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各思量
富贵儿少爷到这羊城，也快半个月了，码头上的兵营都初具规模了，麻包垒的胸墙一圈，外头又是一圈三角木栅栏！完全就是告诉别人“别靠近我”！水上更干脆，靠近营地这里孤单单就他家那一艘船！已经没人再往里去了！
羊城人可是有世面的，没几天就习惯了……！现在恐怕只有跟前这些商家比较烦躁，就近装船卸货是不可能了！就看这位爷啥时候离开了……
已经可以断定，将军大人他上报京城了！虽然人家每天都来问个安，可打个照面就走了！没有要攀谈的打算！搞得唐富贵都有点紧张了，码头营地做好防御撤退的安排，再把船头调过来朝外，摆个“我随时就跑”姿势！
可几天下来后！啥事都没发生！再想想自家这武备！有啥可紧张的，了不起了我跑嘛！
上岸活动！找来人牙子，放开了收拢人手！
京城里得了消息，再权衡利弊的考虑几天！最多打发个贴身太监来核实！难道嘉庆还能自己来？官员大臣都不能给知道，绯闻啊……！就算要武力解决掉唐富贵，那也得打探打探呀！冒冒然动手，多慌张？
今天大清早的，将军大人又来请安啦！
呦哎！今儿不一样啊……！好正式！居然是穿着官服来的……每天负责接待工作的刘富贵都有点意外！往常不都生怕有人认出来吗？今天这是……？
“大人？您这是……？您今儿来太早了，少爷不到这九点，他是不会起来的……！您知道的……”
“本官可是来报喜的……！得早点！忙你的去……我自个儿等着！”
“那小的把老管家叫来？赔你说话不是！”
“别！他这会儿肯定得在你家少爷哪儿！去吧！我自己待会儿……”
可算把烦人的家伙给打发走了！
得捋捋！搁家里反倒静不下来……
自打那天晚上回去，翻来覆去的想了一夜，最终决定还是报上去好！于己最为有利！不管他们这亲戚能不能认，都能把我自个儿摘出来了！
不认！本官又没把他怎样，恨也恨不到本官头上吧！关键是！本官没得罪皇帝啊，说不定还能算上一功！上次站队就没站好，这会可不能再了！是！本官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呵呵！本官！可是拿八百里加急报上去的……
如果认了！哪怕是默认！
那可就不一样了，不管是这位还是皇上！都得记着本官的好儿吧！至亲相认哎……
京城里不用说，只要能夸我几句！那官运就有了……
至于这位爷？他出门就有千儿八百号跟着，那家里留下了多少？没人会出门把全部家当都带着，那么干的只有乞丐！大行皇帝给他留了不少人手！可就只有人手吗？怎么可能！
安排的人手可是一直盯着呢！
这位花起银子来，那已经是羊城头一号儿了！不是他有多大手大脚！人家的银子和别人的不一样！不但成色好，还精美！
不管是几两还是几钱，大到拳头大小！小到指头蛋儿的个头！那都是元宝的模样，还都有阴刻的花纹在上头！啥图案吉祥刻啥……
他打发去盯梢的，叫人家故意抓住锤了一顿，打完还有赏钱拿！那蠢货拿回来的银子他见了，这东西它就不该拿出来花销啊！做的实在太招人稀罕了！
左等右等！可算是把京城的回信儿等来了，皇帝打发人下来了！估计还得核实！没叫直接拿人，这是好消息啊！码头那些个人，出了每天跟着出去溜达的，就愣是没一个离营外出！
就凭这一点，打起来了还指不定谁拿谁呢！
万幸啊！将军我的刀兵之祸，算是躲开了！哎？听动静儿，这是起来了！等会儿那个叫做“老头”的管家，就该过来了！将军大人最近才搞明白，感情这位的名字就叫个“老头”！爷一直以为：他把你拉扯大了，亲近的不行了！才这么叫的！
这名儿保准是那少爷给起的！数他不着调啊，每天不是出去搁大街挑人！就是到处找那些洋人的晦气，总得找个茬儿给人打一顿！要嘛就去买几个人回来，这位好像特享受这些！经常看见他的那车后头跟着几个破衣烂衫的！
