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毉上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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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范军师借尸布疑云

    第九十九章范军师借尸布疑云

    范有才看了一眼小哥俩,并郑重地说道:“你俩给我仔细听好喽!这就是诬陷。说的好听,就是‘疑离之计’。具体说来,就是以疑生疑,继而使之不疑。”

    见他俩傻傻地看着,范有才晓得他们听不懂,便想了想说:“刚才我不是说了嘛,彭飙的堡主之位疑是逼其妹取得的。”杨飞云忙插嘴道,“可那不是真的呀。”

    “可也有人怀疑这事儿不假!”范有才应他一句后,又继续说道,“因此,咱把齐猛的死与彭飙谋位杀父弄到一块,而且要让彭凤娇相信。只要她信了,别的人也就不能不信了。”

    此时,尸体被搬了进来,范有才看着蚂蚱和来人退出去后,即与杨飞云说:“我之所以让你把彭飙的飞镖找来,就是要把诬陷的事儿给做真喽。”又看着杨飞高说,“一旦把那飞镖刺在齐猛的背上,你再让彭凤娇过来查看。嘿嘿,你想,她会是啥反应啊?”

    “呀,这一手可太妙啦!”杨飞高不禁欢喜、惊呼。因为这样,他不仅脱去了杀害齐猛的罪名,娇妹也不会怀疑自己还是杀害其爹娘的凶手。他兴奋地催促道,“军师,你往下说!俺似乎听出些道道了。”

    范有才点了下头继续说道:“所谓‘心疑生暗鬼。’咱就是要让彭凤娇把个亲哥哥当作暗鬼来怀疑。这丫头,我了解过她。虽有些主意,但做不了主张。一旦闻说哥哥就是杀害爹爹和齐猛的凶手,她还能有主张吗?咱便趁其疑乱,借报仇之名截杀了彭飙。哼哼,那时就算她回过神来,一切都晚了。”

    “妙妙妙,太妙了!”杨飞高忘情地连声夸赞,范有才则严肃地看着他和杨飞云说,“一会,你俩和蚂蚱把做了手脚的尸体搬到你们的那个药房。跟着,你俩要哭丧着脸,一前一后的跑去向彭凤娇报告。”

    他指着杨飞云说:“你先说!你就说,齐猛中了彭堡主的飞镖,倒在了山门附近的路旁。彭凤娇听了,一定非常吃惊。”他又指着杨飞高说,“接着,就由你来说。你可以说是在打猎回来的路上发现齐猛的。唔,你得先想好这话咋说!”

    范有才沉思了一下说:“是齐猛咽气前拼了最后一气告诉你俩的。说是彭堡主酒后漏嘴,说出了他和关林一起谋害了老堡主以及哄骗妹子让出堡主的位置。齐猛听说后就想跑回来报告。他借口撒尿,可还是被彭堡主发现了。彭堡主一直追到了三花堡的地面,并用飞镖将他射下马来。也许是堡主怕人看见,不及细查就急着打马离去。可他万万没有料到,齐猛还是跑了回来。可惜伤的太得重,没能活下来。”

    “嗯,对打出的飞镖彭镖一向非常自信。”杨飞高一旁补充道,范有才则斜看了一脸惊恐的杨飞云说,“你得记住!要适时说上一句,‘可惜!猛子还没说完就咽气了。’”

    然后,他嘿嘿地笑道:“她彭凤娇一定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杨飞高即欣喜地奉承道,“范军师,都说诸葛亮能掐会算,可俺觉得你比他还厉害!军师,俺哥俩今后就跟定啦。”

    “嘿嘿,这不过是个雕虫小技而已!”范有才倒是毫不谦逊应他说,“你俩跟着我,也算是跟对人了。”又继续说道,“这戏要演的真,就得拿捏好时间与分寸。”范有才威严地盯着他俩说,“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可以想见,凤娇听说后也只是慌张,但不至于就信了。所以,你俩要把她领到齐猛尸体前。嘿嘿,她只要看到齐猛背上的飞镖…啊?哈…哈!”范有才大笑起来,杨飞高也跟着大笑,杨飞云则嘿嘿地陪笑着,可心底却是极度的恐惧与悲凉。

