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毉上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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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暗中掉包从容去

    第一百零八章暗中掉包从容去

    一出了门口,石头即指着北面说:“辞归哥哥要俺领你们从那儿下去,并要俺们快点离开!”李时渊即催促道,“那咱快走。”说着便往北走去。

    刘保长并没听清大家说啥。一听李时渊说那咱快走,他即向着拴马的林子里走去,石头忙拉住他道:“保长大叔,您想着骑马哪?快跟着走吧。那山道陡得很,马走不了的。”刘保长这才发现大家已向着北坡去了。

    一见周恩、李时渊等人都走了出去,龙乙元便迫不及待的命令道:“小子,把图交给俺吧!”范有才则忙反对说,“龙二寨主,这样不好吧?”龙乙元闻说,即认为范军师要生事,忙警惕道,“你想咋样?”并示意兄弟们操家伙,三花堡的人也拉响了枪栓。

    “别动,都别动!”范军师忙举双手示意大家,并冲自己这边的人命令道,“都把枪收喽。”然后他缓缓地对龙乙元说,“龙寨主,不必这样紧张嘛。”又强调说,“虽说你方人多,可我也是居高临下哪。”又整了整衣袖说,“咱不是说好的四六分嘛。怎么,你想反悔?”

    “不是俺想反悔,俺是怕你不认账!”龙乙元领着弟兄们再次爬上院墙,并一边拍打着衣服一边说。范有才则不紧不慢地说,“是啊,你我都担心彼此言而无信!”

    其实,因情势的变化范有才又有了一个更加稳妥的办法。他颇显诚意地商量道:“二寨主,咱不如把图一分为二了,各执一半。寻找宝时,咱俩家一同找;分宝的时候,咱们按说好的分。您看,这样可好?”

    龙乙元想不同意,可范军师刚才所说也确属实情,这就是真动起手来自己一方很是为不利。一时无法拒绝的他惟有哼哈地说道,“这个啊~,这个这个…也成吧。”

    “这个啊?不关我事!”李辞归突然喊道,并装出害怕的样子说,“吓死人啦。我我…我这就把图搁下,你们自个儿分吧。”说着便要把图放下。

    “李公子!不忙着走嘛。”范有才高声喊道,并嘿嘿笑着说,“李公子,你是个机灵人,这个忙由你来帮再合适不过了。”又以讨好地语气说,“李公子,你或许也认得我吧?喏,就是你想卸了麻帮主的胳膊脚的那回?嘿嘿,当时我还想帮你来着呢。”

    “噢,那暗中放话的就是你啊!幸会幸会。”李辞归冲他拱了拱手,并故意说道,“范军师确是位了不起的奇才。改日,再见彭飙大哥时,我一定会跟他夸赞一番。”

    然而,当下范有才最不想听到的就彭飙的名字,他不快拱了拱手说:“惭愧!惭愧!范某实在不值一提。不过,在我范有才的眼里,李公子才是位了不起的人物!而且,我总觉得咱俩应算的上是有缘人。”

    他二人的对话看似在互相赞许,实则藏有暗斗的味儿,一旁的杨飞云竟因此闪出了一念头,即“克范军师者必此李公子。”可他也只这么一想便轻轻摇了下头。因为在其心目中,范有才实在是太厉害了。他忙调整了下心绪继续注视着。而一心开溜的李辞归则顺势应道:“也许吧。但有机会,一定向军师请教。不过,我现在可是要急着赶路呢?”

    “好说好说!”范有才应了一声,并指着下面说,“就请李公子取一杆长茅枪,再在地面上画个大圆圈,然后把图搁在中间。”又转过身冲龙乙元说,“龙二寨主,届时你方派一个人,我方派一个人,双方各取一半,然后走人。您看如何?”

    龙乙元早就不耐烦了,只是在想,“都先应了你,等拿到一半时,老子再伺机追回那一半。总之,俺九龙寨是非要得到这三味真火图不可!”他想着并大声应道:“就这么着!”可他刚一说完,忙又冲范有才喊,“范军师,咱们明人不做暗事。为了防备打冷枪!由你和俺去取,其他人都靠墙边站了。这样,可是更为稳妥哇?”

    范有才自是一怔。“老贼还满机警的!”并自问与暗忖道,“这还能商量吗?办法,是我提出来的。我要不过去,被看作没诚意不说,更会被人笑我胆小。他个娘卖皮的!老子就陪你走走。”范有才暗骂一声,即很不情愿地大声应道:“没问题!嘿嘿,我也是这个意思。”他观察了一下院墙的两边,然后指着院墙提议道,“你的人都往那边站,我的人都往这边站。必须等到双方都站好了,你和我再过去拿?”

