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毉上兵
字体: 16 + -

第121章 借天兵从容渡河

    第一百一十一章借天兵从容渡河

    此时,弯口以及整一条垭道上,方豪裁的手下、九龙寨和三花堡的人马正扭打厮杀一处,混乱的场面把个刚刚赶到的九龙寨的大寨主龙甲元看糊涂了。他忙揪住一名负了伤退缩下来的本寨弟兄问道:“喂,是抢图吗?”

    “不是的,大寨主。”那人忍着伤痛说,“是虬奎庄的人不让俺们过去。”他一说罢便“哎哟哎哟”地叫唤起来。

    龙甲元气恼的将他推开,望着混乱厮杀的场面,一再大声的骂道:“住手!都他娘的快住手。……”然而,就他的那点声音瞬间便那混乱的厮杀声给盖不住,无奈之下冲天放了二枪。

    枪声顿时令厮杀的人群静了下来,可只一会彼此又骂骂咧咧地推搡起来,且又有再次失控趋势。这时虬奎庄的二庄主也赶了来,他举着枪极为不满地看了眼九龙寨的大寨主,又回身喝令住本帮的弟兄。

    方豪裁和文从正相互看了一眼,文从正则小声说道:“二庄主已到,没法再打了。”方豪裁“嗯”了一声,即装着遇上救兵是的跑向二庄主喊道:“哎呀,二庄主!你可来啦。”说着便怒指着九龙寨的人马,“从昨晚到现在,他们总跟俺们过不去。你快帮俺们一把,给咱弟兄…”

    “够啦!别说了。”二庄主打断了方豪裁,极不高兴地责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今早各方都已说好,见者有份,准先拿图,谁就该得大头。”说着,他降下声调,“你该明白,这会是抓人要紧哪!”

    “是啊,俺们正要抓人呢。”方豪裁假意愤然地说道,“可九龙寨的人一下冲了过来,俺手下的弟兄多还记着昨晚仇,便都打杀了过。俺要拦时,他们更多的人打杀了过,俺可不能再让弟兄吃亏啦呀!所以俺就……”

    “哎呀!你咋又扯远了呢。”二庄主心急道,“俺是问你,那伙人呢?”

    “哪伙人呐?”方豪裁故意装作不知,二庄主被他急得骂道,“你蠢啊!当然是那些假道士喽!”

    “哦,是他们哪。”方豪裁望着一直阴着脸注视着的龙甲元,并抱怨说,“哼,全怪他们!要不是他们冲来搅和,俺早逮着他们了。”

    “哪哪…哪他们人呢?”二庄主叠歇手急得直问,方豪裁耸了耸肩说,“跑了。不然,俺们也不会跟他们干起来。”

    “往那儿跑的?快说呀!”二庄主急的直踩马镫,并指着大河的方向说,“是那儿吗?”方豪裁轻轻“嗯”了一声,二庄主即催道,“那还不快追!”然而他这儿话音未落,那边的龙甲元已先自打马跑去,还不忘冲其二弟高喊,“乙元,你拦着他们;俺去拿人!”

    “哦呀,果然歹毒!”二庄主闻说气得叫骂着追赶去,跑开前也不忘冲方豪裁喊,“三庄主,给老子打!一个也别放过去。”扬飞云也扯着嗓子高喊,“俺三花堡也占有一份呢!”蚂蚱则扯住杨飞云说,“快,快跟着俺从边上绕过去。”

    顷刻间各路人马又再次冲撞、厮打起来,似比先前更加热闹激烈了;只是这会大家的目的都是想法早点挣脱过去,因而多以踢打、揪扯、拽拉,叫骂、挣脱跑开了事,其间最多的动响应是衣裤的裂帛声。撕打中,但有脱开的山匪,即匆匆向着往河边跑去;一个个多是衣袖破落,裤筒裸腿,模样儿煞是狼狈。三庄主方豪裁、师爷文从正则领着弟兄们假意在面追赶,高喊。只是俩人心里都希望周恩他们能渡过河去。

