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馊主意
“奴婢不过是打个比方，小姐这么激动做什么？”
诗书疑惑的看白明心一眼，觉得她的反应好像有那里不对。
“我没激动。”白明心不禁努力的为自己辩驳一声。
看着侍书还站在原地不动，白明心不由大声道：“哎呀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我昨天看小库房里有些乱，好侍书，你快带人去收拾收拾。”
“啊？”
侍书自言自语的走了出去，“又乱了吗？我昨日去看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吗？”
看着侍书走了，白明心才松了一口气，果然自己的心理素质还不够强大啊。
将程谨之送来的书信打开，上面却只有一句诗：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这个看着流氓！白明心红着脸轻啐一句，说好的做朋友，如今写了这句诗送来是什么意思！
打着要跟他说清楚的念头，白明心到底还是如约去了，可到了地却连程谨之的人影都没见到，正在白明心左顾右盼之际，突然有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宛若被赶鸭子上架般僵硬的走到了白明心面前。
“你是明心姐姐吧，我叫程华锦，给你的信是我写的。”
小姑娘将自己身后的侍女让出来，那侍女有些笨拙的抱着一个琴匣，程华锦接着道：“我听说明心姐姐在找……嗯，在找这个东西，我这里刚好有个看着不错的，就想着给你送过来。”
跟着来的听琴一愣，见对方抱着吃力，忙将东西接了过来，不觉臂上一重。
白明心好气又好笑，难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种话也是这小姑娘写的不成？这些人将自己当傻子哄吗？
白明心不欲多说，缓了语气对程华锦道：“程谨之呢？他在哪里？”
见白明心提到了程谨之，小姑娘心里一紧张，不自觉就朝着斜后方看了一眼，白明心眼睛一眯，果然。
看着白明心发现自家小叔叔的位置了，想起了小叔叔的叮嘱，不觉更加的紧张，说话都有些磕磕绊绊起来，“什么程谨之，华锦不知道。”
看着小姑娘有些拘谨，知道她没有恶意，白明心也不愿意吓到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糖袋子来递给她，轻声哄道：“你莫害怕，我没有恶意，只是想知道谁让你来的。”
程华锦本就是个腼腆的小姑娘，今日能说这么多话已经是难得，看着白明心手上的碧青的布袋子，她想要却不敢，面上带上了些犹豫。
突然，程华锦的手被白明心轻轻拉了起来，一触即松，只不过那个糖袋子已经到了她的手上了。
她不由的抬头朝白明心看去，见白明心脸上笑容可亲，心下的提防就卸下了些许。
“拿着吧，我也有个比你大几岁的妹妹，烦我的厉害，她要是有你一半的乖巧就好了。”
听了白明心的话，程华锦将糖轻轻的握在了手里，看着白明心的目光就亲近了好多。
“你不吃吗？”
程华锦一愣，“什么？”
白明心一笑，慢慢的蹲了下来，带着程华锦的手将袋子解开，从里面拿出两颗看不出是什么形状的糖，一颗送到自己口中，一颗塞到了程华锦的口中。
体会着从自己口里晕开的甜味，程华锦的脸上也带上了笑意。
她身后的侍女也松了一口气，自家小姐不善言辞，她还以为这位好看的小姐要对小姐做什么呢，吓了好大一跳。
白明心这才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状似不经意的问她，“你姓程，昭瑜公子也姓程，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呢？”
“小叔叔，父亲说我要喊他小叔叔。”
程华锦的声音还有些羞怯，像个小兔子一般。
白明心将她带到一边坐下，程华锦的侍女刚要说话，就被听琴拦住了。
“姐姐放心，我家小姐没有恶意的，只是想问程小姐一些小问题。”
侍女尴尬一笑，这才跟着听琴一同站在一边，只是眼神还是不由自主的往程华锦身上飘去。
刻意坐在了小华锦能看到程谨之的方向，白明心替她暖了暖有些凉的手，才问道：“你叫他小叔叔，那你跟你小叔叔关系好吗？”
程华锦不知道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想了想后说：“他那里有很多顾鸿的画，我喜欢。”
听到程华锦的的回答，白明心不由得有些震惊起来，顾鸿是先代绘画大能，他用笔，用墨的技法自成一派，在后世影响匪浅，没想到程华锦小小的年纪，竟然就对顾鸿的画感兴趣。
“顾大师啊，他不愧为一代大师，我幼时有幸见过他画的罗浮图，果真惊艳的移不开眼。”
见白明心提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程华锦的眼神开始发起亮来，话也多了起来。
