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金珠
苏荷平时睡得都会很早。没有父母照顾的少年，经常要为了能吃上早饭和午饭，而舍弃晚饭。
入夜了，月黑风高。
冬风吹打着木头窗户，发出刺耳的声响。
苏荷没有被风声打扰到，他睡得很沉，还做了一个梦。
梦中乔夕还没走，他笑嘻嘻捧来一条锦鲤，冲进苏荷家院子。不顾苏荷的劝阻，用力把锦鲤丢进自家院子里。然后，小童飞一样地跳上土墙，用手指了指院子。
“你看。”
苏荷紧跟着上了青石，踮起脚尖，往院子里看去。只见那条锦鲤先是在原地扑腾了几下，然后一跃而起钻到地下。
院子瞬间化成了一方水池。一圈巨大的涟漪出现在水池中央。涟漪快速转动，逐渐消失殆尽。
苏荷不免大惊失色，正要开口询问乔夕。乔夕却先一步跳进水池。
乔夕跳下之后，巨大涟漪再次出现。
接着，一条金龙从涟漪之中飞出，带着乔夕飞向天际。
苏荷猛然惊醒，冷汗直流。少年平复了一下心神，才发现家里居然被平时亮堂了许多。他四处打量了一番，终于找到了光源。
外屋的桌子上放着他脱下来的衣物，少年裹着被子下了地，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可弹珠。
这弹珠上锈迹全无，其上华光流转，金雾浮动。这珠子绝非凡间之物。
苏荷端详了金珠许久，突然想起了白天里那道士对他说的古怪话。于是就把乔夕走之前对他说的话都回忆了一遍。乔夕说得话不像是随口一说，应该是在交代苏荷去做一些事情。
乔夕让他收好珠子。
乔夕让他把青石送给二胖儿。
乔夕不许他看乔家的院子。
乔夕说他“时间不多了。”
苏荷坐在床头，开始担心起乔夕来。记得年前乔夕曾和苏荷说，乔团练并非他的亲父。为此苏荷还训斥了他一番，那次以后，乔夕与苏荷就没有那么亲近了。如今想来，乔夕当时说话的神情与白天蹲在墙头说话时一般无二。
一种恐怖的感觉袭上苏荷心头，少年怅然若失，他开始担心起乔夕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收拾好心情，眼下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先收好珠子。苏荷找来一个破旧的木头盒子，把金珠放进去，接着他又掀起床板，把盒子放到床下面。
等到明天二胖儿他爹来取走青石。少年也再不去瞧隔壁院子。如此一来，乔夕交代的事情就算是办妥了。
一阵困意袭来，苏荷快步回到床上，蒙头便睡。
屋内，苏荷鼾声如雷。
院外，那中年僧人不知何时来到土墙外，僧人用手按压土墙，却被土墙之上冲击出来的气劲弹到一旁。
消瘦的青年道士，不知何时已走到僧人身后。道士开口说道:“那些菩提树下的高僧们，真的是智迟。害得大师苦行万里，却只能空手而归。”
那道人踱步向前，指着乔夕家的院子，轻笑道:“那位至尊已经出手，那大师就再也没有出手的余地了。大师可愿与贫道同行，共取这一场富贵。”
僧人双手合十，转身便走，口中说道:“我在外行走时，就常听人说‘万不能与如意仙同行’，小心驶得万年船。道友，后悔无期了。”
那消瘦道人身形一闪，到来僧人面前，转过身去，将后背对向僧人，“大师，旁人皆知，贫道只会在他人背后捅刀子。我先走一步，你在我身后行走。可放心？”
僧人思索片刻，手中不知何时竟多出一杆禅杖来。他将禅杖横在身前，低头答道:“道友，先请。”
接着，一僧一道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第二天午后，二胖儿他爹带着二胖儿来拿青石。这孩子和乔夕同岁，他爹肚子里也没啥墨水，因此二胖的大名就一直没有着落。二胖儿性格憨厚，不拘小节，被乔夕欺负了也不生气。是这小镇上，唯一一个愿意和乔夕一起玩耍的孩子。可乔夕却说，自己从未把二胖儿当成朋友，他就算是自己的跟班的。
苏荷一盯着二胖儿看，希望二胖儿能和自己说些什么和乔夕有关的事情。
二胖儿憨憨地跟在父亲身后，一声不吭。他爹搬起青石，和苏荷道过别后，就叫起着二胖儿往外走。
苏荷跟过去地送二人出去。二胖突然转过头来，对着苏荷狡黠一笑，鹰视狼顾，宛如妖魅。“苏哥哥，这宝贝归我了。”
苏荷被他的表情惊吓到，停下步伐不再向前。
二胖儿他爹头也不回走在前面，他的身形轻飘飘的，好像纸片儿一般。