    因为他发现,范军师这人不仅诡计多端,而且极为歹毒、阴险、贼害,很难有人能斗得过他,除非天降克星于他。反正,他和哥哥是再也无法摆脱他的控制了。杨飞云失神地望着范军师说:“那…那俺这就去找飞镖来。”范有才点了下头,杨飞云即失魂落魄的出门去了。

    ……

    彭凤娇的反应确如范有才所预谋的那样。

    当杨飞云、杨飞高小哥俩慌慌张张着跑了去,并悲愤、流涕的把范军师教过那些话诉与彭凤娇后,彭凤娇惊得花容失色,直摇头呼喊:“不信不信,俺就是不信,说啥也不信!”小哥俩便领她去了药房。

    因枪伤而身子仍显虚弱的彭凤娇忐忑地来到药房,可当她看清那扎在齐猛后心窝的飞镖时,惊惧的“啊”一声即晕厥过去。苏醒后,因她悲伤过度,加之旧伤复发,竟然彻底的病倒了。她终日悲切、精神恍惚,时常望着爹娘坟茔的方向喃喃自语。如此一来,堡上事务便尽数委托给了杨飞高,而杨飞高自是又尽数听命于范军师。

    范有才便假借彭凤娇的名义,做下种种的安排。他让扬飞云照顾彭凤娇的医养,实则是监视,又命杨飞高即刻带上其挑选的人马,打着“诛杀弑父逆子,剿灭夺位贼兄”的旗号实施对彭飙和关林的截杀。

    杨飞高便带着一队装备精良的人马,一连几天守候在出入三花堡的必经之路。也正如此,当彭飙和关林二人离开皇城庄并踏入三花堡地面不久后便被守候在此的杨飞高一队人马给截住去路,并痛下杀手。也幸亏是杨飞高排出了个公然截杀的架势,不然的话,彭镖和关林是很难逃脱的。

    ……

    关林继续回忆着说:“俺一见对方阵势不对,就猜猛子一定是出事了,便忙提醒堡主。可他仍继续走着,只是要俺拉开距离。”

    关林向上靠了靠身子说:“堡主走到距他们十多步远时,斜横马身子站下。大声问道,‘飞高,你不在家呆着,跑这来干啥?’然而,扬飞高却指着彭堡主骂道,‘彭飙,你好歹毒啊!你竟敢谋杀老堡主,又逼着妹子让位。齐猛都说了!”

    “什么!齐猛都说了?”李辞归大吃一惊。

    显然,他已意识到齐猛并非是一般意义的出事了,而是被人杀害了,而且对方正在利用死人不能说话的事实生事离间,并在很大的程度上控制了三花堡。李辞归直摇着头说:“坏了,坏了!齐猛很可能已经……”他没敢说下去,而是冲呆呆望着他的关林说,“关林,你往下说。”

    关林点了下头继续回忆道:“杨飞高还指着一面书写有‘诛杀弑父逆子,剿灭夺位贼兄’的条旗着,大声说道,‘俺们是奉了彭凤娇堡主的命令,特来促拿……’可不等他说完,堡主已连打去三支飞镖,就见扬飞高‘哎哟’一声倒了下来。”

    “好!射死他。”石头高兴道。

    “别吵。”李辞归制止石头,并示意关林往下说。

    “俺这才明白,堡主为啥不停下脚来。”关林继续说道,“因俺俩拉开了距离,而且都是斜斜地站着,所以俺一见堡主打出飞镖,催马就跑。堡主的大良马跑的可快了,只一会就跑到了俺的前头。可为了掩护俺,他又返了回来。俺要他先走,他就是不肯。虽说,天已黑了下来,可俩人一起还是很容易发现。俺见有个岔口,就冲他说,‘堡主,俺俩分头跑!’可俺才拐去不远,就挨了一枪。”关林轻摸着伤口说,“渐渐地…俺就啥也不知道了。”

    “打啥飞镖吗?你们堡主不是也有枪嘛。”石头竟愤然地责怪道,“干吗不给那小子一枪呢?”李辞归一摆手说,“这个你不懂。你想啊?他们都是准备好了的,你要是端出家伙来,还不被人家先嘟噜了!”