    “好!咱就这么做。”龙乙元话音一落,双方都各自留了少部分人,其余的都纷纷地跳了下来,靠着院墙边站了;龙乙元和范有才站在各自队伍前,并紧地盯着李辞归手上的那幅“三味真火图”。

    李辞归一边瞧着,一边暗自在想,“我原想和他们拖延些时间,没想到他二人却为此斗了半天。嘿嘿,只怕你们还得斗下去。”

    李辞归如此想着,并一连声的叫好道:“好好,这个办法好!那我这就画圈圈子啊?”他拾起九龙寨一方抛过来的一杆茅枪,并在地上画了一大圆圈,再在中间画一小圆。然后,他抛下茅枪说,“二位,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啥事啊?”范有才淡淡地应道,李辞归即显出贪婪的样子说,“嘿嘿,我是说,找到宝藏时,可否也分我一份?”

    “分你个头!”龙乙元即刻大怒道,“放下图,赶紧滚!”顿时九龙寨、三花堡、皇城庄的人都跟着喊,“滚!快滚!”

    “哎呀呀!吓死人啦。我滚,我滚。”李辞归举举手中的图,并装出很害怕的样子,把图往圈中一放即转身冲北门跑去;而九龙寨和三花堡的人马却像是忘了事先的约定,全一股恼地冲了过去。……

    李辞归才跑出门外,里面便传出的叫骂与厮杀声。他停了下脚,随即乐得手舞足蹈的向着北坡跑去。可他才跑不远就见着远处有一大群举着火把人冲着歧岩道观跑去,并有人一再高喊:“休要放走了一个人!”

    “噫,这大嗓门咋有些耳熟啊?”李辞归好奇地放慢步子,忽然,他重又跑了起来,还跑边乐道,“是啦,一定是‘虬奎庄’的三庄主方豪裁。这下有意思啦,他也赶来凑这场热闹。”

    他回头看了一下,即笑道:“嘿嘿,抢吧!抢到最后,一个个准气得跳脚骂娘。”说完他便飞快地消失夜中。

    李辞归很快来到了留马处,石头、周恩一行仍在那儿等着。彼此见着,不胜欢喜,石头更是迎上来,并急切的问这问那,冯教头则是乐呵地拍着李辞归的肩膀夸道:“李公子,你这‘狸猫换太子’的手法用得可真够巧啊!说实话,当时要不是石头扯了扯我,并偷着把图给了我,我还真就要跟他们斗下去呢。”

    “俺也是辞归哥哥把个东西塞到俺袖口时,才想到真火图已被龙小姐的字画调包了。”石头则一旁说道,“当时,俺还纳闷,干吗非要俺手上的火把?”

    “要过你手上的火把,那可是有两个目的呀!”周恩则更进一步赞道,“一来以巧妙的运用了灯下黑的道理,二来可以烧图相威胁。哈哈哈,李公子的这一手,确实玩得高明!噫?”

    忽然,因想到石头刚说过的话,周恩便不解地问道:“公子,这龙小姐是谁呀?你是咋想到备下这样一幅画的呢?”

    一旁的李时渊见着侄儿跑了回来,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他静静地歇着、听着,忽然听他们扯出了个龙小姐?便也好奇地望着李辞归。

    李辞归忙笑着说道:“画确实是龙小姐的;不过,我可没那未卜先知本领。这事倒像是该着的。”

    “该着的!”刘保长颇感兴趣凑过来说道,“咋该着的呀?说来听听。”杜秋林也一旁说道,“是啊!当时,我就怕你把图给烧了。”

    “好哇,那你俩就说说?”李时渊说,“大家都紧张一天了,也可借此放松放松。”于是,李辞归和石头二人,便你一言我一语地把路上的经过说了一遍。听完后,刘堡长额手称庆道,“天意呀,天意!”

    ,周恩却突然紧张道:“不行,咱得赶紧走!我想,这会他们已经发现那是个假图,而且会很快追下山来。”大家忙站了起来,然而周恩却摆着手说,“不成!现在还不能马上走,得先找个地方躲一躲。”冯教头也认同道,“没准,他们已满山遍野的搜索开了。”

    “唔,这会又多了‘虬奎庄’。”李辞归扑充说,“跑来时,我好像听到三庄主方豪裁的声音。”

    “这一下,可够热闹的啦。”刘保长苦笑道,谷耕勤则建议道,“哪咱就先回俺花溪村吧?”

