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毉上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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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借酒唱念点迷津

    第七十七章借酒唱念点迷津

    吴霸山猛的站起来,吃惊道:“啥!往死里打?”并疑惑地问,“哪个敢如此大胆!在啥地方?”小六子也站起并急切地问,“是啊,有多少人?”

    吴佬倌摸着还隐隐作痛的腿说:“就在中戏台那儿。夜太黑,俺看不清。当时俺陪着麻二爷到外头转悠。可他一忽尔南,一忽尔东的;俺实在是跟不上他。后来,他折进了中戏台的巷口,俺也忙追着跟了进去。可俺才出了巷口,他就被人打得飞了过来,还把俺撞到了墙上。当时,他便死命冲俺说,快回去叫人,晚了他就没命了。俺也不敢多问,就缩回了巷口,扶着墙跑回去了。”

    吴霸山却是不相信地说:“不可能!他麻五六也不是盏省油的灯。别说是一两个人,就算是四五个也未必打得过他。再说,打不过就跑的道理,他比谁都懂,他咋就不跑呢?”

    忽然,他似想起事的问道:“喔,对啦!他们有多少人哪?”佬倌却是摊开手说,“俺不是说了嘛,天黑,看不清。”说着,他凑前一步道,“不过~,入巷口时,俺见有个人骑着马过去。那马俺认得的,就是李公子常骑的那匹枣红马。”

    “啊!?”吴霸山被吴佬倌的话惊得张大了嘴,小六子也惊得呆若木鸡。他俩都知道,论武功麻五六远不是李辞归的对手,更要命的是,麻五六几乎就点了李辞归的魂天灯。

    吴霸山和小六子俩人是吓得面面相觑,全不知该如何是好?可一旁的李福管家却摆着手说道:“不可能,不可能!别的我不好说,但要说公子骑得是啥马,我最清楚,因为他今儿骑的马是我给牵出马厩的。”李福转身冲李时深说,“老爷,公子骑的是咱新买的那匹大良马,而那枣红马,现在还拴在马厩里呢。”

    李时深站起身来,因他怀疑有可能是三花堡的人,便不露声色地说:“好啦,都不用说了。”他冲管家说,“李福,你这就去牵两匹马来。再就是,快叫马忠师父赶到中戏台。”他冲吴霸山说,“会长,咱这就赶过去看看。”又关心地冲小六子说,“你身体不好,就先和佬倌回去吧。”小六子不敢不从,便点头应道,“嗯,俺听望公的!”李时深便招呼着说,“走吧!”说完,即不慌不忙地领头走了出去。

    然而在中戏台这边,麻五六和范有才彼此正玩命的角逐着。却见范有才走上前来,身后的一伙人紧紧地跟着。

    范有才得意地冲麻五六阴笑道:“嘿嘿,麻帮主,别来无恙啊!”麻五六自是一脸怒气地说,“范有才,你好阴险!说吧,你想咋样?”然而,范有才却冷冷地回他一句说,“哼哼,兴你不仁,又岂能怪我不义呢?”说着,他别过脸去冲李辞归说:“朋友,我知道此地有个镇安会,还规定了外来之人不可随意用枪,可是这样?”

    范有才所以要如此问,是因为他见麻五六不主动亮枪,便料定他也没带枪。因而,他也因此改变了先前的想法,即由最初的立即杀死麻五六改为生擒。他所以要这么做,主要是想用折磨方法弄死麻五六以解其心头之恨。可他知道,要想顺利地生擒麻五六就得让那少年放手此事。

    果然,李辞归闻说后,先是纳闷道,“奇怪!这伙人是哪儿来的嘛?咋还知道本镇的规矩。”他又瞥了一眼紧张兮兮的麻帮主,猛然想起当初逃离神山的情形,便暗自说道,“对啦!准又是他们山匪间的火并。既是这样,我一个游走四方的郎中还是不掺和为好。”

    李辞归想着,便冲范有才他们说:“确实如此,此地乃上良之地!外来之人是不可乱用枪械的。”范有才要的正是这句话;而麻五六也不是个呆鸟,他早就听出范有才有生擒他的意思,并也暗自想道,“老子当然不能落到这厮手里。”又暗忖道,“他们一起上来,俺是打不过的;但要是单打独斗,俺未必会输。再就是,只要拖上一阵,大哥就可以赶来。那时,俺再把他给生擒了。”想到这,他便对李辞归说,“俺也知道这个规定,全是俺大哥说的。”

    “你大哥?”李辞归有些茫然地问道,麻五六忙小声地说,“是的,俺大哥叫吴霸山。”李辞归这时才注意到麻五六没带枪,并且因麻五六这小声的一句话竟不自主地有了偏心。

    然而他却装出一副不掺和双方的纷争,并有幸灾乐祸的样子冲范有才他们说:“你们单打也好,群斗也好!这我不管。我就是要卸下他一条胳膊,以解我心头之恨!”他瞥了一眼麻五六又说,“不过,我还是喜欢看单打独斗。所以,你们最好还是单打独斗吧?”