苏荷赶紧揉了揉眼睛，待他定睛再看过去时，那走在他身前的父子二人，又变得与常人一般无异。
入夜了，月黑风高。
冬风吹打着木头窗户，发出刺耳的声响。
苏荷没有被风声打扰到，他睡得很沉，还做了一个梦。
梦中乔夕还没走，他笑嘻嘻捧来一条锦鲤，冲进苏荷家院子。不顾苏荷的劝阻，用力把锦鲤丢进自家院子里。然后，小童飞一样地跳上土墙，用手指了指院子。
“你看。”
苏荷紧跟着上了青石，踮起脚尖，往院子里看去。只见那条锦鲤先是在原地扑腾了几下，然后一跃而起钻到地下。
院子瞬间化成了一方水池。一圈巨大的涟漪出现在水池中央。涟漪快速转动，逐渐消失殆尽。
苏荷不免大惊失色，正要开口询问乔夕。乔夕却先一步跳进水池。
乔夕跳下之后，巨大涟漪再次出现。
接着，一条金龙从涟漪之中飞出，带着乔夕飞向天际。
苏荷猛然惊醒，冷汗直流。少年平复了一下心神，才发现家里居然被平时亮堂了许多。他四处打量了一番，终于找到了光源。
外屋的桌子上放着他脱下来的衣物，少年裹着被子下了地，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可弹珠。
这弹珠上锈迹全无，其上华光流转，金雾浮动。这珠子绝非凡间之物。
苏荷端详了金珠许久，突然想起了白天里那道士对他说的古怪话。于是就把乔夕走之前对他说的话都回忆了一遍。乔夕说得话不像是随口一说，应该是在交代苏荷去做一些事情。
乔夕让他收好珠子。
乔夕让他把青石送给二胖儿。
乔夕不许他看乔家的院子。
乔夕说他“时间不多了。”
苏荷坐在床头，开始担心起乔夕来。记得年前乔夕曾和苏荷说，乔团练并非他的亲父。为此苏荷还训斥了他一番，那次以后，乔夕与苏荷就没有那么亲近了。如今想来，乔夕当时说话的神情与白天蹲在墙头说话时一般无二。
一种恐怖的感觉袭上苏荷心头，少年怅然若失，他开始担心起乔夕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收拾好心情，眼下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先收好珠子。苏荷找来一个破旧的木头盒子，把金珠放进去，接着他又掀起床板，把盒子放到床下面。
等到明天二胖儿他爹来取走青石。少年也再不去瞧隔壁院子。如此一来，乔夕交代的事情就算是办妥了。
一阵困意袭来，苏荷快步回到床上，蒙头便睡。
屋内，苏荷鼾声如雷。
院外，那中年僧人不知何时来到土墙外，僧人用手按压土墙，却被土墙之上冲击出来的气劲弹到一旁。
消瘦的青年道士，不知何时已走到僧人身后。道士开口说道:“那些菩提树下的高僧们，真的是智迟。害得大师苦行万里，却只能空手而归。”
那道人踱步向前，指着乔夕家的院子，轻笑道:“那位至尊已经出手，那大师就再也没有出手的余地了。大师可愿与贫道同行，共取这一场富贵。”
僧人双手合十，转身便走，口中说道:“我在外行走时，就常听人说‘万不能与如意仙同行’，小心驶得万年船。道友，后悔无期了。”
那消瘦道人身形一闪，到来僧人面前，转过身去，将后背对向僧人，“大师，旁人皆知，贫道只会在他人背后捅刀子。我先走一步，你在我身后行走。可放心？”
僧人思索片刻，手中不知何时竟多出一杆禅杖来。他将禅杖横在身前，低头答道:“道友，先请。”
接着，一僧一道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第二天午后，二胖儿他爹带着二胖儿来拿青石。这孩子和乔夕同岁，他爹肚子里也没啥墨水，因此二胖的大名就一直没有着落。二胖儿性格憨厚，不拘小节，被乔夕欺负了也不生气。是这小镇上，唯一一个愿意和乔夕一起玩耍的孩子。可乔夕却说，自己从未把二胖儿当成朋友，他就算是自己的跟班的。
苏荷一盯着二胖儿看，希望二胖儿能和自己说些什么和乔夕有关的事情。
二胖儿憨憨地跟在父亲身后，一声不吭。他爹搬起青石，和苏荷道过别后，就叫起着二胖儿往外走。
苏荷跟过去地送二人出去。二胖突然转过头来，对着苏荷狡黠一笑，鹰视狼顾，宛如妖魅。“苏哥哥，这宝贝归我了。”
苏荷被他的表情惊吓到，停下步伐不再向前。
二胖儿他爹头也不回走在前面，他的身形轻飘飘的，好像纸片儿一般。
苏荷赶紧揉了揉眼睛，待他定睛再看过去时，那走在他身前的父子二人，又变得与常人一般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