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老杀才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你做的时候毫无畏惧，天不怕地不怕，可一旦事后冷静下来后，你才突然发现自己刚刚到底做了什么，不禁为此感到一阵后怕，唐不弃就是如此。当他回到家后，才醒悟过来刚刚干了什么事，作死般的跟大唐天子李二正面刚了一场，对了，看李二的表情自己似乎还占了上风，唐不弃的虚荣心又膨胀了，李二都被老子刚输了。不过临走时，李二可是留了话的，那话充满了威胁，不好受啊！
不弃这几天老实的呆在了家里，看看书，写写字，没事的时候用大黑笔逗弄下文静的徐惠，日子过的别提有多舒坦，但当真如此吗？李二自从那日呵斥唐不弃离开，给他下了禁闭令后，至今再无音讯，不搭理的态度，反倒让人更难心安。
内心的煎熬，才是最为苦楚的。唐不弃不说，徐惠也就不提了，两人都不是傻瓜，有些话，说出来只会让人更加的担忧。
通过这几天的相处，唐不弃明白了，徐惠是聪明的，可惜性子使然，天生柔弱不肯出风采，不然她早已声名鹊起，享誉全城了，长安第一才女定非她莫属。
有些人爱名而无才，有着人适才而傲物，也有些人怀才而不露，徐惠就是很好的一个例子。若不是唐不弃主动与她说起诗词歌赋，她还一直隐藏于心，不表露呢！可是，徐惠的才华一经显现出来，害的唐不弃自愧不如了，心中暗道，实乃妖孽。
唐不弃认为徐惠是妖孽，殊不知他自己在徐惠眼中更甚于妖孽，简直是不是人间所属，明明对诗词歌赋一窍不通的人，却能信手沾来般吟出足以千古流芳的佳作，一首《自遣》，深深的征服了她。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
有才却无视于才，骄傲而不高傲，徐惠心中对唐不弃下了如此定义。
唐不弃自不晓得徐惠对他的评价，他看着那一方池水，心有所想，徐惠既然只是聪慧没有心机，那便留下吧！左右不过多个人，多口嘴，多双筷子而已，这点钱唐不弃还是有的，上次收的礼都还没用光呢。不过随即又想到了武照，那个历史上鼎鼎有名的一代女皇，听李二的意思，婚礼是要办了，可我府上就这么点钱，够吗？算了，管他呢！既然是李二操的盘，那便让李二来出资吧！唐不弃觉的自己想的有点远了，李二陛下的旨意都还没传来，生死尚由未可知，自己纯粹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关心那些做甚。该吃的吃，还喝的喝，也许没几天好过了。
今日，在一片愁云惨淡下的唐府，冷清的前庭终于来客了，来人正是前来传递李世民旨意的程咬金。
李世民与一众大臣斗了好几天，最后无奈相商得出了一个结果，他让步了，免了徐惠的罪，同意她留在唐候府做一名侍妾，对，就是一名没有名分的侍妾，老李无视了那份婚约，颜面还是要的，不然赐婚岂不成了他李世民的笑话。同时，李二又下旨命唐不弃于正月十五至应国公府行纳采礼，正月十九与武照拜堂成亲，他这次是铁了心，不顾群臣的劝诫，一场婚礼就这么急促的被安排了下来。
一众大臣对这结果很是满意，毕竟他们在乎的只是唐不弃，那关乎自己利益的存在，至于那两个女孩的感受他们自不会在意，与他们的利益无多大关系，最多口花花的劝诫李二几句，于礼不合罢了。看，作为武照父亲的武士彠都没说什么呢！一群大臣顿时消停了，连带着口花花的谏言都省了。
朝会散了，以达到目的的大臣们乐呵呵的走在宫道上，心里盘算着是否回家立刻准备向唐候府送的贺礼呢。当然路上遇到武士彠时，不免的要向对方恭贺一番，连带着还有一丝羡慕，李二一句话，武士彠就升了官，成了工部尚书，正二品的实职，当然实情大家都晓得的，这是李二对他卖女儿的补偿。
