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风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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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瘦马

    “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杨风摇头晃脑地念着一句诗,木兰现在要是还活着,怕不得有一百岁了。

    “杨风,你是不是傻?一套马上的行头直接就置办好了,怎么还要到处乱跑。”二狗子很少找到这样的机会嘲笑杨风。

    “呵呵。”杨风实在是懒得反驳。

    “两位小哥来此可是要选购好马?这里别的不敢说,整个晋阳城也就我老段的马最好!你看啥哪一匹,就跟老段说一声,先试驾,满意后付钱。”俗话说,生意上门,来者是客,马贩子看到有一大一小的两个人来自己的铺位,赶紧上前招呼。

    杨风看见马厩里稀稀落落的并排站着几匹马,马匹瘦弱不堪,全都是那种无精打采的样子,而且一看就是仅能用来拉车的驽马。

    “小哥,你看上那一匹了?”老段继续问道。

    “你这也叫晋阳城最好的马?难道晋阳城的马都死绝了吗?”二狗子说道。

    老段脸色顿时拉了下来,对二狗子不悦道:“小哥,这是怎么说?”

    “你看看你的这些马,一个个瘦的皮包骨头,我上去怕是能直接压到它散架。我买的是能骑乘的马,不是想摔成大马趴!”二狗子也有些生气,还说自己的马全城最好,尽拿些上不得台面的马来糊弄自己。二狗子可是跟在独孤未闻屁股后面见过世面的男人,哪怕是府衙里的驿马也比这个强。

    “这位小哥你有所不知啊,近年来咱们大隋和突厥开战,凡是好马都被征用入库了,这些货色已经是市面上最好的了。”老段解释道。

    “二狗哥,你不要为难这位大叔了。我们的路程也不是太赶,用不着多好的马匹,只是一个代步工具,将就下吧。”杨风劝道。

    “算了,不和你一般见识。”二狗子无奈,只好作罢。

    二狗子在附近绕了一圈,确实是没有马了。剩下的摊位不是骡子,就是驴。老段说的没错,晋阳城马市还真找不出来比他家好的马来。

    杨风指着站在角落的一匹黄马道:“就那匹吧。”

    那匹黄马颤巍巍的站在角落之中,好像丝毫不在意马槽里仅剩的一点草料,这匹马有属于它的傲气。杨风矮子里面拔高个,决定就是它了。

    虽有名马,祇辱于奴隶人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不以千里称也。杨风觉得这匹黄马有成为千里马的潜质,把黄马喂饱养肥,。

    “老板多少钱?”

    “五千开皇五铢,不二价!“得,刚才老段还把杨风他们当皇帝伺候着,一谈钱脸色立马就变。

    “垄断企业没人性啊。”杨风心中暗骂道。

    二狗子肉疼地取出五贯大钱,拍在老段的手上。老段一脸高兴的一手接过钱,一手把缰绳递给二狗子道:“别说老段不够意思,马具都给小哥儿配好了,直接就能骑走”。

    二狗子抱着杨风上了马,骑马直接进了晋阳城。二狗子带着杨风到了晋阳治所,又找到正在办公的独孤未闻,告诉他将要和杨风往云州一行。

    独孤未闻解下腰间的鱼符,递给二狗子:“这是通行关卡的凭证,可千万要保存好啊!”二狗子表示了解,将鱼符贴身藏在衣内衬里。

    晋阳城曾是东魏霸府,北齐别都。晋阳城中,有很多北齐遗留下得宫室,富丽堂皇者以大明宫为最,气势恢宏者以晋阳宫为最。看着眼前的晋阳宫,杨风心神摇曳。此时他很想说一句:“大丈夫当居于此也!”但看看周围拿着刀四处巡逻的士兵,这个念头想想还是算了。

    二狗子从治所出来,和杨风一起上马,从北门出了晋阳城。

    二人昼出夜伏,沿着大路向云州而去。

    仁寿元年夏,大隋海清河晏,国泰民安。然北疆仍未彻底平定,突厥兵马动辄举兵犯境。太子杨广于大兴遥领元帅,杨素为大将,屯兵于云州。双方在大隋边境上屡屡爆发大战,互有胜负。云州城附近几个州县生灵涂炭,处处伏尸。

    却说杨风与二狗骑着那匹随时可能倒毙扑街的黄马,速度根本提不起来,一日最多能行五十里。

    走了五天,过了忻县。沿着官道,至五台山下。

    据传五台山原为神仙方士所居,故名紫府。又叫紫府山,也称作五峰山道场,曾建有紫府庙,是道士修行之所。

    文殊菩萨曾居于玄真观内石盆洞中,在此演化,五台山又成了文殊的道场。

    东汉永平十一年,迦叶摩腾、竺法兰来到了五台山。由于山里很早就有阿育王的舍利塔,再加上五台山又是文殊菩萨演教之地。两人在此建立大孚灵鹫寺,后魏孝文帝再建,赐名花园寺。

    既入宝山,岂能空手而归。杨风第一眼看到五台山,就决定上山寻宝。偌大个五台山,又是紫府道场,又是佛门圣地,有仙气滋养,灵光运孕,安能无宝。

    五台山由古老结晶岩构成,北部切割深峻,五峰耸立,峰顶平坦如台:东台望海峰、西台挂月峰、南台锦绣峰、北台叶斗峰、中台翠岩峰。五峰之外称台外,五峰之内称台内。

    山中气候寒冷,台顶终年有冰,盛夏天气凉爽,故又称清凉山。

    甫一进入山内,清凉之意,遍洒全身,二人毛孔舒张,经血活络,一扫多日赶路的疲乏。

    山中自然植被以草地为主,由草甸、灌丛构成,是优良的夏季牧场。杨风和二狗子下马,把大黄牵到草场中,让它吃了个饱。

    将马放置草场,二人沿山道拾阶而上,走至半山,便看到一座数十丈高的大白塔。

    行将午时,二人终于上得台顶。此时他们不觉有些饥渴。

    “二狗哥,我听到附近有泉水声,咱们先去取水喝,打完水再去花园寺讨碗斋饭吃。”杨风对二狗子说道。

    二狗子连连称好,抱着这位祖宗上山,又要了他半条命。能稍作歇息,他自然是万般所愿。

    五台山,山高水高,灵泉四出,如文殊道场的般若泉,紫府的龙泉。泉水甘甜冷冽,凉意十足。

    二狗子用水囊打了一袋水回来,杨风看他那一脸舒服的表情,肯定是早已喝了个饱。

    杨风接过水囊,正要喝水。这时花园寺传来了行午斋的钟声,二狗子连忙拉起杨风,奔往花园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