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毉上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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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李辞归无意真火图

    第二十九章李辞归无意真火图

    应该说,安信介那飞快的马蹄声不只是惊到了他的同伙,也惊到了李辞归。他确信是被独食客盯上了,急忙跳下马来,再把个缰绳甩在马鞍上,又拍了拍枣红马;那枣红马便知事的踏入草木深处。

    李辞归迅速潜伏到路旁的草丛中,警惕地注视着来路,心底有着一种想会会独食客的冲动。不一会,便见两匹马飞快跑来,又疾驰而去。李辞归好奇地望着,正准备爬出草丛。此时,疾驰的马蹄声又再次响起,李辞归忙回头看去。可他才要看仔细时,却见一道亮光疾速向他面门射来,惊得他“哎哟”一声低头闪避,而那飞镖则贴着他的头皮飞了过去。

    然而,他还惊魂未定,又一闪亮的东西射来。这回他却不再躲闪,而是眼疾手快地一接,将那飞镖紧紧地捏住。这一飞镖是安信介打出的。

    他一打出便紧撵横路武夫去了,而横路武夫则放慢步子,见他上来后,便回头问道:“解决了吗?”安信介自信地肯定说,“解决了。你的那一镖,他还‘啊’了一声,而我的是再没反应,一定是死了死了的啦。走,追上他们。”俩人飞快忙一鞭,紧着追同伙去了。再一次躲过飞镖的李辞归倒是学聪明了。

    接住飞镖后,他没敢马上爬出来,而是静静地听了一会,又小心地看了看。确定安全后,他才从草丛里爬出来。出来后,他又前后望了望,随即拿起那刚接住的飞镖,借着月光摆动看了看,却见镖身上刻有“虬奎”二字。李辞归见了这上面的二字,不禁吸了口凉气,因为可以肯定这飞镖是“虬奎庄”的。虬奎庄可是本地水上的一霸,目前还没那个帮派是他们的对手。不过,李辞归看着手中的飞镖,心里却是纳闷。因为,该帮很少在陆上活动,更不会轻易出手伤人。可那俩人却是一出手,便要取他的性命,而且像是赶着某种追杀,一个个都行色匆匆。

    李辞归曾听爹爹说过,江湖上但要爆发大规模火并或是将有重大事件发生时,道面上的绿林人士,无不行踪诡秘,来去匆匆,且极易出手伤人。爹爹还叮嘱过,遇此情形,千万小心,务必躲得远一点。

    李辞归忙把那飞镖收起,打了个响哨,枣红马“恢恢”地跑了回来。李辞归检查了行装,便重又踏上了归程。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已走得人困马乏的李辞归实在是不想再走了,他在一岔口处停了下来。他见这地方挺眼熟,便四下看了看,发现当年自己和爹爹就在此歇过脚。他抬眼眺望远方,见那山脉蜿蜒起伏、峰峦叠嶂;而那二郎神山仿佛就耸立其中、依稀可辩。

    那神山乍眼望过去,朦蒙胧眬的,给人一种不太远的感觉。尤其是对急于赶路的人,感觉那距离就像只有一鞭之遥。不过,跑惯了山路的李辞归知道,那不过是一种假象。所谓“望山跑死马。”就是说,你真要跑起来,没一天的功夫是跑不到那儿的。毕竟看去是直道,走去多弯路。他伸了个懒腰,难俯下身拍了拍枣红马说:“老伙计,咱歇一晚再走。”言毕,他再次直起身来,四下瞭望,看看那儿便于露宿?

    可当他把目光投向西北方向时,却是吓了一跳。他发现那边的岔道上似乎躺着一个人,而且是一动不动的。他忙策马过去,却是一具死尸;看得出人已死了多时。

    李辞归顿时紧张起来,他没敢下马,而是先围着尸体查看一番。却见那死者身着紧身衣,身上血迹已呈褐色,胸前的刀伤霍然在目,远处落着一把倭刀。

    李辞归忙又直起身冲周围望了望。因他想到从“五迷道”开始,总有些奇怪的事发生,自是觉得还早点离去为好。可他正要策马转过来时,却发现前面土丘旁的一丛茅草突然抖动了一下,随即传出轻微的呻吟声。李辞归小心地打马过去,并冲着那蓬茅草喊道:“朋友,朋友!你受伤了吗?”

