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鱼大都督的冷笑
“蜀大都督鱼氏易水敬启：
吾汉中与大都督多年相交，知我者莫有逾君者也。
今南临兵乱，北地荒疏，西有不明之物相邻，东有沧浪之水浑浊，故特此相邀，欲于秦川之畔相叙，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李兰峰”
信笺合上，茶水已然半凉。
鱼易水发觉这封简单的信透露的信息十分不简单，有很多重意思。其一，送信可以直接传送，也可以以法术发送，无需劳动专人。其二，汉中李氏与蜀中素来不睦，相交虽然多年，可谓十分“坦率”，并没有私下交流的必要。至于心中所说的东西南北诸事，那根汉中更没半点关系，这也拿来说事，并没有丝毫的说服力。
然而这又钩动鱼易水一丝好奇，当下就有了决断。
鱼易水遂将信件往案桌上一拍，抬头望向眼前来的使者，不冷不热地说道：“汉中李氏与我素来不睦，相互防备是真。你家主人叫我去，究竟是何用意？再说，那八百里秦川，叫我去哪里相叙？”
使者一笑：“大都督这是同意相叙了？”
鱼易水道：“相叙又有何难？就算要设计坑我，也要看看有无这个实力。”
使者听说，便伸手取下了脸上面具，露出白发苍苍的真容，竟是李兰峰本人。而那张面具，倒是做的惟妙惟肖，覆盖在脸上完全看不出破绽。
鱼易水冷笑：“我道是什么缘故派了个使者来，原来是你亲自来了。果然是个有胆量的，你就不怕我把你捉了，用为人质？”
李兰峰大笑：“鱼大都督的胸怀，我是信得过的。再说，我也是怀着善意而来。”
鱼易水心中暗想，能有善意才见了鬼了，嘴上却说：“哦？是何善意，说来听听？”
李兰峰暗道，就算是真的善意你也不见得信，我就是说个假的又有何妨？一边说道：“我乃是为了一门亲事而来。”
鱼易水暗想，果不其然，汉中李氏就是无利不起早，莫说把人嫁过来，必然是要人嫁过去的，届时到了你们地盘，难道还由得我们？心里虽如此想，还是说道：“哦？你是为谁提亲而来？看上了我蜀中哪位少年英豪？”
李兰峰暗笑，你武功虽高，却是终身未婚，看来不谙这方面的世故，这回只怕要栽在老夫手上了，便镇定地说道：“这提亲倒还不至于，我如今只是来给大都督通个气。毕竟，这亲事不仅讲究门当户对，还要两厢情愿才好，到时候若是两小无猜，还望大都督莫要嫌弃才好啊。”
鱼易水暗想，你个老油条话里有话，问你看上谁又不说，如果你要拐走的是秋儿，我才不会答应。想到这里，鱼易水悚然而惊，想到万一真的是秋儿，那可糟糕，那日成都聚会不就是她跟伏世炬主办的嘛……细思极恐，鱼易水遂挤出一个微笑，细细问道：“敢问阁下可是看上了伏秋？”
李兰峰暗道不好，居然被她猜出来了，问法还这么简单粗暴，这可叫老夫如何回答？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说不是，要是说了不是，以后可就没法圆场了……这般想着，李兰峰便道：“哎呀，鱼大都督果然是料事如神，正是此女！……”
鱼易水暗笑，得亏我问一下，要是被拐走了秋儿，那可损失大了，不管怎么说，这门亲事不能答应！思虑一定，鱼易水便打断了李兰峰的尬吹：“莫说什么料事如神，这门亲事我不会答应的。”
李兰峰神情一窒：“大都督何必如此，这种两全其美的好事，大都督又何必做那恶人呢？”
“你知不知道，伏秋是我的徒儿？”
“真的？那可真是锦上添花啊，我汉中儿郎能有如此佳配真是让我老脸放光。”
