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天平峡
距黑龙城外西南两百里处，一片悄然寂静的峡谷，树木肆无忌惮生长着，高耸入云的山峰也越发显得此地阴暗。数十年不曾有过任何变化的天平峡，今夜却格外不同。不仅稀稀松松有着数盏明火，还多了不少生人。
“南宫将军，你说寒将军让我们驻守在这截断秦龙后路，可秦龙真的会冒险突袭黑龙城吗？”
一柱明火前，一位满头华发，身穿紫金玄甲的将军。看着眼前青涩的青年士兵点点头，停顿片刻又立即摇了摇头。
“将军可是认为秦龙不会来？”
老将军再次点了点头，而一旁青年似乎是对老将军的回答有些失望，一边晃着半大的脑袋一边拿着手里的长矛朝着一旁的草丛狠狠插去。终于渐行渐远，消失在视线中。
许久之后，明火前只剩下将军一人，可此时的将军却万分纠结，面容在火焰的照耀下格外狰狞。
“寒匹夫，倘若不是为了天资后世，老夫一定亲手卸下你的头颅。只是……”
“唉！”
“全子，你过来！”随着老将军的呼喊，先前离去的青年一脸兴奋赶了过来。
“将军有何吩咐？”
“嘚嘚嘚嘚……”正在此时，一股强烈的马蹄声传进峡谷。老将军眉头微皱，叹息道：“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准备迎敌吧！”
“您说什么，迎敌？将军是在说笑吧！这不过是寻常马蹄声而已，怕是寒将军担心我们会出意外，遣军队前来增援了吧！怎么会有敌军呢？”
“全子”老将军朝着嘶吼道。
“如果此番你还能够活着走出去，记得切莫再从军了！”
老将军严谨的神情，让全子无法怀疑，不自觉便收起心中的轻视，眉头紧紧锁着。
正当老将军抬手的片刻，一股强烈的震感由天平峡外逐渐延伸到脚下，倘若此时真的乃是秦龙来袭，恐怕不过数万人便可将留在天平峡内的十万大军尽数消灭。此地本就是一个易攻难守之处，四周群山环绕才形成了这么一个地形。曾经有坊间传闻，说是一绝世高手以晴空一掌，将原本的山脊断下，从而形成了这天平峡。不过此事据此实在太过久远，也无从考究。天平峡除了正北出口外并无其他出路。也就是说，一旦有外力将这唯一的出口拦截住，那么这天平峡内十万军队将尽皆死于此地。
随着老将军目光所及，一位少年模样的男子逐渐浮现在众人的眼前。看着眼前的少年，老将军面色稍微缓和了些，悬在空中的手也随即放了下来，只是话还没来的及说，就看见少年身上一股天灵玄气横扫而出，紧接少年一声大喝：“镇天诀”。老将军正前方百丈距离的营地便化作泥土与这天平峡融为一体，而这少年不是柳天又能是谁。
本来老将军看到如此年轻容貌的少年，还以为真的是寒秋语加派军队，可是哪里想得到这少年上来便不问缘由大开杀戒。
“敌军来袭，迎战！”老将军一声大喝，如同平地惊雷，无数尚在昏睡的士兵纷纷走出营帐。而柳天却好像并不担心军队的汇聚，反而悠悠说道：“如果小子没有看错的话，前方乃是南宫将军吧！”
老将军震起身躯，傲然看向柳天：“竖子，正是老夫！你是何人？”
“是你就好！至于我是谁，你不必知道！”
柳天悠悠道：“南宫德，天资镇东将军。从军距今五十余载，未曾有过一次败绩，曾被排在帝国十大名将第八位，更是以不掠财、不杀民、不斩降九字禁忌深受各国将领的推崇。”
说道这里，柳天停顿片刻，突然语气一重：“那么南宫将军可否告知我，为何要在二十年前亲手打破自己的禁言！撕毁自己一生的信条！屠戮数十万手无寸铁之人！”
南宫德满是皱纹的脸上此刻居然泛起潮红，一副欲言又止。许久后，还是将本就想好的说辞憋了回去。
“既然南宫将军不愿意说，就由小子替你说了吧！倘若没记错的话，二十年前正是您的首席弟子寒秋语成名的那一年！啊！容我想想！”
“闭嘴！别说了！”
南宫德的话，柳天恍若没有听到一般，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啊！我记起来了，方定国那一战，原本当是你南宫将军统领全局。当时为了培养自己的势力，你便将部分权利放给了寒秋语。可是您没想到寒秋语此人竟是天生将才，不仅不逊色于自己，甚至有过之而不及！”
