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对峙
在一间破落的茅草屋前。
“弟子夏流萤，拜见师父！”
十三四岁的女孩认认真真跪下，朝着眼前的中年女子，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很好，起来吧。”
“是，师父。”
“流萤，为师现在就带你回天澜派进行弟子登记，从此以后，你便是我云瑶的弟子。”
“是，师父。”女孩似是想了一下，才忍不住问道：“师父，我还有师兄或师姐吗？”
“你有个师姐，叫做沈轻澜。”
“那沈师姐现在在哪儿呀？”女孩好奇地问道。
“在外历练，走吧，为师带你去天澜派！”
“是。”
淡淡的白雾，玉石台阶上，蓝衫女子一步步朝前走去，也不知走了多久，前方，人影忽现。
陌生的俊美男子定定地看着女子，一抹笑意染上了眉梢。
“你回来了，明月。”亲切而熟悉的语气，彰显着两人并非初识。
蓝衫女子向来冷淡的神情稍稍变化，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的色彩，“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叫过我了，星辰……”
一个名字唤醒了已经被掩埋在深处的记忆，沈轻澜只觉得依稀之间，总喜欢趴在少年怀中的女孩嬉笑的情景蓦然浮现在心头。
“那是……什么呀？”懵懂天真的小女孩指着天上的明月问道。
“是月，明月，和你的名字一样。”少年温柔的话语令人只觉心安。
“那旁边的呢？”点点的星辰令女孩不自觉地弯了眉眼。
“是星辰。”
“星辰？那你以后叫星辰好不好？影子不好听。”
女孩天真的话语令少年愣了愣，随后笑了。
“好。”
本就没有名字，所以才会叫影子，而如今，他却有了名字，由一心守护的主人取的名字……
“天上有明月和星辰，地上也有明月和星辰呢，嘻嘻……”
天真时代终究成为往事，男子看着沈轻澜，叹了口气：“原来的你，不是现在这样的，明月。”
“师父也是为我好，从听到‘幽冥之森’四个字那一刻起，我就觉得很熟悉，踏入这里，我才确定，这本就是我的家……”沈轻澜道。
“血月之时，你会失去灵力，现在，你应该已经完全恢复了吧。”
闻言，沈轻澜点了点头。
“那就好，我们走吧！”
“嗯。”
白玉台阶上，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
与此同时。
“尘儿！”
一声呼唤传来，惊醒了正思绪混乱的凌子尘，周身混乱的气息也慢慢平复下来，他才慢慢冷静下来。
极为熟悉的人终于到了面前，一脸关心的问道：“尘儿，你没事吧？”
“……”凌子尘没有回答，而是默默退开了一步。
“尘儿，你怎么了？”凌霜不敢相信地看着对方眼中的疏离，转头看着对面的女子，怒问道：“水无心，你对尘儿做了什么？”
“我可没做什么，只是告诉了他一点事情，毕竟，他应该知道睿儿的存在。”水无心微微勾唇，绝美的脸上多了几分妖娆。
“你！”
“凌霜，别那么生气，毕竟我可没胡说八道，睿儿本来就是你和他的孩子，你本来就是因为睿儿，才会收养了凌子尘。”
“你！”凌霜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居然把这些都告诉了凌子尘，一时之间心中满满的愤怒，她随手一剑刺向了水无心。
水无心正要避开，一道剑光凭空而落，将凌霜手中的剑震开了，凌厉的剑气令凌霜一连退后了好一段距离。
“娘！”凌子尘下意识地担忧对方，直到看到对方没什么事才放下心来，心中一时满满复杂思绪。
“尘儿……”凌霜一时之间既欣喜于对方的关心，又不知该怎么说，怎么做。
“琰！”水无心欣喜地看着来人，她没想到刚才出手的会是上官琰，要知道，多年前的上官琰永远都只会注视着一个人，从来不会把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
玄衫男子淡淡地看了一眼水无心，然后看向了凌霜母子。
“上官琰……”凌霜心中思绪万千，她也没想到会是对方，百年前那个恣意飞扬，耀眼却令人移不开目光，对她一片深情的男子……
明明从前都舍不得她受到半分伤害……
“上官琰！”一想到水无心的话，凌子尘怒从心起，竟是提起全部灵力聚集于剑上，一剑朝着上官琰而去。