“明心姐姐也知道顾鸿吗？”
“知道啊，顾大师一手丹青出神入化，天下谁人不知？”
程华锦脸上的颜色刚刚明亮起来，旋即又暗淡了下去。
白明心忙问她，“华锦怎么了，可是我哪里说错了？”
程华锦摇摇头，惋惜道：“明心姐姐知道，可父亲不知道，哥哥也不知道，小宜不知道，常跟我说话的娘亲也不知道，小叔叔知道，可我却不能常见到他。”
白明心这才明白过来，程华锦这腼腆的性子是怎么养成的，搁谁成天闷在屋子里，没个能一起说话玩闹的人，最后也得变成这样！
看着程华锦有些可怜的样子，白明心一下子就坐不住了，“华锦若是不嫌弃，觉得无聊了就来找我玩，我那里也有几幅名画，虽不是顾鸿的，但是也算是上乘之作了。”
“真的？”程华锦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白明心。
白明心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下来，“当然了。”
话说到这里，两个人相处的氛围一下子就平和了起来，白明心所问，程华锦那是不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且还能举一反三。
由着这个，白明心倒是知道了好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也才知道，眼前的程华锦，原来是自己曾见过的程良玦的亲妹妹。
“小宜抱着的，那个重重的东西，是小叔叔亲手交到我手里的，要我一定要交到你手里。”
白明心有些疑惑的问她：“那里面是什么？很重要吗？”
“华锦不知，小叔叔说是给你的，不让打开看。”
白明心一愣，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里的问题已经问出了口了，“那我刚刚要是不收呢，你打算怎么办？”
“哭。”
程华锦面色微有尴尬，但还是老实的回答了白明心的问题。
白明心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表情是怎么样的，只知道一定非常的精彩。
她是不是该感谢自己，刚刚没有将拒绝的话说出口？要不然小华锦一哭，自己还不被当成欺负小姑娘的坏人了？
看着白明心脸色不知喜怒，程华锦生怕白明心再不理自己了，转身就将程谨之给卖了出来。
“华锦也不愿意这样，是小叔叔要我这样做的，明心姐姐你莫生华锦的气。”
是程谨之教的？昭瑜公子教一个小姑娘这个？
白明心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她心里竖起来的那个如夜空皎月、山间清风一般清正的伟岸形象“轰”的一声，一下子倒了下去。
“这是什么破办法？”
过了好久，白明心才喃喃出口。
等白明心缓过来，朝程华锦看去时，不由得大惊出声：“怎么突然哭了？”
原来不知何时，程华锦已经是满脸泪痕，竟是哭的一点声音都没有，白明心不由得更加心疼她，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啊，连哭声都得压抑着。
“明心姐姐不要生华锦的气好不好？”
白明心忙替她把脸上的泪拭去，“乖，别哭，我没有生气。”
到底是孩子，白明心几句承诺下去，程华锦的心情就由阴转晴了。
看到她笑了，白明心才放下心来，程华锦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来，抽抽噎噎道：“这个，也是给你的。”
“给我的？”
白明心打开一看，是个掐丝嵌红宝石的簪子，亮晶晶的，白明心一见就心生喜欢，多于是问了一句，“是华锦给我的吗？”
程华锦不敢隐瞒，摇头道：“这个也是小叔叔让我交给你的。”
于是白明心就有些纠结起来，这东西，自己是收还是不收呢？
程华锦善解人意道：“明心姐姐还是收下吧，不然我没办法跟小叔叔交差点的。”
白明心咽了口唾沫，“那，那我就收下了？”
程华锦点了点头，白明心舔着脸将簪子收到了自己怀里。
见白明心收了东西，程华锦就要带着小宜走，白明心目送程华锦离开，又朝着程谨之的方向看了一眼。
程谨之本注意着这边的方向，见白明心看了过来，忙低下头，状似鹌鹑。
白明心将程谨之的窘态看在眼里，扑哧一声笑，摇头也带着听琴离开了这里。
就让程谨之先得意一会，觉得自己没有发现他吧。
“小叔叔。”
离开后转了一圈的程华锦又回到了原处，轻声的唤了唤程谨之。
“什么？”程谨之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小姑娘。
“明心姐姐是个好人，不管为什么，小叔叔都不能再骗明心姐姐了，华锦以后也不会再帮着你了。”
“什么？我没有骗她，华锦——哎？？？”
程谨之看着程华锦决绝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才多久啊，华锦这就转了阵营了？
