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可甘为刍狗？
西凡走到泰山之巅时，人间还正是春天
漫山遍野的春花，陡峭的山壁，彻蓝的天空点缀的几只鸟儿
他找了块石头靠着，痴痴的看着山下的风景，手不自觉抱着腿，头就支在膝盖上，赤瞳剑幻化而出，悬在他的一旁，他手里握着一朵兰花，微微张手，便被风夺了去
“我叫西凡，你叫什么？”
“我——”她显得局促不安，眼垂了下去，支支吾吾说道“纱英依点”
“纱英依点？”西凡仰起头，细细的咀嚼这四个字，他突然想起自己识字的课堂，老师指着黑板上的字，自己还是那个牙牙学语的孩子，有阳光透过窗子洒了进来，好暖好甜“好好听的名字！”他看着她，眼里似乎装了太多温柔，把魔女压低了头，他想摸一下她的垂发，再细细的瞧她的脸，手终究没动，自己算什么？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我是魔女呐！”她抬起头，眼里含着泪水，浑身打着哆嗦，身子瘫倒地上，捂着脸痛哭“你该杀了我！你该杀了我的！”
“我为什么不杀了她？”西凡问着自己，却寻不到原因，嘴里喃喃而出“杀了你，我怎么饶恕的了自己！”
那魔女哭的更凶，最后变成撕心裂肺的呼喊“不——我怎么是魔女！”
西凡想扶起她，把她揽入怀中，再吻她的脸，可他终究没做，自己现在算得了什么？
“来，起来吧！”他伸出手，“你是魔女，又不是罪人！”
魔女抬头看着他，那被泪水浸湿的眸子倒影着日月，星辰与大海
她没接西凡的手，而是飞扑进西凡怀里，手臂环住他的脖颈，痛彻心扉的吻
那一刻西凡像是融化了，他环住她的腰，他俩头顶着头，西凡好想笑
“吻了你，我再也饶恕不了自己！”
“可我是魔，你是人，我们——”
“不！”西凡斩钉截铁的打断她的话“我们可以，我们一定可以的！”
魔女红了脸，又扑上他的唇
西凡拿出一颗黑曜石戒指，
“以后你就藏在这里，我唤你你就出来，不唤你你便躲着，怎么样？”
魔女乖巧的点着头，化作黑气飘了进去，黑曜石戒指上便有了一颗黑兰花
“你乖乖躲着，我出去看看！”西凡戴上了戒指，痴情的摆弄了一会儿，才推开房门，军营的肃杀之气扑到他脸上，他又觉得好冷好苦，长长舒了口气，军营一排一排士兵来回走，有的托着一两个将死的魔灵，潇湘和劈刃迎上来，刀还握在手里，身上还飘散着鬼气，脸上也挂着笑，走上来锤着西凡胸口
“大哥，你猜我俩杀了多少！”
西凡的戒指猛地颤抖，他连忙按住了手，眉头也跟着紧皱，推开二人便走
潇湘疑惑，又了跟上来，和西凡并排
“大哥，你猜一下嘛！”
西凡板着脸，不耐烦的问“多少？”
“十万！”潇湘拍着他肩膀“大哥，十万呐！”他还有一大推的高谈阔论要说，却瞥见西凡眉头皱的厉害，才补上一句“当然比不上大哥了，大哥一个人就能杀十万！”
西凡不理正要继续走，戒指冒出黑气缠住西凡的手，等到西凡反应过来，手已经在空中，狠狠的给了潇湘一拳，潇湘被打飞了数米，半跪在地上，剧烈的咳嗽起来，片刻惊愕的抬起头看，西凡手边的黑气早已散去，他看着空荡荡的手，尴尬不已，
西凡脸上装出笑，手匆匆收了背后，手指轻轻摁着戒指“可以啊！我得好好修炼，让你们赶上，还这么做你们的大哥！”
“大哥，这拳重啊！”潇湘又咳嗽起来，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着地“我还以为你生了气！”
“怎么会？我得找个地方，找个地方去——去哪呢？”西凡左右看着，看到远处一处山林还算幽静，“你们不用等我，今日我要钻研功法！”说完便跑了过去，把潇湘远远的甩在后头，举起手对着戒指轻声喝道“看你做的好事！”