“尘儿，不要！”
凌霜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凌子尘朝上官琰出手，而修为上巨大的差距令结果根本毫无悬念，上官琰轻轻一剑，强大的威势轻易便化解了凌子尘的攻击，将凌子尘震飞了出去。
“尘儿！”凌霜赶紧接住了凌子尘，心中忧心不已，“尘儿，尘儿……”
猛然吐出了一口血之后，翻滚的血气才压了下来，凌子尘恨恨地看着上官琰，心中愤懑不已。
“不自量力。”上官琰淡淡道，“凌子尘也不过如此，论天资，论心性都比不上段君寒。”
“你！”凌子尘愤怒更甚，最不喜听到的被对方轻飘飘地说出来，简直是硬生生往火中浇油。
“上官琰，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若再敢伤害尘儿，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凌霜怒道，“还有你，水无心，你为什么要这样故意破坏我和尘儿的母子感情？”
“为什么？”水无心脸色一冷，“因为我求而不得的，你却那般挥霍，践踏，这一点，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所以你就故意说出那些往事，故意刺激尘儿吗？水无心，你太过分了！”
凌霜的话音未落，上官琰冷冷一笑，“怎么，你觉得那些往事很不堪吗？”
“……”凌霜看着那人冰冷的目光，一时之间竟失了言语，令她心头一冷的却是对方的下一句话：
“也对，的确很不堪。”
说这话时，上官琰的语气很冷，他继续道：“下次，若他再对本尊出手，本尊绝对不会放过！”
话音未落，人已经连同水无心消失不见，凌霜只好回头看看凌子尘的伤势。
“娘，上官睿是您和上官琰的儿子，是真的吗？”凌子尘拒绝对方想要为自己疗伤的动作，问道。
凌霜看着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满心的复杂，回答道：“是……”
“那我到底是谁？您告诉我，好吗？”
“我……”凌霜看了看他，有些欲言又止，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当年，睿儿失踪了，我日日夜夜思念他，为自己没有尽到母亲的职责而深愧于心，那一年，我本只是听掌门师兄的劝说出去散散心，没想到半路上看到了被丢弃在路边已经重病的你，好生可怜……”
“当时我就在想，我的儿子丢了，我是那般痛苦，为什么有人就是那么心狠，能把自己的孩子抛弃呢？我不忍心看你死去，就救了你，几天下来，看着那么小那么可爱的你，我就忍不住想到睿儿，我根本下不了决心把你交给一户农家去照顾……”
“我就把你留了下来，把你当成了我亲生的儿子去照顾……”
“原来……”凌霜的一番话让凌子尘感到有些迷茫，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只是个被丢弃的孩子，所有的认知一瞬间全然崩溃！
“尘儿，二十四年了，即便没有血缘关系，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亲生儿子，你和睿儿一样，都是我的儿子！”凌霜认认真真地说出了自己的内心所想，是的，二十四年的感情岂有作假？
“真的是这样吗，娘？对您来说，我只是尘儿，而不是上官睿的替代品，对吗？”
“当然，你是尘儿，你不是睿儿的替代品。”
这话一出，凌子尘心中的阴霾终究散了，他是凌子尘，不是上官睿，纵然不是凌霜的亲子，他也是真真正正把凌霜视为母亲，这份母子之情是他怎么都无法割舍的，所以才会愤怒，也害怕对方心中只是把他当成替代品。
“好了，为娘先替你疗伤。”
“嗯。”
冰洞之中，男子看着已经渐渐消失的黑色身影，微微叹了口气，“段离吗？还真是截然不同啊！”
“什么不同啊？分明是两个极端。”一道声音突然传来，男子回头一看，竟是一白发老者，俨然是段君寒之前见过的老者。
“多年不见，没想到你还活着啊！”男子淡淡道。
“你不也活着吗？”老者幽幽道，“你当年的推算并没有出错。”
“没有？那为什么……”
后面的男子没有说下去，但老者十分清楚，他没有回答，只是淡淡道：“有个叫陆少明的小子也进了幽冥之森。”
