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珠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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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不速之客

    暮色将至,夕阳的余辉洒在河水上,金灿灿的,暖暖的,静静的随波荡漾。河边的垂柳还没有抽芽,软软的南风吹过,柳枝僵硬的滑动几下,仿佛一个深睡的孩子翻了一个身,不想醒来,又继续睡去。

    “雍哥……,你在哪?”远处土丘后面传来清脆银铃般的女孩声音。一个穿着淡绿色毛衫,头顶丫字髻的女孩在土丘后面快速走来,头上红色的丝带也随风飘扬,粉红色的脸蛋就像余辉下河水清澈而柔美。“哑、哑、哑……”。一串乌鸦叫声,在河边一颗大柳树上传来,那绿衣女孩走到柳树下,双手抱在胸前娇嗔道:“哼,你这没良心马驹子,人家那么远跑来找你,你还在这吓唬人家,我可要生气了。”说完随手在地上揪了一把枯草朝树上丢去,风儿一吹反扬到了自己头上。这时一个身穿蓝色短衣披着头发的男孩在树上跳下来,女孩见男孩下来也顾不得去摘头上的杂草抡起拳头往男孩的身上敲去,男孩假装很痛一把拉住女孩胳膊哀求道:“好妹妹、好妹妹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女孩挣脱开双手,一边摘两鬓间的杂草一边说道:“好吧,就饶你这次,雍哥,村正和族长从县里回来了,说最近有可能和沙陀人打仗,村里要出十个兵丁,我二哥好像在籍。”男孩收住笑容,边帮女孩择去杂草边叹息道:“哎……这兵荒马乱的世道,人就如这草芥,随风飘零,不知为何生不知为何死。”女孩说道:“郑雍哥,爹爹说过大丈夫当在这乱世建功立业,我大哥现在是刘都督的从马直,就算这次不打仗我爹也会把二哥送去都督府的。”那叫郑雍的男孩坐在一块石头上说道:“草芥贱命,常欲杀身以効忠;葵藿微心,常愿隳肝以报主。”女孩看郑雍有点低沉忙岔开话题说道:“雍哥,我帮你把头发扎起来,晚上族长和村正在祠堂开会,你们十五岁以上的男孩子都要参加,你也精神下,别让我二哥三哥比下去。“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把梳子轻轻地梳拢着郑雍的头发。郑雍说道:“绫妹,你二哥我是比不了,那功夫那身形绝对是在在村里第一,可你别那我和你三哥比,你三哥天天挺着个大肚子在村晃荡,昨天我家炖羊肉,你三哥闻着味就去了,四只羊腿他自己吃了两个,最后还把我爹喝倒了……”正说着突然在河对岸树林里传来阵阵马蹄声和叫骂声,“红毛妖人站住,你爷爷我今天宰了你拿你的心肝下酒……”。马蹄声、叫骂声、兵器的撞击声越来越近,渐渐地可以看见人影向河边跑来。郑雍闻声拉着红绫跑到土丘后面趴在土丘草丛后压低声音对红绫说道:“绫妹,你快回村里告诉村正,府兵来了,正在追击不明身份的人,让村民准备兵器,以备不测。”红绫吓的脸都白了,虽说她出身行伍世家,早已习惯谈论打仗和习练兵器,可这是第一次真切地听到军马踏动大地的震撼声音,人被兵器击中后的惨叫声,铠甲相互撞击的声音。“雍哥,我怕,我不敢自己回去。”红菱战战兢兢的说道。郑雍急道:“你快回去,这里很危险,而且村子也危险,这府兵不一定是李都督的,你快走,我在后面观察下情况,我在这可以看到你回村”说完从腰里掏出一把匕首塞到红菱手里。红菱说道:“雍哥,你也小心,我这就走,这个还是你留着。”说完又把匕首塞给郑雍,起身往村里跑去。

