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毉上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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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水漫地宫欲灭顶

    第一百零五章水漫地宫欲灭顶

    杜秋林飞快地跑去,并快步折进了那个岔口。

    见李时渊正帮着谷耕勤推宫过气,便忙折出岔口,并冲着‘墓门’的方向喊:“开了!人出来啦。”说完便往回跑。可跑了几步后,因觉得不关心一下,而冯教头和周恩也必会问起,他便忙又返回来。他走到谷耕勤跟前,却是心急火燎的冲李时渊问道,“怎么样?谷大哥没事吧。”

    其时,谷耕勤刚缓过气来,他长舒了口气说:“俺没事了!”又自我宽慰地对李时渊问道,“唉,俺这算是死过一回了吧?”李时渊却是苦笑道,“算是吧!”并有心有余悸说,“希望,别再来啥意外!”

    一旁的杜秋林全无半点愧疚之意,他很是着忙地说道:“那~,你俩先歇着,我还得赶过去帮忙。”说完便匆匆离去,并一边跑一边向着墓门的方向喊,“出来了,没事啦!”

    听见后,冯教头和周恩都松了口气。冯教头仰天庆道:“啊,天爷有眼!总算没闹出人命。”他忙腑下身去,用力拨弄着石盘下的另一机关,然后对周恩说:“来,咱俩再推两圈。”

    石盘再次被推转,冯教头瞄了眼暗宝的石门,并冲周恩努了一下下巴示意说:“那是室门。开启后,就是该地宫的中心——内室。”

    说话间,水流声再次响起,室门似在流水声中慢慢地开启。“好!咱可以进去啦。”冯教头、周恩各自重又拿了火把,并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内室。

    在火把的映照下,但见,一莲花台石座安放在内室正中;石座上,端坐着一尊太上老君像。四面的墙上,绘有真火图、祥云、老松、仙鹤等。老君尊像,鹤发童颜,左手肩麈尘,右手握有一轴字画。冯教头即跪拜叩首。

    然后,冯教头招呼周恩走到老君像前,并用火把照着老君手上的那轴字画说:“您看,这字画上有字。咱要找的就是它!”周恩忙凑近去看,并小声读道,“三味真火图,乙本。”说着伸手要把它拿下来。

    “不能动!这可是个最大的机关哪。”冯教头慌忙制止,并解释说,“您的记性好。一会,我慢慢往下拉,您把上面的内容都记下来。出去后,您再默忆出来。我相信,咱们一定能悟出这其中的线索,并最终找到宝藏。来,咱把那上面的灯都给点了。”他抬起头,先自向着墙上的一盏壁灯走去,周恩则向另一头的壁灯走去。可是就冯教头和周恩分头点着那墙上的一个个壁灯时,杜秋林却悄无声息夜是鬼游魂似的走了进来。

    一进来,他就盯住了老君手上的那轴字画。他忙举火把走近字画并轻声地念道:“三味真火图,乙本。”随即忘情地喊一声,“师兄,图在这呢!”说着伸出手来。冯教头、周恩闻声回过身来,顿时大惊失色;冯教头倒吸了口凉气,竟惊得结巴道“别别…别碰!”周恩大声道“别动!”

    然而,一切都晚了。杜秋林已将那轴字画抽下举在了手上。与此同时,沉闷的水泡声在内室中“窟窿、窟窿”地响起,地板在微微地颤动。端坐的太上老君像“吱呀”一声转动起来,而且越转越快,也越转越低。

    突然,“轰隆”一声巨响,老君像猛然陷落,老君像所在的位置立现一大洞口,一股雾气霎时从洞中冒出,旋即流水“汩汩”冒起、翻滚、奔腾着涌出。

    “快跑!”冯教头急喊一声,并推着周恩向门外逃去,而已惊呆了的杜秋林仍地举着字画、呆呆地站着。冯教头忙站下,并冲他喝道,“你要等死啊!快!往‘生门’跑。”杜秋林这才回过神来。

    他攥紧轴画,撒腿就跑,而且很快地跑到了周恩、冯教头的前面,而在他们的身后,涌出的流水很快注满内室,并汹涌着向外面宫道流去。

    ……

    望着忙又跑向墓门的杜秋林,李时渊鄙夷地“哼”了一声,随即关心地冲谷耕勤问道:“谷兄,可以走动了吗?”已彻底缓过气来的谷耕勤看了眼差点闷死自己的“囚门”,并心有余悸地说,“走走,赶紧离开!”他忙站起身,抻了抻退问道,“去找他们吗?”

