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榆林战事，贞渝出宫
流芳阁
凌珊与柳嬷嬷看着与青颜坐在一处悠然自得地吃着早餐的常天佑，两人的脸色均有些难看，尤其是后者，气愤的情绪几欲喷发而出。
常天佑却好似什么都没看到般，自顾自的吃着，偶尔还会给青颜夹些小菜。
青颜看着他这般模样，又看了眼柳嬷嬷，不由想到早晨柳嬷嬷走进来以后看到他之时，那份震惊与愤怒。
唉！她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碗筷，这种压抑的氛围实在让她吃不下。
“凌珊，给你们公主收拾收拾，过会儿我亲自来接她出宫！”他擦了擦嘴，放下这句话便大摇大摆的向门口走去。
“慢着！”柳嬷嬷的怒气在这一刻爆发了。
“何事？”
“老奴知道世子身份尊贵，不论做什么事情都可以肆无忌惮，更没有人敢多说半句，但是，世子您觉得您从这扇大门走出去以后，别人会如何谈论公主？在名义上是皇上女人的时候，私会皇上的外孙，这种谣言难道就是世子您对公主的真心？”
常天佑听此皱了皱眉头，难得的被人训斥的哑口无言，然而长期的上位者习惯使他即便知道自己不对，却还是想要坚持下去，不论别人如何说，赐婚旨意一下，一切谣言都不攻自破。
“即便您是真心想娶公主，可是名声尽毁的公主进了侯府可还有威严？世子应该明白，人言可畏！”柳嬷嬷目光如炬，丝毫不退。
常天佑站在原地沉思片刻，而后便在三人还未反应过来时，一个闪身跳跃便从窗口跳了出去，眨眼消失不见。
“他的轻功比以前又上了一个层次！”青平紧接着出现，感慨地道。
“你们两个，既然昨晚就知道世子来了，如何能让公主与世子单独相处一个晚上？公主的名声不用要了吗？”
柳嬷嬷看着凌珊青平斥责着，严厉的面容，犀利的视线使得两人身体一颤，竟是连青平也露出了惊惧之色。
“你们两个今天不许吃饭！罚俸半年！”柳嬷嬷言罢打开房门，唤了宫女进来收拾碗筷。
青平撇了撇嘴，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凌珊则没有任何意见的开始收拾东西，她可记得常天佑说了，今日便能出宫呢！
青颜自始至终都坐在暖榻之上，低头绣着还未完工的荷包，对于柳嬷嬷给予两人的惩罚她倒是觉得很是应该，虽然昨晚她的确让两人退下，可是整晚她们却再未露面，可见昨晚发生的一切，她们定然是都看在了眼里，且猜到了她的心思，即便如此，她们也不该任由事态发展。
御书房
昭文帝与王明昭相对而坐，两人的面前置一张棋盘，已经布满了半幅棋子，黑子与白子的交锋好似两人心中的坚持，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皇上，武柱国侯世子、建威将军请见！”李盛走了进来，状若不经意地看了眼棋盘，虽然他不懂，但从昭文帝略显难看的脸色上就可辩出，此局怕是语琪公主王明昭占了上风。
“哦？是天佑？快让他进来！”昭文帝心情大好，将手中的棋子扔入棋盒之中，转身便下了地。
“父皇，待天佑走后，这盘棋还是要继续下的。”王明昭见他像个孩童般起了耍赖的心思，不由好笑地提醒着。
“这个是自然，只是朕不明白，那贞渝就值得你这般坚持？”他脸色微赧，有些羞怒。
“这个世上就是有这样的事情，相见不过几日，便可称为知己，知音难觅，女儿在出嫁之前好不容易遇到了，自然是要帮她一回，所以父皇可不要耍赖，这局若是女儿赢了，您可得放贞渝出宫，再不可打囚禁她的主意。”
“哼！就你鬼主意多！”昭文帝不甘心地甩了甩袖袍，坐在了桌案前。
王明昭也不与他争辩，反正只要赢了这局棋一切都可以解决，九五之尊自然是说一不二的。
“微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常天佑走了进来，行了叩拜大礼。
“这是干什么？又没有外人，快快起来，让朕好好看看朕的外孙！”昭文帝连连说着。
“是！见过语琪公主！”他起身，转而又拜向王明昭。
“我是你小姨，即便你再不愿意，也要叫声吧！”她好笑地走到他面前，明明比她大上几岁，却成了他的长辈，也难怪他开不了口。