    ……

    周恩、李时渊已听到了河水的咆哮声,俩人加快了步伐,冯教头很快也赶了上来。周恩见他自己跑来,忙问:“刘保长呢?”冯教头回过头看着后面说,“他一会就到。咱河边等着就是。”

    仨人继续向河边跑去;而冲撞挤推在垭口的各路山匪多已过去。各路人马搅在一起,争先恐后;不过,仍旧是骑马的跑在了前面,步行的落在后面。惟有方豪裁的人马一直虚张声势喊着,而且是远远地落在了后面。

    一心要先拿到人的大寨主龙甲元,一个劲的打马飞奔;不甘落后的二庄主则奋力直追,后而的各路人马无不争先恐后、嘶力高喊。他们只知道拼命呼喊,奋力向前,却全然不知那一窝一窝的“天兵天将”业已被谷道上的异常氛围惊扰得燥动不安,尤其是那些警戒着的卫兵,一只只闪动着翅膀,警觉地注视着周围。

    大寨主龙甲元回头看了一眼将要追上来的二庄主,再次打马飞奔,同时扯落了一个又个的蜂巢。

    顷刻间,天上、地下惊起无数的马蜂,如黑烟一般的翻飞滚动、东挪西移,很快整一条狭长谷道皆是被激怒的胡蜂。

    一马当行的九龙寨的大寨主龙甲元,因跑得飞快竟然有幸躲过了被撩起的蜂群,可他却被设在路中央的那个“大礼包”给吓住了。他慌忙拽住缰绳,正准备绕过那个自认为绝不可触碰的东西时,突然觉到耳朵刺痛。他“哇呀”一声忙用手去捂,可才捂住耳朵,手背又连着被蜇了几下,接着无数的马蜂纷纷袭来。

    龙甲元被蛰得“哇呀呀”的大叫着摔下马来;而那紧随其后的二庄主,因跑得太急,顿时陷入四下翻飞如黑烟翻滚的马蜂群中。

    他忙伏下身子,却想着就势冲跑过去,可是马儿已叮扰得没了方向。它恢恢儿叫着,惊恐的东奔西突,而马背上的二庄主则已被蜇得“嗷嗷”乱叫。

    实在是被蜇得受不了,他这才滚下马来,抱头乱钻瞎拱。偏马蜂攻击的习性就是专蜇那些会动的东西。二庄主若是得趴着不动或许少挨些蜇,可他却像头猪似的这拱一下,那拱一下,结果被蛰得爬起来,一边跑,一边拍打着哀号:“哎哟!哎哟哟,痛死俺啦。哎哟,俺的娘诶!痛死俺啦,痛死俺啦…”

    随后赶来的是三花堡的杨飞云、蚂蚱和九龙的二寨龙乙元、龙丙元等人。众人一见那群蜂乱舞的阵势,皆吓得慌忙打马回撤,可那里还跑得了哇。

    一个个相互冲撞踩踏,东躲西藏,但都无法摆脱被蜇出许多大肿包命运。可以说,每一个人都切身领教了啥叫“蜂拥而至”那可怕而有难忘的滋味。

    他们中一些有经验的人慌忙趴在地上,或钻进附近的草丛里。二寨主龙乙元已被蛰晕了头,竟然还骑在马上瞎扑腾,一旁的弟兄急冲他喊:“二寨主,快下马趴了。”

    龙乙元这才回过神来,慌忙滚鞍下马,向着一蓬莽草拱去。也许是被蜇得太痛的原故,已把头钻在草丛的他,却仍摆动着那撅起的屁股;而那些似乎还不解恨的蜂子,忽然又见着了目标,即刻俯冲下去,二寨主再次嚎叫起来。