    他喊了几声,不见应答,便翻身下马,侧身蹑足慢慢地接近那蓬茅草。可当他拨去那杂密的茅草查看时,却不见有人。李辞归不禁纳闷地“咦”了一声直起身来。可就这时一只野兔突然从草丛中蹦走,楞把毫无防备的李辞归吓一大跳。

    然而,不等他去恼那兔子,土丘下面竟有清晰的呻吟声。他忙斜步下去,拨去杂草却见一人正蜷缩在土坎中。李辞归叫了那人好几声,他才睁开了混浊的眼睛。可他木然地看了一眼,随即又闭上了眼睛。李辞归猜他已伤重不治,正处在弥留之际。李辞归再次呼唤他,终于,他又睁开了眼睛,而且眼神中闪过一线思量,即慢慢地举起右手,递上一只楠木匣,并吃力说出仨字“仓-满-王……”便断气了。无疑,这是他临终前对李辞归的嘱托。

    李辞归拿着楠木匣,又看了一眼那已断气的人,竟一时犯了难。他知道,这人是嘱托他把这木匣交给一个与“仓满王”有关的人。可是仅从“仓-满-王”这三个字是很难查到要找的人。

    李辞归走到一棵小树下,翻看着匣子,并自语道:“这‘仓-满-王’不可能是指一个叫‘仓满王’的人,应该是指仓满城。而这‘王’字嘛肯定是指王姓人家。”(读客或许还记得:那花时迁刁上台在吴霸山哪儿时也提过这‘王姓人家’)李辞归如此分析着说,“只是~,若大个仓满城,这王姓人家可是多的去啦!咋找啊?且不说那些小户人家,单是哪有头有脸的就不下十来户。”想着,李辞归不禁皱起了眉头。

    忽然,他眼前一亮,盯着木匣子欣喜道:“有啦!这匣子里或许就有地址。”他忙拿着木匣细细地查看起来。却见木匣十寸见方,厚宽约为四寸左右,通体乌亮。只是匣身六面既不见缝,也不见扣,形如一块打磨好了的备用原木。

    或许是觉得光线不够的缘故,他走到路旁,再次细细查看一番,可还是找不到开启的地方。李辞归看着匣子,好生纳闷。心想,“这玩意,倒底是盒子呢,或者就是一块实木?”他不断地翻看着。

    忽然,匣角上一抹浅显的血指纹引起了他的注意。李辞归欣喜地自语道:“对啦!这里一定有机关。”他猜度道,“这人受伤后,一定曾试图过打开它。只因气力不够,没能按开。那我来试一试?”

    他将木匣托稳,再将拇指摁在血指纹处,然后用力一摁;可是木匣并出现他所预料的“啪嗒”一声,匣子开启的情形。他重又托稳,再次使劲按了一下,匣子还是老样子。

    李辞归不由地挠起头,自语道:“哟嗬!难不成…不是这?”他再次翻看着木匣子,一再自言自语道,“没道理呀。对啦,一定是这人气力不够;而我却是不敢用力。成啦,我就再试它一下。”

    他一边嘟囔着,一边将内力运至指上,然后用力一捺,就听“呱嗒”一声,漆泥飞落,那匣盖也兀自蹦哒翻开,如鸭嘴似地张着。李辞归忙抹去漆泥,欢喜地说道:“我说呢!这用漆泥涂抹打磨过的玩意,能不像块实木嘛?”他再细往里看,似有一纸样的东西。李辞归小心地将它取出,并随手将那木匣丢到了路边,然后慢慢地展开那纸样的东西。他这才发现,还真不是一张普通的纸,而是一张极薄且非常柔软的羚羊皮。

    只见羊皮上绘有一幅山水图,而且是一幅很普通的山水图。不过,那绵延起伏的山脉中,独有一山的山腰上画了一块“真火图”的标记,有些抢眼。图的右上角有一“阴阳图”,而那阴、阳点竟以“虚”“实”二字标注,更有一红色的小三角顶在“实”字下方。再就是,图中散落着许多“黑白对开”的实心小圆点,像是“九宫七星图案”的布局(以后才知,它竟与机关的开启有关)。总之,整幅图给人的感觉是:迷中有迷。