“陆少明？”男子掐指一算，竟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没想到，竟是如此巧合！”
“巧合？孽缘吧，兜兜转转，不过又是一个轮回。”
“是啊，真是可怕的轮回……”男子暗暗叹了口气，才继续道：“倒是段君寒，真是可惜啊，我原以为，他心性不错，怎么也不会走岔了道，没想到，一个梦魇果，竟是令他变成了这般模样……”
“他能走出来，平时还是那般性格，并非完全没有受到梦魇的影响，而是他把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没有任何情感的人……”老者道，“也正因为没有情感，所以面对庞大的精神压迫根本无所畏惧，所以才能脱离梦魇，但，从此以后，段离便是段君寒的另一面，冰冷而极端的一面。”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说道：“日后，段君寒会成为段离，还是段离会成为段君寒……”
“就看他自己了，谁都帮不了……”
丛丛密林之中，白衣青年和紫衫女子一同前行，不远处，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味令两人顿了顿，两人对视一眼，朝着前方走去。
血腥味慢慢变重，两人脸色一变，等到终于走近，只见地面上赫然满是妖兽的残肢碎屑，定格在妖兽脸上的是惊惧的表情和几乎崩裂的眼眶，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而场面也触目惊心。
“这是谁做的？居然这么残忍。”白衣青年瞥了一眼旁边的紫衫女子，“不会是魔修吧？”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你们正道做的呢？总之，这又不是我做的，这就行了。”
“不管怎么说，魔修的嫌疑最大。”
“陆少明，站在你面前的我就是魔修，你说话能收敛点吗？”紫衫女子微怒道。
陆少明沉默了一下，道：“……我们走吧。”
“哼！”紫衫女子冷哼一声，率先转身就走，陆少明有些无奈，道：“黎姑娘，别走那么快，小心点。”
“用你管！”
“弟子夏流萤，拜见师父！”
十三四岁的女孩认认真真跪下，朝着眼前的中年女子，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很好，起来吧。”
“是，师父。”
“流萤，为师现在就带你回天澜派进行弟子登记，从此以后，你便是我云瑶的弟子。”
“是，师父。”女孩似是想了一下，才忍不住问道：“师父，我还有师兄或师姐吗？”
“你有个师姐，叫做沈轻澜。”
“那沈师姐现在在哪儿呀？”女孩好奇地问道。
“在外历练，走吧，为师带你去天澜派！”
“是。”
淡淡的白雾，玉石台阶上，蓝衫女子一步步朝前走去，也不知走了多久，前方，人影忽现。
陌生的俊美男子定定地看着女子，一抹笑意染上了眉梢。
“你回来了，明月。”亲切而熟悉的语气，彰显着两人并非初识。
蓝衫女子向来冷淡的神情稍稍变化，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的色彩，“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叫过我了，星辰……”
一个名字唤醒了已经被掩埋在深处的记忆，沈轻澜只觉得依稀之间，总喜欢趴在少年怀中的女孩嬉笑的情景蓦然浮现在心头。
“那是……什么呀？”懵懂天真的小女孩指着天上的明月问道。
“是月，明月，和你的名字一样。”少年温柔的话语令人只觉心安。
“那旁边的呢？”点点的星辰令女孩不自觉地弯了眉眼。
“是星辰。”
“星辰？那你以后叫星辰好不好？影子不好听。”
女孩天真的话语令少年愣了愣，随后笑了。
“好。”
本就没有名字，所以才会叫影子，而如今，他却有了名字，由一心守护的主人取的名字……
“天上有明月和星辰，地上也有明月和星辰呢，嘻嘻……”
天真时代终究成为往事，男子看着沈轻澜，叹了口气：“原来的你，不是现在这样的，明月。”
“师父也是为我好，从听到‘幽冥之森’四个字那一刻起，我就觉得很熟悉，踏入这里，我才确定，这本就是我的家……”沈轻澜道。
“血月之时，你会失去灵力，现在，你应该已经完全恢复了吧。”
闻言，沈轻澜点了点头。