    此刻,稍远一些的三寨主龙丙元以及跑在前面的步卒也都好不到那儿去。可以说,当时的整一个山间谷道就像一个围猎场;只是那些被围猎的对象不是兽,而是一个个被马蜂蜇得哭爹喊娘,东躲西藏的山匪们。

    ……

    周恩、李时渊、冯教头三人终于跑到了河边,可当他们看着那滚滚奔流的河水时都惊呆了。

    冯教头心急的跳下马来,试着走入水中,可才走了几步,险些被一个浪头带入河中。他吓得忙弯下腰去,扒住石头,摸索着回到岸来,冲着岸上的周恩、李时渊直摇头说:“太急啦,太急啦,根本就没法过。”

    周恩看了眼下游又望了望上亦,也摇头叹道:“唉,谷大哥说的没错,这水涨得厉害。”

    “诶,早知如此!倒不如让方豪裁把咱们抓了去。”李时渊一屁股坐下来,呆望着湍急流水,神情很是沮丧;周恩焦急的看眼来路,并冲李时渊安慰他说,“别灰心!刘保长不是说了嘛,他有办法。”

    “他是没看到这湍急的水。看到了,准也傻眼!”李时渊依旧失望地说,冯教头望着豁口嘀咕道,“这老儿,咋还不见呢?”又不无忧心地冲周恩说,“这样大的水,他能有啥办法呢?”

    周恩看着湍急的大河,一时不知该如何应他;李时渊则摸着残腿,极失望的说,“能有啥办法哇!这样的大水,别说他了,就算是龙王爷出手也难过去。”李时渊所以一再说出丧气的话,主要是因为自己的水性太差,周恩体察到他的顾虑与忧心,却也想不出过河的办法。

    他惟有尽量安慰说:“你俩不了解刘保长!论水性,他可不亚于‘水浒’里的浪里白条张顺呢。大家沉住气,保长会有办法的。”

    李时渊和冯教头又何尝不这么想呢?俩人都不再言语了,只是默默地注视着那惟一能够进出的豁口,期待刘保长早点出现。……

    刘保长跑开不久后,谷道那边便传来了呼天抢地的叫喊声。他拉住缰绳,侧过身兜起耳朵细心地听了听,又盯着空空的谷道看了一会。

    突然,他大笑起来,得意地欢呼道:“哈哈,俺的天兵天将出动喽!出动喽…出动喽!”他开心一边跑,一边吆喝着向大河跑去。

    正是“大笑只因一时乐,却是愁煞过河人!”

    周恩、李时渊、冯教头三人注视着奔涌的河水,又不时的向豁口望去,心中不断的念叨刘保长。冯教头来来回回的走着,忽然他说了声“我迎他去!”然而他才要上马时,刘保长已乐颠颠从豁口处跑来。

    冯教头忙招手高喊:“刘保长,快!这边来。”周恩、李时渊也爬了起来冲他杨手。

    刘保长打马跑到跟前,冯教头忙抓住他的马嚼子,急切的指着河面问:“你看!这能过吗?”周恩也紧张地追问说,“是啊!这河水太凶猛啦。”李时渊则满脸怀疑地望着。

    刘保长看了一眼河水,竟然脱口喊道:“荷哟!这么汹涌啊。都快赶上河口的瀑布了。”

    “哎呀!”李时渊被他的话吓坏了,绝望的冲他问道,“你倒是说呀?能不能过去嘛。”又指着豁口的方向说,“那些个天兵天将终是挡不人马的到来。”刘保长倒是不慌不忙的跳下马来。

    他先把身上的藤曼和那根树叉放下,然后关切的盯着他仨人问:“你们中,有不会水的吗?”周恩和冯教头忙表示自己的水性还可以;李时渊望着打着旋转的河水面有难色的说道,“我虽然懂一点,可是这样湍急的河水,我想我是撑…撑不过去的。”冯教头闻说了,也不禁为自己的水性但心,忙补充说,“最好有个漂起的东西把着;不然我怕也难…难游过去。”

    周恩看着刘保长,提醒说:“刘兄,这水实在是又急又深。要没个东西摽着,怕是我也难游过不去呀?”