    不过诸迷之中,独有那图中留白处所写的“黄、白、黑”三个字,以及每个字下面的“若干若干萬俩”的字样最是叫人着迷。李辞归玩味着那组三字,又将各组数字粗略地算了一下,约有四五千万两之多。算过之后,李辞归突然大声道:“天呀!这难道是…是…是张藏宝图?”他又颇为惊喜自我解释道,“‘黄’应是该指黄金,‘白’就是白银,只是这‘黑’嘛……”他一时猜不来,又再细看了看图,想了一会还是猜不出这“黑”指得是啥意思?不过,他觉得图上的山形地貌经其久看之后,倒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可他再一想,觉得世上相似的山形地貌多得去了,而且自己时常游走四方,一时生这种感觉也不足为奇。但无论如何,图中并没有半点那王姓人家的线索,也就是说,自己根本就无法完成那人的临终嘱托。

    于是,他小心地把图折起,并自我安慰地念道,“物无定主,有缘居之。”说着,颇有些心安理得地把图揣入怀中。他看了一眼倒在路上的死人,又想到蜷缩在土坎中的那个人,便叹了声,“唉,还是入土为安吧!”说着,他拾起路边遗下的朴刀就近掘了个坑,将哪俩人一齐埋了。

    做完了这一切后,李辞归再看那西沉太阳,已压在了树稍上。他赶紧拍去身上的泥土,忙翻身上马。可还没骑稳,他便猛然觉得心窝口似被啥东西戳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按住胸口,并自言自语道:“咦?我咋有了做贼的感觉呢!”他心虚地望了望四周,便紧着催马离开。

    可枣红马才迈开步子,就听“呱唧”一声,枣红马竟突然尥起前蹄,厉声嘶鸣,把个一向骑术不错的李辞归抛到地上。李辞归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气恼的举起鞭子欲要去抽那枣红马,可他才迈了两步,自己竟一脚踩中了那木匣子,李辞归当即“哎哟”一声,跌坐在地上,脚踝处隐隐作痛。

    他忙拉起裤脚查看,发现脚踝处有一小红眼,正渗着黑血。想到刚才枣红马的反应,他忙又去查看,却见马的脚背上也有个小红眼,并还在渗着黑血。李辞归重新小心地拾起那木匣子,慢慢地查看着。

    只这一看,他才明白,这楠木匣可不是个普通的盒子,它还是一种独门暗器!它不仅外观独到,制作得如同一个原木;而且其内盒中却是藏有“针”和“珠”两种带毒的暗器。尤其是,其机开启的关和发射暗器的机关都设计得特别机巧。其中的“针”是专门袭击那些不识开启木匣的人,而“珠”则是射击那些开启后却不知及时复位的人。

    刚才哪“呱唧”声就是因李辞归未及时将匣盖复位,被马和李辞归踩动了机关所发出的。

    李辞归看着渗出的黑血,知道自己和枣红马都已被带毒的暗器所伤,如果不及时清淤、祛毒,他和枣红马极有可能都活不出一百步。对于毒伤的处理,医养堂自有一套清淤、祛毒的方式方法,而且秘制的“镇痛祛毒丸”乃是出门在外的必备之药。不过,李辞归还是头一回遇到毒伤,而且还是这种独门暗器所伤,因而他丝毫不敢怠慢。

    他忙用手指蘸了点溢血,于指间搓了搓,又闻了闻,随即从贴身药囊中取出三颗丹丸。他给枣红马喂了一粒,自己服下一粒,又将第三粒嚼碎,分别涂在自己和枣红马的伤口上,再取来水袋子,自己先海喝一气,又给枣红马狠灌一通,这才合上眼来静静地坐了。他如此坐着,偶尔拉泡尿。就这样,他一直呆到黑血祛尽,小腿也不再痛了,这才一骨碌地爬起来。

    他小心地拾起那只木匣,看着它自责道:“从小起老辈就教导我,‘行医者,不贪为本!’我咋就生出贪念了呢?爹说过,‘财重压身,过者欺命。有横财者,惕怵横祸。’这回我可算是领教了!”他念叨着从怀中取出那图说,“要不得,真是要不得啊!”说完,他走到距那坟头不远的一棵小树下,挖了个深深的小洞,并将楠木匣埋了进去,又特意冲坟头鞠了一躬,然后才牵上枣红马朝着来时的那条岔道去了。

    说来,他人是离开了木匣子,可心却还是被那“藏宝图”纠缠着,若非远方突然冒起一缕袅袅的炊烟将他吸引开去,没准他还真又返回去了呢。毕竟,哪可是笔巨大的财富啊!

    当然,李辞归并不知道,多年以后,他正是凭着这张藏宝图让中国军队赢得了具有战略意义的“分途岭阻击战”;也令儿子李常赢所率领的“上兵大队”威名华厦大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