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说往事，谈人生
牧野帮爱女捏好被角，神色冷冽：“既然躲不过，父亲当为你打出一片朗朗青天。”
……
自丹元修士狂乱，疯狂杀戮之事发生以后，宏城进入戒严状态。不时见卫兵四处巡逻，防止有人趁机暴动。
未知的总是另人恐惧，很多传世世家纷纷搬离宏城，至于那寻常百姓，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愿离开宏城。毕竟离开，意味着失去房屋，失去田地，从此居无定所。
转眼间徐清原客宿宏城已达两个月之久，凭借“寻气秘术”，每隔两日炼化一枚珍兽血丹，徐清原丹田中真气漩涡辐射值扩大了数十倍。此时就算不运转呼吸法，真气漩涡也能自行缓慢旋转。
这一日，老仆徐尚找到徐清原问道：“少爷可想听听我这些所经历过的一些事。”
虽然有点莫名其妙，徐清原还是恭声道：“徐伯请讲，清原自当洗耳恭听。”
在徐尚的自述中，他自幼向往武道，奈何生于穷苦人家，简单的气血搬运之法都没有，更别说武道第一阶养气所需的各种珍贵药汤。年少的徐尚不甘心，没有熬炼药汤需要的珍药和珍兽肉，便自己去捕捉。没有强大的武力，只能学习制造陷阱之法。珍兽区别一般的野兽，它们得天地造化，有少许思维能力，其中大多品种残忍嗜血。没有直面过珍兽的人无法想象，一些看似无害的野兽在进化成珍兽后拥有多大的破坏力。
在跟一个断臂猎人学习了一年的陷阱制作之法后，徐尚开始实地捕猎。
第一只猎物选择攻击性较小的望月兔。野兔尚未进化成珍兽之前，几乎没有攻击力，体型又小，最重不过七八斤。自进化成珍兽后，体型变大，体重可达百余斤。进化后野兔最厉害的是它那一口尖牙，凡铁锻造的护甲能被它一口咬穿。
刚开始出乎意料的顺利，望月兔被引入陷阱，重伤垂死。徐尚喜出望外，也是经验不足，急急上前查看，不料望月兔临死反扑，猛蹬后脚将他踹成重伤。
这一伤，就在床上躺了一个月。
之后，随着狩猎经验的增长，在捕猎低阶珍兽时，偶尔受伤却不致命。
十岁时，机缘巧合釆得一株极品珍药，被一名炼气士看中，献之，换得一本不入阶的武道炼气书册。历经数年勤学苦练，配以自己煎熬的药汤，终于炼出一口真气，将丹田空间开辟。
不入阶的武道书册，炼出的一口真气弱小无比，开辟出的丹田空间只有二十尺。二十尺的丹田空间能容纳的真气实在太少，不足以轰开紫府大门。几乎可以断定，徐尚的未来修行之路将止步于武道大圆满之境。
随着实力的提升，低阶珍兽肉熬炼的药汤已不能满足修炼所需。无奈之下，徐尚只能挑选实力最弱小的高阶珍兽双头豹纹犬下手。
“双头豹纹犬？”徐清原疑惑甚深，不得不打断徐尚的话语：“徐伯，双头豹纹犬不是划归灵兽么，怎么成了实力最弱小的高阶珍兽。”
徐尚微微一笑道：“少爷说的应当是三头豹纹犬。它们两者大有关联，双头豹纹犬还未变异时，两颗脑袋思维不统一，常常自己陷入混乱状态，所以实力低些。一旦变异，长出第三颗脑袋，这颗脑袋将处于主导地位，统御其余两颗脑袋。思维不再乱混乱，又诞生灵智，不是炼气士，碰上三头豹纹犬只有死路一条！”
“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记错了。”徐清原憨憨一笑道：“徐伯请继续。”
徐尚饮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又开始讲述。
双头豹纹犬时常处于混乱状态，容易踏入陷阱。但陷阱伤害有限，不可能每次都能将其重伤。有一次，徐尚走了霉运，踩中的陷阱双头豹纹犬只受了轻伤，身处险境的双头犬爆发，思维统一，对他狂攻不止。最后，重伤濒死的徐尚逃入了一头撼天魔猿的领地才将双头豹纹摆脱。也是天道垂怜，身为顶阶灵兽的撼天魔猿对徐尚不屑一顾，朝他撒了一包尿便不再理会。
“说来我应感谢那头魔猿。”徐尚顿了顿，自嘲一笑，继续说道：“它的尿竟然有治疗的奇效，一日后我便痊愈了。”
“呃……”徐清原实在不知如何表达内心的情绪，唯有沉默以对。
“哈哈！”此刻徐尚倒像个老顽童，道：“少爷别当真，逗你的呢！”
徐清原报以苦笑！静静听着。
徐尚推测，是撼天魔猿看他可怜，暗中出手，将他治愈。智近乎妖的撼天魔猿再进一步，蜕变成妖兽，可修成人身，口吐人言！可归入妖族一脉。