    “不,咱到岔口处等着。”说着李时渊扶上谷耕勤,慢慢地向外走去。他俩边走,边打量的四周。

    然而,他俩走刚近岔口时,猛的感到脚下有些震动,随即便听到从“墓门”方向传来的“窟窿、窟窿”声。李时渊似有预感并内心惶恐地张望着说:“该不是又是触了哪道机关吧?”谷耕勤更是紧张地说道,“感情这阎王殿的大门就不曾…天哪!”

    谷耕勤话不及说完便猛然发现岔口上方凸出一横石。那正是隐于岔口上方,且被触动了机关,开始徐徐下降又一石门。事实上,一旦触动“总门水闸”的机关,既意味着地宫里的所有石门都将降下,“生门”也不例外。谷耕勤指着徐徐降下的石门,颤抖地喊着,“天哪天哪,那石门又又…又来了。”谷耕勤如此喊着,却全不知快跑;倒是李时渊反应快。他一见下降着的石门,也不知哪来的一股子力气,竟一把将谷耕勤推了出去,但他却因用力过猛,加上腿部残疾竟朝后跌去。他急忙爬起,并奋力向着石门的方向扑去。

    此时,石门已降得只剩小半腰高,并越来越低。李时渊拼死爬出去,偏那残腿很不给力,整个身子便不由成了斜横状。李时渊瞥了下还剩得一个半身子高的石门,并借着斜横的身子向外滚去,可他的身体才翻过一半就翻不动了。

    原来是因为他的那条瘸腿一时没有伸直,硬是让那降下的石门给挡住了。他忙把腿伸直,可再要翻滚时高度已明显不够了。

    仰望那徐徐降下的石门,李时渊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当时被一把推出来的谷耕勤不及爬起就听见“快跑,往生门跑。大水来啦,快跑哇。”听得出,那是杜秋林一边奔跑一边呼喊的声音。

    谷耕勤便嘀咕一声,“准又是这小子闯祸!”说着他爬起来,并回过头去看李时渊。然而他这一看,吓得心脏都要跳了出来。他一个箭步扑过去,就势抓住李时渊手和腿,狠劲地一拽,即横着把李时渊拉了出来,石门则“刺啦”一声完全落下。

    “好险!”俩人都不约而同地说了声。谷耕勤忙将李时渊扶起,并相互搀扶着急往生门走去,杜秋林正慌忙地从后面跑了过来。李时渊忙喊住他问:“又咋的啦!他俩呢?”杜秋林回头看了一眼,紧张地应道,“他俩…他俩在后面。”并催促道,“快,快跑!触机关了,是个大机关哪。晚了…晚了我们都要淹死。快,快跑!”说着便要跑去。

    “大机关!”谷耕勤气恼地挡住了杜秋林正去路并质问说,“定又是你多手弄出来的吧?”望着一脸怒气的谷耕勤,杜秋林吓得一边朝边上靠去一边结巴着说道,“这这…这个等…等出去再说。”

    “出去说?”自见到杜秋林第一眼时谷耕勤便觉得此人不热心。说实在的,遇险后,他倒没太往心里去,可刚才李时渊的遭遇和他这会的模样,令谷耕勤很是恼火。山里人的脾气多是不怒则已,既怒便不管你是谁了。谷耕勤松开扶着李时渊的手,冲杜秋林骂道:“出你娘个蛋!老子这揍扁你这不晓事的东西。”说着,“光唧”一个冲拳,狠劲地打在了杜秋林的心口上。

    杜秋林当即“哎哟”一声跌坐地上,捂着胸口,望着还要揍他的谷耕勤直往后蹭。李时渊则忙拉住谷耕勤说:“算了算了,还是快跑吧。”这时冯教头和周恩也刚跑了来。

    “水都上来啦!你们咋还在这啊?”冯教头见了,只是催促道,“快跑,晚了可就没机会出去了。”他回头看去,众人也都看去,却见滚滚的流水正挤着壁道汹涌而来。

    “哦哟!快跑。”杜秋林拔腿就跑,谷耕勤忙搀着李时渊一块跑去,周恩、冯教头一前一后地跑着。周恩边跑边问,“教头!我发现岔口上的石门都下了。难道,那‘生门’还开着?”

    “关了!所有的门都关了。”冯教头匆忙地应道,并不时回头看一眼“哗哗”涌来着的流水说,“咱能不能出得去就全靠刘保长啦。”周恩却是不解地问道,“刘保长!靠他?”冯教头解释着说,“对!现在就他等在外面。我们要赶在水没过头顶前,跑到了生门。然后,我把开启生门的‘字诀’告诉他,再由他用‘字诀’从外面把生门打开。”

    “啊!是这样呀。”周恩应一声,因想到了刘保长的耳背,忙又担心道,“可是他…他能听清你的‘字诀’吗?”

