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蝴蝶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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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回 初恋09为了什么而哭泣

第一回初恋09为了什么而哭泣

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的钟声,来回的响着。别忘记了收藏本小说章节,却并没有诗词中的那种悠远和悲怜,只剩下枯燥和烦闷。固定的来回着,撞在耳膜上,把钝重的痛感传向头皮。我也曾经走过那一段雷禁般的区域,像是随时都会被脚下突如其来的爆炸,撕裂成光线里浮游的尘屑。

在很多年之后——

沉甸甸地浮动在眼眶里的,是回忆里如同雷禁般再也不敢触动的区域。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是很安静的,就这样很安静瞪在地面上,安静瞪在满地闪闪发光的玻璃残渣上。我并没有感觉到痛,也没有感觉到失望,只是身体里开始生长出一个旋涡,一天一天的发育滋生起来。人的身体感觉总是在精感觉来很久之后,才会姗姗来迟。就像是光线和声音的关系,一定是早早的看见了天边突然而来的闪光,然后连接了几秒的寂静后,才有轰然巨响的雷声突然在耳膜里爆炸开来。同样的道理,身体的感觉永远没有精神感觉来的迅速,而且剧烈。一定是已经深深的了心,然后才会有泪水涌出来哽咽了口。我在梦见你,我在一次又一次不能停止的梦见你,梦中的我们躺在河水面上,平静的像没有呼吸没有续的木偶,或者亡去的故人。也不记得他们说过人的梦里是没有颜色还是没有声音。如果没有颜色的话,自己的梦明明就经常出现所有电视节目结束时出现的那个七彩条的球形符号。也就是说,经常会梦见自己一个人看电视看到深夜,一直看到全世界都休眠了,连电视机都打出这样的符号来,告诉你我要休息了。而如果是没有声音的话,自己的梦里又经常出现教室里课本被无数双手翻动时的哗啦哗啦的声响窗外的蝉鸣被头顶的电扇转破敲碎,稀疏的砸到眼皮上,断断续续,无休无止。空气里是响不断蒸发出来的暑气,闷的人发慌。连黑板也像是在这样潮湿的热天气里长出一层灰白色的斑点来,下课后的值日生总是抱怨,然后更用力的挥舞着黑板擦,那种唰唰唰的声音。还有那些来路不明的哭泣声音,有时候是哽咽,有时候是呜咽,有时候是啜泣,有时候是饮泣。然后一天一天的,慢慢的变成了呐喊。是这样吗?真的是这样吗?梦里什么都有吗?

萧风从办公室抱回一墩的教科书,然后朝教室走去。身后跟着好几个男生女生,同样是抱着一墩教科书,一边上着楼梯一边交流着。两个陌生的人就是这样熟悉起来的吗?由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个表情由陌生而变的熟悉,彼此之间拉近了距离,有了好感,有了友情,有了信任有了欣赏,有了感情。就是这样吧?当然这份感情能走多远就不得而知了。几个女生小声的议论着:“我们的班长一点都不好玩,脸拉的长长的。”

“看样子很凶哎!”

“那才叫酷!”另一个女生显示着自己独特的审美观。

“呵呵!”一个小个子的女生笑了,这一路上她是很少说话的,所以也就不知道她笑的是什么意思。

“哎?班长。”

萧风的脚一上一下的踩在楼梯上回过了头。张彩彩微笑着说:“你听见了吗?有人说你很酷。”

你听见了吗?我曾经呐喊过,呼唤过,希望你可以拯救我。不论你听没听见我的呐喊声,可我曾经呐喊过——救我!这样的字眼,这样的话语,曾经出现在月云的日记本里。在很多年之前就好象是为今天撒下的种子,悲伤的种子,而现在这些种子迅速的成长了起来,深深的扎下了根,吸取着一个少女的快乐。那些久远到黄昏的时光,像是海浪般朝着海里倒卷而回,直到最后,终于露出尸骨残骸的沙滩,现在,想除是除不掉的了。