    “都不必担心!”刘保长轻松的一杨手说,“既然都识些水性,那就好办多啦!嘿嘿,俺原是想用这个做个浮圈呢。”他指着搁在地上的树叉说,“现在看来,用不上了。走,咱就选那过河!”他指着上游的一处急湾说。

    周恩、李时渊、冯教头皆顺着指的方向望去,见那不只是一段陡急的湾道,那里的河水更是比别处的要湍急、汹涌。尤其是在阳光的映照下,翻滚着的一个个的漩涡,让人看着头晕目眩,心直下沉。

    仨人疑惑地看着刘保长,李时渊更是连摆手说:“不行不行!那地方比这还要凶险,咱们…咱们还是别处找找吧?”周恩也很不解并忙附和道,“是啊!刘保长,虽说这儿汹涌湍急,但也没那地方凶险。另外,时渊兄的那点水性,想过不去呀。我同意时渊兄的建议,咱们再别处找找。”

    冯教头也畏惧的说:“是啊,瞧那一个个巨大的漩涡!不等躲开就被它们带入水底啦!”

    他几个的泄气话,令刘保长很不高兴。“嗨!你几个先听俺说嘛!”他突然吼道,“还没听呢,就咋知道不行呢?”他拾起先前搁地上的藤蔓,挨个分发着说,“赶紧的!用它扎一个圆环,大小刚好套在身上。记住,可得扎紧喽。都扎好了,再教你们咋用。”又指着湾道说,“你们说的没错,那儿的水势确实又急又旋。可你们注意到没有?也只有那儿的流水,可以把人兜回去。”

    仨人这才注意到那奔涌的河水,因撞向那有些回兜的湾道即分作两股;一股顺势而下,一股回旋着逆行一程后才迅速汇入奔腾而下的河水,大伙这才将信将疑信了刘保长,并赶紧做起手上的活儿。

    李时渊的手最巧,很快就用藤蔓扎好了一个圆环。他递与刘保长说:“可是这样。”又担心地问,“可这咋用啊?”刘保长拿来用力撑了撑,只说了声“很好!”便交还给李时渊,又要过周恩、冯教头扎好的圆环检查了一番。

    他把自己的扎好的圆环套在脖子上,牵了马走去,指着上游说:“走,咱过去。”

    周恩几个即学他的样子跟在了后面。当走到距湾道还有十多步的地方,刘保长站下来,招呼着他几个近前说道:“你们瞧,这儿的水过了急弯处后,奔涌的势头已减去不少。虽说它看去翻滚的厉害,其实并很急。只要咱们闯过这第一道急流,自然就会进到那逆流中去。”

    周恩、李时渊、冯教头望着那翻腾回游着的流水,都不免生出巨大的疑问;刘保长看出他们的心思,即指着急涌的流水说:“关键是这第一道!水性再好,要是没个管用法子,多会被卷走的。”

    “哪!你咋还要往这过呢?”李时渊毫无信心的问道,周恩也担心地说,“是啊,只怕我也不一定游得过去。”冯教头更是泄气地说,“咱还是换个地方吧!”

    刘保长又一次吼道:“哎!你们都是咋啦?难不cd是属火的,见水就吱吱冒烟。”他竟像私塾的老先生开导的孩童是的说道,“你们呀,听俺说嘛!听俺说完了,自会相信过得去。”

    他把挎在脖子上藤蔓环取下,特意冲李时渊说:“其实,俺就没敢指望着靠你们的那点水性过去。所以俺才让你们准备下这玩意。”又指着一旁的马匹说,“一会咱把那马嚼子上的缰绳解了,再把裤子脱喽。”

    他比划着并先自脱去衣裤说:“这边的水是又深又急。咱得借助马力!老实说,不借助马力,俺也过不去呀。”

    “马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