“为了尽早建立威望，你干脆就将大权全部都交于他，希望能借此一战成名。当然，事实也确实如你若愿，秦龙败了，败的很彻底。”
“那一战后，秦龙再无威胁天资的可能！”说着，柳天再次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南宫德身后的士兵，突然间嘶吼道：“可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何我秦龙三十万降将到最后却落得围而射之的下场？”
柳天越说越激动，甚至一旁丛林都因为其外放的玄气呼呼作响！而柳天却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信奉一生的不杀降将，为何却亲手将这手无寸铁的三十士兵尽数坑杀。”
“怎么了？南宫将军，我说错话了吗？你为何要用这副眼神看着我，难道你不下令，寒秋语还能逼你不成？”
南宫德依旧不发一言，只是看着身旁渐渐汇聚起来的军队。深深叹了口气！刚抬起手却又缓缓放了下去。
柳天见南宫德的动作，却突然笑了起来：“怎么，南宫将军还想孤注一掷？哦，不对，不对！说错了，南宫将军是打算拖着我们？好让寒秋语一举拿下极妄城。”
“等到极妄城失守！你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对吧！南宫德！”听着柳天的话，南宫德忍不住身体颤栗，随即哈哈大笑。
柳天看着有些癫狂的南宫德，依旧平静低语着：“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天平峡外不远处应该还有一支矫军等着我们吧？南宫将军为了天资当真是殚精竭虑啊！前朝坑我秦龙子弟也就罢了，如今更是连自己的将士都要一手葬送，此等胸襟，我辈溜须拍马怕也是望尘莫及！”
听着柳天的冷嘲热讽，南宫德却格外平静：“你小子不必再讽刺老夫了，秦龙有你在，寒秋语的如意算盘恐怕要化作一团泡影，毕竟大家分属不同，有些事，我无法解释，也不想解释。但是……”南宫德目光灼灼看着柳天，仿佛要用眼神将柳天撕碎，而后突然眼神一变，流露出一股恳求的目光。
“有一件事，老夫希望你能答应……”
柳天看着南宫德的样子，依旧无动于衷，淡然道：“如果将军所说之事，与你身后将士有关的话，就不必多言了！”柳天看了看已经开始有着些许明亮的天空才继续说道：“恐怕此时寒秋语已经兵临城下了吧！呵呵，南宫德，你可知道为何我明知寒秋语会袭击极妄城，却还要来冒着风险来这里？”
“你可知道为何我明知你们还有隐藏在暗处的天灵武者却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这！”其实柳天刚刚突破到天灵的时候便察觉到了另外两股天灵武者的气息，不过瞬间就消失的毫无踪迹，本来柳天还以为是自己感受错了，可现在看来，分明是寒秋语想要一举拿下极妄城。
而柳天在说完之后，面目就开始略显狰狞：“而你现在居然还恬不知耻的求我放过这些人，南宫德你真的好算计啊！”
南宫德看着眼前的少年，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一个恶魔爬向自己，下意识的向后缩了缩，沉寂说道：“我知道当年是老夫坑杀了那三十万手无寸铁的士兵，老夫自会以死谢罪！可是你看看眼前的这些人，他们还只不过是刚从山坡上放牛归来的孩子啊！你怎么忍心！”南宫德不断嘶吼着。
“我怎么忍心？那无数个嗷嗷待哺的婴孩，你就怎么忍心？那无数妻离子散的家庭，你又怎么忍心？行军打仗不斩降军，历来如此，他们分明降了，你却还不放过，现在你问我怎么忍心！简直可笑！”
