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的那边是什么
“天的那边是什么？”
石星寒看着头顶，灰蒙蒙的天总能让人看得眼睛生厌，甚至就连所谓的太阳都只能辩出个模糊的暗黄形状。石星寒仰着脸闭上眼睛，努力感受着那点点透过灰蒙蒙的渗进皮肤的余温，这才能真切感受到太阳存在的痕迹。忽而又厌恶的睁开了眼睛，一脸不耐烦的搅了搅身边满是刺鼻药味的水，却被一只枯瘦的手掌按住他不安分的身子。
“莫动！”
手掌力道不小，石星寒犟了几下，可还是没有挣脱‘魔掌’，索性放弃挣扎，安分在青铜鼎里坐好，噘了噘嘴，发呆的看着老头将一样又一样的药草放进青铜鼎，时而又碎碎念的看着某一样药草挠头，反复再三，最后还是拍着脑袋一股脑的倒在了青铜鼎里面。
“坐好！”老头张着一口黄牙，又不放心的嘱咐了石星寒一句，见他只是乖乖的坐着，这才背过身，鬼鬼祟祟的从洗的发白的破旧道袍掏出一本泛黄的书籍仔仔细细的研究了一会儿，这才俯下身去，啪的一声点燃了青铜鼎底的柴火。柴火阴干，一丁点火星就能将其引燃，更何况，老头还在上面倒了豆油！
倒了油的木柴燃的更加猛烈，夹杂着青烟，噼啪作响。不多片刻，鼎里已经起了一层薄雾，缭绕的漫上来。石星寒轻嗅鼻头，原本刺鼻的药味在热力催发下渐渐变得好闻，化为了一阵药香，沁人心脾。低下头瞅了瞅原本清澈透明的老泉水，已经在药力的渗透下不知何时变成了一种乌漆嘛黑的浓稠颜色，他嫌恶的搓了搓手，可是那药却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紧紧的贴在身上，搓掉一层，又覆上另一层。一股股酥麻感随着热力从药膏渗透进身体，让石星寒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的感觉，他不自觉的停下动作，眯了眯眼，向后仰倒，小脸已是布满红云。
“舒坦吧？”
老头咧着嘴，有些漏风的牙齿很是得意的冲着石星寒说道，一张皱的橘皮似的老脸，石星寒怎么看，都透着几分猥琐，却还是忍不住点了点小脑袋。
“嗯！舒坦！”
“那是！”老头脸上的笑意更浓，使劲拍了拍自己那本就瘦得厉害的胸口，冲那架势，竟让石星寒生出几分害怕他把他自己拍抽过去的担忧，“这可是老道穷搜道门几千年珍藏典籍才寻到的秘方！”
“是吗？可是为何咱们道门却住在和尚的寺庙里？”石星寒整张脸都被糊在了漆黑的药液里，只露出一双天真的大眼睛充满好奇的看着老道。
“胡说！”老道吹胡子瞪眼，指着堂中央的天尊像说，“这分明供奉的三清祖师的神像，如何能是秃驴的寺庙？”
“可是三清祖师如何能有这么大的肚皮？”石星寒比划了自己的肚子，又指了指与玉清神像清隽样貌极不相符和的圆滚滚的腹部说道，“你看那肚子，念珠，还有那穿的是袈裟吧？跟我上次去镇子里地摊上摆的弥勒佛一模一样！”
老道的脸不自觉的红了红，却反手一巴掌拍在了石星寒的脑袋上：“小破孩儿哪儿来这许多的疑问！谁说玉清祖师就不能有富贵肚儿？那都是咱们供奉的好，噤声！好好沐药浴！”
“可……”石星寒刚想再说，就被他一巴掌拍的龇牙咧嘴，生生把想说的话咽回去，泡在药浴里不好发作，只好忍住心里万千疑问，静下心来继续沉浸在药浴对筋骨的滋养。
“嗯，孺子可教！”
老道看着在鼎里闭目享受的石星寒点了点头，正想要接着夸他两句，却见刚刚才安静下来的石星寒猛地在鼎里扑腾起来，溅的药液乱飞，粘了老道一身。老道把脸一沉，按住他的身子，可石星寒还是不停的挥舞着双臂，张着大眼睛不住的扑腾。
“乱动什么！小混球怎地如此不听话！”
