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万仙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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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你们两个真的叫我很伤心,”王母娘娘又向董、谢二仙道,“尽管有再多解不开的疑团,你们也不该瞒着我把碎片拿出来,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背叛,你们背叛了我!”

    谢长珠道:“属下已经知罪,请王母处罚。”

    “处罚,你们要我怎么处罚?”王母娘娘叹了口气,“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想过多责怪你们,你们连八卦炉都抬来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汉钟离、铁拐李等知道王母娘娘是在敲山震虎,忙一起请罪。王母娘娘道:“好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们也不用请罪了,想怎么办,你们就办吧,不过我得提醒你们,这水晶宝镜可不是等闲之物,复原了以后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办。”

    八卦炉的危急瞬间化解,众仙都松了口气,但此时最为轻松的是王母娘娘,宽容收到了意外的效果,从众仙虔诚的悔罪表现里,她觉得自己重新又找回了信任,瑶池的主宰者仍然是她——王母娘娘。

    八卦炉青烟袅袅,外面远远传来悠扬的钟声,宝镜经过乾、坤、离、坎四个位置的锻炼,马上就要开炉,时辰已到,董双成和谢长珠从蒲团上站起,早已有人把王母娘娘请到了炼丹房。东方朔和汉钟离、铁拐李等守候在炼丹房外,大家都期待着。

    董、谢二仙打开丹炉,炉内金光闪现,一个崭新的水晶宝镜出现在面前。董、谢二仙向王母娘娘道:“宝镜已复原,请王母过目,属下就此回避了。”

    王母娘娘对二仙说:“回避二字就免了,你先到外面把东方朔、汉钟离等叫进来,我有话吩咐。”

    董、谢二仙依言将汉钟离等叫到炼丹房,王母娘娘将水晶宝镜置于桌上道:“宝镜终于复原了,为了这宝镜复原,你们各自损失了五百年道行,而且毫无怨言,这说明你们心胸坦荡,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现在我要问问你们,这宝镜复原后,你们第一件最想知道的事情是什么?”

    王母娘娘言语真挚,对董、谢二仙擅动碎片之事只字未提,看来早已原谅了众仙的不轨举动,众仙颇为感动。汉钟离道:“启禀王母,绛云、雪蕾一干人下落不明,请王母先看看这几个人现在何处,我等当立即将其捉拿归案。”

    王母娘娘道:“汉钟离,你们不是在一直替吕洞宾喊冤吗,为什么不先看看吕洞宾和牡丹到底是不是真的冤枉?”

    汉钟离道:“始作俑者是绛云、雪蕾及郝天奴一干人,小仙相信,只要抓到他们,就一切都清楚了。”

    “那好吧,就先查一查绛云这一干人。”王母娘娘说着将宝镜拂了一下,但见镜中忽然映出绛云杀死说书的瞎子夫妇的影像,然后一幕幕展开,第一幕,绛云将郝天奴和雪蕾变成说书的瞎子和胖妇人;第二幕,雪蕾被迫编写平话“吕洞宾三戏白牡丹”;第三幕,牡丹仙子被压万仙洞府;第四幕,绛云把雪蕾的孩子送给山婆婆;第五幕,绛云变成吕洞宾的模样杀死梁子并调戏董双成;第六幕,白氏郎惨死绛云之手……一幕幕场景,触目惊心。铁拐李看罢,叹道:“绛云丧心病狂,无以复加,这回总算真相大白了!”

    宝镜中画面忽又一转,到了一处农家小屋。

    油灯光下,已变成了中年妇人的雪蕾伏在桌上哭泣。

    瞎子郝天奴摸索着把饭菜摆上桌子,然后招呼雪蕾说:“蕾蕾,吃饭了,有什么事也不能不吃饭呀。”

    雪蕾擦着泪水说:“我怎么也想不到绛云会变得这么残忍,她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们的孩子。”

    郝天奴叹了口气说:“现在我们掌握在人家手心里,无论什么事都要忍耐,谁叫我们失去道行了呢。”

    “你就是个窝囊废!”雪蕾大声说,“叫人家这么摆布,一点办法都没有!”