“你的老脸现在看上去就挺有光彩的，不过我还得告诉你，你说的这门亲事，我确实没有什么兴趣。我倒是有意将她许配给我的一位故人之后。”
“大都督你刚刚还同意，这孩子们的婚事，由他们自己做主……”
“我几时说过？这分明就是你自己说的。而且你若真这么看，你还来提什么亲？”
“我不过是打个招呼嘛，我家天台看上了伏秋，还望大都督到时候莫要阻止……”
大都督一拍桌子：“你个老油条没完没了了是不是？我不赶你走你还不走了？”
李兰峰遂被两侧卫兵架了出去，架在半空时还在说话，仍是意犹未尽。
……
伏秋走进房间，听说事情，吃了一惊，叫道：“大都督你可不能坑我啊，那霍骁的儿子，我是怎么也不会嫁的！”说起来，两人之前还见过一面，但对方给伏秋留下的印象十分乏味，犹如寒冬的蜡烛，不点便是一坨蜡，点了火便要烫坏了嘴。
鱼易水揉揉眉心：“他不是挺喜欢你的嘛，对你也很好呀。”
“那又如何？他跟我……不般配！”
鱼易水皱眉：“怎么不般配？他祖上可是闻名天下的大将，他本人也是很有才华的。全家被赶出河北原非战之罪，更多是因为我招揽他父亲，本身却并不是无能之人。”
见了鬼的将门之后！数千年来的历史中，名将不计其数，那说不得是个人都可以攀个五千年前的亲戚，难道我伏秋是个人便嫁了嘛？况且有才的人也不在少数，这么多才子，为什么非得是他呢？反正我就是不喜欢。
伏秋暗暗想着，嘴上却不能这么说，便很纠结，正愁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往屋外望去，便看见柱子上的一张告示，便灵机一动，答曰：“这个嘛，反正我也不急在今年，刚好今年还要参加大考，这事儿就先放一放吧。”
老奸巨猾的鱼易水焉能看不出端的，然而伏秋拿大考做挡箭牌，她还真不好说什么。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是对方真的在意秋儿，便不会耽误她参加大考，一时间倒是觉得秋儿说的颇有那么几分道理。无奈之下，鱼易水便挥挥手让她去了。
……
大考的筹备工作如火如荼地展开，皇家书院在各地布置了会场，当朝玉林大学士曹哲亲自领衔主持筹备工作。所谓领衔，就是领个衔，而这个衔下的一应事宜，便不劳曹大学士亲自过问。实际上，光是看着那莘莘学子的名单，便让曹哲感到十分的心满意足，以至于更进一步的动作都懒得去做了。这样一来也好，手下人便可以放开手脚按着想法去做。做事由得自己，担责则由上司，这等美差也不是世间到处都有的。
首轮大考的科目除了按照礼、乐、射、御、书、数这传统的六项科目展开。所谓礼，考的便是文史哲专项。乐名义上考的是音律，书名义上考书法，然而前者已经演变为考法术施放，后者已经演变为考法阵策划。这几项考试科目已然沿用数千年，诸项考试制度已经十分成熟，成为惯例。不过此次大考非比寻常，是专为皇家书院选拔的各地才俊。因此，这次会考的难度大为提升，要求至少选三门主选，三门中再择一门专精。主选科目以外的三门科目要求达到五级，三门主选中的非专精科目要求达到六级，专精科目则要求达到七级。此外，参加考试的年龄要求是三十岁以下。
三十岁不到便达到专精七级，这放眼华夏都是屈指可数的。皇家书院此举便是要网罗天下英才，入其彀中，免得地方诸侯世家人才济济，反倒是中央的相对力量越来越弱了。有多位诸侯王庭都有九级的大师级人才为之效力，巫山王一度还获得了不止一位，以至可以与朝廷分庭抗礼。而洛飞仙死后，长安就没有了直接为皇室效命的顶级人才。此番考试，未必没有这个意思。