“那就好，我们走吧！”
“嗯。”
白玉台阶上，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
与此同时。
“尘儿！”
一声呼唤传来，惊醒了正思绪混乱的凌子尘，周身混乱的气息也慢慢平复下来，他才慢慢冷静下来。
极为熟悉的人终于到了面前，一脸关心的问道：“尘儿，你没事吧？”
“……”凌子尘没有回答，而是默默退开了一步。
“尘儿，你怎么了？”凌霜不敢相信地看着对方眼中的疏离，转头看着对面的女子，怒问道：“水无心，你对尘儿做了什么？”
“我可没做什么，只是告诉了他一点事情，毕竟，他应该知道睿儿的存在。”水无心微微勾唇，绝美的脸上多了几分妖娆。
“你！”
“凌霜，别那么生气，毕竟我可没胡说八道，睿儿本来就是你和他的孩子，你本来就是因为睿儿，才会收养了凌子尘。”
“你！”凌霜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居然把这些都告诉了凌子尘，一时之间心中满满的愤怒，她随手一剑刺向了水无心。
水无心正要避开，一道剑光凭空而落，将凌霜手中的剑震开了，凌厉的剑气令凌霜一连退后了好一段距离。
“娘！”凌子尘下意识地担忧对方，直到看到对方没什么事才放下心来，心中一时满满复杂思绪。
“尘儿……”凌霜一时之间既欣喜于对方的关心，又不知该怎么说，怎么做。
“琰！”水无心欣喜地看着来人，她没想到刚才出手的会是上官琰，要知道，多年前的上官琰永远都只会注视着一个人，从来不会把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
玄衫男子淡淡地看了一眼水无心，然后看向了凌霜母子。
“上官琰……”凌霜心中思绪万千，她也没想到会是对方，百年前那个恣意飞扬，耀眼却令人移不开目光，对她一片深情的男子……
明明从前都舍不得她受到半分伤害……
“上官琰！”一想到水无心的话，凌子尘怒从心起，竟是提起全部灵力聚集于剑上，一剑朝着上官琰而去。
“尘儿，不要！”
凌霜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凌子尘朝上官琰出手，而修为上巨大的差距令结果根本毫无悬念，上官琰轻轻一剑，强大的威势轻易便化解了凌子尘的攻击，将凌子尘震飞了出去。
“尘儿！”凌霜赶紧接住了凌子尘，心中忧心不已，“尘儿，尘儿……”
猛然吐出了一口血之后，翻滚的血气才压了下来，凌子尘恨恨地看着上官琰，心中愤懑不已。
“不自量力。”上官琰淡淡道，“凌子尘也不过如此，论天资，论心性都比不上段君寒。”
“你！”凌子尘愤怒更甚，最不喜听到的被对方轻飘飘地说出来，简直是硬生生往火中浇油。
“上官琰，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若再敢伤害尘儿，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凌霜怒道，“还有你，水无心，你为什么要这样故意破坏我和尘儿的母子感情？”
“为什么？”水无心脸色一冷，“因为我求而不得的，你却那般挥霍，践踏，这一点，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所以你就故意说出那些往事，故意刺激尘儿吗？水无心，你太过分了！”
凌霜的话音未落，上官琰冷冷一笑，“怎么，你觉得那些往事很不堪吗？”
“……”凌霜看着那人冰冷的目光，一时之间竟失了言语，令她心头一冷的却是对方的下一句话：
“也对，的确很不堪。”
说这话时，上官琰的语气很冷，他继续道：“下次，若他再对本尊出手，本尊绝对不会放过！”
话音未落，人已经连同水无心消失不见，凌霜只好回头看看凌子尘的伤势。
“娘，上官睿是您和上官琰的儿子，是真的吗？”凌子尘拒绝对方想要为自己疗伤的动作，问道。
凌霜看着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满心的复杂，回答道：“是……”
“那我到底是谁？您告诉我，好吗？”
“我……”凌霜看了看他，有些欲言又止，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当年，睿儿失踪了，我日日夜夜思念他，为自己没有尽到母亲的职责而深愧于心，那一年，我本只是听掌门师兄的劝说出去散散心，没想到半路上看到了被丢弃在路边已经重病的你，好生可怜……”
