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太子危机（终）
卯时
朝中大臣纷纷前往皇城上朝，大理寺少卿徐景铄在随从的陪同下，奉命提审王泰安，方发现大理寺守卫、狱卒、及牢中除却太子外的所有犯人全部死亡，无一活口，地面上的血迹还很是新鲜，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所有狱卒守卫均是被暗器锁喉致死，而那些蒙面的黑衣人却是伤痕累累，同样的无一活口。
“殿下，这是？”他看到王泰安平安无事，松了口气，随即便道。
“昨夜三更过半，来了群刺客，杀光所有狱卒守卫，直取本宫性命，好在武柱国侯世子常天佑率夜杀军及时赶到，否则本宫便是那些尸体中的一员！”王泰安极为平静地站在满是暗器的牢房之中，孰不知那众多的暗器落在徐景铄的眼中是如何的触目惊心。
“文白，文海。带太子殿下到大理寺后院稍歇，本官去去就来！”他厉声吩咐身后随从，便转身快步离开。
“诺！”两人领命，开了牢房，迎王泰安走出，不多时便来到了大理寺后院厢房，看到房内的床铺，疲惫感袭来，他几步上前，躺在床上沉沉睡去，却不知，此刻的朝堂之下在讨论如何定其叛国之罪。
朝堂之上，户部尚书鲁颂上奏：“皇上，臣以为太子身份尊贵，若非此事为真，那王大牛一届平民如何敢状告当朝太子？是以这叛国之罪定然为真，还望皇上能够为江山社稷着想，万不要将祖宗大业交托于此人手中。”
“皇上！臣以为太子一案，疑点诸多，还需仔细审理！”奉国公于章诚走出一步。
“奉国公此言差矣！如今此案已是闹得沸沸扬扬，城中百姓无不对太子深恶痛绝，此时应当快速结案定罪，方能平复民心之愤！”兵部尚书郑中和年纪甚高，是以他之言一出，顿时部分朝臣沉默不言。
“说到底也不过是那王大牛一人之言，郑大人未免有些激进了。”正二品吏部尚书张熙德言道。
“张大人此言可对得起良心？万不要因为太子是皇后之子，是你的亲外甥，便有失偏颇。”郑中和道。
“郑大人此言何意？”张熙德道。
“难道那扶桑的商人不是人证？太子可是见到此人便再无任何辩解之言。”郑中和道。
“你！”张熙德一时语滞，对此情况他亦是深为好奇。
“报——”
正当两人争论不休之时，朝堂之外一声急报传入，不多时一名侍卫跑入朝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昭文帝咳了两声，手随意的一挥，那侍卫便道：
“启奏皇上，大理寺少卿徐景铄来报，昨夜大理寺牢房受到攻击——”
嘭——
昭文帝本无力垂在一侧的右手，瞬间抓紧龙椅扶手，力道所用之大，竟传出轰鸣，整个殿内无人不被其愤怒惊住，纷纷双膝跪地，不敢再多发一言。
“传！”他只艰难的说了一个字，便面红气喘，只是双眼仍旧炯炯，龙颜之威令人不敢直视。
“臣叩见皇上，吾皇万......”
“太子如何？”
“回皇上，只太子安好，其他人尽皆死亡，这亦是直至天明臣奉命提审太子之时才发觉的原因。”
“提审？谁让你提审的？”昭文帝听到王泰安无事窒息的感觉终于消失，而后听到他后面所言又是一惊。
“是皇上身边的钱公公！”徐景铄大惊，想到今晨他正要出门上朝之时，皇上身边的钱公公所传的口谕，不由心下一寒。
“李盛！派人将他给朕看牢了。”
“诺！”
“你即已到场，可有发现刺客的线索？”
“回皇上！刺客全部身亡，经太子所言，昨夜刺客险些伤了殿下，是建威将军、武柱国侯世子率领夜杀军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众朝臣听此，均沉默下来，然心里却想着太子一案看似铁证实锤，可如今看来，分明经不起推敲，想来对方亦是知道此情，是以才有了昨夜的刺杀，只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了常天佑这个程咬金。
“报——”之前侍卫再次前来。
“说！”昭文帝道。
“启奏皇上！京兆府尹刘大人于殿外求见，言称太子一案有了重大变故。”
此言一出，朝臣纷纷交头接耳，唯王泰久面色不变，好似这一切所有的事情都无法掀动其心中的波澜，鲁颂、郑中和却面色难看，于章诚、张熙德、吴忧民等人面现期待之色，希望这变故于太子有益。
“臣叩见皇上！”刘同跪在徐景铄身旁。
“你所说的变故是什么？”昭文帝道。