一个女儿换来朝堂上的高升，谁不想啊！可惜的是我没女儿啊！不知多少大臣在背地里眼红武士彠呢，一个继室所处的次女就换来了工部尚书这一实权的官职，不要太划算了，同时那些个有女儿的大臣也在心中暗骂自己的女儿不争气，你说一同进的宫，怎么人家就被选上了呢？
武士彠是高兴的，女儿他向来是不这么疼的，所以对李二那下达的不合礼制的急促婚礼，他一言不发，默认就好，毕竟李二如此做法是亏欠于他武家的，自然会有补偿，而且帮着护住了李二陛下的面子，这能不算是一种功劳吗？
在这件事上，每个人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唯有唐不弃是个没脑子的憨货，以得罪李二为代价，博得了个不符年纪的雅号“一怒为红颜”，再一次成为了长安家喻户晓的名人。
武照是从他两个哥哥那里得知的，自免少不了一番冷嘲热讽，气的她立马亮出了白灿灿的两颗小虎牙，如果唐不弃在场，定会被她一口咬死。
唐小小也知道了自己哥哥的壮举，当着女子院众人的面直骂徐慧是个狐狸精，并得到了一众同窗的赞同。
“贤侄，你程伯伯我来给你传旨来了，顺便道道喜。”
程咬金脚还踏进唐候府大门，他的声音就已经传进了內院。
唐不弃闻声一阵头疼，李世民怎滴派了这个老杀才来传旨，他娘的，李二一定是故意的。
不过这次，却是唐不弃冤枉了李世民，程咬金是自己主动请缨的，混世魔王一出，谁还傻的和他抢啊，这份差事自然就落在了他的头上。
埋怨归埋怨，礼数还是得懂得。唐不弃闻声，立马带着身边的徐惠前去相迎接，同时吩咐刘婆在内堂上好茶水点心等候贵客。
程咬金满脸喜色，一手执着圣旨，脚下生风，几步就行至了内院，四看无人，又吼了起来，“不弃小子，你家就这么穷么，好歹是个开国侯爷，咱没个人伺候呢？”
唐不弃应声而到，对着老程行礼作揖后，方才回话，“小子寒舍简陋，招待不周，让伯伯见笑了！”
“无妨！无妨！你程伯伯我粗人一个，没有那么多的礼数，说话也不必文绉绉，俺老程最烦的就是读书人那套。”程咬金摆了摆手，眼神却盯着唐不弃身后的徐惠看，在心里叹道，“果然是个美人胚子啊！只不过可惜了。”
“程伯伯既然都说，那小侄也不卖乖了，斗胆问伯伯一句，陛下旨意所为何事？喜从何来？”唐不弃站起身直视着魁梧的程咬金问道。
“你小子……也真是不客气，不过很对我老程的胃口，直白点好。”程咬金瞪了唐不弃一眼，笑出了声，话毕直接摊平圣旨读了起来。
“安远县男唐不弃，接旨……”
等到程咬金读完后，唐不弃从他手上接过圣旨，便恭迎他入座，相谈了起来。
“不弃侄儿，你如今可明白老夫为何向你道喜了。”
唐不弃点了点头，又不禁看向了侍立在一旁的徐惠，开口道，“伯伯，侄儿觉的陛下此举不太妥当，侄儿才七岁，还未行冠礼，那武家小娘亦年芳九岁，尚为到笈笄之年，如今就行婚礼，是否不合礼致？还有，陛下赦免了徐惠之罪，侄儿是感激圣恩的，但沦为没名分侍妾是否太委屈了她？”
程咬金原本笑呵呵的脸在听了唐不弃的话后，立马变的老黑，拍桌而起，对着唐不弃高声喝道，“小混球，你这是想抗旨吗？陛下如今的旨意可是对你莫大的恩赦了，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竟然还想得寸进尺，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你小子也不想想，陛下对你是何等的恩宠。”
程咬金说的激动不已，吐沫星子飞了唐不弃一脸，末了，仍显得意犹未尽，拿起茶碗“呼呼”的猛灌了两口茶水后，欲接着说道。
唐不弃哪还能让那老杀才说下去，立马站起来，一把拉住程咬金的手，哭泣着说道，“程伯伯勿需多言，侄儿知错了，这圣旨侄儿收下了，您老还是快快回去复命吧！”
程咬金这才罢休，两手抓住唐不弃的小手，亦同哭道，“这才是你程伯伯我的好侄儿嘛！快快止了哭泣，老夫看你哭都忍不住心疼的落泪了，这大好的日子不吉利。”
唐不弃对程咬金的无耻佩服的五体投地，这脸变得比唱戏的还好听，心里亦将他骂个遍，嘴上急忙说道，“小侄这是喜极而泣。”