你要是有用，安排人出去一家伙扫干净啊！偏不！就这么每天领回来几个，这位估计把这事儿当消遣了……！至于喜欢打洋人？谁知道他咋想的！还有个专用说辞：“往冒烟了打”……！
你只要看家他跟洋人搁哪儿找茬，你要是想看热闹，得赶紧往前挤！不一会儿就得没地方了！你稍微等一会儿，就能听见这位爷找到由头后，那嚣张的叫人生了：来人啊……！
旁边看热闹的就会随上一嗓子：往冒烟了打！然后就是被打的洋人那哇哇惨叫声！现在的羊城街面儿上，欺负洋人都不是啥能耐了，你得欺负出个花样来……
将军大人好奇心作祟！也去看过一回热闹！当日唐少爷的运气不大好，转悠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他给人堵住还没来得及开口找茬呢！那洋人俩手一抱头，就自己蹲地上了！
张嘴一口流利的当地方言：少爷！不往冒烟儿打成不？我还得去码头扛包呢！
想起当时唐少爷那见了鬼的表情！将军大人又一次笑出声儿了！
“将军大人笑的那么开心，这是京城有好消息了？”
“哈哈……哈哈！下官这是想起当天，唐少爷收您这洋随从时得情形了！实在是……呵呵！”
“那天您也在？咦……！这人丢的！我怎么可能想到，还有人万里迢迢的跑大清来扛包！”
“这羊城里头，洋人不少！可发了财的可不多！把银子赔光了，可不就得去卖苦力了！可不是谁都能碰上您这样的！”
“我这样的？我哪样了？”
“哈哈！本打算去欺负人的，倒给自己捡个随从回来！也不是每个洋人都有他好运！”
“这话听着舒服！哈哈！富贵！有钱！给将军见礼！没眼色！”
“富贵！有钱？这是名字？”
“对啊！已经有个富贵了，现在冒出个有钱！很奇怪吗？我本打算叫荣华的，可听着像个女的……！”
“我的唐少爷！可不能再这么没遛了，京里来人了！保不齐您就能认祖归宗了！皇家威严！您得上上心了！”
“认祖归宗？”
“啊！”
“扯卵蛋……！”
羊城人可是有世面的，没几天就习惯了……！现在恐怕只有跟前这些商家比较烦躁，就近装船卸货是不可能了！就看这位爷啥时候离开了……
已经可以断定，将军大人他上报京城了！虽然人家每天都来问个安，可打个照面就走了！没有要攀谈的打算！搞得唐富贵都有点紧张了，码头营地做好防御撤退的安排，再把船头调过来朝外，摆个“我随时就跑”姿势！
可几天下来后！啥事都没发生！再想想自家这武备！有啥可紧张的，了不起了我跑嘛！
上岸活动！找来人牙子，放开了收拢人手！
京城里得了消息，再权衡利弊的考虑几天！最多打发个贴身太监来核实！难道嘉庆还能自己来？官员大臣都不能给知道，绯闻啊……！就算要武力解决掉唐富贵，那也得打探打探呀！冒冒然动手，多慌张？
今天大清早的，将军大人又来请安啦！
呦哎！今儿不一样啊……！好正式！居然是穿着官服来的……每天负责接待工作的刘富贵都有点意外！往常不都生怕有人认出来吗？今天这是……？
“大人？您这是……？您今儿来太早了，少爷不到这九点，他是不会起来的……！您知道的……”
“本官可是来报喜的……！得早点！忙你的去……我自个儿等着！”
“那小的把老管家叫来？赔你说话不是！”
“别！他这会儿肯定得在你家少爷哪儿！去吧！我自己待会儿……”
可算把烦人的家伙给打发走了！
得捋捋！搁家里反倒静不下来……
自打那天晚上回去，翻来覆去的想了一夜，最终决定还是报上去好！于己最为有利！不管他们这亲戚能不能认，都能把我自个儿摘出来了！
不认！本官又没把他怎样，恨也恨不到本官头上吧！关键是！本官没得罪皇帝啊，说不定还能算上一功！上次站队就没站好，这会可不能再了！是！本官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呵呵！本官！可是拿八百里加急报上去的……