现在的小姑娘是非观都这么明确的吗？
诗书疑惑的看白明心一眼，觉得她的反应好像有那里不对。
“我没激动。”白明心不禁努力的为自己辩驳一声。
看着侍书还站在原地不动，白明心不由大声道：“哎呀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我昨天看小库房里有些乱，好侍书，你快带人去收拾收拾。”
“啊？”
侍书自言自语的走了出去，“又乱了吗？我昨日去看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吗？”
看着侍书走了，白明心才松了一口气，果然自己的心理素质还不够强大啊。
将程谨之送来的书信打开，上面却只有一句诗：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这个看着流氓！白明心红着脸轻啐一句，说好的做朋友，如今写了这句诗送来是什么意思！
打着要跟他说清楚的念头，白明心到底还是如约去了，可到了地却连程谨之的人影都没见到，正在白明心左顾右盼之际，突然有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宛若被赶鸭子上架般僵硬的走到了白明心面前。
“你是明心姐姐吧，我叫程华锦，给你的信是我写的。”
小姑娘将自己身后的侍女让出来，那侍女有些笨拙的抱着一个琴匣，程华锦接着道：“我听说明心姐姐在找……嗯，在找这个东西，我这里刚好有个看着不错的，就想着给你送过来。”
跟着来的听琴一愣，见对方抱着吃力，忙将东西接了过来，不觉臂上一重。
白明心好气又好笑，难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种话也是这小姑娘写的不成？这些人将自己当傻子哄吗？
白明心不欲多说，缓了语气对程华锦道：“程谨之呢？他在哪里？”
见白明心提到了程谨之，小姑娘心里一紧张，不自觉就朝着斜后方看了一眼，白明心眼睛一眯，果然。
看着白明心发现自家小叔叔的位置了，想起了小叔叔的叮嘱，不觉更加的紧张，说话都有些磕磕绊绊起来，“什么程谨之，华锦不知道。”
看着小姑娘有些拘谨，知道她没有恶意，白明心也不愿意吓到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糖袋子来递给她，轻声哄道：“你莫害怕，我没有恶意，只是想知道谁让你来的。”
程华锦本就是个腼腆的小姑娘，今日能说这么多话已经是难得，看着白明心手上的碧青的布袋子，她想要却不敢，面上带上了些犹豫。
突然，程华锦的手被白明心轻轻拉了起来，一触即松，只不过那个糖袋子已经到了她的手上了。
她不由的抬头朝白明心看去，见白明心脸上笑容可亲，心下的提防就卸下了些许。
“拿着吧，我也有个比你大几岁的妹妹，烦我的厉害，她要是有你一半的乖巧就好了。”
听了白明心的话，程华锦将糖轻轻的握在了手里，看着白明心的目光就亲近了好多。
“你不吃吗？”
程华锦一愣，“什么？”
白明心一笑，慢慢的蹲了下来，带着程华锦的手将袋子解开，从里面拿出两颗看不出是什么形状的糖，一颗送到自己口中，一颗塞到了程华锦的口中。
体会着从自己口里晕开的甜味，程华锦的脸上也带上了笑意。
她身后的侍女也松了一口气，自家小姐不善言辞，她还以为这位好看的小姐要对小姐做什么呢，吓了好大一跳。
白明心这才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状似不经意的问她，“你姓程，昭瑜公子也姓程，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呢？”
“小叔叔，父亲说我要喊他小叔叔。”
程华锦的声音还有些羞怯，像个小兔子一般。
白明心将她带到一边坐下，程华锦的侍女刚要说话，就被听琴拦住了。
“姐姐放心，我家小姐没有恶意的，只是想问程小姐一些小问题。”
侍女尴尬一笑，这才跟着听琴一同站在一边，只是眼神还是不由自主的往程华锦身上飘去。
刻意坐在了小华锦能看到程谨之的方向，白明心替她暖了暖有些凉的手，才问道：“你叫他小叔叔，那你跟你小叔叔关系好吗？”
程华锦不知道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想了想后说：“他那里有很多顾鸿的画，我喜欢。”
听到程华锦的的回答，白明心不由得有些震惊起来，顾鸿是先代绘画大能，他用笔，用墨的技法自成一派，在后世影响匪浅，没想到程华锦小小的年纪，竟然就对顾鸿的画感兴趣。
“顾大师啊，他不愧为一代大师，我幼时有幸见过他画的罗浮图，果真惊艳的移不开眼。”
见白明心提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程华锦的眼神开始发起亮来，话也多了起来。
“明心姐姐也知道顾鸿吗？”
“知道啊，顾大师一手丹青出神入化，天下谁人不知？”
程华锦脸上的颜色刚刚明亮起来，旋即又暗淡了下去。