    “还说呢,”郝天奴苦笑一声说,“当初要不是你拿出定山针让绛云看见,她怎么能这么嚣张。”

    “哈哈,我残忍么?”随着笑声,绛云出现画面中。

    雪蕾和瞎子郝天奴慌忙站起来。

    绛云指着雪蕾说:“你们在说什么,是在怪我么?要怪这都要怪你们,当初是你挑起了我对牡丹的仇恨,是你伙同两个童子嫁祸牡丹,是你瞒着我盗走了定山针,你不残忍么?好吧,现在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既然你们在尘世间过得这么辛苦,我就成全你们。”说完,忽然拿出定山针指着二人。

    一股火焰扑向雪蕾和瞎子郝天奴,二人在火中嚎叫着挣扎,大火越来越猛,整个屋子处于烈焰包围之中。

    看罢以上画面,王母娘娘将一块丝巾盖了宝镜,叹道:“雪蕾和郝天奴乃是罪有应得,绛云作恶多端,自以为可以逃过法网,她可是打错了算盘。”

    铁拐李道:“既然查到了绛云的去处,我立即去将她捉拿归案。”

    王母娘娘点点头,对谢长珠说:“看来,我们都冤枉吕洞宾了,吕洞宾受此冤枉,依然正气不改,实为仙界楷模,快,叫人去把他请到这里来。”

    谢长珠答应一声,刚要出门,蓝采和说:“别忙,吕洞宾受了这么大的冤枉,要是说抓就抓,说放就放,这不太随便了?我们是不是该有所表示?”

    王母娘娘说:“缘起缘灭,皆有定数,吕洞宾受此冤枉,乃是一劫,既然劫满,我自然会还他一个公道。”

    蓝采和说:“王母,吕洞宾所受的可不是一般的冤枉,有了水晶宝镜,仙界对吕洞宾的误会自然迎刃而解,但徂徕山下对白氏郎一事却已闹得沸沸扬扬,不知王母娘娘有何法管住众人悠悠之口?”

    王母娘娘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想吕洞宾不会与世人计较,不过,我还是要搞出一点动静,让世人知道吕洞宾是被冤枉的,。”

    蓝采和问:“不知王母要如何处置?”

    王母娘娘说:“就在泰山修建一座吕祖庙,让世人万世景仰,以表彰吕洞宾的功绩,如何?”

    汉钟离、铁拐李等众仙闻言,皆大喜,随即按照宝镜指示的方位去捉拿绛云,碧霞元君和董双成则拿了定山针去玄幻山解救牡丹与万仙大师等一众,唯有东方朔依旧留在炼丹房。

    王母娘娘问:“东方朔,你还有事么?”

    东方朔道:“宝镜复原,善恶各得其所,小仙觉得该好好庆贺一番,只不过……”

    东方朔吞吞吐吐,王母娘娘早知其意,笑道:“只不过什么?你还在惦记我的一缸美酒是不是?要不是我发现得早,今番可就吃了大亏了。”

    东方朔道:“王母,您圣明,什么也瞒不住您,不过您看,那坛子是不是稍微小了点,反正您也不差那一缸酒,再说了,吕洞宾虽然受了点冤枉,却赢得了一座吕祖庙,我跑来跑去奔波一场,您总不能让我白忙活啊。”

    王母娘娘笑道:“东方朔,敢和吕洞宾比,你的胃口可真不小啊,就那一坛子酒,你要不要,你要是不要,我可就不强给了。”

    “不嫌少,不嫌少,我马上就去。”东方朔似乎很怕王母娘娘变卦,离开炼丹房匆忙向酒窖跑去。

    后记

    翠烟阁的长廊,装新酒的酒缸还没搬走,新酒的醇香犹在,长廊边的花坛依然百花斗艳,与往日相比,只是少了几分欢乐,多了几分萧索。王母娘娘和碧霞元君沿着长廊慢慢向前走,一直走到长廊尽头,谁都没有说话。

    翠烟阁长廊的尽头,早已备好了一个火炉,火炉旁边的石凳上放着一卷已经破碎了的经书,两个力士在旁边守卫着。碧霞元君和王母娘娘来到火炉旁,王母娘娘看看石凳上的经书,向力士吩咐道:“开始吧。”

    一个力士拿起经书投进火炉,炉火立刻熊熊燃烧起来。

    炉火映红了王母娘娘的脸,她叹了口气道:“这个东西早就该烧掉,可惜太晚了。”

    碧霞元君道:“都是女儿的错,我不该把它拿出来,结果惹了这么大的祸。”

    王母娘娘道:“瞒天经是烧了,不过你别以为事情就过去了,尘世被瞒天经的魔咒所左右,从此将难得有安宁之日了。”

    碧霞元君沉默了半晌,没有言语。

    二人离开长廊,走向瑶池后花园,忽然听到后面有喊声,回头看时,原来是镇山灵官押着绛云回来。绛云被五花大绑,到了王母娘娘面前,扑通跪下,乞求饶命。

    王母娘娘怒视着绛云道:“你害死了多少人,还想叫我饶你!”

    绛云道:“王母,你不公,牡丹勾引吕洞宾秽乱仙界,你为什么不处罚她?”

    王母娘娘摇头道:“到现在你还相信自己造出的谣言,真是不可救药!”