    “花溪村不是绝对不能去的!”周恩忙不同意地摆起手,语气凝重地说道,“一旦被他们发现,会害了花溪村的。而且,现在就走也容易被发现,我想,最好是能在这附近先躲起来。”

    石头即指着西面说:“哪儿有个山洞,咱可以到那呆上一晚?”李辞归忙问道,“远吗?够大吗?”石头忽闪着眼睛说,“不远,可大啦。”杜秋林则关切地问道,“够隐蔽吗?”石头点了点头说,“严实着呢。俺要是不带着去,凭谁也别想找到。”

    “好,咱就去哪儿。”周恩即招呼着大家赶紧上马。杜秋林闻说先自上了原属于龙小姐的马,其他人则上了离自己近的马,惟有李辞归和石头共乘的那匹枣红马。

    他二人前头走着,其他人后面跟着,走了一会儿,石头便忍不住回过头来看着那收缴来的战利品,沮丧地嘟囔一句,“唉,俺的马都被征用了。”李辞归却是笑道,“我那画不也没了吗?”

    “可俺还是赔了一匹呀!大了大了,这回可赔大了。”石头直摇头叫屈,李辞归乐呵的安慰他说,“赔不了。回去后,我带你进城找他们要。没准,人家还赏你些更好的东西呢!”

    “真的呀?”

    “真的。”

    “……”

    一行人被石头带到一个极为隐避的山洞,并安全的在洞里躲了一夜。次日一大早,周恩因想着要赶回“武阳县”与上级派来的特派员见面,商议南下参加党组织发动的秘密武装暴动,因而很早便醒了。

    他走出洞口看了一眼已发白的东方,便回身走近谷耕勤,并轻轻地推醒他歉意地说道:“谷大哥!不好意思,这么早叫醒您。我们要尽快赶回武阳县,想请您给指条近道。”

    “其实俺早醒了。”谷耕勤忙坐起身来,并想了想说,“有是有,只是近来连着下了好几场暴雨,只怕就剩得一条路可走了。”他看着正纷纷醒来的大伙说,“这样吧,俺领你们到那路口。”

    “太好了!那周恩在此先谢过了。”周恩拱手示谢,谷耕勤摆摆手说,“谢啥嘛!都是自家兄弟。”并提议说,“既然是赶路,哪咱这就走吧?”说着,起来身拍了拍屁股与大家一齐走出了山洞。

    谷耕勤领着大家在山道上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在太阳露出了半张红脸的时候,谷耕勤在一处三岔口前收住了缰绳,跳下马来,众人也随他一起下了马。

    谷耕勤指着前方介绍道:“当地人把这一带称之为‘丘谷源’,就因山谷、溪流颇多。”又着靠东边的一条山间小路说,“现在只能走这条路了,也是去武阳县的唯一近道。你们先往南去,遇第一个分岔口时,记得转东面走。接下来,路上还会有许多岔道,但不管多少,你们只选向东面那条走,直到看见一座石桥。过了那石桥,再走上八九个时辰就能到武阳县。”

    他又特别叮嘱道:“一定得记住,千万别拐到了东北方向。虽说,哪儿去武阳城最近,可有条大河拦着。平时还有个摆渡的,可现在水涨得厉害,已没人摆渡了。”

    “诸位,俺只能陪你们到这儿啦。”谷耕勤冲大家拱手,并歉意地说道,“祝各位一路顺风!”

    周恩忙把缰绳甩到马背上,走近谷耕勤,并站直了身子,感激地冲谷耕勤深深作揖谢道:“谷大哥,请受小弟一拜!”谷耕勤心摆起双手连声说道,“莫谢,莫谢!”

    众人也都过来纷纷示谢;谷耕勤心生不舍的说道:“嗨!说来…都是生死兄弟啦。俺这人也没啥能耐,就一副热心肠。这往后有啥事用得上俺的,只管言语一声。好啦,你们去吧,去吧!”

    周恩又特意走向李辞归和石头说:“两次脱险,皆赖二位的沉着与机警!周恩代表大家谢谢二位,见面了!”

    刘保长、冯教头、杜秋林也都一一过来与他俩告别,然后陆续离去;李辞归则难舍的拉着叔叔手说:“叔,昨晚说的那些话是您可得往心里去呀。那可是我爹特别嘱咐您的。”

    “嗯,我会的。”李时渊看了一眼周围,并叮嘱侄儿说,“你自己也要小心!”他看了一眼已经升起高了的太阳说,“天不早了,你们也回吧!”说着上马去了。

    石头呆望着绝尘而去的一行人,很是不舍得地叹道:“唉!只一转眼,全又空唠唠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