“是！天佑给小姨请安！”他嘴角抽了抽，这个小姨最是聪慧，平日里在他人面前都是极稳重的，偏偏在他的面前总是笑语嫣嫣地摆长辈架子，令他苦不堪言。
“这还差不多！”她开心地眯起双眼，坐在一旁上下打量着。
“你回京的日子也不短了，除了刚回京时与朕请过安之外，便是在昨日的晚宴上见到你，最近在忙什么？”
“回皇上，祖父的生辰快到了，孙儿正在办理此事！”
“嗯，让你回京一是因为新年到了，皇后与朕想你的紧，尤其是你的祖母年纪大了，日日盼着你，今次你即回来了，身上又带着军功，便不要再走了，朕会在朝中为你安排官职的。”
“孙儿谢过皇上，只是据孙儿的消息，边关似又将战起，只怕孙儿不日又将赶赴边关！”
“什么？朕怎么不知道？”昭文帝大吃一惊。
“此消息是孙儿留在边关的亲卫传过来的，必不会有错，皇上还未收到消息，怕是因为年节将至，消息传递的会慢些，想来近日便可收到军报了！”
“可是瓦剌又有异动？”
“正是！今年冬季，瓦剌国冻死了不少的人，瓦剌国王又是个强硬昏庸的，因而即便百姓冻死，他也不可能向我天朝抛出橄榄枝，因而孙儿判定不日必将战起。”
昭文帝听罢，沉思良久，而后在桌案之上翻动着奏章，果然找到了榆林守将纪明尘的折子，这是今天一早送来的，只是他一直与王明昭交谈，故而还未来得及查看，如今翻开，果如常天佑所言，瓦剌国已经因百姓冻死两成而开始异动，且此次敌军竟有三十万之多，因而纪明尘发来上书，请求朝廷尽快派兵支援。
“即是如此，你是来与父皇告别的？”王明昭只需通过昭文帝凝重的神情，便可知常天佑所言不虚。
“不！此次来是想请外祖父帮个忙！”言及此，即便是他也不由的脸色微红。
“哦？竟不是叫朕皇上了？朕倒是要看看，一向讲究君臣之礼的天佑孙儿，是为了什么而开口唤朕外祖父！”
“孙儿想请外祖父赐婚！”
昭文帝与王明昭皆感到吃惊，这些年来，前者有好几次想要为他赐婚，他皆以各种理由拒绝，不论何人劝说他都坚持着，如今竟亲自前来请旨。
“赐婚？呵呵！我倒是好奇一向不近女色的你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又是哪家姑娘有此福气，可以成为天家的孙媳妇？”王明昭起身，绕着他走了一圈，面上的笑容充满了探究之意。
“嗯！朕也好奇！”昭文帝也笑了起来。
“是贞渝公主青颜，还请外祖父成全！”
他话音方落，两人再次吃惊，即便是一直垂首的李盛也下意识抬起头来，满面的惊愕之意。
“你说、谁？”昭文帝难以置信地问着，虽然他的确从常婉儿口中听到有关常天佑与青颜的事情，可到底不是常天佑亲口所说，因而在他看来，此事实在是有待考证。
王明昭则双眸微凝，想到昨夜与青颜在夜凉阁假山之中的对话，而后再看向常天佑，不由嘴角上扬地想：看来她的心上人便是眼前这位了，而看他意志坚定，想来两人是已经谈过了。
“贞渝公主，此刻她奉皇命住在宫里的流芳阁！”
“居然真的是她！秋怡还真没说谎！”
“婉儿？”常天佑自昭文帝口中听到自己妹妹的封号，不由有些吃惊，又有些担忧。
“父皇，女儿看来此事还真是皆大欢喜，您不妨成全了天佑的心思。”
“嗯！的确是喜事，如此一来朕也不必担心她的才智为他人所用，也不用头疼如何才能将这个小小女子控制住了。李盛，稍后让翰林院拟旨：贞渝公主聪慧机敏，端庄识礼，又屡建奇功，乃天朝奇女子；武柱国侯世子常天佑一表人才，文武双全，又军功累累，即是朕的爱孙，又是朕的股肱之臣；二人乃天作之合，今赐贞渝公主为武柱国侯世子妃，然念贞渝年幼，故令两人于贞渝及笄之后择吉日完婚。”
“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常天佑喜上眉梢，连连谢恩。
“即是如此，这棋看来也不必下了！”王明昭笑着道。
“哼！李盛，即刻派人送贞渝公主回府！”
“诺！”李盛领命而去，从他行走如飞的脚步来看，其心情定然是极为飞扬的。
“外祖父，可否容孙儿亲送贞渝回府？”常天佑有些心急地道。
“可以！只是你回去后，边关之事你要拟个章程出来，引事万不可马虎！”
“是！孙儿记下了！”
常天佑领命而去，离开御书房后几步便追上了要去传旨的李盛，两人相谈甚欢的背影落在昭文帝与王明昭的眼中竟成了一道皇宫内靓丽的风景线。