等到进了这山林，间或吹来的风吹得他不自在，树有两三个人一般粗，绵延数里遮住了太阳，树上穿梭着猴子，松鼠，偶尔还掉下几颗果子来，地上湿漉漉的，那是苔藓和露水，他找了一块干燥的粗石块坐着，手抖了抖，一团黑气飘散出来，凝结成一个人影，西凡一看到她，就扭头不理
魔女依偎着他的胳膊，头枕在他肩膀上，低声啜泣起来
这一哭倒把西凡吓慌了神，忙把魔女抱到怀里，关切的轻抚着，嘴里一边一边嘟囔
“怪我！怪我！”
“我们魔族有什么错！自从女娲娘娘陨落，就一直受到欺凌，我们到底犯了什么错！你们可曾想过，那些死去的魔灵，也是有家庭朋友，会爱会笑，活生生的！”
“我们在魔冢里种田，建房子，娶妻生子，和你们人族有什么区别？我们何曾想过害人！难道生命也分贵贱的吗？那黄泉冥海的来世岂是能选的？我们无奈进入魔道，就是提心吊胆的提防着你们的屠刀？我们为什么不能过安生日子！”
这一连串话把西凡噎的说不出什么，他红了脸看着魔女，仿佛不知道她说的什么
“你有想过逆天而行吗？改变天道，重修界典，再无争端——”
这话好像毒药一般钻进西凡耳朵里，沿着神经进入大脑，额头随即出了冷汗，心跳的慌乱，他环顾四周，厉声打住她的话
“这话怎么可以乱说！”
“你怕了吗？”魔女笑的冰冷，笑的失落“原来我喜欢的人是个胆小鬼，我说的那句不是事实！”
“你说的都对，说的都好，但你能不能不要说了！”
“我偏要说！你们人族的日子就好过？你们不也受到神族的挤兑，为什么有人生来就能高高在上，而有人便甘为刍狗？”
西凡把她按进戒指里，茫然的看着身下的石头，心跳的像脱缰的野马，恰好一颗松榛掉了下来，把他吓得跳到一边，等到看清是松榛时，他叹了口气，脊背已经湿透，他拭掉额头的冷汗，听到树上“嘎吱嘎吱”的响，他抬起头，几只猴子在笑他
他顿时火冒三丈，拾起一块石头，用力扔了出去——
(本章完)
漫山遍野的春花，陡峭的山壁，彻蓝的天空点缀的几只鸟儿
他找了块石头靠着，痴痴的看着山下的风景，手不自觉抱着腿，头就支在膝盖上，赤瞳剑幻化而出，悬在他的一旁，他手里握着一朵兰花，微微张手，便被风夺了去
“我叫西凡，你叫什么？”
“我——”她显得局促不安，眼垂了下去，支支吾吾说道“纱英依点”
“纱英依点？”西凡仰起头，细细的咀嚼这四个字，他突然想起自己识字的课堂，老师指着黑板上的字，自己还是那个牙牙学语的孩子，有阳光透过窗子洒了进来，好暖好甜“好好听的名字！”他看着她，眼里似乎装了太多温柔，把魔女压低了头，他想摸一下她的垂发，再细细的瞧她的脸，手终究没动，自己算什么？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我是魔女呐！”她抬起头，眼里含着泪水，浑身打着哆嗦，身子瘫倒地上，捂着脸痛哭“你该杀了我！你该杀了我的！”
“我为什么不杀了她？”西凡问着自己，却寻不到原因，嘴里喃喃而出“杀了你，我怎么饶恕的了自己！”
那魔女哭的更凶，最后变成撕心裂肺的呼喊“不——我怎么是魔女！”
西凡想扶起她，把她揽入怀中，再吻她的脸，可他终究没做，自己现在算得了什么？
“来，起来吧！”他伸出手，“你是魔女，又不是罪人！”
魔女抬头看着他，那被泪水浸湿的眸子倒影着日月，星辰与大海
她没接西凡的手，而是飞扑进西凡怀里，手臂环住他的脖颈，痛彻心扉的吻
那一刻西凡像是融化了，他环住她的腰，他俩头顶着头，西凡好想笑
“吻了你，我再也饶恕不了自己！”
“可我是魔，你是人，我们——”
“不！”西凡斩钉截铁的打断她的话“我们可以，我们一定可以的！”
魔女红了脸，又扑上他的唇
西凡拿出一颗黑曜石戒指，