故此诸侯世家也各怀藏璧之心。全华夏连同皇室、天霜宫、天机阁在内共四十八世家，故参与此次会考的，便该有共计四十五世家。除了个别单传子嗣或采取均分制的家族外，没有哪个世家将自己在年青一代的内定继承人送出去参加考试的。举例而言，北地白氏决定派遣白离参考，而内定的家族继承人则是白龙衣；酒泉凌氏的考生是凌开雪，继承人则是其长兄凌裁心；上郡洛氏考生洛幽，继承人是她的叔叔洛连横；蜀王室考生伏秋，内定继承人伏照阳；巫山王室考生夏霜尘，内定继承人是他的兄长夏烈；长沙王室考生芈若思，内定继承人是芈岚；丹阳汤氏的考生汤勋扬，内定继承人汤镜则还在巫山学宫学习。诸如此类，不胜枚举，除了如北地施氏、西河郁氏等老龄化严重的家族外，一概如此。扶桑王室则已然面临凋零之忧，王子秋涵君本想出去试试，一睹帝都大好风光，但怎奈女王陛下铁面无情。待到今年冬季毕业时节，秋涵君便将不得不回到扶桑，娶妻生子，为扶桑王室开枝散叶。因此此番会考也没有扶桑王室的考生，参考家族就只有四十四个。
这些家族的考生都必须经由各地郡县级以上的学宫推荐或认可，才有参加考试的资格。不过唯一的例外是南阳王室的考生，本该由南阳王室当地学宫推荐的柳玄，却是由邯郸郡学宫推荐来的。曹哲看到这一项，也是呆了呆，但邯郸郡守的签章如假包换，他也不好驳回。而且南阳王室那边确实申明，公主柳玄因情况特殊，无法由王室学宫推荐，而是由别处学宫另行推荐。
天色已晚，曹大学士已然阅过了今天待阅的全部案卷，便搁下了笔，裹上了大衣，大摇大摆地回去了。在那每一份案卷的最后一页的右下角，都有一个签章，配上一枚大大的“阅”字。
(本章完)
吾汉中与大都督多年相交，知我者莫有逾君者也。
今南临兵乱，北地荒疏，西有不明之物相邻，东有沧浪之水浑浊，故特此相邀，欲于秦川之畔相叙，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李兰峰”
信笺合上，茶水已然半凉。
鱼易水发觉这封简单的信透露的信息十分不简单，有很多重意思。其一，送信可以直接传送，也可以以法术发送，无需劳动专人。其二，汉中李氏与蜀中素来不睦，相交虽然多年，可谓十分“坦率”，并没有私下交流的必要。至于心中所说的东西南北诸事，那根汉中更没半点关系，这也拿来说事，并没有丝毫的说服力。
然而这又钩动鱼易水一丝好奇，当下就有了决断。
鱼易水遂将信件往案桌上一拍，抬头望向眼前来的使者，不冷不热地说道：“汉中李氏与我素来不睦，相互防备是真。你家主人叫我去，究竟是何用意？再说，那八百里秦川，叫我去哪里相叙？”
使者一笑：“大都督这是同意相叙了？”
鱼易水道：“相叙又有何难？就算要设计坑我，也要看看有无这个实力。”
使者听说，便伸手取下了脸上面具，露出白发苍苍的真容，竟是李兰峰本人。而那张面具，倒是做的惟妙惟肖，覆盖在脸上完全看不出破绽。
鱼易水冷笑：“我道是什么缘故派了个使者来，原来是你亲自来了。果然是个有胆量的，你就不怕我把你捉了，用为人质？”
李兰峰大笑：“鱼大都督的胸怀，我是信得过的。再说，我也是怀着善意而来。”
鱼易水心中暗想，能有善意才见了鬼了，嘴上却说：“哦？是何善意，说来听听？”
李兰峰暗道，就算是真的善意你也不见得信，我就是说个假的又有何妨？一边说道：“我乃是为了一门亲事而来。”