    王母娘娘向镇山灵官挥了一下手,镇山灵官押着绛云往天牢去了,绛云一直在大叫:“我没有错,我没有错!”

    瑶池后花园,蟠桃即将成熟,假山下,累累果实挂满枝头,镇山灵官押着绛云从土地面前走过,绛云向着土地高叫:“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向着牡丹?”

    土地摇头叹道:“丫头,到现在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真是不知悔改,当初要是别那么小肚鸡肠就好了。”

    绛云站下,高声道:“不,我不是小肚鸡肠,你说,我哪点不比牡丹强?”

    土地道:“丫头,还说不是,你的病根就在这里呀,你自卑,心里总觉得自己不如牡丹,怕牡丹超过自己,又非得和牡丹争个高低,你处心积虑陷害牡丹,最后闹得瑶池出了这么多事,这是何苦呢,你要是能像牡丹那样懂得宽以待人,何至于有今天?”

    绛云被押走了,董双成和谢长珠来到面前。二仙已经听到了土地方才的话,董双成笑道:“我说土地老,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你说的还真是有几分道理呢。”

    “什么是几分道理?”土地道,“我说的正经有道理呢,这生性嫉妒的人我见多了,可像绛云这么顽固的还真是不多,弄到今天这个地步,可惜了!”

    众仙正说着话,远远传来一阵仙乐声,举目望去,玄幻山的万仙大师与众仙踏云赶来,前面一位白衣仙子云鬓高耸,仪态万方,谢长珠见了,登时大喜道:“快看,牡丹来了!”

    全文完

    草铺横野六七里,笛弄晚风三四声,

    归来饭饱黄昏后,不脱蓑衣卧月明。

    这首诗乃是吕祖于终南山修道时所作,千百年来世人代代传诵,经久不衰,某有邻乃好文之客,尤喜此诗,每吟咏至“不脱蓑衣”之句,常手捻秃髯,摇头晃脑,自以为得其玄妙,兴甚时则效诗面之意,披蓑横笛独卧于旷野.众人劝之,辄曰:“不脱蓑衣卧月明也”。一夜,某独处于陋室,无意间取书翻看,乃一卷“白牡丹证仙平话”,说的是吕洞宾与白牡丹之事,言语龌龊,不堪入目。不由暗想,吕祖乃大罗金仙,如何会有此等不堪之事?心下不快,不觉睡去。

    朦胧间,忽微风拂面,祥光满屋,惊抬头,见一人头戴仙巾,身着道袍,宝剑斜背,云履轻移,却是吕祖驾临。吕祖曰:“甚矣,无知之辈,曲解吾道之本真也,汝既舞文弄墨,便当通晓文意,如何却舍其本而求其末?贫道诗中之真谛,本在清静无为四字,尔等既颂吾诗,当知境由心生,为何令那无知邻人独卧于荒野而不力劝之?”

    某急起,长揖曰:“承蒙教诲,茅塞顿开,然有一事不明,还望赐教,道祖既称清静无为,何不静修于仙府,却于如此夜晚来管凡尘俗事?”

    吕祖笑曰:“汝真腐儒也,道家之无为之说乃指心境而言,岂可与无所事事同日而语?却也难怪,汝非仙家,怎知我仙家无为之为?想我上洞八仙,自奉旨下界,抑恶扬善,振神威于中元尘世,度中八洞神仙于千难万险,何曾有一日无所事事?今日来此乃是重宣吾道之本真,教尔等休要误入歧途,缘分所在,又有何可怪哉。”

    某闻言,肃然起敬,再拜曰:“承仙师指点,如饮甘泉,然愚鲁之人,还有一事不明,却不知这白牡丹证仙一说是从何而来?若蒙不弃,请道其详,弟子当洗耳恭听,以愚钝之笔整理成卷,传于世人,以正视听,如何?”

    吕祖笑曰:“善哉!观汝行止,尚属可教之辈,若知所言之事,且取纸笔来,听贫道一一叙之。”于是,吕祖手捋须髯,概述仙界往事,某奋笔疾书,汗流浃背,唯恐录之不及,虽有遗漏,毕竟记下若干,书毕,呈与吕祖。吕祖略一浏览,叹曰:“该记的记下了,该漏的漏掉了,世间又多两卷劝善之书,善哉!”

    某闻言,疑惑不已,问曰:“某汗流浃背,只记下一卷,何来两卷之言?”

    吕祖笑曰:“另一卷乃仙游记是也,尔何其健忘?”言罢,仰天长笑,飘然而去,其时天色未明。

    以上乃朦胧中所遇,似真非真,如梦如幻,大有故弄玄虚之嫌,诸君休怪,请看另一卷仙书《仙游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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