    说罢,他便嘿嘿地笑着退到那枣红马的身边,又摘下那水葫芦,猛灌了一大口,顿时被呛得难受。原来那一口下去的不是水,而是齐猛忘了拿走的酒。不过,呛过之后,李辞归并没把它挂回去,而是拿在手上,大呼道:“好酒好酒!酒能壮胆,打死我也敢看,打吧打吧。”说完,他便小口小口啜着。

    麻五六看了一眼李辞归,见他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就认定小郎中确实还在等着卸下自己的一条胳膊,可眼前已顾不得那许多了。

    他便率先冲对方喊道:“既然说好了不用枪,哪你们就一起上吧。”又用蔑视语气说,“反正,也没也那个敢跟俺单挑的?来吧。”说着,他扎下马步,摆开架势。见麻五六如此轻视来人,人群中的杨飞高不禁勃然大怒,也不等范有才开口,便跳出来大骂道,“你这糗儿的猩猩!别以为扮着人样,就可以立着说话?你站好喽,看老子怎样把你打出原形。”

    范有才对麻五六的武艺并不太了解,虽说俩人共事多年,可他只知道此人悟性极高、为人机灵,尤其是枪法了得。现在他如此挑逗,分明是想单打独斗。范有才当然不会上这个当。而且,为了生擒麻五六,他已阻止了李辞归参与以及枪械的使用。接下来,只要让杨飞高和杨飞云兄弟俩一起上,并让手下的一旁掠阵,就能确保万无一失。怎知,扬飞高却突然跳出来。范有才见着,不由心中恼火并小声责道:“太莽撞了!”

    然而,一旁的扬飞云却很自信地说:“军师不必担心。俺哥哥自幼习武。通常,七八个人都难以近得他,四五个人也只须一通拳脚,便可尽数打倒。”说着,他朝场中看去,嘴上却是依旧说道,“你放心吧,哪奸贼很快就招架不住的。”

    其实,杨飞高这趟出门心里一直就很不痛快,他本想留在三花堡,以便多些时间照顾好受了枪伤的彭凤娇。她可是他心爱的未婚妻哪!可是,彭飙非要他和弟弟扬飞云一同随行。就为这个,弟弟飞云还安慰他说,这是未来大舅爷的信任,让他忍着点。可是出来后,彭堡主总把他和范有才搁在一块,却把关林和齐猛带在了身边。对此,他是非常的不满与恼火,觉得自己远不及他俩重要。

    可是他并不知道,彭飙此行不只是为了购买军火,他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目的,这就是想请李望公帮着查明爹爹死因。试想,他要是知道堡主的此趟目的,他不吓得尿裤才怪嘞?那还有心情去窝火呀。

    杨飞高憋着一肚子怒火,他一跳进场子,即以凌厉的招数,冲麻五六痛下杀手,而麻五六则是被他打得东挪西闪,连连后退,而且即使闪过,也是将将避开,并且还时不时地鼻眼挨拳、胸腑招腿;直把一旁的李辞归看得一再摇头,直替他急。

    突然,杨飞高一个狠劲斜踹,就听“嘭”的一声,麻五六似叶片一般地飞了出去。李辞归则不忍地把脸别到一边,口中直说道:“哎呀~,臭臭臭,太臭啦!这是那学来狗屁招术嘛?真臭!”而范有才他们则是喜上眉梢,一个个直呼,“好!就这么打,就这么打。”此时的范有才甭提有多高兴了。说来,他所以如此高兴,还不只因为麻五六将被撂倒,更是意味着他那“鸠占鹊巢”的计谋又近了一步。

    说来,早在范有才游说三花堡时就已萌生了此种想法。所以,偷袭得手后,他虽然归顺了三花堡,可暗中一直在谋划着他那“鸠占鹊巢”的计划。因而,一有空他便尽量地与三花堡的弟兄们套近乎,尤其是对杨飞高和杨飞云兄弟更是百般拉拢。这会见杨飞高正依着自己的意思尽力,自是觉得他兄弟俩早晚会跟了他,因而才高兴非常。只是,黑暗中却有两人很是担心、紧张,他俩一个是当年跟随麻五六的“蚂蚱”,另一人则是被吓得躲在一旁的吴佑管家。

    见麻五六被对方连连痛殴,最初李辞归还觉得挺解恨的,可接下来他便看不下去了。因为对方出手太狠太辣,而且招招致命。而且再这么打下去,不过五招,麻五六很可能就要完蛋;范有才也看出了趋势,他可不想麻五六死,于是冲杨飞高喊道:“杨药师,留个活口!”