不知历经多少死劫，徐尚的实力得到认可，加入了猎人团队。
一步一步的，在四十岁时，武道修为圆满，止步于炼气境前！
“我那时很不甘心，真的！”徐尚的表情有些狰狞，将徐清原吓了一大跳。
徐尚沉浸于往日的回忆中并未发现，继续说道：“我听闻妖兽内丹有神效，可助人重新开辟丹田。可我实力低微，又没有灵石去购买内丹，我己经无路可走了！”
徐尚情绪低落，神情悲伤。徐清原不知如何是好，低声说道：“徐伯不要悲伤，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徐尚平定心绪，淡然说着：“我拼命捕捉珍兽将其售卖，攒下许多钱财，随后退出猎人团队，从事商道。”
……
徐尚经商有道，七十岁时赚到足够的家底，足以购买一颗妖兽内丹。可惜他太老了，气血衰败，而且得知没有通神修士护持，服下妖兽内丹，只有爆体而亡一途。他放弃了自己，打算全力培养后辈子嗣。
最后的讲述就比较戏剧性。有一日，一头妖兽袭击了徐尚居住的火龙城，城中伤亡惨重。不知出于何种缘由，妖兽在慌乱的人群中一把将徐尚抓起往口中一送，竟是要生吃了他。（妖兽修了人身，口吐人言，不喜欢生吃，经常将人烤熟了吃。）
当徐尚下半身被咬断，险些命丧之际，徐清原父母路过，随手将妖兽杀了。最后还帮徐尚将断掉的下半身接续上，又帮徐尚炼化妖丹，更以妖血洗涤其身，壮大气血。
“我进入了梦寐以求的炼气境，更得修无上法，全赖老爷与夫人恩赐。”说到这，徐尚朝徐清原躬身三拜，徐大少慌乱起身回拜。
消声片刻，徐尚一脸的郑重道：“少爷可知我此番言辞用意。”
徐清原不敢托大，轻声道：“略微领悟了一些。”
徐尚温言到：“少爷血脉高贵，轻涉凡尘，人间疾苦少见也是情有可原。”
徐尚组织语言，道：“世间万般道理大抵相通，这些年，少爷一切修炼所需皆由老爷夫人安排妥当，不必费神。假如有一天，你的修为超过了老爷与夫人，你修炼所用的资源需要你自己去谋取，你要怎么做。”
“我……我……”徐清原讷讷说道：“我拿钱去买。”
“别人不要钱呢？”徐尚又问。
“我拿灵石去换？”徐清原弱弱的说道。
“灵石从哪里来？”徐尚毫不停歇，继续追问。
“找爹娘要。”徐清原不敢抬头。
“假如老爷夫人只有十块灵石，你换取的资源要一百块灵石，少爷你当如何？”徐尚接连追问。
“我可以自己去挖灵矿吗？”徐清原开始急了。
“据我所知，世间大多灵矿灵脉皆由各宗派各帝朝把持，不经允许随意靠近者杀无赦。”说话的却是牧野。今日牧野一身黑色长衫，头发随意束起，棱角分明的脸上含笑，从不远处慢慢走来，戏谑道：“徐大少是要去抢别人的东西么。”
“灵矿灵脉乃天地所生，牧叔凭什么说是别人的。”徐清原强行辩解。
老仆徐尚笑而不语。牧野取了一张椅子坐下，闭目养神。
等了半天，见没人搭理自己，徐清原大声说道：“难道就因为他们实力强大，就可以将无主之物据为己有。”
“对极！”徐尚接过话道：“实力决定一切。实力强大者，生杀予夺，弱者只能被动接受。”
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多想想自然知道，徐清原沉默，脑海中念头剧烈翻滚。以前一些模糊的念头渐渐清晰，以前一些不曾有的念头悄然诞生。
“如果世间一切皆由实力决定，那何来是非，何来善恶。”徐清原抓住心中一闪而过的念头，向两人提问。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牧野睁开眼，淡淡地说道：“实力可以掩盖是非，却不能定论是非;实力可以扭曲善恶，亦不能圈定善恶。善恶是非首在人心，次在天理。”
“这么说，清原你可明白。”牧野笑着问道。
徐清原思量一番，老实说到：“不是很懂。”
“无妨！”徐尚出声安慰：“少爷还小，以后慢慢体会。少爷你只要记得，但有所求，必有是非善恶掺杂其中，问心无愧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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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
自丹元修士狂乱，疯狂杀戮之事发生以后，宏城进入戒严状态。不时见卫兵四处巡逻，防止有人趁机暴动。