“他们降了，对对对！他们降了！”南宫德在柳天一连串的逼问之下已经有些失常了，听到降字仿佛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振臂呼喊：“是不是只要他们降了，你就能放过他们！”
看着柳天没有丝毫动容，南宫德急忙再次吼道：“老夫这就以死谢罪，告慰秦龙三十万血躯在天之灵。”说着。便拿起身旁珠宝玄金剑，狠狠的划向自己的头颅。
“全子，你记住了，不要再从……再从军了！”
“将军！啊……”
看着嘴角还遗留笑意的南宫德，柳天心里很复杂，一时之间他也说不清对这位戎马一生的老将军是何种感受，作为一位将领，南宫德无疑是合格的，而此刻作为一名敌将，南宫德自然也是合格的。
“我知道当年那个决定不是你下的！可是毕竟帅印在你手，三十万大军也竟皆死于你的令下！这仇不能不报，至于他们！”柳天看着眼前青涩的脸庞，眼角一道戾气划过。接着便几个恍惚消失在天平峡。正当峡谷内所剩之人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却听到正北方轰隆一声巨响。紧接着便是无数的滚石，箭矢从天而降，无数士兵倒在地上再也没能起来。
其实早在来之前，柳天就想好了，天平峡内天资之人，柳天一个都不想放过。为了尽可能减少秦龙的损失，柳天甚至早就打算毁了这峡口，只要天平峡出口被堵，那么其中的天资军队还不是瓮中捉鳖、手到擒来！
“将军，出口被堵，怎么办？”
“竖子骗我，我咒你必死无葬身之地！”只可惜柳天早已听不到这些咒骂他的话，箭矢、滚石、火箭依旧不断射向下方，许久过后，天空终于渐渐明亮，而峡谷内的声音也终于渐渐变小。
“差不多了，让他们下来吧！”
“遵命！”
不多时柳天的面前便汇聚起一支三万余人的军队，柳天看了看面色喜悦的将士们，又转过身缓缓走到被自己亲手封死的峡谷前。
“我从来没有答应你，放过他们，此乃秦龙血仇，不得不报。哪怕他们只是孩童，但身为将士便要有以身死的觉悟，这不过是一个开始！这笔账秦龙会一笔笔收回来的！”
柳天对着山口自顾自的说完，便飞身来到军队的前方。一声大喝：“回援极妄城，出发！”
“是！”
(本章完)
“南宫将军，你说寒将军让我们驻守在这截断秦龙后路，可秦龙真的会冒险突袭黑龙城吗？”
一柱明火前，一位满头华发，身穿紫金玄甲的将军。看着眼前青涩的青年士兵点点头，停顿片刻又立即摇了摇头。
“将军可是认为秦龙不会来？”
老将军再次点了点头，而一旁青年似乎是对老将军的回答有些失望，一边晃着半大的脑袋一边拿着手里的长矛朝着一旁的草丛狠狠插去。终于渐行渐远，消失在视线中。
许久之后，明火前只剩下将军一人，可此时的将军却万分纠结，面容在火焰的照耀下格外狰狞。
“寒匹夫，倘若不是为了天资后世，老夫一定亲手卸下你的头颅。只是……”
“唉！”
“全子，你过来！”随着老将军的呼喊，先前离去的青年一脸兴奋赶了过来。
“将军有何吩咐？”
“嘚嘚嘚嘚……”正在此时，一股强烈的马蹄声传进峡谷。老将军眉头微皱，叹息道：“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准备迎敌吧！”
“您说什么，迎敌？将军是在说笑吧！这不过是寻常马蹄声而已，怕是寒将军担心我们会出意外，遣军队前来增援了吧！怎么会有敌军呢？”
“全子”老将军朝着嘶吼道。
“如果此番你还能够活着走出去，记得切莫再从军了！”
老将军严谨的神情，让全子无法怀疑，不自觉便收起心中的轻视，眉头紧紧锁着。
正当老将军抬手的片刻，一股强烈的震感由天平峡外逐渐延伸到脚下，倘若此时真的乃是秦龙来袭，恐怕不过数万人便可将留在天平峡内的十万大军尽数消灭。此地本就是一个易攻难守之处，四周群山环绕才形成了这么一个地形。曾经有坊间传闻，说是一绝世高手以晴空一掌，将原本的山脊断下，从而形成了这天平峡。不过此事据此实在太过久远，也无从考究。天平峡除了正北出口外并无其他出路。也就是说，一旦有外力将这唯一的出口拦截住，那么这天平峡内十万军队将尽皆死于此地。
