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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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射破靶子

    武场之上,一众士兵窃窃私语,这无形之中,好似给了高辰极大的压力。

    “荔非校尉,您虽初来乍到,但是显露出的骑射之术,让我们望尘莫及。听说您和将军一同出自积石军,对此,您怎么看?”

    一名观看的士兵向牙军甲团校尉荔非守瑜问道。

    此时的荔非守瑜站在不远处,注视着高辰的一举一动。

    荔非守瑜任牙军甲团校尉之后,为了能服众,就向麾下士兵展露自己精湛的骑射之术。

    仅仅半天,整个牙军都知道了荔非守瑜这号人物。

    “高辰是牙军主将,不论如何?我等都应当尊敬!看下去!”

    荔非守瑜开口回道。

    成功没有是偶然的。这一点,荔非守瑜在高辰身上深有体会。

    众人只看到了一个闻名河、陇的后起之秀,年少有为,意气风发。

    却看不到高辰在背后挥洒多少汗水,每一次战斗,都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到了深夜,他卸下盔甲,挑灯夜读。

    在石堡城的时候,众人睡在一起,有一次夜晚被雷雨惊醒,荔非守瑜还看到窗边坐着的高辰。

    灯火葳蕤,风透过窗户入寝,使灯火摇晃。

    高辰就凭借微弱的灯光,攻读书籍。

    荔非守瑜本以为高辰读的是兵法。可相处久了,他发现并不全是。还有儒家经典书籍!

    这也是高辰令荔非守瑜敬佩的原因。

    自高辰来到赤岭戍堡,就一点一点的在影响荔非守瑜。

    让荔非守瑜坚信,假如高辰有一日能节度千里,他们也必为天下之将!

    “今日高将军将河西牙军,是我等的荣幸。九曲之战、积石军之战是他的最荣光吗,不,只是起点罢了!且与高将军一起书写辉煌,就先从这一箭开始吧!”

    荔非元礼背刀立在另一个阵型之中。和荔非守瑜一样,他的目光一直放在高辰身上。

    荔非元礼是牙军辛团校尉(第八团),他也已在牙军辛团建立了威信。

    他的话,让麾下的士兵纷纷凝目。

    高辰从容不迫,处之泰然。

    两石强弓!

    这对高辰来说,是一个挑战。

    因为高辰原本用的雕弓只有七十斤,不及这把漆弓的一半。

    弓矢这种东西,靠蛮力是射不出强弓的。纵然你双臂有千斤之力,也不一定能驾驭一把一百斤弓。

    高辰在尝试!

    端身如干,直臂如枝!矢量其弓,弓量其力!

    目以注之,手以驻之,心以趣之。

    此时高辰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五十步外的靶子。

    方形的靶子,深深的插在泥土中,靶子没有红心,是一块厚实的木板组成,上面“伤痕累累”。

    高辰左手持弓,右手拉弦,他右手的食指、中指、无名指扣着箭弦。

    高辰将弓举起,他举弓之时,左臂下沉,肘内旋,用左手虎口推弓,并固定好弓箭。

    这一刻,高辰再不关心周围的情景,他的眼中,只有五十步外的那块靶子。

    高辰左肩推动右肩,开始拉弓,握箭的三根手指,被高辰握得更紧。

    入手,高辰便感觉一股巨力在抵抗他,阻止高辰拉开强弓。

    但是高辰并不服输,咬紧牙关,在瞄准箭靶的同时,一点一点的拉开弓弦,欲将此弓拉出满月。

    “这柄漆弓……”

    见高辰并非一瞬间将弓拉开,好似拉弓的时候异常吃力。

    荔非守瑜注意到了高辰手上黑色的大弓。

    明显,这并非高辰先前所用雕刻花纹的那柄弓,而是一把强弓。作为一名善射之人,荔非守瑜可以肯定,这柄漆弓的拉力,绝对强于他的一百斤弓。

    别说是荔非守瑜、荔非元礼,即便是河西牙军将士,王忠嗣的亲卫,也没有见过这柄弓。因为王忠嗣自从为帅之后,就一直将其藏在袋中,以示不轻易动武。

    “这是两石弓!”

    在高辰一点一点将弓弦拉满的时候,一道惊呼之音响起。

    此时众人都将目光落在高辰身上,场上鸦雀无声。

    这一道惊呼,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声音的来源,正是荔非守瑜!

    荔非守瑜出自羌族荔非部落。荔非部落自南北朝时期,就是羌族大部,隋朝时便出现过荔非雄这种名将。

    既然是羌族大部,自然不缺乏见多识广之辈。

    荔非守瑜曾听部落长者听说在北方草原的胡人之中,有一种射手,他们万里挑一,被誉为“射雕手”!

    顾名思义,射雕手是指能用弓箭射下草原雕的神箭手!

    空中飞鸟,唯雕难射!这句话自古流传至今。

    青雕执犬羊,食琢鹿。可见雕之凶鸷。

    为什么雕难射?

    因为雕飞翔在百丈高空,一般弓箭手根本不可能将箭矢射那么高。

    而且草原雕的羽毛为了减少滑翔时的空气阻力,在千万年来的进化中,变得油亮光滑,如果弓箭不是垂直入射雕的身体,就马上会在它的羽毛上打滑,很难刺伤或杀死它。

    所以射雕不仅要准,还要能拉得动强弓的人才可以射到雕。

    那么这些射雕手都是用二石强弓吗?

    不,人总有一定极限。射雕手也拉不满两石弓。

    但是射雕手会用两石弓拉练习力气。

    不知荔非守瑜有意还是无意,武场之上的牙军将士反应强烈。

    牙军之中,都是善射者,即便是如此,用的弓多为七斗、八斗,少有一石。

    他们都明白“两石弓”是什么概念!

    如果高辰用的真是两石弓,别说是五十步外射中靶子,只要能拉满,就值得让人尊敬。

    所有牙军士兵都收起轻视,静待高辰拉满弓弦,将箭矢射出。

    正如荔非元礼所说:辉煌,从这一箭开始!

    牙军将士心思的转变,在高辰看来,与他无关。

    高辰右臂继续加力,用尽全身力气,将漆弓拉成满月。

    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也不是那么容易。

    满月之后,高辰没有任何犹豫。

    扣弦的右手三指迅速张开!

    “嗖……”

    箭矢飞出!

    众人第一次听到,这么带耳感觉的破空之音。

    下一瞬间!

    “嘭!”

    一声巨响,高辰的右手还没有放下,众人的思维还不待转变。

    前方的靶子顿时四分五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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