凌珊与柳嬷嬷看着与青颜坐在一处悠然自得地吃着早餐的常天佑，两人的脸色均有些难看，尤其是后者，气愤的情绪几欲喷发而出。
常天佑却好似什么都没看到般，自顾自的吃着，偶尔还会给青颜夹些小菜。
青颜看着他这般模样，又看了眼柳嬷嬷，不由想到早晨柳嬷嬷走进来以后看到他之时，那份震惊与愤怒。
唉！她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碗筷，这种压抑的氛围实在让她吃不下。
“凌珊，给你们公主收拾收拾，过会儿我亲自来接她出宫！”他擦了擦嘴，放下这句话便大摇大摆的向门口走去。
“慢着！”柳嬷嬷的怒气在这一刻爆发了。
“何事？”
“老奴知道世子身份尊贵，不论做什么事情都可以肆无忌惮，更没有人敢多说半句，但是，世子您觉得您从这扇大门走出去以后，别人会如何谈论公主？在名义上是皇上女人的时候，私会皇上的外孙，这种谣言难道就是世子您对公主的真心？”
常天佑听此皱了皱眉头，难得的被人训斥的哑口无言，然而长期的上位者习惯使他即便知道自己不对，却还是想要坚持下去，不论别人如何说，赐婚旨意一下，一切谣言都不攻自破。
“即便您是真心想娶公主，可是名声尽毁的公主进了侯府可还有威严？世子应该明白，人言可畏！”柳嬷嬷目光如炬，丝毫不退。
常天佑站在原地沉思片刻，而后便在三人还未反应过来时，一个闪身跳跃便从窗口跳了出去，眨眼消失不见。
“他的轻功比以前又上了一个层次！”青平紧接着出现，感慨地道。
“你们两个，既然昨晚就知道世子来了，如何能让公主与世子单独相处一个晚上？公主的名声不用要了吗？”
柳嬷嬷看着凌珊青平斥责着，严厉的面容，犀利的视线使得两人身体一颤，竟是连青平也露出了惊惧之色。
“你们两个今天不许吃饭！罚俸半年！”柳嬷嬷言罢打开房门，唤了宫女进来收拾碗筷。
青平撇了撇嘴，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凌珊则没有任何意见的开始收拾东西，她可记得常天佑说了，今日便能出宫呢！
青颜自始至终都坐在暖榻之上，低头绣着还未完工的荷包，对于柳嬷嬷给予两人的惩罚她倒是觉得很是应该，虽然昨晚她的确让两人退下，可是整晚她们却再未露面，可见昨晚发生的一切，她们定然是都看在了眼里，且猜到了她的心思，即便如此，她们也不该任由事态发展。
御书房
昭文帝与王明昭相对而坐，两人的面前置一张棋盘，已经布满了半幅棋子，黑子与白子的交锋好似两人心中的坚持，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皇上，武柱国侯世子、建威将军请见！”李盛走了进来，状若不经意地看了眼棋盘，虽然他不懂，但从昭文帝略显难看的脸色上就可辩出，此局怕是语琪公主王明昭占了上风。
“哦？是天佑？快让他进来！”昭文帝心情大好，将手中的棋子扔入棋盒之中，转身便下了地。
“父皇，待天佑走后，这盘棋还是要继续下的。”王明昭见他像个孩童般起了耍赖的心思，不由好笑地提醒着。
“这个是自然，只是朕不明白，那贞渝就值得你这般坚持？”他脸色微赧，有些羞怒。
“这个世上就是有这样的事情，相见不过几日，便可称为知己，知音难觅，女儿在出嫁之前好不容易遇到了，自然是要帮她一回，所以父皇可不要耍赖，这局若是女儿赢了，您可得放贞渝出宫，再不可打囚禁她的主意。”
“哼！就你鬼主意多！”昭文帝不甘心地甩了甩袖袍，坐在了桌案前。
王明昭也不与他争辩，反正只要赢了这局棋一切都可以解决，九五之尊自然是说一不二的。
“微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常天佑走了进来，行了叩拜大礼。
“这是干什么？又没有外人，快快起来，让朕好好看看朕的外孙！”昭文帝连连说着。
“是！见过语琪公主！”他起身，转而又拜向王明昭。
“我是你小姨，即便你再不愿意，也要叫声吧！”她好笑地走到他面前，明明比她大上几岁，却成了他的长辈，也难怪他开不了口。
“是！天佑给小姨请安！”他嘴角抽了抽，这个小姨最是聪慧，平日里在他人面前都是极稳重的，偏偏在他的面前总是笑语嫣嫣地摆长辈架子，令他苦不堪言。