“当时我就在想，我的儿子丢了，我是那般痛苦，为什么有人就是那么心狠，能把自己的孩子抛弃呢？我不忍心看你死去，就救了你，几天下来，看着那么小那么可爱的你，我就忍不住想到睿儿，我根本下不了决心把你交给一户农家去照顾……”
“我就把你留了下来，把你当成了我亲生的儿子去照顾……”
“原来……”凌霜的一番话让凌子尘感到有些迷茫，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只是个被丢弃的孩子，所有的认知一瞬间全然崩溃！
“尘儿，二十四年了，即便没有血缘关系，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亲生儿子，你和睿儿一样，都是我的儿子！”凌霜认认真真地说出了自己的内心所想，是的，二十四年的感情岂有作假？
“真的是这样吗，娘？对您来说，我只是尘儿，而不是上官睿的替代品，对吗？”
“当然，你是尘儿，你不是睿儿的替代品。”
这话一出，凌子尘心中的阴霾终究散了，他是凌子尘，不是上官睿，纵然不是凌霜的亲子，他也是真真正正把凌霜视为母亲，这份母子之情是他怎么都无法割舍的，所以才会愤怒，也害怕对方心中只是把他当成替代品。
“好了，为娘先替你疗伤。”
“嗯。”
冰洞之中，男子看着已经渐渐消失的黑色身影，微微叹了口气，“段离吗？还真是截然不同啊！”
“什么不同啊？分明是两个极端。”一道声音突然传来，男子回头一看，竟是一白发老者，俨然是段君寒之前见过的老者。
“多年不见，没想到你还活着啊！”男子淡淡道。
“你不也活着吗？”老者幽幽道，“你当年的推算并没有出错。”
“没有？那为什么……”
后面的男子没有说下去，但老者十分清楚，他没有回答，只是淡淡道：“有个叫陆少明的小子也进了幽冥之森。”
“陆少明？”男子掐指一算，竟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没想到，竟是如此巧合！”
“巧合？孽缘吧，兜兜转转，不过又是一个轮回。”
“是啊，真是可怕的轮回……”男子暗暗叹了口气，才继续道：“倒是段君寒，真是可惜啊，我原以为，他心性不错，怎么也不会走岔了道，没想到，一个梦魇果，竟是令他变成了这般模样……”
“他能走出来，平时还是那般性格，并非完全没有受到梦魇的影响，而是他把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没有任何情感的人……”老者道，“也正因为没有情感，所以面对庞大的精神压迫根本无所畏惧，所以才能脱离梦魇，但，从此以后，段离便是段君寒的另一面，冰冷而极端的一面。”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说道：“日后，段君寒会成为段离，还是段离会成为段君寒……”
“就看他自己了，谁都帮不了……”
丛丛密林之中，白衣青年和紫衫女子一同前行，不远处，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味令两人顿了顿，两人对视一眼，朝着前方走去。
血腥味慢慢变重，两人脸色一变，等到终于走近，只见地面上赫然满是妖兽的残肢碎屑，定格在妖兽脸上的是惊惧的表情和几乎崩裂的眼眶，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而场面也触目惊心。
“这是谁做的？居然这么残忍。”白衣青年瞥了一眼旁边的紫衫女子，“不会是魔修吧？”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你们正道做的呢？总之，这又不是我做的，这就行了。”
“不管怎么说，魔修的嫌疑最大。”
“陆少明，站在你面前的我就是魔修，你说话能收敛点吗？”紫衫女子微怒道。
陆少明沉默了一下，道：“……我们走吧。”
“哼！”紫衫女子冷哼一声，率先转身就走，陆少明有些无奈，道：“黎姑娘，别走那么快，小心点。”
“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