    突然,关林抓住李辞归的手急切地喊道:“李公子,快帮俺找找彭堡主吧?俺担心堡主的情况更…更糟!”

    “不会,飙哥应该不会有事。他马快,应该是跑脱了。”

    其实,李辞归也很担心,可他目前也只能安慰关林。关林仍旧不安地说:“可俺就担心哪!他为了让俺跑脱,一路上总是忽快忽慢的吸引那伙人。俺是怕他也…也…”

    石头晓得他想说啥,忙打住他说:“不会的!关兄弟,你别乱猜想。”他又冲李辞归建议道,“辞归哥哥,咱们还是去找找吧?”李辞归“嗯”了一声说,“找是一定要找的。不过,咱还得先和我叔他们商量一下。”他想了一下后,便对关林说道,“这事你就别再操心啦!我会抓紧去找的。而且我相信,彭大哥自是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另外,石头对这一带的地形很熟,找起来应该不会很难。你就只管好好休养就是。……”而就在仨人说着话时,石头媳妇给关林端来了一碗“麂肉松蓉汤”。

    她端到关林跟前说:“来,兄弟,喝了这碗汤。”关林忙欠身谢谢,并感激的接过碗来,石头媳妇则对石头和李辞归说,“开饭啦,人都等着呢。你俩快过去吧。”二人听说大人们都在等着,忙和关林道了别,快步来到堂屋。

    谷耕勤见着,忙招呼说:“快坐下吧!”又对大家说,“俺家地方小,大家就将就挤着点吃吧。”

    李时渊却是望着满不错的屋舍、院子说:“挺好的!我就喜欢这样的环境。”又回身看着满桌子的山珍和大鱼大肉,赞道,“菜美、环境美,这样吃东西,最是心美惬意!”他还特意凑到一个大碗前,嗅着说,“唔~,我呀就喜欢这‘小蘑菇炖肉’,真香啊!”

    周恩也夸赞道:“确实叫人眼馋哪!孔老夫子说,‘不食不时’[不食不时,意思是吃瓜果蔬菜应合时令、季节。语出《论语·乡党篇》]。这些瓜果蔬菜,都是刚从地里采摘来的,真可谓是‘得季令、守时节’的呀!可以说,能尝上这样的一口,也就是在这乡下才有哇。”

    谷耕勤见他俩说得实在、夸得到位,自是乐呵着把一坛酒捧到桌上,并介绍着说:“俺这酒呀,是用蜂皇浆与上好的蜜调配的,那可是真正的滋养、好喝。”一旁的刘保长,却是咽着口水说,“哎呀,别再说这馋人的话了。”冯教头则站起身说,“俺来,俺来分酒。”石头忙起身拦住他说,“冯师父,您坐了;俺来舀。”

    见酒分好,谷耕勤便起身端着酒碗说:“来吧!俺也不知咋个开场。这么着吧,就照俺乡下的习惯,先****一碗,咋样?”