鱼易水暗想，果不其然，汉中李氏就是无利不起早，莫说把人嫁过来，必然是要人嫁过去的，届时到了你们地盘，难道还由得我们？心里虽如此想，还是说道：“哦？你是为谁提亲而来？看上了我蜀中哪位少年英豪？”
李兰峰暗笑，你武功虽高，却是终身未婚，看来不谙这方面的世故，这回只怕要栽在老夫手上了，便镇定地说道：“这提亲倒还不至于，我如今只是来给大都督通个气。毕竟，这亲事不仅讲究门当户对，还要两厢情愿才好，到时候若是两小无猜，还望大都督莫要嫌弃才好啊。”
鱼易水暗想，你个老油条话里有话，问你看上谁又不说，如果你要拐走的是秋儿，我才不会答应。想到这里，鱼易水悚然而惊，想到万一真的是秋儿，那可糟糕，那日成都聚会不就是她跟伏世炬主办的嘛……细思极恐，鱼易水遂挤出一个微笑，细细问道：“敢问阁下可是看上了伏秋？”
李兰峰暗道不好，居然被她猜出来了，问法还这么简单粗暴，这可叫老夫如何回答？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说不是，要是说了不是，以后可就没法圆场了……这般想着，李兰峰便道：“哎呀，鱼大都督果然是料事如神，正是此女！……”
鱼易水暗笑，得亏我问一下，要是被拐走了秋儿，那可损失大了，不管怎么说，这门亲事不能答应！思虑一定，鱼易水便打断了李兰峰的尬吹：“莫说什么料事如神，这门亲事我不会答应的。”
李兰峰神情一窒：“大都督何必如此，这种两全其美的好事，大都督又何必做那恶人呢？”
“你知不知道，伏秋是我的徒儿？”
“真的？那可真是锦上添花啊，我汉中儿郎能有如此佳配真是让我老脸放光。”
“你的老脸现在看上去就挺有光彩的，不过我还得告诉你，你说的这门亲事，我确实没有什么兴趣。我倒是有意将她许配给我的一位故人之后。”
“大都督你刚刚还同意，这孩子们的婚事，由他们自己做主……”
“我几时说过？这分明就是你自己说的。而且你若真这么看，你还来提什么亲？”
“我不过是打个招呼嘛，我家天台看上了伏秋，还望大都督到时候莫要阻止……”
大都督一拍桌子：“你个老油条没完没了了是不是？我不赶你走你还不走了？”
李兰峰遂被两侧卫兵架了出去，架在半空时还在说话，仍是意犹未尽。
……
伏秋走进房间，听说事情，吃了一惊，叫道：“大都督你可不能坑我啊，那霍骁的儿子，我是怎么也不会嫁的！”说起来，两人之前还见过一面，但对方给伏秋留下的印象十分乏味，犹如寒冬的蜡烛，不点便是一坨蜡，点了火便要烫坏了嘴。
鱼易水揉揉眉心：“他不是挺喜欢你的嘛，对你也很好呀。”
“那又如何？他跟我……不般配！”
鱼易水皱眉：“怎么不般配？他祖上可是闻名天下的大将，他本人也是很有才华的。全家被赶出河北原非战之罪，更多是因为我招揽他父亲，本身却并不是无能之人。”
见了鬼的将门之后！数千年来的历史中，名将不计其数，那说不得是个人都可以攀个五千年前的亲戚，难道我伏秋是个人便嫁了嘛？况且有才的人也不在少数，这么多才子，为什么非得是他呢？反正我就是不喜欢。
伏秋暗暗想着，嘴上却不能这么说，便很纠结，正愁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往屋外望去，便看见柱子上的一张告示，便灵机一动，答曰：“这个嘛，反正我也不急在今年，刚好今年还要参加大考，这事儿就先放一放吧。”
