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将至爱情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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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一百二十章 因果

初夏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走了过去,伸手将地上慢慢滚远的瓶子拿了起来,快步走到了已经陷入了昏迷的人的身边,伸手费力的将人扶了起来。

一边手忙脚乱的将小小的药瓶打开了,想要将瓶中的药倒在掌心中使劲的磕了几下却是什么东西也没有倒出来。

初夏看了看手中空空的瓶子,又垂眼看了看身边脸色灰暗的人,心口“砰”的一声像是炸开一样,脑袋里是一片空白,紧张的手心里都是一片细密的汗渍。

将手中的药瓶子随意的扔向了一旁,伸手不停的在他西装的口袋里寻找着还有没有其他的药,找了一圈还是无果。

初夏伸手使劲的摇了摇老爷子的肩膀,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终于有些慌了神,颤抖着手指放在了老爷子的鼻子下方探了探老爷子的鼻息。

左胸腔中的心脏像是也随之停止了跳动一样,这个世界的所有声音都被隔绝了,初夏只能够听得到自己粗重的喘息声,还有尖利的快要划破耳膜的声音:“谁来……帮帮我……”

眼前的所有都有些模糊了起来,初夏双手颤抖着捧着自己的手机,手指头颤颤的还按不到键盘。

大街上川流不息的车辆像是慢动作一样,慢慢的慢慢的驶远,没有人停下来看一看这个慌张的没有了魂魄一样的人。

初夏转过了头往马路上望过去,苏阳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了马路的对面,隔得太远了一点,初夏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只觉得那一张刀刻的脸冰冷的可怕。他的脚边上散落着一束玫瑰,掉落在一边的花瓣被风猛地扬起又重重的落下,那一片艳红,像是刺目的血。

初夏不自觉的的抓紧了老爷子的肩膀,骨节都泛了白,小脸上是一片苍白,苏阳的脸慢慢的在视线中变得模糊了起来,像是下一秒钟就会消失在初夏的视线中一样,她有些忍不住的尖声叫着:“苏阳!”

眼眶中有什么慢慢的滑下了,将苍白的脸颊染上了一片晶亮的水渍,泪珠啪的落在了老爷子的肩头,慢慢的溶解在了那黑色的西装里,消失不见。

起风了,南七看了一样窗外被刮得东倒西歪的树木,又将视线慢慢的移回了桌前,手中的打火机“啪啪”的按着,火光乍现,又猛地消失。

桌上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最中央摆了一个小小的蛋糕,上头是数字形状的蜡烛。南七盯着蜡烛轻轻的笑开,伸手轻轻的摆弄了一下蜡烛的位置,安静的坐在了座位上盯着大门的位置。

大街上是一片纷乱,救护车的刺耳的声音在耳朵里钻来钻去,让初夏忍不住的苍白了一张脸。直到走到了医院里,耳朵中好像还夹杂着那刺耳的声音,久久的在耳中盘旋,永远不会散去。

有护士把僵硬着身子站在原地的她一把推开,慌忙的说着什么,推着车子快步的朝着手术室中走去。那些陌生的脸孔,随着车子奔跑着,快步钻入了急救室中

初夏和一旁的苏阳想要走进去,却被护士拦在了急救室外边。整个世界在初夏的眼睛就像是一部没有颜色没有声音的黑白电影一样,她不敢去看苏阳的表情,只一个人失魂落魄的盯着急救室亮起来的灯光,一动不动。

良久之后,随着脸颊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初夏才慢慢的反应了过来,艰难的转过了眸子看着眼前红着眼眶的满目憎恨的人愣了神。

“你个贱人!”打了一巴掌扔不解气,希贝儿甩手在另外一边脸上又甩了一巴掌,声音尖利。

初夏伸手轻轻的捂住了自己慢慢红肿起来的脸庞,眨了眨眼睛。

希贝儿伸手指着她的鼻尖,忍不住的谩骂着:“都是因为你苏爷爷才变成这个样子的!你个祸害你!”

“够了!”苏阳一张俊脸崩了起来,脸色很难看,眉头紧紧的皱着,声音带着三部曲的冰寒:“你不要再闹了。”

“我再闹?”希贝儿眼眶里蓄满了晶莹,好像下一秒钟就会落下泪来一样,转过头看着苏阳质问:“她才是那个将苏爷爷气的住了院的人,到底谁才在胡闹?”

“如果不是你去找爷爷的话,爷爷怎么可能会来找她?”苏阳声音猛地大了起来,满目寒冷。

“你在怪我?”希贝儿慢慢的退后了一步,脚下的高跟鞋踩出了“咚”的刺耳声响:“为什么明明做错了事情的人是她,而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这么护着她?”

