人未知。

如今,趁着月色姣好,他又再次吻住了她。

起初,顾岩只是轻轻触碰着她的唇,如点水蜻蜓般,若即若离。

然而渐渐地,他再不能满足于这种浅尝辄止的厮磨与触碰,试探性地用那极不安分的舌尖,描绘起她形状美好的唇。

一点点地勾勒,一丝丝地品尝,男人很满意地闭起眼睛,全心全意地享受着唇舌之间,那份独属于她的触感。

他的浅依,那么甜美,那么温软。

浅依虽是凭着最后一分理智抿紧了薄唇,但是敏、感如她,哪里经得住顾岩这样无休无止的柔情。

这个男人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蚀人心魄的毒药,令她贪恋,令她渴求,也令她紧张得几近窒息。

偏偏,他不肯停歇,而她不能拒绝。

而后,在浅依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前,她已经顺应了某种隐藏得极深的心意,探出绵软的舌,生涩地回应起他的吻。

舌尖相触的一刹那,浅依只觉得身体里的血液都叫嚣着沸腾了。

对于顾岩来说,这份得来不易的回应实在太过惊喜。他甚至已经无法思考更多,只能跟随着逐渐失控的情、欲,热情而霸道地追逐舔、舐着她灵巧温软且又充满诱

、惑的唇舌。

男人怀抱中的她,此时早已乱了呼吸,也乱了心跳。

她默许了顾岩的恣肆,也默许了自己的任性。

只此一次,请让她在他所给予的温暖和温柔里,深深、深深地沉沦……

这一吻,似乎持续了很久很久。

如若不然,浅依为何会在唇畔分离的一刻,竟觉得连同灵魂深处都已被他触及。

可她毕竟是那么冷静又倔强的女人,即便所有欲说还休的心事都已在刚刚那个吻里表达得淋漓尽致,她还是悄悄攥紧手中的歌词,下定了决心将这份突如其来的美好记忆收在心底口袋里,然后独自离开。

然而,她的小心思还是没能逃过顾岩的警觉。

趁浅依怔愣发呆的时刻,他明目张胆地从她的手心里抽走了那张已经被**得皱巴巴的便笺,一字不漏地将她的心事看在了眼里。

“浅依,趁着你还没有真的与我背道而驰,我要你好好地听我说几句话。”

用近乎祈求的语气说出这类似命令的话语时,顾岩的声音里还是禁不住沾染了轻描淡写的苦涩。

浅依的坚定和冷静总是在他的苦涩面前轻易败下阵来。

她低低地回应着:“嗯,你说……”

“三年,那并不是很短暂的时光。”他开口,却是诉说着彼此都心知肚明的事情,“而我,等了三年才终于出现在你的生活里。”

“所以呢?”她淡淡地反问。

他很认真地回答说:“所以你凭什么认定,即使过了这么久的时间,你不肯说出口的那些脆弱和无助,我依然不懂。”

“……”浅依不知如何作答,沉默半晌,依然只能在心里愤恨地质问着——这个混蛋,究竟为什么要说这些牵扯到心痛的话呢?

她忽然很后悔自己竟真的乖乖地听他讲话。

她竟然忘了,若是谈及心理层面,她一个寻常的流浪妹怎么能敌得过眼前这位心理师。

顾岩适意忽略她渐渐冷凝的神色,转而学着她的语气,说道:“你我毕竟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三个月,所以你今天可不可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