“回皇上，原告王大牛一早来报案，说是之前状告太子之事乃是因为受了他人蛊惑，其姐王芳并无冤情！”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鲁颂、郑中和眸中闪过一抹异色，平静如王泰久也下意识握紧了双拳，虽说林飞等人一夜未归，他心中有疑，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王大牛临阵倒戈，要知道为了制造成如今的局面，他可是费了不少时日，如今事败，只盼着那些个贱人别吐出他来为好。
“皇上！太子是冤枉的，还请皇上收回成命！”于章诚高呼。
随即杨子龙、张熙德、张奕诚、吴忧民、长孙严等大臣连忙附和，王泰久等人见大势已去，亦跪拜求情，昭文帝深深看了眼自己的四儿子，他是所有皇子中最聪明的，却也是最心狠手辣的，是以虽然他更帝王之质，也不能让他继承大统，只因此时的天朝最适宜休养生息，而他上位，必是四处争战，朝堂亦必是血雨腥风。
“传旨！太子一案乃他人构陷，今起无罪释放，命大理寺少卿徐景铄为主审，大理寺正长孙诩为副审，全权办理王大牛一案，揪出幕后主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巳时，京兆府天牢
王大牛呆坐狱中，想着这连日来事情的转变，仍觉得难以接受，可事实摆在面前，他就是想否认也做不到，只盼着那利用自己姐姐的人能够罪有应得。
“吃饭了！”
正当他想得入神之时，牢头送来了碗白米饭，上面随意的放着几根菜叶，虽然好奇午饭怎么送来的这样早，但想着姐姐的冤情还需他来申，颤抖着拿起碗筷，大口大口吃着。
与此同时，徐景铄与长孙诩走入天牢，在狱卒的带领下直奔王大牛所在。
嘭——
然他们还未到近前，便听到一声脆响，而后便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三人连忙快速跑去，只见饭碗碎裂，王大牛身体抽搐，口中不断吐出血水，瞪着怨恨的双眼，流着不甘心的泪水。
“快，去请大夫！”长孙诩连忙催促狱卒。
徐景铄则一脚踹开牢门，叹着王大年的鼻息，后者看到他，似是明白了什么，嘴巴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却被满嘴的血水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下一瞬间他头一歪，死了。
“现在怎么办？”长孙诩皱眉。
“只能如实上报了！你在此看着尸体，我这便进宫！”
“是！”
另一边，东宫太子府
鲁晓娅、柳雨茵不安地在云娥馆来回走动，忽然飞来一颗包裹着纸的石子扔进厅中，两人连忙上前拾起，得知王大牛的死讯，这才松了口气。
“看来是没什么大碍了。”鲁晓娅道。
“姐姐怕是忘了林统领，听说他至今未回德王府。”柳雨茵仍有些不安。
“林统领？你见他？”
“姐姐？”她讶然，而后见她气定神闲的模样，忽然明白了，与林飞的几次接触都是在三更时分，别说是他人，就是亲信都不曾了解两人与德王曾通过他之手勾结谋害皇嗣之事，唯一明白此事的只有王大牛一人，如今他一死，就算林飞还活着，并指认，届时只要来个死不认帐，亦可平安无事。
“殿下回府——！娘娘回府——”
正在此时，一声高喝令二人刹那回神，整了整衣装，思绪，表情，二人接连走出，直奔正殿迎接这府中真正的主人。
青府
青颜自青平的回报中得知事情的发展极为顺利，也是松了口气，只是她没有想到那些人会在如此敏感的时机对王大牛下手，原本她还以为亦会在晚间动手，已经想好了让常天佑再派夜杀军守护一次，不管怎么说只要抓住了王大牛，便等于抓住了侧妃鲁晓娅的脖子，进而抓住德王的狐狸尾巴，可没想到她下手如此之快。
“世子爷那儿如何？”
“世子爷抓住了德王的亲信林飞，及名下死士两名，听说还揪出了夜杀军中的内奸，此刻怕是在亲审！”
“想来此事之后，他也能安心去往榆林了。”她不由有些落寞，忽然觉得时日无多，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见他。
诚王府
王泰久下了朝便来到了此处，如今已近午时，竟是在此逗留一个多时辰，如今走出，看了看头顶的天空，万里无云，阳光正好，他扬了扬嘴，只觉得一切仍在掌握之中。
未时，诚王府传出一片惊天动地的哭声，不久诚王病逝的消息不胫而走。