未知的总是另人恐惧，很多传世世家纷纷搬离宏城，至于那寻常百姓，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愿离开宏城。毕竟离开，意味着失去房屋，失去田地，从此居无定所。
转眼间徐清原客宿宏城已达两个月之久，凭借“寻气秘术”，每隔两日炼化一枚珍兽血丹，徐清原丹田中真气漩涡辐射值扩大了数十倍。此时就算不运转呼吸法，真气漩涡也能自行缓慢旋转。
这一日，老仆徐尚找到徐清原问道：“少爷可想听听我这些所经历过的一些事。”
虽然有点莫名其妙，徐清原还是恭声道：“徐伯请讲，清原自当洗耳恭听。”
在徐尚的自述中，他自幼向往武道，奈何生于穷苦人家，简单的气血搬运之法都没有，更别说武道第一阶养气所需的各种珍贵药汤。年少的徐尚不甘心，没有熬炼药汤需要的珍药和珍兽肉，便自己去捕捉。没有强大的武力，只能学习制造陷阱之法。珍兽区别一般的野兽，它们得天地造化，有少许思维能力，其中大多品种残忍嗜血。没有直面过珍兽的人无法想象，一些看似无害的野兽在进化成珍兽后拥有多大的破坏力。
在跟一个断臂猎人学习了一年的陷阱制作之法后，徐尚开始实地捕猎。
第一只猎物选择攻击性较小的望月兔。野兔尚未进化成珍兽之前，几乎没有攻击力，体型又小，最重不过七八斤。自进化成珍兽后，体型变大，体重可达百余斤。进化后野兔最厉害的是它那一口尖牙，凡铁锻造的护甲能被它一口咬穿。
刚开始出乎意料的顺利，望月兔被引入陷阱，重伤垂死。徐尚喜出望外，也是经验不足，急急上前查看，不料望月兔临死反扑，猛蹬后脚将他踹成重伤。
这一伤，就在床上躺了一个月。
之后，随着狩猎经验的增长，在捕猎低阶珍兽时，偶尔受伤却不致命。
十岁时，机缘巧合釆得一株极品珍药，被一名炼气士看中，献之，换得一本不入阶的武道炼气书册。历经数年勤学苦练，配以自己煎熬的药汤，终于炼出一口真气，将丹田空间开辟。
不入阶的武道书册，炼出的一口真气弱小无比，开辟出的丹田空间只有二十尺。二十尺的丹田空间能容纳的真气实在太少，不足以轰开紫府大门。几乎可以断定，徐尚的未来修行之路将止步于武道大圆满之境。
随着实力的提升，低阶珍兽肉熬炼的药汤已不能满足修炼所需。无奈之下，徐尚只能挑选实力最弱小的高阶珍兽双头豹纹犬下手。
“双头豹纹犬？”徐清原疑惑甚深，不得不打断徐尚的话语：“徐伯，双头豹纹犬不是划归灵兽么，怎么成了实力最弱小的高阶珍兽。”
徐尚微微一笑道：“少爷说的应当是三头豹纹犬。它们两者大有关联，双头豹纹犬还未变异时，两颗脑袋思维不统一，常常自己陷入混乱状态，所以实力低些。一旦变异，长出第三颗脑袋，这颗脑袋将处于主导地位，统御其余两颗脑袋。思维不再乱混乱，又诞生灵智，不是炼气士，碰上三头豹纹犬只有死路一条！”
“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记错了。”徐清原憨憨一笑道：“徐伯请继续。”
徐尚饮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又开始讲述。
双头豹纹犬时常处于混乱状态，容易踏入陷阱。但陷阱伤害有限，不可能每次都能将其重伤。有一次，徐尚走了霉运，踩中的陷阱双头豹纹犬只受了轻伤，身处险境的双头犬爆发，思维统一，对他狂攻不止。最后，重伤濒死的徐尚逃入了一头撼天魔猿的领地才将双头豹纹摆脱。也是天道垂怜，身为顶阶灵兽的撼天魔猿对徐尚不屑一顾，朝他撒了一包尿便不再理会。
“说来我应感谢那头魔猿。”徐尚顿了顿，自嘲一笑，继续说道：“它的尿竟然有治疗的奇效，一日后我便痊愈了。”
“呃……”徐清原实在不知如何表达内心的情绪，唯有沉默以对。
“哈哈！”此刻徐尚倒像个老顽童，道：“少爷别当真，逗你的呢！”
徐清原报以苦笑！静静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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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历经多少死劫，徐尚的实力得到认可，加入了猎人团队。
一步一步的，在四十岁时，武道修为圆满，止步于炼气境前！
“我那时很不甘心，真的！”徐尚的表情有些狰狞，将徐清原吓了一大跳。