该是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了,食堂里总是挤满了人。当然了,萧风是不用去食堂的。十五岁的萧风,却有着一张很成熟的脸,冷漠的几乎是面无表情。白衬衣和黑色校服里是日渐挺拔的骨架和肌肉。男生的十五岁,像是听的见长个子的咔嚓声音。全校的前十名,班长。农村家庭,可谁都知道他老子是煤矿的矿长,如果想搬离农村,和城里人一样去住楼房,不是没有可能的,只是时间的问题。规规矩矩的穿着校服,从来不染发,不打耳洞,不会像其他男生一样因为要耍帅而在校服不穿衬衣改穿背心。终究是和自己不一样的人,月云端着饭盒找了很久才找到一个空位子,坐下来,慢慢的开始吃饭。

萧风和张彩彩一起走进乡政府的大门。穿过一排房子左拐便就是了。

“走的时候一起走好吗?”张彩彩的声音总是柔而甜的。

“恩。”萧风走进了房间。

桌子上放着四个菜,煮的是米饭。虽然北方人的主食是面条,但马宗义是干部,而陈红又在带孩子,自然就不会下面条吃了,那样很麻烦的。

“饿了吗?吃饭吧。”陈红说。

萧风坐了下来答道:“还好。”

孩子在**熟睡着。马宗义坐在了萧风和陈红的中间端起了饭碗,扒拉了几口问:“今天上课了吗?”

“没有才发了书。”萧风低着头说。

“吃菜。”陈红夹了一筷子芹菜放到了萧风碗里侧看着马宗义的脸说:“我怎么老觉得风害羞呢?”

“没有啊。”萧风笑了说。

“应该是没有。”马宗义说,“一个是舅舅一个是舅妈有什么害羞的?”

萧风迅速而飞快的吃完了一碗饭擦了擦嘴角把凳子向后移动了一下说:“我不吃了。”

“就吃这么点?”陈红问。

“吃饱了,别饿着肚子。”马宗义开玩笑的说:“你妈要是知道了又会哭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你妈要是知道了又会哭的。”这句话再一次把萧风带进了悲伤中。为了什么而哭泣?简单的几乎不会有第二种理解可能性的话,你妈要是知道了又会哭的。是的,她和他一样——尿水很多。哭,似乎是唯一的能耐。可为什么而哭泣呢?正因为简单,不会误解,不会出错,才在萧风的胸腔里拉扯出一阵强过一阵的伤感。就像是没有包扎好的伤口,每一个动作,都会让本来该起到保护作用的纱布在伤口上来回的产生更多的痛觉。缓慢的,来回的,钝重的痛。萧风轻扬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地在心里说:“她不会再哭泣了,我不会再让她哭泣了。”

一直吃到食堂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月云才吃完离开。食堂后面的洗手槽也没什么人,水龙头一字形排开,零星的滴着水。月云挽起袖子,把饭盒接到水龙头下面,开始了清洗。月云的手没有女生爱留的指甲,也没有其他女生那样精心保养的白皙嫩滑。她的小指上还有一个红色的伤疤,裂着一个小口。水龙头哗哗的声音,像是突然被打开的闸门,只是没人去关,就会一直无休止的往外泄水,直到泄空里面所盛放的一切。从食堂走回教室是一条安静的林。两旁的柳树在秋日里寂寥的等待着,等待着冬天的到来。脱掉所有的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条。像是无数个饿死鬼伸着手在乞讨。头顶上飞过一只鸟,留下一声尖锐的叫声,在空气里硬生生扯出一道透明的口子来。刚刚沾满水的手在风里,被吹的冰凉,一直凉到心里,几乎要失去知觉。

月云坐到了坐位上,从一叠子书里面找出了英语书。看的懂看不懂都是要看的,总归是要看下去的。很多很多年前的月季明是她心里的英雄,是那么的爱她。现在呢?他是个很烂的人,是个臭男人。所有美好的东西不一定会一直美好,那么同样的道理,现在看不懂不一定就永远看不懂。不是这样吗?就像有一些隔绝在人与人之间的东西,可以轻易的就在彼此间化开深深的沟壑,下过雨再变成了河,就再也没办法渡过去了;如果河面再堆起大雾不过,这些都已不再去想了,到底成了事实了。事实是无法改变的,如果一定要去改变,那只能在过程中改变一但有了结果。等结了果,一切都就晚了,完了。

这一切他都不再想了,她现在想的是另一件事。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