随着老将军目光所及，一位少年模样的男子逐渐浮现在众人的眼前。看着眼前的少年，老将军面色稍微缓和了些，悬在空中的手也随即放了下来，只是话还没来的及说，就看见少年身上一股天灵玄气横扫而出，紧接少年一声大喝：“镇天诀”。老将军正前方百丈距离的营地便化作泥土与这天平峡融为一体，而这少年不是柳天又能是谁。
本来老将军看到如此年轻容貌的少年，还以为真的是寒秋语加派军队，可是哪里想得到这少年上来便不问缘由大开杀戒。
“敌军来袭，迎战！”老将军一声大喝，如同平地惊雷，无数尚在昏睡的士兵纷纷走出营帐。而柳天却好像并不担心军队的汇聚，反而悠悠说道：“如果小子没有看错的话，前方乃是南宫将军吧！”
老将军震起身躯，傲然看向柳天：“竖子，正是老夫！你是何人？”
“是你就好！至于我是谁，你不必知道！”
柳天悠悠道：“南宫德，天资镇东将军。从军距今五十余载，未曾有过一次败绩，曾被排在帝国十大名将第八位，更是以不掠财、不杀民、不斩降九字禁忌深受各国将领的推崇。”
说道这里，柳天停顿片刻，突然语气一重：“那么南宫将军可否告知我，为何要在二十年前亲手打破自己的禁言！撕毁自己一生的信条！屠戮数十万手无寸铁之人！”
南宫德满是皱纹的脸上此刻居然泛起潮红，一副欲言又止。许久后，还是将本就想好的说辞憋了回去。
“既然南宫将军不愿意说，就由小子替你说了吧！倘若没记错的话，二十年前正是您的首席弟子寒秋语成名的那一年！啊！容我想想！”
“闭嘴！别说了！”
南宫德的话，柳天恍若没有听到一般，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啊！我记起来了，方定国那一战，原本当是你南宫将军统领全局。当时为了培养自己的势力，你便将部分权利放给了寒秋语。可是您没想到寒秋语此人竟是天生将才，不仅不逊色于自己，甚至有过之而不及！”
“为了尽早建立威望，你干脆就将大权全部都交于他，希望能借此一战成名。当然，事实也确实如你若愿，秦龙败了，败的很彻底。”
“那一战后，秦龙再无威胁天资的可能！”说着，柳天再次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南宫德身后的士兵，突然间嘶吼道：“可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何我秦龙三十万降将到最后却落得围而射之的下场？”
柳天越说越激动，甚至一旁丛林都因为其外放的玄气呼呼作响！而柳天却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信奉一生的不杀降将，为何却亲手将这手无寸铁的三十士兵尽数坑杀。”
“怎么了？南宫将军，我说错话了吗？你为何要用这副眼神看着我，难道你不下令，寒秋语还能逼你不成？”
南宫德依旧不发一言，只是看着身旁渐渐汇聚起来的军队。深深叹了口气！刚抬起手却又缓缓放了下去。
柳天见南宫德的动作，却突然笑了起来：“怎么，南宫将军还想孤注一掷？哦，不对，不对！说错了，南宫将军是打算拖着我们？好让寒秋语一举拿下极妄城。”
“等到极妄城失守！你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对吧！南宫德！”听着柳天的话，南宫德忍不住身体颤栗，随即哈哈大笑。
柳天看着有些癫狂的南宫德，依旧平静低语着：“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天平峡外不远处应该还有一支矫军等着我们吧？南宫将军为了天资当真是殚精竭虑啊！前朝坑我秦龙子弟也就罢了，如今更是连自己的将士都要一手葬送，此等胸襟，我辈溜须拍马怕也是望尘莫及！”
听着柳天的冷嘲热讽，南宫德却格外平静：“你小子不必再讽刺老夫了，秦龙有你在，寒秋语的如意算盘恐怕要化作一团泡影，毕竟大家分属不同，有些事，我无法解释，也不想解释。但是……”南宫德目光灼灼看着柳天，仿佛要用眼神将柳天撕碎，而后突然眼神一变，流露出一股恳求的目光。
