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三国不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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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你丫是说书的吧?

    由于昨天就在剑冢选剑,每个选手至少会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可以细细研究所选废剑。

    所以,这些同台较技的选手一上台,就纷纷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说着自选废剑的来历。

    尤其是站在王富贵隔壁的柳洵,先是不屑一顾地瞟了王富贵一眼,然后就对着评分人说道:“我这铁剑,虽然断了一截,只有一尺八寸长,重一斤七两。

    便作圆环形,护手及剑柄为硬木,吞口为紫铜。但我估计他剑断之前,剑身应该长约三尺六寸,柄长六寸,重二斤十二两。

    剑身上金丝嵌错、表刻镂花,刮削琢磨、平整光滑,本是一把二次浇铸的好剑,可惜略有水锈的痕迹。

    应该是削砺工技艺不精,或是剑主人不够细心,洒削水磨的本事不到家,伤了剑纹,少了美感。

    所以,我判定,这把铁剑的主人应该颇有家资,性情豪爽大方,武功路数应该是大开大合,走刚猛路线。

    毕竟,如此好剑,寻常人一生得遇一把,已是难得。他却这般不重视,没有精心养护,竟然让剑身生了锈印。”

    薛家村的相剑师,果然不简单。

    柳洵虽然和王富贵不对付,但是柳洵也是有真本事的。

    他的高谈阔论,竟然还是有几分门道的。

    柳洵也只是在宝剑养护上,说错了两点。

    但事不关己,王富贵只是站在一边,不言不语,脸上带着莫名的笑容,笑看柳洵的表演。

    兴许是王富贵的目光很烦人,也可能是两位女神都被王富贵打包了,舔到最后、舔得一无所有的柳洵,看着王富贵就来气。

    他心情烦躁地喝问道:“你笑什么笑?我难道说得不对吗?你难道还有什么别的说法?”

    迎上评分人看过来的目光,王富贵笑道:“哦?我就只是看看,你可以接着说嘛!你若是请我评你的剑,就是在向我挑战哦?我若是说得比你好,那你岂不直接出局了?

    你好不容易上台来露个脸,要珍惜这个机会。不要因为一时冲动,就请我评剑。毕竟,我洛阳第一打铁人的名号,又不是假的。万一我胜了你,你不就尴尬了吗?”

    王富贵虽然一副好心好意的样子,说着为柳洵着想的话,但这一副前辈指教后辈的语气却满满都是挑衅。

    柳洵直接涨红了脸,叫嚣道:“说得比我好?好、好,你还真是大言不惭。既然你觉得我说得不够好,那你行你上,你就来给大家说说吧!”

    柳洵不信他会输。

    毕竟,这把铁剑是他亲自在剑冢中挑的。

    又经过柳家所有人、包括他父亲柳猗的鉴定,柳洵他相信他说的已经很完整了,他不信王富贵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给了台下亲友团王婉、幽兰、陆氏兄弟和十六护院一个放心的眼神,王富贵从容不迫地说道:

    “既然你想比,那就来吧!我若是说得比你好,你输了比赛,在这第一轮就折戟沉沙,可不要怪我哦。”

    “废话少说,你说剑吧!”

    虽然感情上和王富贵有纠纷,但是柳洵执着于铸剑,一涉及到铸剑本身,他就变得执拗、不近人情了。

    再次扔出一个鉴定,王富贵看着气恼的柳洵,微笑地说道:“你的眼光也算不错了,剑的基本属性,你说得倒是不错。但是,在剑的养护上,你却说得不对。

    剑身有水锈,并非削砺工技艺不精,或是剑主人不够细心,也并非他们洒削水磨的本事不到家。

    而是此剑主人曾和人在河边比剑,当时战况激烈。剑身遭遇重创,不仅懒腰被斩断,而且剑身到手柄这一截全碎了。

    剑主人并非不爱剑,也并非养护本事不到家。他只是将断剑重新熔了炉,又打造了一次,让一些眼瞎的人,看起来以为是二次浇铸。

    剑主人是爱剑的,他将剑埋与剑冢,只是希望剑能完完整整地长眠地下。哪怕二次浇铸的过程中,损耗了材料,只剩下半截,那也比粉身碎骨的好。

    所以,我判定,这把铁剑的主人应该颇有家资,但性情偏阴柔细腻、与世无争,武功路数应该是灵动轻巧,不擅与人争斗。”

    王富贵洋洋洒洒地讲了一大段话,除了断剑的尺寸、重量、材质没有反驳外,柳洵的其他结论全部被推翻。

    这下子,王富贵不仅了打了柳洵的脸,而且还将柳家人集体的脸吊起来使劲地扇。

    气得当事人柳洵怒吼道:“你以为你是谁啊?说的故事,简直就跟真的似的?谁能证明?你不要空口白牙、乱说一气,说些我们无法确定的,你就想蒙混过关?”

    除了薛骐和他的亲友团外,台上台下的朋友们,几乎个个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盯着王富贵。

    王富贵仿佛就是一个不知所谓的搅屎棍,非要凭空想象编个故事出来恶心他们。

    剑冢的所有断剑,薛家村都有备案。

    昨晚给自己儿子漏题的柳猗,根本不信王富贵的鬼话。

    看着妄想和柳洵打擂台的王富贵,站在台下的柳猗不客气地说道:“王富贵,这就是你的判定吗?

    相剑师,品剑,可是半点都不能胡说的。你所说的话,必须拿出真凭实据。否则,我只能当你胡搅蛮缠,取消你的参赛资格了?”

    台上评分老丈还没有发话,柳家话事人柳猗就迫不及待了,看来王富贵的言论令柳家人很难堪。

    但是,更难堪的,还在后边。

    只见,王富贵装模作样,扼腕唏嘘道:“哎,看来,我是高看你们薛家村的相剑水平了?原来不只他一人眼瞎,你们全村人的眼光也高不到哪里去?

    断剑的来历,你们竟然完全不知道?还要我拿出证据。

    不过,证据,我倒是有。我说过,断剑是重新回炉,二次浇铸而成,因为剑主人只是为了给断剑一个体面。

    他只是将断剑碎片打磨在一起,并没有修饰太多,所以表面看起来光滑平整,实际上却不堪重击。

    你们若是不信的话,随便找把铁剑和这断剑相撞。断剑不堪撞击,就会粉身碎骨,破碎成渣。

    我和他的剑主人一样,也是一个爱剑的人。我并不希望你们为了验证我的话,就去毁了一把剑。”

    王富贵长叹一声,就不再说话,仿佛即将毁去的不是剑,而是他的心爱的女人一般。

    但,王富贵越是这般装模作样,薛家村的人越觉得他在虚张声势。

    所以,柳洵只以为王富贵想骗他,他不信他们家都会看错,于是他解下随身佩剑,就重重地斩击在断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