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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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无题过渡

“阿轶,刚才我演的如何。”回到府中,云淙刚卸下大衣就迫不及待地问。

骆轶翻了个白眼,用手指重重地戳了一下他额头,无可奈何道:“演得很好,比城中唱戏的不知好了多少倍。”

云淙挑眉:“我怎么听得这么勉强呢。”他帮骆轶把衣服整好收起,转身一伸手笑道:“差点忘了,红包拿来。”

“什么红包。”骆轶一脸淡然地沉声问。

“过年啊,要发红包的。”云淙露出狡黠的笑容,温尔文雅的眉眼间有说不出的得意:“以前过年你不每次都给发红包的吗?论辈分,我可比你小吧?”

“连阿信都不要红包,就你最滑头。”骆轶笑道:“我哪来红包给你?”

“你今晚不拿出红包,咱们就谁也别睡了。”云淙笑里藏刀。

骆轶不动声色,笑着绕到他身后,突然变戏法一样从衣袖里掏出一红色的囊袋:“喏,你不是说要红包吗,给你给红色的药袋子装那些七七八八的东西可好?”

云淙拿过来一看:“好啊骆轶,你就用这么个丑玩意儿敷衍我?”

“非也,这红色的只是里衬,你翻过来就好。”

云淙一翻,只见是黑底银镶的绣饰,名贵的丝线还绣出了自己的名字,虽然手法不甚娴熟,但还算看得过去。

“你何必把这名字也弄上去了,难道怕人认不出这是我的?”

“你怎么知道是我绣的。”

“这手法拙劣,一看就不是出自巧匠之手,”云淙笑道,忽扯过骆轶的手到跟前:“也只有你这糙手才做得出来。”

骆轶笑着反手一用力,云淙整个人立即转了个身撞到了他怀里,紧接着就被结结实实地吻了一口,“的确啊,我可没你这么细皮嫩肉的……”

云淙笑着勾着他的脖子,伸出舌头一下撬开了骆轶的嘴,软绵绵地黏在了对方身上。

“快点吻我。”

“你急什么?过年的,慢慢来。”

骆轶把他按在桌上,压上去加深了这个吻,手轻轻从肩膀抚摸到腰际,不轻不重,霸道而温柔,几乎要把云淙的身体嵌入怀里。

“……你,你先别弄,”腻歪到一半,云淙突然大梦初醒地推了推对方:“一会儿有人进来就麻烦了。”

骆轶听闻便退了退,但手还是维持着环住他腰的姿势,目光仍然一动不动地灼在云淙身上,两人依旧暧昧地贴在一块。

“诶,你说,”云淙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即刻转移话题:“咱们这样骗风风,会不会有点残忍?”

“你担心那小子做什么,”骆轶脸色黑了黑。

“我只是在想,这个局能不能成。”云淙见他黑脸,便柔笑着凑上去亲了亲。

“命不由己,他注定是要卷入此局,我虽同情但也爱莫能助。”

“如果换做是你,也会听天由命?”

“……那可难讲,如若是我,首先能否看破这是个局都成问题。”

“噢?睿智沉稳的骆大少爷若是被算计了,也看不出来吗?”

骆轶轻笑起来:“不过,如果有阿淙你这个智囊在,我可能很难被人算计呢。”

“阿轶你别夸我,一夸就觉得全身鸡皮疙瘩,渗得慌。”云淙双手环抱:“不跟你贫了,我得去沐浴。”

“等下,”骆轶一把将他捞了回来,按在怀里重重地亲了一下,低笑道:“新年快乐。”

云淙听着笑了,推开他往外走,末了飘来一句:

“算你还长心。”

次日。

今日大雪,苦寒。

江景抒一身厚厚的狐裘坐在暖阁,就看着手中的一束结发一直发呆,书经都被忘在案上。可忽然脑海中一闪而过父亲受尽酷刑绝望而死的狰狞模样,他浑身一阵冷汗,仿佛噩梦惊醒,握紧手心。

“倾墨。”

门外传来江笠同的声音,江倾墨也将手中的一缕结发放回小盒子里藏好。

“义父,这么冷的天就不要到处走了。”江景抒看着江笠同一身风霜地走进来,担忧之色尽显。

“来看看你,身体怎么样了?”江笠同在江景抒对面坐下。

“好很多了。”江景抒安慰地笑了笑,为江笠同斟上一杯热茶。

“是时候拿回剑谱了。”江笠同抿了一口茶水,淡淡地说道。

江景抒愣了愣,他为难地说道:“剑谱在秦家.....现在要如何....”

“剑谱应该在药王池,那里是秦挚练功的禁地。”江笠同意味深长地说道。

“会不会打草惊蛇?”江景抒严肃地说道。

“只要找到剑谱,用此假剑谱换上即可。”江笠同从袖中取出一本剑谱放到江景抒面前。

“可要如何进入药王池。”江景抒微微凝眉。

“最好的办法便是让秦风带你进去,你可明白?”

江景抒脸色一阵发白,僵硬地把剑谱退回给江笠同:“我.....不想骗他.....”

“那你可有别的法子?”江笠同无奈地说道。

江景抒动了动嘴唇却发不出一言,他低下头,目光似有若无地看向那个精致的小盒子.....

“或者让他带你和阿吉进去,事情让阿吉做。”江笠同妥协道,“如何?”

暖阁内安静得只能听见呼吸的声音,而外面风雪霜声越发呼啸唳鸣,刮得窗户“砰砰”直响,庭院里的枯草残枝被毫不留情地打落在雪地上,顷刻便被淹没。

“倾墨,这只是其中一小步你就这般犹豫不决,当真如你所说,想明白了?”江笠同悠悠饮茶,声音平静,似是询问又像是质问。

江景抒浑身一阵凉意,他把目光从那个小木盒上移开,苦笑着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下来:“我知道了。”

风雪断送一生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