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蝴蝶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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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回 摇篮17世间四季循环,人心剥去残片

第二回摇篮17世间四季循环,人心剥去残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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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象很多年一瞬间过去了的感觉。所有的日日夜夜,排成看不见尾的长队,而自己站在队伍的最后面,追不上了。于是那些日日夜夜,就消失在眼前,剩下孤单的自己,停留在岁月的最后。

马秀英和林风华心急火燎地赶到医院的时候,看见萧风正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偷偷的在流眼泪。

马秀英第一眼看到儿子在寒冷的清晨,穿着单薄的衣衫孤零零的坐在长长的走廊里,偷偷的在哭。那一种悲伤,凄凉,雄一起从心底涌了上来,更多的懊悔。

在那刹那间,窝在肚子里的火被悄悄的熄灭了。在来医院的路上,她把萧风撕碎的心都有。

她的心就像挨了冷冷的一鞭子,原来,她同别人一样,把他当成混在学校里只为图个自己痛快从不顾及父母感受的那些子弟一样看待了。整天拿着父母给的血汗钱,不知道自己来学校是干什么的。

这么想着,满心的那些冰块化作了遍地的慈母柔肠。因为她根本就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别人说他打架,逃课,她就信了他打架,逃课。

那么别人要是说,他在外面杀人,放火,无恶不做,是大奸大恶之人。她是不是也相信自己的儿子,在外面杀人,放火,无恶不做,是大奸大恶之人?

马秀英一边走着,眼泪一边啪嗒啪嗒地滚着。快走到萧风身边时,她悄悄地擦干了眼睛。“儿子你怎么穿这么一点?冷吗?”

林风华十万火急地问:“萧风,云云怎么了?”

萧风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马秀英和林风华,没有说话。指了一下病房,又把头抵在了手心里。

月云看到林风华时,好象一瞬间就老了十岁一样。

月云动了动身子,一阵虚弱的感觉从头皮传到了全身。无数激动的光点幻觉一样浮游在视界里面。

林风华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月云的腿缠着厚厚的绷带,头顶悬着输液瓶。月云嘴唇苍白而干裂声音微弱的像是在鼻孔里发出来的一般,“妈。”

林风华眼泪在眼眶里打了好几转还是没忍住的哭了出来。心痛像匕首一样在五脏六腑深深浅浅地捅着。

月季明被手机吵醒的时候,顺手拿过床头的闹钟看了看,早晨8点半。

月季明拿过手机看了看屏幕,从**坐了起来不耐烦的“喂”了一声。完全是财大气粗高高在上的架子。

电话那边是林风华语无伦次的哭声,听了半天,才知道是月云住院了。

握着电话也没说话,月季明坐在**沉默着。

这么多年了,这是林风华给他打的第一次电话。

她一直是按照自己的方式活着,不求助,不卑下。就像活在一只透明的玻璃罐里,望得见他,他也望得见她。只是把心放在不同的位置,谁也不在打扰谁,曾经同床共枕,然最终抵不过时间,形成陌路。

月季明仍在沉默中,这么多年,他在家乡人眼里就是一头冷酷的兽。当然他既然做出了选择,他就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人,终归不能活在别人的世界里。他有他的人生追求。

可是,月云终归是他的亲生女儿。

电话里的林风华得不到月季明的一言半句,便只好不管不顾的破口大骂着月季明。

月季明,你死了吗。

月季明,你说句话啊。

月季明,你女儿就住在医院里。

月季明,你要是还有一点人性,你就过来看一眼。

林风华的声音像是朝他心脏上投过去的匕首,扎得生疼。

他沉默了半天,刚想开口说“那你等着我现在过来”,还没说出口,那一头的电话就挂了。

月季明坐在**一动不动,像是一个被拔掉插头的机器。慢慢地合上了手机,头低低的陷入了沉思中。

林风华,是多么倔强的女人,内心比男人都坚强。可是他就受不了她的争强好胜,女人么,应该多一点温柔,保持着一点适当的沉默,做好家里的事照顾好孩子。其他的那是男人的事,不然要男人有什么用?

男人,是要自尊和面子的,特别是在女人面前。尊严是第一位。

如果当初林风华不那么倔强,如果有一点点女人味可是,如果又是什么果呢?

如果林风华不遇到他?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之间,不存在谁爱上谁,当初娶林风华,还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这么多年,林风华对他,由最初的愤恨变成了妥协,最后变的幽怨,现在变成了哀求。

他听的出来,她在哀求他。

不过,林风华就是再怎么恨他,也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水瓶座的人,永远这样,瓶子里的水,是外人不知深浅的。

房间的灯闪了两下,就腾的亮了起来。

月季明抬起头,是躺在自己身边的女人,娇滴滴地问:“季明,你不睡觉发什么呆呢?”

柔和的白色灯光下,映出他成熟而狂野的脸,他的眼神隐约有了疲惫之色,不同于平时的豪迈不羁。

月季明两手捧着脸,上下来回的撮着,对身边的女人冷冰冰地说:“去,给我倒杯水。冰的。”

命令的口气,不容拒绝。

身边的女人,年纪不小,却打扮的很嫩。脸色苍白而冷漠“你又发什么神经,大冬天的喝冰水。”扯过被子,翻过身接着继续睡了。

月季明把手机摔在了地上,后盖弹开来在地上蹦了两下不再动了。

马秀英提着从外面买来的早饭,走到病房门口,擦掉了脸上的泪珠。

她从方便袋里拿出了稀饭坐在月云面前,“云云,喝点粥。”

月云受宠若惊般的急忙伸出手,低声地说:“姨,我自己来。”

“我喂你吧。”马秀英拿着碗往月云跟前坐了坐,用勺子搅着稀饭。“你手上扎着针,怎么能行呢。”

萧风匪夷所思地望着马秀英,说:“妈你别这样,她会不好意思的。”又冲着月云很阴险的笑了“她又不是你儿媳妇。”

马秀英的声音突然高了八度,但口气很软“我就当我儿媳妇了,亏了你了?”

月云的脸刷的红了,把头低的低低的。萧风很得意的笑着。

母亲一时没整明白,等反映过来匈围猛的变大了一圈,目瞪口呆。萧风急忙转身向外面走去,果然,就听到母亲怒气冲冲的声音向自己砸了过来。“兔崽子,长大了会玩心眼了。把你妈栽到圈套里去了。萧风摆了摆手,作出一副不和你计较的样子。

刚出了门,就看见林风华一边走来,一边擦着眼睛。抹去泪水。

在那瞬间,那些尘封在很深很深的地方的记忆,像是揭开封印的魔咒盒子。

此时此刻,眼前的林风华,不就是几年前的母亲吗?

原来,心不由己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心里的那块伤疤,终还是没有愈合。终究还是没有愈合啊。在这瞬间,在眼前的这一幕,心一瓣瓣的开花般帝。

我总是在想,我的记忆是不是活在长街的那头,而我的年轮死在长街的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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