    其实,以麻五六的武艺和功力,俩人在十招之内是很难分出高下的。可他因先前已重重吃了李辞归的一脚,腑脏受已到一定的挫伤,故而才落得力不从心。只是交手前,麻五六没意到这个,直到和扬飞高搭上手时他猛的感到胸闷气紧,运不上力。见此,他惟有采用东挪西闪、一再退让的方法逃避打击。怎奈,扬飞高确实太强了,而且凶猛异常。所以,麻五六在硬生生地接下几招后便感到再难招架下去,竟不由地向来路偷眼看去,希冀援兵能早点出现。

    然而,只因他这一分神,即被对方狠狠地踹了一脚;好在他用肘护住了肋下,不然也就一命呜呼啦。

    麻五六重重地落到地上,顿感喉头一热,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不过范有才的那句“留个活口”的话,他倒也听得真切。麻五六当然不愿被生俘了去,他迅速一个蹲身,再一按地急忙立起,即时亮了个“困蛇迎鹰”的再战架势。这是一个两败俱伤的招式。其实,为了不被范有才活捉了去,他已准备以死相拼。然而,一再上涌的气血令他格处难受,以至于他不时地去按揉着胸脯。

    李辞归见麻五六不时地按揉着胸口,表情异常难受,便暗自奇怪道:“那一脚明明是踹在了他肋下,而且也被他用肘挡住了,他咋去揉胸口呢?”李辞归疑惑着,忽然醒悟道,“糟了!他是因我刚才的一脚和那化掌点穴的一戳才变得这么不经打。我要不帮他一下,他气血顺不了,一招之下必死无疑。要是这样,岂不是等于我间接的杀了他?不成,我得暗中帮他一下。”李辞归如此想来,即有心要帮他一把。

    于是,他也学着范有才的口气,晃着手中的酒葫芦,扮着醉态模样地喊道:“对!留个活口,我还要卸他一条肩膀呢。总之,要活的。”说着,又学着“痴水和尚”的模样,拍打起酒葫芦地念道,“要活的,要活的!留个活口听我唱,听—我—唱!”他一句念罢,即大声唱道,“嘿呀儿哎…嚯嗬嘿!哪个啥呀~,咋活呀?舌抵颚来,目微张;气沉丹田,下提肛;下提肛,气神旺,何愁无力挡阎王;挡阎王呀~,挡阎王,挡—阎—王!”

    一句唱完,又紧接着念道:“嘿!嘿!嘿!扎稳下盘,侧身向;避实就虚,勿乱忙。三两拨去千斤腿,顺势掏他臊裤裆。若嫌尿臊熏了手,掌扫面门,捣胸堂。得势莫要轻了手,功夫本是巧力量。临机权变迅如雷,输赢权杖一招香。……”

    李辞归如此唱念着,其实是在向麻五六面授机宜;因范有才一伙的注意力多放在了杨飞高的最后一击上,故而只把这看作是李辞归酒后的自娱自乐;不过,麻五六听了倒是有气血似有灵通之感,只是不知何故他竟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仍旧是怒视着扬飞高,且毫无畏惧地向他走去;而扬飞高见对方已是强弩之末,又闻范有才要留活口,便端起一副稳操胜券架势,注视着一心寻死的麻五六。

    他将以“迅雷灌顶”招法完成这最后的一击。这一招的特点是,以双掌为虚手,出招后,迅速由掌变拳,左击面门、右打太阳穴。如此,对方一旦中拳便会立即晕厥倒地,自然也就留下了活口。

    杨飞高蔑视地扭扭脖子,再把拳头捏得“嘎巴嘎巴”响,并蓄势待发地等着一步一步近来的麻五六。见对方已近到上手的距离,扬飞高即腾身跃起,打出了他的“迅雷灌顶”;而麻五六则以和他同归于尽招法——“断头掏心”迎战。

    然而,就他将要闪身出招之际,忽然觉得气血顺畅,内力意聚,这才突然意识到,那小郎中的唱念,竟是暗示的“武功字诀”!那一通的“字诀”不仅能帮他调伤理气的;而且还让他有了应招、出招、变招的灵性。他顿是信心大增,并迅即扎稳下盘,侧身相向,即以虚迎实避招法迅速化解了扬飞高的“迅雷灌顶”。

    杨飞高却是一愣。他不明白,本该十拿九稳一招咋就莫名其妙地被对方化解啦?而边上的李辞归仍在拍打葫芦念叨着。他似有所悟地狠瞪了一眼李辞归,手上却没松下来,而是连连发招、变招,抢攻。

    然而,麻五六却是见招拆招、应对自如;而且还非常有节奏。渐渐的麻五六已从守势变作了攻势。扬飞高不禁心急,步法也有些乱了,并气急败坏的扭脸骂道:“你他娘的,快闭嘴!”怎知他刚骂上一句,脸上便重重地挨了一拳。这一回合,倒是他吃了分神的亏。说来,他俩本就功夫相当,因此交上手时都得全力以赴,不可轻敌大意;否则,便会让对手抓住破绽,趁势穷追猛打。也正因如此,李辞归才会念叨说,“得势莫要轻了手,功夫本是巧力量。”

    果然,麻五六一招得手便连连抢攻,直把个杨飞高打得手忙脚乱、狼狈不堪。这情形把一直躲在暗处的吴佑管家乐坏了,他竟忘情地喊道,“好好好!就这样打,就这样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