“这还差不多！”她开心地眯起双眼，坐在一旁上下打量着。
“你回京的日子也不短了，除了刚回京时与朕请过安之外，便是在昨日的晚宴上见到你，最近在忙什么？”
“回皇上，祖父的生辰快到了，孙儿正在办理此事！”
“嗯，让你回京一是因为新年到了，皇后与朕想你的紧，尤其是你的祖母年纪大了，日日盼着你，今次你即回来了，身上又带着军功，便不要再走了，朕会在朝中为你安排官职的。”
“孙儿谢过皇上，只是据孙儿的消息，边关似又将战起，只怕孙儿不日又将赶赴边关！”
“什么？朕怎么不知道？”昭文帝大吃一惊。
“此消息是孙儿留在边关的亲卫传过来的，必不会有错，皇上还未收到消息，怕是因为年节将至，消息传递的会慢些，想来近日便可收到军报了！”
“可是瓦剌又有异动？”
“正是！今年冬季，瓦剌国冻死了不少的人，瓦剌国王又是个强硬昏庸的，因而即便百姓冻死，他也不可能向我天朝抛出橄榄枝，因而孙儿判定不日必将战起。”
昭文帝听罢，沉思良久，而后在桌案之上翻动着奏章，果然找到了榆林守将纪明尘的折子，这是今天一早送来的，只是他一直与王明昭交谈，故而还未来得及查看，如今翻开，果如常天佑所言，瓦剌国已经因百姓冻死两成而开始异动，且此次敌军竟有三十万之多，因而纪明尘发来上书，请求朝廷尽快派兵支援。
“即是如此，你是来与父皇告别的？”王明昭只需通过昭文帝凝重的神情，便可知常天佑所言不虚。
“不！此次来是想请外祖父帮个忙！”言及此，即便是他也不由的脸色微红。
“哦？竟不是叫朕皇上了？朕倒是要看看，一向讲究君臣之礼的天佑孙儿，是为了什么而开口唤朕外祖父！”
“孙儿想请外祖父赐婚！”
昭文帝与王明昭皆感到吃惊，这些年来，前者有好几次想要为他赐婚，他皆以各种理由拒绝，不论何人劝说他都坚持着，如今竟亲自前来请旨。
“赐婚？呵呵！我倒是好奇一向不近女色的你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又是哪家姑娘有此福气，可以成为天家的孙媳妇？”王明昭起身，绕着他走了一圈，面上的笑容充满了探究之意。
“嗯！朕也好奇！”昭文帝也笑了起来。
“是贞渝公主青颜，还请外祖父成全！”
他话音方落，两人再次吃惊，即便是一直垂首的李盛也下意识抬起头来，满面的惊愕之意。
“你说、谁？”昭文帝难以置信地问着，虽然他的确从常婉儿口中听到有关常天佑与青颜的事情，可到底不是常天佑亲口所说，因而在他看来，此事实在是有待考证。
王明昭则双眸微凝，想到昨夜与青颜在夜凉阁假山之中的对话，而后再看向常天佑，不由嘴角上扬地想：看来她的心上人便是眼前这位了，而看他意志坚定，想来两人是已经谈过了。
“贞渝公主，此刻她奉皇命住在宫里的流芳阁！”
“居然真的是她！秋怡还真没说谎！”
“婉儿？”常天佑自昭文帝口中听到自己妹妹的封号，不由有些吃惊，又有些担忧。
“父皇，女儿看来此事还真是皆大欢喜，您不妨成全了天佑的心思。”
“嗯！的确是喜事，如此一来朕也不必担心她的才智为他人所用，也不用头疼如何才能将这个小小女子控制住了。李盛，稍后让翰林院拟旨：贞渝公主聪慧机敏，端庄识礼，又屡建奇功，乃天朝奇女子；武柱国侯世子常天佑一表人才，文武双全，又军功累累，即是朕的爱孙，又是朕的股肱之臣；二人乃天作之合，今赐贞渝公主为武柱国侯世子妃，然念贞渝年幼，故令两人于贞渝及笄之后择吉日完婚。”
“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常天佑喜上眉梢，连连谢恩。
“即是如此，这棋看来也不必下了！”王明昭笑着道。
“哼！李盛，即刻派人送贞渝公主回府！”
“诺！”李盛领命而去，从他行走如飞的脚步来看，其心情定然是极为飞扬的。
“外祖父，可否容孙儿亲送贞渝回府？”常天佑有些心急地道。
“可以！只是你回去后，边关之事你要拟个章程出来，引事万不可马虎！”
“是！孙儿记下了！”
常天佑领命而去，离开御书房后几步便追上了要去传旨的李盛，两人相谈甚欢的背影落在昭文帝与王明昭的眼中竟成了一道皇宫内靓丽的风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