    “来来…”大伙应声道,“干!”大家一口干完,石头忙再次起身分酒;谷耕勤则挨个帮着夹菜,又热情地劝道,“大家敞开了吃!吃饱喝好;如有不周,请多多包涵!”李时渊则一旁喊道,“您也快坐下来吃吧。我们这些人,都不会客气。快坐了,来,我敬您一个!”众人见说,也都纷纷端起碗来。一阵叮叮当当后,大家便把个碗中的酒喝了个一干二净。如此喝着、吃着、说着,不知不觉地已是酒过数轮。

    李时渊慢慢放下筷子,望着谷耕勤提起了去歧岩观的事。谷耕勤见说,忙搁下酒碗问道:“哪你们打算啥时候动身?”周恩一旁说道,“吃过饭就走。”

    “这样啊。”谷耕勤想了想说,“那~,就让俺领你们去吧。”李时渊忙欣喜道,“我正有此意呀!”周恩则怕误了谷耕勤的活儿,便冲他商量着说,“如果贤侄熟路,那就让贤侄领着去吧?”

    石头忙起身说:“没问题!这一带俺熟,俺比爹还熟呢。”可他才把话儿撂下,却又猛然想起帮关林的话,便犹豫道,“只是关兄弟要…要…”李辞归也忙起身说,“周先生、叔,我答应了那位关林兄弟,帮他找找彭堡主。他俩遭伏击被打散了。”又看着石头说,“我想…让石头跟我一起找。”

    “哪你俩赶紧去找!”谷耕勤挥了下手,并冲周恩说,“周先生,你是担心俺年级大吧?跟你说吧,这跑山路俺不比你们差。”周恩呵哥笑道,“我是不想你误了家中的活儿。”

    “不耽误,不耽误。”谷耕勤连连摇手,并冲李辞归和石头说,“野外不常见到人,见着要仔细问问,可省下不少功夫。再就是,找到找不到都早点回来。”李时渊则一旁表明道,“耕勤大哥,一办完事我们就直接去武阳县。这儿,我们就不再回来了。”周恩也起身说,“是啊,我们还得赶往好几个地方。”

    谷耕勤看了一眼外面说,“这饭咱吃得早。咱这会就走,估摸着太阳落山前能赶到那儿。”

    “那咱就赶紧走吧!”杜秋林忙提议道,谷耕勤“哎”一声说,“俺去牵马,你们到在院外等着。”

    只一会,谷耕勤牵着马绕了过来,大家都过来和李辞归、石头道别,杜秋林只是冲他俩点了点头。

    李时渊拉住侄儿的手伤感地说:“辞归啊!叔这一去,不知何时才回。你爹他老了,家里的事务就全靠你啦。好生孝敬爹娘,打理好医养堂。诶!叔这辈子,注定是帮不上医养堂的啦。”李辞归很是不舍地说,“叔,家里存了不少的老酒。我爹就盼着能和您一起喝!”李时渊叹了口气,并动情地说,“老酒老酒,老来喝酒!但愿还有机会和你爹对饮哪。”见谷耕勤他们正在离去,李时渊即对侄儿说道,“来吧,小子!扶叔上马。”

    上了马后,李时渊扯住缰绳叮嘱道,“辞归呀,找人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说完便打马去了。

    李辞归和石头目送李时渊他们奔着东南方向去后,俩人便过来和关林说了一声即往神山的方向去了。

    他俩先来到关林与彭飙分手的那个岔口,并沿着依稀可辨人马蹄印一路搜寻。他二人一会儿分开,一会儿打着响哨合到一处,一直找了个把时辰。

    突然,李辞归想起了爹爹叮嘱过他“别忘了告折叔,杜秋林很可能是孪生的冒牌货。”他忙扯住缰绳,急切地冲石头问道:“石头,这去歧岩观,可有近道?”石头忙站下说,“有!”又不解地问,“咋啦,不找彭堡主啦?”

    “不找了!”李辞归干脆地应道,并策转了马头说,“彭堡主的马快,应该不会有事;现在,更担心的是我叔他们。”

    “时渊叔他们咋啦?”石头策马过来,紧张地看着李辞归。

    “以后再跟你说。”李辞归却是催促说,“快,告诉我咋走?”石头即指着偏北的方向说:“从那儿就可以去。”

    李辞归见石头指的方向不对,便看着前面说:“那么走不就偏北了吗?按理说,奔南去才对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