“对，老夫也是喜极而泣。”程咬金无耻的跟风道，随后又说出了，让唐不弃更加悲愤的话，“那得多泣会儿。”
唐不弃听了，真的忍不住想破口大骂了，“滚，给老子有多选滚多远，你这个老杀才，无耻的老混蛋。”
片刻后，感觉自己哭的差不多了的程咬金立马变了个脸，露出了贼兮兮的笑容，低下头对着唐不弃说道，“侄儿，你看时候也不早了，哭也哭够了，是不是该给点喜钱了，你程伯伯可是特意专程为你跑这一趟的呢！你可不知道，陛下本想叫你师傅袁天罡前来的，老夫虎躯一震，主动请缨，费了老大一番功夫才夺得了这差事，你看还是你程伯伯对你好吧！”
说完还不停的对着唐不弃挤眉弄眼的，那副姿态让唐不弃见了都想吐。
唐不弃忍了，这看杀才，他得罪不起，如今也斗不过，只能让刘婆去拿五贯钱来，速速打发了他去。
收了喜钱的程咬金，拍了拍唐不弃的肩膀，笑呵呵的走了，临出內堂，忽的又回过头对着唐不弃叮嘱道，“不弃侄儿，你的喜酒老夫是一定会到场的，到时你我叔侄两好好的喝个痛快，不醉不归。”
唐不弃被程咬金那一回头着实吓了一跳，以为这老杀才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幸好只是句叮嘱，但内容却让唐不弃绝倒，一定来，叔侄两，还不醉不归，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唐不弃看到程咬金的背影彻底消失后，终于忍不住一屁股坐了下来，放声大哭。
徐惠也实在忍不住了，跟着唐不弃一起哭泣了起来，她的命运在今日被李二一道圣旨决定了，唐候府的一名侍妾，她能不哭吗？
唐府内堂陷入了一片汪洋之中，声声断人魂。
李二随意的靠在锦榻上，享受着宫女的按摩，听着下首程咬金的复命，笑得极为开心。
“唐不弃哭了，还喜极而泣？哈哈，想不到你这皮猴子还有这一天。”
“哈哈，那是，也不看看俺老程是谁！”程咬金很是自豪的自吹自擂道。
程咬金接着又掏出了唐不弃的那五贯喜钱置于李二身前，然后君臣两个便开始慢慢的数起了钱。
“10，100，1000……没错正好五贯，那唐不弃终于老实了一回。”
确认完毕后，两人便开始了坐地分赃。
(本章完)
不弃这几天老实的呆在了家里，看看书，写写字，没事的时候用大黑笔逗弄下文静的徐惠，日子过的别提有多舒坦，但当真如此吗？李二自从那日呵斥唐不弃离开，给他下了禁闭令后，至今再无音讯，不搭理的态度，反倒让人更难心安。
内心的煎熬，才是最为苦楚的。唐不弃不说，徐惠也就不提了，两人都不是傻瓜，有些话，说出来只会让人更加的担忧。
通过这几天的相处，唐不弃明白了，徐惠是聪明的，可惜性子使然，天生柔弱不肯出风采，不然她早已声名鹊起，享誉全城了，长安第一才女定非她莫属。
有些人爱名而无才，有着人适才而傲物，也有些人怀才而不露，徐惠就是很好的一个例子。若不是唐不弃主动与她说起诗词歌赋，她还一直隐藏于心，不表露呢！可是，徐惠的才华一经显现出来，害的唐不弃自愧不如了，心中暗道，实乃妖孽。
唐不弃认为徐惠是妖孽，殊不知他自己在徐惠眼中更甚于妖孽，简直是不是人间所属，明明对诗词歌赋一窍不通的人，却能信手沾来般吟出足以千古流芳的佳作，一首《自遣》，深深的征服了她。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
有才却无视于才，骄傲而不高傲，徐惠心中对唐不弃下了如此定义。
唐不弃自不晓得徐惠对他的评价，他看着那一方池水，心有所想，徐惠既然只是聪慧没有心机，那便留下吧！左右不过多个人，多口嘴，多双筷子而已，这点钱唐不弃还是有的，上次收的礼都还没用光呢。不过随即又想到了武照，那个历史上鼎鼎有名的一代女皇，听李二的意思，婚礼是要办了，可我府上就这么点钱，够吗？算了，管他呢！既然是李二操的盘，那便让李二来出资吧！唐不弃觉的自己想的有点远了，李二陛下的旨意都还没传来，生死尚由未可知，自己纯粹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关心那些做甚。该吃的吃，还喝的喝，也许没几天好过了。