朝中大臣纷纷前往皇城上朝，大理寺少卿徐景铄在随从的陪同下，奉命提审王泰安，方发现大理寺守卫、狱卒、及牢中除却太子外的所有犯人全部死亡，无一活口，地面上的血迹还很是新鲜，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所有狱卒守卫均是被暗器锁喉致死，而那些蒙面的黑衣人却是伤痕累累，同样的无一活口。
“殿下，这是？”他看到王泰安平安无事，松了口气，随即便道。
“昨夜三更过半，来了群刺客，杀光所有狱卒守卫，直取本宫性命，好在武柱国侯世子常天佑率夜杀军及时赶到，否则本宫便是那些尸体中的一员！”王泰安极为平静地站在满是暗器的牢房之中，孰不知那众多的暗器落在徐景铄的眼中是如何的触目惊心。
“文白，文海。带太子殿下到大理寺后院稍歇，本官去去就来！”他厉声吩咐身后随从，便转身快步离开。
“诺！”两人领命，开了牢房，迎王泰安走出，不多时便来到了大理寺后院厢房，看到房内的床铺，疲惫感袭来，他几步上前，躺在床上沉沉睡去，却不知，此刻的朝堂之下在讨论如何定其叛国之罪。
朝堂之上，户部尚书鲁颂上奏：“皇上，臣以为太子身份尊贵，若非此事为真，那王大牛一届平民如何敢状告当朝太子？是以这叛国之罪定然为真，还望皇上能够为江山社稷着想，万不要将祖宗大业交托于此人手中。”
“皇上！臣以为太子一案，疑点诸多，还需仔细审理！”奉国公于章诚走出一步。
“奉国公此言差矣！如今此案已是闹得沸沸扬扬，城中百姓无不对太子深恶痛绝，此时应当快速结案定罪，方能平复民心之愤！”兵部尚书郑中和年纪甚高，是以他之言一出，顿时部分朝臣沉默不言。
“说到底也不过是那王大牛一人之言，郑大人未免有些激进了。”正二品吏部尚书张熙德言道。
“张大人此言可对得起良心？万不要因为太子是皇后之子，是你的亲外甥，便有失偏颇。”郑中和道。
“郑大人此言何意？”张熙德道。
“难道那扶桑的商人不是人证？太子可是见到此人便再无任何辩解之言。”郑中和道。
“你！”张熙德一时语滞，对此情况他亦是深为好奇。
“报——”
正当两人争论不休之时，朝堂之外一声急报传入，不多时一名侍卫跑入朝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昭文帝咳了两声，手随意的一挥，那侍卫便道：
“启奏皇上，大理寺少卿徐景铄来报，昨夜大理寺牢房受到攻击——”
嘭——
昭文帝本无力垂在一侧的右手，瞬间抓紧龙椅扶手，力道所用之大，竟传出轰鸣，整个殿内无人不被其愤怒惊住，纷纷双膝跪地，不敢再多发一言。
“传！”他只艰难的说了一个字，便面红气喘，只是双眼仍旧炯炯，龙颜之威令人不敢直视。
“臣叩见皇上，吾皇万......”
“太子如何？”
“回皇上，只太子安好，其他人尽皆死亡，这亦是直至天明臣奉命提审太子之时才发觉的原因。”
“提审？谁让你提审的？”昭文帝听到王泰安无事窒息的感觉终于消失，而后听到他后面所言又是一惊。
“是皇上身边的钱公公！”徐景铄大惊，想到今晨他正要出门上朝之时，皇上身边的钱公公所传的口谕，不由心下一寒。
“李盛！派人将他给朕看牢了。”
“诺！”
“你即已到场，可有发现刺客的线索？”
“回皇上！刺客全部身亡，经太子所言，昨夜刺客险些伤了殿下，是建威将军、武柱国侯世子率领夜杀军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众朝臣听此，均沉默下来，然心里却想着太子一案看似铁证实锤，可如今看来，分明经不起推敲，想来对方亦是知道此情，是以才有了昨夜的刺杀，只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了常天佑这个程咬金。
“报——”之前侍卫再次前来。
“说！”昭文帝道。
“启奏皇上！京兆府尹刘大人于殿外求见，言称太子一案有了重大变故。”
此言一出，朝臣纷纷交头接耳，唯王泰久面色不变，好似这一切所有的事情都无法掀动其心中的波澜，鲁颂、郑中和却面色难看，于章诚、张熙德、吴忧民等人面现期待之色，希望这变故于太子有益。
“臣叩见皇上！”刘同跪在徐景铄身旁。
“你所说的变故是什么？”昭文帝道。