    “这个呀…下来前我已想过。”冯教头回望了一眼说,“他耳朵是有些背,可他记性好。”

    “时渊兄的的记忆也很强!”周恩紧跑着说,“再说,他的腿也不大好使,你该把他……”

    “正是他的腿不好使,我才没让他守在上面。”冯教头打断了周恩,并解释说,“几个人中,我都想过。杜秋林是又愣又冲,且记性怎么样?谁也不知道;谷大哥自是不在考虑之列;而您,我是不好留下来的;所以,只能是刘保长了。”

    “可我还是不明白,时渊兄咋就不能守在上面呢?”周恩依然不解,冯教头进一步说道,“下来时,您也看见了,那‘字诀’是要特定的步子来完成的。我是担心时渊兄做不来呀!”

    “噢~,是这样啊!”忽然周恩感到脚下已有流水涌过,他加快了脚步并期待道,“但愿他能听清‘字诀’!”

    然而,周恩和冯教头并不知道,本该守候在“生门”的刘保长却因怀疑屋外有人竟已走到了外面。

    当时,天已大黑,一轮明月挂在半空。刘保长闲着没事,便提着枪四下打量起“诵经阁”的布局。突然,他觉得窗外似有人影闪过,忙喊一声“谁?”即举起枪跑了出去。可他刚跑出去了一会儿,“生门”就关上了。

    刘保长警觉地走到屋外,来回地搜索了一遍却无任何发现。月光的他疑惑地直起腰来,挑着枪自语道:“不对呀?明明是个人影闪过嘛!”

    忽然,一阵大风把院外的一棵高大槐树吹得“哗啦”作响,一枝斜长的树梢随风摇曳,并将树影映在了“诵经阁”的窗户上。

    刘保长望着似人影晃动的树影,不禁恍然。他长松了口气,自语地笑道:“嘿嘿,真是老眼昏花,叫它给戏弄啦!”说着忽感尿急,便忙解下裤子。

    他仰望着皎洁的明月,惬意地一边撒起尿一边将《西厢记》里的诗句,“隔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改念道:“隔墙树影动,疑是恶人来。”

    此时,地宫的流水已越过冯教头、周恩他们,并汹涌奔腾的冲撞着生门,随即折了回去,又撞了上来,再次折了回去。地宫里的人被来去的流水弄得跌跌撞撞,不时地扑倒。

    终于,一伙人逃到了生门。他们挤到门前,起劲地捶打着石门,炸了锅似的急喊:刘保长!刘保长啊…刘保长!杜秋林喊得最响,又自以为是的倡议道,“保长耳聋,咱们一起喊。”

    流水,渐渐的不再激撞了,但开始向上漫涨,且涨速很快。回眼望去,整一条地宫好似游龙伏息之所,阴森恐怖。

    撒完尿,心境彻底松下了来的刘保长——这位末代的秀才,一边抽起裤子,一边环视着皓月下的院子,还兜起耳朵倾听起蛐蛐的鸣叫声。忽然,他颇有诗兴的念道:“清夜沉沉,暗蛩啼处檐花落。乍凉帘慕,香绕屏山角。堪恨归鸿,情似秋云薄,书难托,尽交寂寞,忘了前时约。”(见北宋张元幹《点绛唇·呈洛滨、筠溪二老》)也不知他何以会念这么一首词,不过词中那“忘了前时约”的一句,应是当下周恩、冯教头等人最为惊怕的。念完后,刘保长把别枪入腰带,哼起小曲慢悠悠地走了回来。

    然而,他刚跨过门槛便发现“生门”已关。他惊得“哎呀”一声急走近生门,并奇怪道:“这这…这门咋关上啦?”与此同时,门里传出急切的呼喊声,“刘保长!刘保长…刘保长哇!”刘保长忙将耳朵贴在生门上,连声应道,“哎哎,你们是在喊俺吗?这门是咋…咋回呀?”

    突然,他感到有股水射在脸上,刘保长“咦呀”一声忙将贴在生门上的耳朵离开,只见生门上的细缝中正哗啦啦地溢出水来。这预示着地宫里的水已越来越满。

    刘保长抹去耳朵上的水,并继续大声喊道:“什么?俺听不清啊!喂,喂…喂?”

    “谢天谢地,总算应了!”

    也不知是谁这么说了一声,大伙更是起劲地呼喊;可是大伙越起劲地喊,刘保长就越发听不清。

    “都别喊啦!”突然周恩大吼一声,大家立时静了下来,并看着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