今日，在一片愁云惨淡下的唐府，冷清的前庭终于来客了，来人正是前来传递李世民旨意的程咬金。
李世民与一众大臣斗了好几天，最后无奈相商得出了一个结果，他让步了，免了徐惠的罪，同意她留在唐候府做一名侍妾，对，就是一名没有名分的侍妾，老李无视了那份婚约，颜面还是要的，不然赐婚岂不成了他李世民的笑话。同时，李二又下旨命唐不弃于正月十五至应国公府行纳采礼，正月十九与武照拜堂成亲，他这次是铁了心，不顾群臣的劝诫，一场婚礼就这么急促的被安排了下来。
一众大臣对这结果很是满意，毕竟他们在乎的只是唐不弃，那关乎自己利益的存在，至于那两个女孩的感受他们自不会在意，与他们的利益无多大关系，最多口花花的劝诫李二几句，于礼不合罢了。看，作为武照父亲的武士彠都没说什么呢！一群大臣顿时消停了，连带着口花花的谏言都省了。
朝会散了，以达到目的的大臣们乐呵呵的走在宫道上，心里盘算着是否回家立刻准备向唐候府送的贺礼呢。当然路上遇到武士彠时，不免的要向对方恭贺一番，连带着还有一丝羡慕，李二一句话，武士彠就升了官，成了工部尚书，正二品的实职，当然实情大家都晓得的，这是李二对他卖女儿的补偿。
一个女儿换来朝堂上的高升，谁不想啊！可惜的是我没女儿啊！不知多少大臣在背地里眼红武士彠呢，一个继室所处的次女就换来了工部尚书这一实权的官职，不要太划算了，同时那些个有女儿的大臣也在心中暗骂自己的女儿不争气，你说一同进的宫，怎么人家就被选上了呢？
武士彠是高兴的，女儿他向来是不这么疼的，所以对李二那下达的不合礼制的急促婚礼，他一言不发，默认就好，毕竟李二如此做法是亏欠于他武家的，自然会有补偿，而且帮着护住了李二陛下的面子，这能不算是一种功劳吗？
在这件事上，每个人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唯有唐不弃是个没脑子的憨货，以得罪李二为代价，博得了个不符年纪的雅号“一怒为红颜”，再一次成为了长安家喻户晓的名人。
武照是从他两个哥哥那里得知的，自免少不了一番冷嘲热讽，气的她立马亮出了白灿灿的两颗小虎牙，如果唐不弃在场，定会被她一口咬死。
唐小小也知道了自己哥哥的壮举，当着女子院众人的面直骂徐慧是个狐狸精，并得到了一众同窗的赞同。
“贤侄，你程伯伯我来给你传旨来了，顺便道道喜。”
程咬金脚还踏进唐候府大门，他的声音就已经传进了內院。
唐不弃闻声一阵头疼，李世民怎滴派了这个老杀才来传旨，他娘的，李二一定是故意的。
不过这次，却是唐不弃冤枉了李世民，程咬金是自己主动请缨的，混世魔王一出，谁还傻的和他抢啊，这份差事自然就落在了他的头上。
埋怨归埋怨，礼数还是得懂得。唐不弃闻声，立马带着身边的徐惠前去相迎接，同时吩咐刘婆在内堂上好茶水点心等候贵客。
程咬金满脸喜色，一手执着圣旨，脚下生风，几步就行至了内院，四看无人，又吼了起来，“不弃小子，你家就这么穷么，好歹是个开国侯爷，咱没个人伺候呢？”
唐不弃应声而到，对着老程行礼作揖后，方才回话，“小子寒舍简陋，招待不周，让伯伯见笑了！”
“无妨！无妨！你程伯伯我粗人一个，没有那么多的礼数，说话也不必文绉绉，俺老程最烦的就是读书人那套。”程咬金摆了摆手，眼神却盯着唐不弃身后的徐惠看，在心里叹道，“果然是个美人胚子啊！只不过可惜了。”
“程伯伯既然都说，那小侄也不卖乖了，斗胆问伯伯一句，陛下旨意所为何事？喜从何来？”唐不弃站起身直视着魁梧的程咬金问道。
“你小子……也真是不客气，不过很对我老程的胃口，直白点好。”程咬金瞪了唐不弃一眼，笑出了声，话毕直接摊平圣旨读了起来。
“安远县男唐不弃，接旨……”