“回皇上，原告王大牛一早来报案，说是之前状告太子之事乃是因为受了他人蛊惑，其姐王芳并无冤情！”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鲁颂、郑中和眸中闪过一抹异色，平静如王泰久也下意识握紧了双拳，虽说林飞等人一夜未归，他心中有疑，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王大牛临阵倒戈，要知道为了制造成如今的局面，他可是费了不少时日，如今事败，只盼着那些个贱人别吐出他来为好。
“皇上！太子是冤枉的，还请皇上收回成命！”于章诚高呼。
随即杨子龙、张熙德、张奕诚、吴忧民、长孙严等大臣连忙附和，王泰久等人见大势已去，亦跪拜求情，昭文帝深深看了眼自己的四儿子，他是所有皇子中最聪明的，却也是最心狠手辣的，是以虽然他更帝王之质，也不能让他继承大统，只因此时的天朝最适宜休养生息，而他上位，必是四处争战，朝堂亦必是血雨腥风。
“传旨！太子一案乃他人构陷，今起无罪释放，命大理寺少卿徐景铄为主审，大理寺正长孙诩为副审，全权办理王大牛一案，揪出幕后主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巳时，京兆府天牢
王大牛呆坐狱中，想着这连日来事情的转变，仍觉得难以接受，可事实摆在面前，他就是想否认也做不到，只盼着那利用自己姐姐的人能够罪有应得。
“吃饭了！”
正当他想得入神之时，牢头送来了碗白米饭，上面随意的放着几根菜叶，虽然好奇午饭怎么送来的这样早，但想着姐姐的冤情还需他来申，颤抖着拿起碗筷，大口大口吃着。
与此同时，徐景铄与长孙诩走入天牢，在狱卒的带领下直奔王大牛所在。
嘭——
然他们还未到近前，便听到一声脆响，而后便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三人连忙快速跑去，只见饭碗碎裂，王大牛身体抽搐，口中不断吐出血水，瞪着怨恨的双眼，流着不甘心的泪水。
“快，去请大夫！”长孙诩连忙催促狱卒。
徐景铄则一脚踹开牢门，叹着王大年的鼻息，后者看到他，似是明白了什么，嘴巴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却被满嘴的血水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下一瞬间他头一歪，死了。
“现在怎么办？”长孙诩皱眉。
“只能如实上报了！你在此看着尸体，我这便进宫！”
“是！”
另一边，东宫太子府
鲁晓娅、柳雨茵不安地在云娥馆来回走动，忽然飞来一颗包裹着纸的石子扔进厅中，两人连忙上前拾起，得知王大牛的死讯，这才松了口气。
“看来是没什么大碍了。”鲁晓娅道。
“姐姐怕是忘了林统领，听说他至今未回德王府。”柳雨茵仍有些不安。
“林统领？你见他？”
“姐姐？”她讶然，而后见她气定神闲的模样，忽然明白了，与林飞的几次接触都是在三更时分，别说是他人，就是亲信都不曾了解两人与德王曾通过他之手勾结谋害皇嗣之事，唯一明白此事的只有王大牛一人，如今他一死，就算林飞还活着，并指认，届时只要来个死不认帐，亦可平安无事。
“殿下回府——！娘娘回府——”
正在此时，一声高喝令二人刹那回神，整了整衣装，思绪，表情，二人接连走出，直奔正殿迎接这府中真正的主人。
青府
青颜自青平的回报中得知事情的发展极为顺利，也是松了口气，只是她没有想到那些人会在如此敏感的时机对王大牛下手，原本她还以为亦会在晚间动手，已经想好了让常天佑再派夜杀军守护一次，不管怎么说只要抓住了王大牛，便等于抓住了侧妃鲁晓娅的脖子，进而抓住德王的狐狸尾巴，可没想到她下手如此之快。
“世子爷那儿如何？”
“世子爷抓住了德王的亲信林飞，及名下死士两名，听说还揪出了夜杀军中的内奸，此刻怕是在亲审！”
“想来此事之后，他也能安心去往榆林了。”她不由有些落寞，忽然觉得时日无多，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见他。
诚王府
王泰久下了朝便来到了此处，如今已近午时，竟是在此逗留一个多时辰，如今走出，看了看头顶的天空，万里无云，阳光正好，他扬了扬嘴，只觉得一切仍在掌握之中。
未时，诚王府传出一片惊天动地的哭声，不久诚王病逝的消息不胫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