徐尚沉浸于往日的回忆中并未发现，继续说道：“我听闻妖兽内丹有神效，可助人重新开辟丹田。可我实力低微，又没有灵石去购买内丹，我己经无路可走了！”
徐尚情绪低落，神情悲伤。徐清原不知如何是好，低声说道：“徐伯不要悲伤，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徐尚平定心绪，淡然说着：“我拼命捕捉珍兽将其售卖，攒下许多钱财，随后退出猎人团队，从事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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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尚经商有道，七十岁时赚到足够的家底，足以购买一颗妖兽内丹。可惜他太老了，气血衰败，而且得知没有通神修士护持，服下妖兽内丹，只有爆体而亡一途。他放弃了自己，打算全力培养后辈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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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徐尚下半身被咬断，险些命丧之际，徐清原父母路过，随手将妖兽杀了。最后还帮徐尚将断掉的下半身接续上，又帮徐尚炼化妖丹，更以妖血洗涤其身，壮大气血。
“我进入了梦寐以求的炼气境，更得修无上法，全赖老爷与夫人恩赐。”说到这，徐尚朝徐清原躬身三拜，徐大少慌乱起身回拜。
消声片刻，徐尚一脸的郑重道：“少爷可知我此番言辞用意。”
徐清原不敢托大，轻声道：“略微领悟了一些。”
徐尚温言到：“少爷血脉高贵，轻涉凡尘，人间疾苦少见也是情有可原。”
徐尚组织语言，道：“世间万般道理大抵相通，这些年，少爷一切修炼所需皆由老爷夫人安排妥当，不必费神。假如有一天，你的修为超过了老爷与夫人，你修炼所用的资源需要你自己去谋取，你要怎么做。”
“我……我……”徐清原讷讷说道：“我拿钱去买。”
“别人不要钱呢？”徐尚又问。
“我拿灵石去换？”徐清原弱弱的说道。
“灵石从哪里来？”徐尚毫不停歇，继续追问。
“找爹娘要。”徐清原不敢抬头。
“假如老爷夫人只有十块灵石，你换取的资源要一百块灵石，少爷你当如何？”徐尚接连追问。
“我可以自己去挖灵矿吗？”徐清原开始急了。
“据我所知，世间大多灵矿灵脉皆由各宗派各帝朝把持，不经允许随意靠近者杀无赦。”说话的却是牧野。今日牧野一身黑色长衫，头发随意束起，棱角分明的脸上含笑，从不远处慢慢走来，戏谑道：“徐大少是要去抢别人的东西么。”
“灵矿灵脉乃天地所生，牧叔凭什么说是别人的。”徐清原强行辩解。
老仆徐尚笑而不语。牧野取了一张椅子坐下，闭目养神。
等了半天，见没人搭理自己，徐清原大声说道：“难道就因为他们实力强大，就可以将无主之物据为己有。”
“对极！”徐尚接过话道：“实力决定一切。实力强大者，生杀予夺，弱者只能被动接受。”
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多想想自然知道，徐清原沉默，脑海中念头剧烈翻滚。以前一些模糊的念头渐渐清晰，以前一些不曾有的念头悄然诞生。
“如果世间一切皆由实力决定，那何来是非，何来善恶。”徐清原抓住心中一闪而过的念头，向两人提问。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牧野睁开眼，淡淡地说道：“实力可以掩盖是非，却不能定论是非;实力可以扭曲善恶，亦不能圈定善恶。善恶是非首在人心，次在天理。”
“这么说，清原你可明白。”牧野笑着问道。
徐清原思量一番，老实说到：“不是很懂。”
“无妨！”徐尚出声安慰：“少爷还小，以后慢慢体会。少爷你只要记得，但有所求，必有是非善恶掺杂其中，问心无愧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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