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锋牧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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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难测

    短短几天,曾经的对手已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云挽歌总告诉自己,这就是江湖,身在江湖永远不知道意外和明天谁先来。

    云挽歌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实再无其它伤痕。不对,应该还有一处,邬青子的喉结高高鼓起,一般人的喉结不可能有那么大。

    而且喉结周围的青黑是怎么回事?云挽歌伸手去探,痛觉从指间传来,他警觉地立即止住了穴道。

    食指指尖已然发黑,且黑团还在慢慢扩散,“中毒了。”这个念头从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赶紧运转内功,黑血自指尖滴出,脸色惨白,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

    一切都只在电光火石间,等应家父子反应过来,云挽歌已中、逼毒完成。

    “云少爷没事吧?”

    “真是好毒的心计。”云挽歌说着不碍事,心中却大呼侥幸,若非自己内功深厚只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现在,云挽歌也不敢肯定是仇杀了,“是何人?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或许根本就冲着自己来的,凶手早就料到自己会发现喉结的伤,然后故意藏了毒针,云挽歌不敢去想,若真是这样,凶手也未免太可怕了。

    毒针应该是在邬青子死后射入的,可防诈死,亦可暗算。行为周密,经验老道,

    云挽歌刚想上前把毒针取出来,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踩到什么东西了。

    他不动声色的用脚跟顶着那动西前行,靠近冰床,并指朝邬青子脖颈一点,但见一物飞射出来,

    云挽歌用布接住,是针也,针如发,细且短。上有血迹和不明液体,应是毒液无误。

    应天扬见了,颤声道:“是什么人杀人放火不够,还要在死人喉咙内藏毒针?”

    是啊,到底是谁,心思如此之歹毒,而且这种毒针用手极难发射,而且布满剧毒,极易伤己。

    云挽歌曾听说过,江湖中有些人将毒针藏于武器之中,内藏机关,于不防间,杀敌于无形。可这与相似却又不像,极像是这种手段,可这毒针应当是死后才射入的,一般人都是在打斗中使用,死后用这招,完全多此一举。云挽歌瞬间有了多几个脑袋的想法,实在想不通啊。

    应天扬见他脸色难看,还以为他是余毒未清呢,便提议道:“云少爷是否要回去治疗一下?”

    “我没事,庄主若是有事便先请吧,我在这里再查看一番。”顺手把毒针包起来,藏于袖中。

    应天扬也很知趣,拉着儿子走了,反正留在这也看不出什么,就算是云挽歌看出点什么道道来也是不会告诉他的,不如回去。

    等应家父子离去云挽歌才来得及看脚下踩的是什么。

    却是一只香囊,方形,上面有淡淡的白芷香,看纹路总有一种熟悉之感,却又说不清在哪见过。

    不管,回去再说。

    就在云挽歌离去之后,黑影又摸了回来,正是苏晨,他把最重要的东西给弄丢了,以后还怎么找妹妹,所以他又摸了回来。

    只是,他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没找到。今夜,失落夜,一向不喝酒的他醉宿在苍梧城街头。

    月色打下来,撒在他身上,苍梧城中伤心者几人,失意人醉于此。

    万般皆寂,烛光摇影子斜。应天扬把儿子带到房中,不知是为何。

    他一向沉稳谨慎,喜怒哀乐大多留于心而非表于情,可应晓丰不像他,也不是他。

    应晓丰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有热血,更容易冲动,他贪财,更好色。还没有经历过岁月和江湖的洗礼,这样的人通常不会隐藏自己的想法和情绪。

    “晓丰,你不会怪爹吧。”

    应晓丰愕然,“爹,你说什么?”

    应天扬重重地叹了口气,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爹让你下跪,折损了你的颜面。是爹没能力。”

    “不,我不怪爹,我只恨,我恨云挽歌武功高强,更恨他仗势欺人。”

    应晓丰纵有千般不好,但他这人唯一不会做的就是违逆父亲说的话。

    应天扬无力地坐下,面色之中带有些许欣慰,“我们应家也曾辉煌过,只是如今…你娘去的早,而我只有你这么个儿子现在为父也不求重整当年的威风,只盼你能娶妻生子,安乐于世。”

    应晓丰眼中精光一闪,“爹,孩儿不甘,孩儿不想一生碌碌无为,求爹为孩儿着想,只要爹答应雪儿姑娘的条件的我幽灵山又何必给他归云谷当狗。”

    应天扬摇头,“我信不过他,用《死人经》做筹码,我做不到啊。”

    “爹,《死人经》在好,可在我们手里也只不过形同废书罢了,况且雪儿姑娘也只不过是借来一观,事后还答应把《死人经》的修炼方法告诉我们,到时你我父子二人练成神功又何惧他云挽歌与归云谷?”

    他还做着最后的争辩,《死人经》,天玄殿,只要练成《死人经》上面的武功,他有信心与云挽歌一战,而且雪儿姑娘还答应帮助应家重返天玄殿,有了天玄殿这个靠山,归云谷又能奈何。

    应天扬心想是劝不了儿子,他已经魔怔了,于是斥道:“别说了,现在给归云谷当狗,莫非你认为重返天玄殿就不是给人当狗了吗?况且如今事隔几十年殿中局势又岂是你我父子二人能看的清楚的?”

    “我还不想与归云谷为敌。”

    “父亲…”

    再说亦无用。

    “回去吧。”

    应晓丰郁闷的甩袖而去。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肯听我的?”对着天空怒吼,却冲不出这黑暗。

    这一切的一切都被一双眼睛和一双耳朵听见也看见。那人默默离去,徒留一个背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