老奸巨猾的鱼易水焉能看不出端的，然而伏秋拿大考做挡箭牌，她还真不好说什么。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是对方真的在意秋儿，便不会耽误她参加大考，一时间倒是觉得秋儿说的颇有那么几分道理。无奈之下，鱼易水便挥挥手让她去了。
……
大考的筹备工作如火如荼地展开，皇家书院在各地布置了会场，当朝玉林大学士曹哲亲自领衔主持筹备工作。所谓领衔，就是领个衔，而这个衔下的一应事宜，便不劳曹大学士亲自过问。实际上，光是看着那莘莘学子的名单，便让曹哲感到十分的心满意足，以至于更进一步的动作都懒得去做了。这样一来也好，手下人便可以放开手脚按着想法去做。做事由得自己，担责则由上司，这等美差也不是世间到处都有的。
首轮大考的科目除了按照礼、乐、射、御、书、数这传统的六项科目展开。所谓礼，考的便是文史哲专项。乐名义上考的是音律，书名义上考书法，然而前者已经演变为考法术施放，后者已经演变为考法阵策划。这几项考试科目已然沿用数千年，诸项考试制度已经十分成熟，成为惯例。不过此次大考非比寻常，是专为皇家书院选拔的各地才俊。因此，这次会考的难度大为提升，要求至少选三门主选，三门中再择一门专精。主选科目以外的三门科目要求达到五级，三门主选中的非专精科目要求达到六级，专精科目则要求达到七级。此外，参加考试的年龄要求是三十岁以下。
三十岁不到便达到专精七级，这放眼华夏都是屈指可数的。皇家书院此举便是要网罗天下英才，入其彀中，免得地方诸侯世家人才济济，反倒是中央的相对力量越来越弱了。有多位诸侯王庭都有九级的大师级人才为之效力，巫山王一度还获得了不止一位，以至可以与朝廷分庭抗礼。而洛飞仙死后，长安就没有了直接为皇室效命的顶级人才。此番考试，未必没有这个意思。
故此诸侯世家也各怀藏璧之心。全华夏连同皇室、天霜宫、天机阁在内共四十八世家，故参与此次会考的，便该有共计四十五世家。除了个别单传子嗣或采取均分制的家族外，没有哪个世家将自己在年青一代的内定继承人送出去参加考试的。举例而言，北地白氏决定派遣白离参考，而内定的家族继承人则是白龙衣；酒泉凌氏的考生是凌开雪，继承人则是其长兄凌裁心；上郡洛氏考生洛幽，继承人是她的叔叔洛连横；蜀王室考生伏秋，内定继承人伏照阳；巫山王室考生夏霜尘，内定继承人是他的兄长夏烈；长沙王室考生芈若思，内定继承人是芈岚；丹阳汤氏的考生汤勋扬，内定继承人汤镜则还在巫山学宫学习。诸如此类，不胜枚举，除了如北地施氏、西河郁氏等老龄化严重的家族外，一概如此。扶桑王室则已然面临凋零之忧，王子秋涵君本想出去试试，一睹帝都大好风光，但怎奈女王陛下铁面无情。待到今年冬季毕业时节，秋涵君便将不得不回到扶桑，娶妻生子，为扶桑王室开枝散叶。因此此番会考也没有扶桑王室的考生，参考家族就只有四十四个。
这些家族的考生都必须经由各地郡县级以上的学宫推荐或认可，才有参加考试的资格。不过唯一的例外是南阳王室的考生，本该由南阳王室当地学宫推荐的柳玄，却是由邯郸郡学宫推荐来的。曹哲看到这一项，也是呆了呆，但邯郸郡守的签章如假包换，他也不好驳回。而且南阳王室那边确实申明，公主柳玄因情况特殊，无法由王室学宫推荐，而是由别处学宫另行推荐。
天色已晚，曹大学士已然阅过了今天待阅的全部案卷，便搁下了笔，裹上了大衣，大摇大摆地回去了。在那每一份案卷的最后一页的右下角，都有一个签章，配上一枚大大的“阅”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