    越来越近了,一匹枣红马率先跑到河边,马上的人是一个红发、红须、白面、鹰勾鼻子的西域人,一身白袍已被血染红。那枣红马在河边踌躇一圈试了两次还是没有下河,原来这河道的两侧都是大大小小的石头,村里人常在这敲石盖房,剩下的石头棱面尖锐,马儿根本没法在这疾驰,那西域人翻身下马,在马上撤下一个长匣子背在身后,又在马鞍后面拔出一把厚重的宝剑,那剑约三尺多,寒光闪闪大有吞噬一切的气势,那西域人提剑在手踉踉跄跄的往河对岸跑来,河水不多,最深的也就三尺,那西域人刚下水,在树林窜出一匹乌黑的军马,马上男子穿一身金光闪闪的光明铠甲,在夕阳的映衬下如天兵天将下凡,那披甲人翻身下马,在腰间拔出一口八面长剑,飞身跳下河道向那西域人冲去,‘唰、唰、唰’连刺三剑;那西域人舞动长剑如一个盾牌,都被长剑挡下。那披甲人见连刺不中,连忙收剑双手按住剑柄,后退半步,双腿如弓,整个人像一支蓄势待发的箭,随时有可能飞出去,那西域人见他不动,连忙调整身形后退想撤出披甲人的攻击范围,后脚刚一动,披甲人如箭一样飞速向那西域人心口刺去,红发西域人见势不妙,已知不可躲过这一剑,连忙后撤后腿身形下压避过要害。那口八面长剑贯穿红发西域人的肩部,那红发西域人没有顾得疼痛,左手抓住披甲人手,右手从下抡剑想把披甲人的手销掉,也许是剑太重或者肩部太痛,他的动作还是慢了,披甲人挣脱他的左手撒剑往左边滚过去,心中窃喜避过这凶险一招,他刚回过头,只见那红发西域人眦牙嗔目如九殿罗刹般双手持剑向他的头部劈来,他连忙低头可还是晚了点,剑重重的劈在他的头盔上,那头盔飞上空中,落入河水里,那披甲人发髻散开鲜血从额头流下,披甲人感觉如雷击,眼前一黑身体如烂泥瘫软在河边,那红发西域人跪坐在河边看他还有气息举起宝剑想把披甲人的头砍下来,就在这时,从树林里又窜出三匹黄彪马,一个道人装扮高髻,玄冠,青色道袍,另外两个披黑色皮甲的府兵,手持陌刀。那道人见披甲人命悬一线,连忙搭弓射箭,红发西域人收剑滚倒道右侧,起身往河中跑去,那两个黑甲府兵,跳入河道拖着长长陌刀往河中追去,嘴里还吼道:“红毛妖人休逃。”不一会那红发西域人就快要倒河岸了,郑雍一看坏了,心想:这西域人罗刹般如果他跑到村里就算村里人能降服他,但还是要付出代价的。他四周看了下在土丘下面有一堆枯树枝,他连忙挑了一个胳膊粗的枯树枝,往河边冲去,那红发西域人刚到岸爬出河道,还没有喘口气,郑雍就从树后窜出,居高临下用尽全身的力气用枯树把那红发西域人撞入河道里,那红发西域人没料到岸上有人,也是一愣神,跌的全身入刀割般的痛,这时黑甲府兵也赶到了,他连忙起身提剑迎敌。那两个黑甲府兵端起陌刀慢慢地把那红发西域人逼入河道边,那河道有半丈深,虽然能爬上去,可上面什么情况他也不清楚,只能背水一战。其中一个长须黑甲府兵喊道:“上。”两个黑甲府兵端着陌刀向那红发西域心口人扎去,那红发西域人舞动重剑挡开,谁知他俩那一扎是虚晃一招,那长须府兵回刀重重地往红发西域人头上劈去,那红发西域人横剑格挡,厚重的力道震得他虎口发麻,险些拿不住那重剑,同时另一个府兵回刀又扎回去,长长的陌刀一下子贯穿他的心口。重剑落地,同时他的头也落地了。夕阳如血,已没有了刚才柔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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