“有一件事，老夫希望你能答应……”
柳天看着南宫德的样子，依旧无动于衷，淡然道：“如果将军所说之事，与你身后将士有关的话，就不必多言了！”柳天看了看已经开始有着些许明亮的天空才继续说道：“恐怕此时寒秋语已经兵临城下了吧！呵呵，南宫德，你可知道为何我明知寒秋语会袭击极妄城，却还要来冒着风险来这里？”
“你可知道为何我明知你们还有隐藏在暗处的天灵武者却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这！”其实柳天刚刚突破到天灵的时候便察觉到了另外两股天灵武者的气息，不过瞬间就消失的毫无踪迹，本来柳天还以为是自己感受错了，可现在看来，分明是寒秋语想要一举拿下极妄城。
而柳天在说完之后，面目就开始略显狰狞：“而你现在居然还恬不知耻的求我放过这些人，南宫德你真的好算计啊！”
南宫德看着眼前的少年，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一个恶魔爬向自己，下意识的向后缩了缩，沉寂说道：“我知道当年是老夫坑杀了那三十万手无寸铁的士兵，老夫自会以死谢罪！可是你看看眼前的这些人，他们还只不过是刚从山坡上放牛归来的孩子啊！你怎么忍心！”南宫德不断嘶吼着。
“我怎么忍心？那无数个嗷嗷待哺的婴孩，你就怎么忍心？那无数妻离子散的家庭，你又怎么忍心？行军打仗不斩降军，历来如此，他们分明降了，你却还不放过，现在你问我怎么忍心！简直可笑！”
“他们降了，对对对！他们降了！”南宫德在柳天一连串的逼问之下已经有些失常了，听到降字仿佛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振臂呼喊：“是不是只要他们降了，你就能放过他们！”
看着柳天没有丝毫动容，南宫德急忙再次吼道：“老夫这就以死谢罪，告慰秦龙三十万血躯在天之灵。”说着。便拿起身旁珠宝玄金剑，狠狠的划向自己的头颅。
“全子，你记住了，不要再从……再从军了！”
“将军！啊……”
看着嘴角还遗留笑意的南宫德，柳天心里很复杂，一时之间他也说不清对这位戎马一生的老将军是何种感受，作为一位将领，南宫德无疑是合格的，而此刻作为一名敌将，南宫德自然也是合格的。
“我知道当年那个决定不是你下的！可是毕竟帅印在你手，三十万大军也竟皆死于你的令下！这仇不能不报，至于他们！”柳天看着眼前青涩的脸庞，眼角一道戾气划过。接着便几个恍惚消失在天平峡。正当峡谷内所剩之人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却听到正北方轰隆一声巨响。紧接着便是无数的滚石，箭矢从天而降，无数士兵倒在地上再也没能起来。
其实早在来之前，柳天就想好了，天平峡内天资之人，柳天一个都不想放过。为了尽可能减少秦龙的损失，柳天甚至早就打算毁了这峡口，只要天平峡出口被堵，那么其中的天资军队还不是瓮中捉鳖、手到擒来！
“将军，出口被堵，怎么办？”
“竖子骗我，我咒你必死无葬身之地！”只可惜柳天早已听不到这些咒骂他的话，箭矢、滚石、火箭依旧不断射向下方，许久过后，天空终于渐渐明亮，而峡谷内的声音也终于渐渐变小。
“差不多了，让他们下来吧！”
“遵命！”
不多时柳天的面前便汇聚起一支三万余人的军队，柳天看了看面色喜悦的将士们，又转过身缓缓走到被自己亲手封死的峡谷前。
“我从来没有答应你，放过他们，此乃秦龙血仇，不得不报。哪怕他们只是孩童，但身为将士便要有以身死的觉悟，这不过是一个开始！这笔账秦龙会一笔笔收回来的！”
柳天对着山口自顾自的说完，便飞身来到军队的前方。一声大喝：“回援极妄城，出发！”
“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