“以后你就藏在这里，我唤你你就出来，不唤你你便躲着，怎么样？”
魔女乖巧的点着头，化作黑气飘了进去，黑曜石戒指上便有了一颗黑兰花
“你乖乖躲着，我出去看看！”西凡戴上了戒指，痴情的摆弄了一会儿，才推开房门，军营的肃杀之气扑到他脸上，他又觉得好冷好苦，长长舒了口气，军营一排一排士兵来回走，有的托着一两个将死的魔灵，潇湘和劈刃迎上来，刀还握在手里，身上还飘散着鬼气，脸上也挂着笑，走上来锤着西凡胸口
“大哥，你猜我俩杀了多少！”
西凡的戒指猛地颤抖，他连忙按住了手，眉头也跟着紧皱，推开二人便走
潇湘疑惑，又了跟上来，和西凡并排
“大哥，你猜一下嘛！”
西凡板着脸，不耐烦的问“多少？”
“十万！”潇湘拍着他肩膀“大哥，十万呐！”他还有一大推的高谈阔论要说，却瞥见西凡眉头皱的厉害，才补上一句“当然比不上大哥了，大哥一个人就能杀十万！”
西凡不理正要继续走，戒指冒出黑气缠住西凡的手，等到西凡反应过来，手已经在空中，狠狠的给了潇湘一拳，潇湘被打飞了数米，半跪在地上，剧烈的咳嗽起来，片刻惊愕的抬起头看，西凡手边的黑气早已散去，他看着空荡荡的手，尴尬不已，
西凡脸上装出笑，手匆匆收了背后，手指轻轻摁着戒指“可以啊！我得好好修炼，让你们赶上，还这么做你们的大哥！”
“大哥，这拳重啊！”潇湘又咳嗽起来，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着地“我还以为你生了气！”
“怎么会？我得找个地方，找个地方去——去哪呢？”西凡左右看着，看到远处一处山林还算幽静，“你们不用等我，今日我要钻研功法！”说完便跑了过去，把潇湘远远的甩在后头，举起手对着戒指轻声喝道“看你做的好事！”
等到进了这山林，间或吹来的风吹得他不自在，树有两三个人一般粗，绵延数里遮住了太阳，树上穿梭着猴子，松鼠，偶尔还掉下几颗果子来，地上湿漉漉的，那是苔藓和露水，他找了一块干燥的粗石块坐着，手抖了抖，一团黑气飘散出来，凝结成一个人影，西凡一看到她，就扭头不理
魔女依偎着他的胳膊，头枕在他肩膀上，低声啜泣起来
这一哭倒把西凡吓慌了神，忙把魔女抱到怀里，关切的轻抚着，嘴里一边一边嘟囔
“怪我！怪我！”
“我们魔族有什么错！自从女娲娘娘陨落，就一直受到欺凌，我们到底犯了什么错！你们可曾想过，那些死去的魔灵，也是有家庭朋友，会爱会笑，活生生的！”
“我们在魔冢里种田，建房子，娶妻生子，和你们人族有什么区别？我们何曾想过害人！难道生命也分贵贱的吗？那黄泉冥海的来世岂是能选的？我们无奈进入魔道，就是提心吊胆的提防着你们的屠刀？我们为什么不能过安生日子！”
这一连串话把西凡噎的说不出什么，他红了脸看着魔女，仿佛不知道她说的什么
“你有想过逆天而行吗？改变天道，重修界典，再无争端——”
这话好像毒药一般钻进西凡耳朵里，沿着神经进入大脑，额头随即出了冷汗，心跳的慌乱，他环顾四周，厉声打住她的话
“这话怎么可以乱说！”
“你怕了吗？”魔女笑的冰冷，笑的失落“原来我喜欢的人是个胆小鬼，我说的那句不是事实！”
“你说的都对，说的都好，但你能不能不要说了！”
“我偏要说！你们人族的日子就好过？你们不也受到神族的挤兑，为什么有人生来就能高高在上，而有人便甘为刍狗？”
西凡把她按进戒指里，茫然的看着身下的石头，心跳的像脱缰的野马，恰好一颗松榛掉了下来，把他吓得跳到一边，等到看清是松榛时，他叹了口气，脊背已经湿透，他拭掉额头的冷汗，听到树上“嘎吱嘎吱”的响，他抬起头，几只猴子在笑他
他顿时火冒三丈，拾起一块石头，用力扔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