如果认了！哪怕是默认！
那可就不一样了，不管是这位还是皇上！都得记着本官的好儿吧！至亲相认哎……
京城里不用说，只要能夸我几句！那官运就有了……
至于这位爷？他出门就有千儿八百号跟着，那家里留下了多少？没人会出门把全部家当都带着，那么干的只有乞丐！大行皇帝给他留了不少人手！可就只有人手吗？怎么可能！
安排的人手可是一直盯着呢！
这位花起银子来，那已经是羊城头一号儿了！不是他有多大手大脚！人家的银子和别人的不一样！不但成色好，还精美！
不管是几两还是几钱，大到拳头大小！小到指头蛋儿的个头！那都是元宝的模样，还都有阴刻的花纹在上头！啥图案吉祥刻啥……
他打发去盯梢的，叫人家故意抓住锤了一顿，打完还有赏钱拿！那蠢货拿回来的银子他见了，这东西它就不该拿出来花销啊！做的实在太招人稀罕了！
左等右等！可算是把京城的回信儿等来了，皇帝打发人下来了！估计还得核实！没叫直接拿人，这是好消息啊！码头那些个人，出了每天跟着出去溜达的，就愣是没一个离营外出！
就凭这一点，打起来了还指不定谁拿谁呢！
万幸啊！将军我的刀兵之祸，算是躲开了！哎？听动静儿，这是起来了！等会儿那个叫做“老头”的管家，就该过来了！将军大人最近才搞明白，感情这位的名字就叫个“老头”！爷一直以为：他把你拉扯大了，亲近的不行了！才这么叫的！
这名儿保准是那少爷给起的！数他不着调啊，每天不是出去搁大街挑人！就是到处找那些洋人的晦气，总得找个茬儿给人打一顿！要嘛就去买几个人回来，这位好像特享受这些！经常看见他的那车后头跟着几个破衣烂衫的！
你要是有用，安排人出去一家伙扫干净啊！偏不！就这么每天领回来几个，这位估计把这事儿当消遣了……！至于喜欢打洋人？谁知道他咋想的！还有个专用说辞：“往冒烟了打”……！
你只要看家他跟洋人搁哪儿找茬，你要是想看热闹，得赶紧往前挤！不一会儿就得没地方了！你稍微等一会儿，就能听见这位爷找到由头后，那嚣张的叫人生了：来人啊……！
旁边看热闹的就会随上一嗓子：往冒烟了打！然后就是被打的洋人那哇哇惨叫声！现在的羊城街面儿上，欺负洋人都不是啥能耐了，你得欺负出个花样来……
将军大人好奇心作祟！也去看过一回热闹！当日唐少爷的运气不大好，转悠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他给人堵住还没来得及开口找茬呢！那洋人俩手一抱头，就自己蹲地上了！
张嘴一口流利的当地方言：少爷！不往冒烟儿打成不？我还得去码头扛包呢！
想起当时唐少爷那见了鬼的表情！将军大人又一次笑出声儿了！
“将军大人笑的那么开心，这是京城有好消息了？”
“哈哈……哈哈！下官这是想起当天，唐少爷收您这洋随从时得情形了！实在是……呵呵！”
“那天您也在？咦……！这人丢的！我怎么可能想到，还有人万里迢迢的跑大清来扛包！”
“这羊城里头，洋人不少！可发了财的可不多！把银子赔光了，可不就得去卖苦力了！可不是谁都能碰上您这样的！”
“我这样的？我哪样了？”
“哈哈！本打算去欺负人的，倒给自己捡个随从回来！也不是每个洋人都有他好运！”
“这话听着舒服！哈哈！富贵！有钱！给将军见礼！没眼色！”
“富贵！有钱？这是名字？”
“对啊！已经有个富贵了，现在冒出个有钱！很奇怪吗？我本打算叫荣华的，可听着像个女的……！”
“我的唐少爷！可不能再这么没遛了，京里来人了！保不齐您就能认祖归宗了！皇家威严！您得上上心了！”
“认祖归宗？”
“啊！”
“扯卵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