白明心忙问她，“华锦怎么了，可是我哪里说错了？”
程华锦摇摇头，惋惜道：“明心姐姐知道，可父亲不知道，哥哥也不知道，小宜不知道，常跟我说话的娘亲也不知道，小叔叔知道，可我却不能常见到他。”
白明心这才明白过来，程华锦这腼腆的性子是怎么养成的，搁谁成天闷在屋子里，没个能一起说话玩闹的人，最后也得变成这样！
看着程华锦有些可怜的样子，白明心一下子就坐不住了，“华锦若是不嫌弃，觉得无聊了就来找我玩，我那里也有几幅名画，虽不是顾鸿的，但是也算是上乘之作了。”
“真的？”程华锦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白明心。
白明心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下来，“当然了。”
话说到这里，两个人相处的氛围一下子就平和了起来，白明心所问，程华锦那是不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且还能举一反三。
由着这个，白明心倒是知道了好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也才知道，眼前的程华锦，原来是自己曾见过的程良玦的亲妹妹。
“小宜抱着的，那个重重的东西，是小叔叔亲手交到我手里的，要我一定要交到你手里。”
白明心有些疑惑的问她：“那里面是什么？很重要吗？”
“华锦不知，小叔叔说是给你的，不让打开看。”
白明心一愣，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里的问题已经问出了口了，“那我刚刚要是不收呢，你打算怎么办？”
“哭。”
程华锦面色微有尴尬，但还是老实的回答了白明心的问题。
白明心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表情是怎么样的，只知道一定非常的精彩。
她是不是该感谢自己，刚刚没有将拒绝的话说出口？要不然小华锦一哭，自己还不被当成欺负小姑娘的坏人了？
看着白明心脸色不知喜怒，程华锦生怕白明心再不理自己了，转身就将程谨之给卖了出来。
“华锦也不愿意这样，是小叔叔要我这样做的，明心姐姐你莫生华锦的气。”
是程谨之教的？昭瑜公子教一个小姑娘这个？
白明心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她心里竖起来的那个如夜空皎月、山间清风一般清正的伟岸形象“轰”的一声，一下子倒了下去。
“这是什么破办法？”
过了好久，白明心才喃喃出口。
等白明心缓过来，朝程华锦看去时，不由得大惊出声：“怎么突然哭了？”
原来不知何时，程华锦已经是满脸泪痕，竟是哭的一点声音都没有，白明心不由得更加心疼她，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啊，连哭声都得压抑着。
“明心姐姐不要生华锦的气好不好？”
白明心忙替她把脸上的泪拭去，“乖，别哭，我没有生气。”
到底是孩子，白明心几句承诺下去，程华锦的心情就由阴转晴了。
看到她笑了，白明心才放下心来，程华锦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来，抽抽噎噎道：“这个，也是给你的。”
“给我的？”
白明心打开一看，是个掐丝嵌红宝石的簪子，亮晶晶的，白明心一见就心生喜欢，多于是问了一句，“是华锦给我的吗？”
程华锦不敢隐瞒，摇头道：“这个也是小叔叔让我交给你的。”
于是白明心就有些纠结起来，这东西，自己是收还是不收呢？
程华锦善解人意道：“明心姐姐还是收下吧，不然我没办法跟小叔叔交差点的。”
白明心咽了口唾沫，“那，那我就收下了？”
程华锦点了点头，白明心舔着脸将簪子收到了自己怀里。
见白明心收了东西，程华锦就要带着小宜走，白明心目送程华锦离开，又朝着程谨之的方向看了一眼。
程谨之本注意着这边的方向，见白明心看了过来，忙低下头，状似鹌鹑。
白明心将程谨之的窘态看在眼里，扑哧一声笑，摇头也带着听琴离开了这里。
就让程谨之先得意一会，觉得自己没有发现他吧。
“小叔叔。”
离开后转了一圈的程华锦又回到了原处，轻声的唤了唤程谨之。
“什么？”程谨之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小姑娘。
“明心姐姐是个好人，不管为什么，小叔叔都不能再骗明心姐姐了，华锦以后也不会再帮着你了。”
“什么？我没有骗她，华锦——哎？？？”
程谨之看着程华锦决绝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才多久啊，华锦这就转了阵营了？
现在的小姑娘是非观都这么明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