“如果不是她杀了玉成的话,老爷子又为什么非要逼她离开?说到底都是因为她!”一向优雅的人,现如今声音尖利的却像是一个泼妇一样,一双赤红的眼睛瞪着初夏,满脸的憎恨让一张好看的脸都变得有些狰狞。

“如果那天不是你跟玉成提了分手,他又怎么会去喝成那个样子,做出了那种事情?”想到了老爷子现在正躺在了冰冷的手术台上,苏阳脑海中就是一片纷乱,想也不想的说出了那样的话。

可若不是因为希贝儿利用了他之后又将他抛开,伤心至极的人跑去酗酒的话,这一切又怎么可能会发生?

希贝儿咬着牙开口:“我为什么跟他分手你还不清楚吗?因为你啊!不是因为爱你,我怎么可能会离开他?”

一阵死一般的安静,空荡荡的走廊边上好像只能够听得到初夏靠在墙壁上低低的呻吟声。

走上前来想要劝他们安静下来的护士也怔愣在了原地,受不了这么压抑的气氛,之后便转过身轻手轻脚的离开。

初夏伸手轻轻的揪了揪自己的头发,头皮上是一阵阵尖锐的疼痛。她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很差,可对面的那个人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她从前总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的像是一条条乱成一团的线,可是如今却猛地明白了过来,之所以他们几个这么痛苦的纠缠着,都是因为彼此种下的因,食彼此的恶果。

墙壁上的时钟

秒针一圈漫过一圈,三个人都僵硬在了原地一样,谁也没有动,像三尊雕塑一样慢慢的沉向了无边的,黑暗的,深渊之中。

原来,每一个人都没错,每一个人都有罪,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沾染了鲜血。过去和现在拧成了一个圆,明明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可偏偏所有的人都还停留在三年前的那场意外里。

所有的故事全部由一个死去的人所引领者,逐渐的走向灭亡。

白洛窝在了沙发上,身上米色的毛衣和暖色的沙发快要融到了一起,手指间握着的高脚杯轻轻的晃了晃,艳红的**在杯子里慢慢的晃荡着,艳红的颜色有点迷离。

白洛伸手轻轻的揉了揉自己疼痛不堪的太阳穴,轻轻的叹了口气,仰头将杯中的**全部吞到了肚子里,眉头皱的更紧了一点。

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和南七有那么荒唐的一夜,所以当事情发生的时候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所以才会选择当一个缩头乌龟一样的装睡,逃避着。

这要是放在别的女人的身上一切都好说,不过是一夜迷情而已,酒精的作用下,谁也没对谁产生什么所谓的真情。

一夜荒唐,醒来了,该忘就忘记算了。可偏偏是她,一想起那一晚上的事情白洛脑袋忍不住的一阵阵的疼痛,让人越来越烦闷。

明明心里想着的是初夏,却依旧忍不住的想着她现在做什么,是不是跟自己一样,被那一天的事情折腾的有些睡不着觉。

白洛唇角勾起了一抹苦笑,起身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在艳红的色泽中慢慢醉去。

现在的南七还守在了桌前,盯着桌上那一个小小温馨的蛋糕,耐心的等待着初夏回来,桌上的才已经慢慢凉了下来。精致的菜色没有一丝的温度,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发着呆的人像是一副色彩艳丽的油画,美丽高贵,唯独没有了魂魄。

墙壁上的时针猛地往前走了一步,老旧的钟表发出了咔嚓的声音,再也无法动弹。有些刺耳的声响却惊醒了坐在桌边发呆的人,南七被吓了一跳猛地站了起来,身子撞到了桌子发出了更大的声响,蛋糕上的蜡烛晃了几晃猛地倒在了蛋糕上面,将上面初夏两个字完完整整的盖住了。

南七有些懊恼的看着乱成了一团的蛋糕,伸手轻轻的抚了抚额头,有些烦闷的低声喃喃着:“不知道现在去订还来不来得及……”

总觉得心头有些不安,南七抿了抿唇,看了看桌上已经不能看了的蛋糕站起了身,将放在了衣架上的围巾拿了下来,大步走出了门。

夜色降临,远处路灯照不到的地方是一片黑暗,就像他们的一生。看不到光亮,看不到尽头,看不到未来的所有……

此时僵硬在医院走廊里的三个人也有了反应,转过头看着手术室暗下来的灯光,还有推门出来的那些表情凝重的医生,愣了神。

绝望铺天盖地而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