等到程咬金读完后，唐不弃从他手上接过圣旨，便恭迎他入座，相谈了起来。
“不弃侄儿，你如今可明白老夫为何向你道喜了。”
唐不弃点了点头，又不禁看向了侍立在一旁的徐惠，开口道，“伯伯，侄儿觉的陛下此举不太妥当，侄儿才七岁，还未行冠礼，那武家小娘亦年芳九岁，尚为到笈笄之年，如今就行婚礼，是否不合礼致？还有，陛下赦免了徐惠之罪，侄儿是感激圣恩的，但沦为没名分侍妾是否太委屈了她？”
程咬金原本笑呵呵的脸在听了唐不弃的话后，立马变的老黑，拍桌而起，对着唐不弃高声喝道，“小混球，你这是想抗旨吗？陛下如今的旨意可是对你莫大的恩赦了，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竟然还想得寸进尺，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你小子也不想想，陛下对你是何等的恩宠。”
程咬金说的激动不已，吐沫星子飞了唐不弃一脸，末了，仍显得意犹未尽，拿起茶碗“呼呼”的猛灌了两口茶水后，欲接着说道。
唐不弃哪还能让那老杀才说下去，立马站起来，一把拉住程咬金的手，哭泣着说道，“程伯伯勿需多言，侄儿知错了，这圣旨侄儿收下了，您老还是快快回去复命吧！”
程咬金这才罢休，两手抓住唐不弃的小手，亦同哭道，“这才是你程伯伯我的好侄儿嘛！快快止了哭泣，老夫看你哭都忍不住心疼的落泪了，这大好的日子不吉利。”
唐不弃对程咬金的无耻佩服的五体投地，这脸变得比唱戏的还好听，心里亦将他骂个遍，嘴上急忙说道，“小侄这是喜极而泣。”
“对，老夫也是喜极而泣。”程咬金无耻的跟风道，随后又说出了，让唐不弃更加悲愤的话，“那得多泣会儿。”
唐不弃听了，真的忍不住想破口大骂了，“滚，给老子有多选滚多远，你这个老杀才，无耻的老混蛋。”
片刻后，感觉自己哭的差不多了的程咬金立马变了个脸，露出了贼兮兮的笑容，低下头对着唐不弃说道，“侄儿，你看时候也不早了，哭也哭够了，是不是该给点喜钱了，你程伯伯可是特意专程为你跑这一趟的呢！你可不知道，陛下本想叫你师傅袁天罡前来的，老夫虎躯一震，主动请缨，费了老大一番功夫才夺得了这差事，你看还是你程伯伯对你好吧！”
说完还不停的对着唐不弃挤眉弄眼的，那副姿态让唐不弃见了都想吐。
唐不弃忍了，这看杀才，他得罪不起，如今也斗不过，只能让刘婆去拿五贯钱来，速速打发了他去。
收了喜钱的程咬金，拍了拍唐不弃的肩膀，笑呵呵的走了，临出內堂，忽的又回过头对着唐不弃叮嘱道，“不弃侄儿，你的喜酒老夫是一定会到场的，到时你我叔侄两好好的喝个痛快，不醉不归。”
唐不弃被程咬金那一回头着实吓了一跳，以为这老杀才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幸好只是句叮嘱，但内容却让唐不弃绝倒，一定来，叔侄两，还不醉不归，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唐不弃看到程咬金的背影彻底消失后，终于忍不住一屁股坐了下来，放声大哭。
徐惠也实在忍不住了，跟着唐不弃一起哭泣了起来，她的命运在今日被李二一道圣旨决定了，唐候府的一名侍妾，她能不哭吗？
唐府内堂陷入了一片汪洋之中，声声断人魂。
李二随意的靠在锦榻上，享受着宫女的按摩，听着下首程咬金的复命，笑得极为开心。
“唐不弃哭了，还喜极而泣？哈哈，想不到你这皮猴子还有这一天。”
“哈哈，那是，也不看看俺老程是谁！”程咬金很是自豪的自吹自擂道。
程咬金接着又掏出了唐不弃的那五贯喜钱置于李二身前，然后君臣两个便开始慢慢的数起了钱。
“10，100，1000……没错正好五贯，那唐不弃终于老实了一回。”
确认完毕后，两人便开始了坐地分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