老道气的直嚷嚷，可石星寒不但不怕，反而冲他瞪着一双大眼睛，脸色通红，额上一根根青筋更是暴起，恍若没听见老道声音一般，举手在头顶一架，老道只觉一股汹涌的如同猛兽般的巨力从手腕处传来，一时拿捏不稳，竟被石星寒挣脱了身子。
终于摆脱了‘魔掌’，石星寒一双白嫩的小手掌反手拍在鼎上，只听青铜鼎传出一声闷响，借着反冲之力，石星寒整个人从青铜鼎中冲天而起，直冲五六丈之高。老道终于反应过来，抬起头，指着石星寒就要张嘴喝骂，可他刚一抬头，却只看到一只乌漆嘛黑的脚掌在瞳孔中越放越大。
啪！
脚掌与那老脸稍触即分，只留下一个斜着的黑色小脚印，甚至，老道还能感觉嘴里传来一阵好闻的药香味。而石星寒却是再次借力，灵活的在小院子里几个纵身，鱼跃跳进了墙角的水缸里。
“啊呸呸！”老道张嘴吐了几口，整个人气的发抖，指着水缸里的石星寒，“混小子！你要翻天不成？！”
说着指了指青铜鼎，又指了指自己脸上的脚印。
“混账东西！”
老道正在气头上，却见石星寒非但不怵，反而站在水缸里插着腰，学着耍戏人斗恶霸的姿势，指着他的鼻子说道：“兀那老头儿！你可曾见过谁家的药浴是在鼎下用烈火煮的？还放如此之多！你非得想活活烫死我，好继承我藏在三清像下边的那两颗半的糖？！”
“这药浴怎生的烫了？我可不信这般厚重的青铜鼎一时片刻能热的这么快！”老道反驳道。
“那你摸摸！”小星寒不依不饶。
泛青的药液在青铜鼎里起着一个个气泡，咕咚作响，老道犹豫再三，终究还是舍不得放下自己的手掌：“小子猖狂！不过念你说的在理，我……咦？后院鸡唤我了，我去瞧瞧。”
没等石星寒反应，老道已是一溜烟的跑了没影，只留下水缸里看着老道仓皇背影的石星寒发愣。
“我说什么了？”石星寒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回想着自己刚才究竟说了什么，接着又恍然大悟般的一拍脑袋，“庙里何时养了鸡？”
头顶上那团并不耀眼的暗黄终究还是游荡到了西边不见了踪影，沉闷的大地传来点点风声，细风撩过青竹叶，又是一阵梭梭的轻响，也送来丝丝意意的清凉。就连那漫天令人生厌的灰蒙蒙也覆上了一层并不纯粹的漆黑色彩，变得顺眼了许多，一豆青灯慢慢爬起院头，蔓延开来，渐渐燃亮了院内一方小小的世界。
山野多蚊虫，所以老道躺在竹椅左手仍不忘拿着一把蒲扇，一摇一摇的扇着风，驱赶着蚊虫，也驱赶着燥热的暑气。
躺在老道右边一把小竹椅的石星寒显然没有这么安分，虽然躺在那里，但仍是不安分的动着手脚，见老道望天望的出神，忍不住还是开口问道：“阿爷，天的那边到底是什么？你怎的看的如此出神。”
“哼！这会儿知道我是你阿爷了？不是与你讲过，天的那边，是星星，是月亮，月亮之上有嫦娥，有玉兔……”
“你骗人！自我记事起天上就是这般灰蒙蒙的，从来没见着过你讲说的那刺眼夺目的金色太阳，也没有大的似玉盘的银色月亮，你说捡着我的时候，漫天的星星都放着寒光，所以我自小名叫星寒，可是天上根本就没有星星，你都是诓骗于我的！”
石星寒说着从自己的竹椅爬到了老道的竹椅之上，骑在他的胸口，盯着老道的眼睛，一双大眼睛里满是质问。
“谁人说天上没有太阳，月亮，星星了，你看那边。”老道抱着他指了指东边，石星寒转过头朝着老道指的方向看去。夜幕下群山之外立着一根贯彻天地的高塔，尽管远隔千里，还是能辩的清高塔的伟岸以及上边蒙蒙的白色光华，“何时你能站在那镇妖塔的塔顶望天之时，大抵就能看见天上的太阳，月亮，星星了！”
“真的？”小星寒望着远方的镇妖塔半信半疑，这灰蒙蒙的天他早就看的厌烦了，那传说中般的太阳，月亮，星星，他幻想着自己站在镇妖塔顶看天的场景，一脸的憧憬，只是仍不忘警惕的回头看着老道，“这次真的没骗我？”
“我何时欺骗过你？”
“上次去镇里你还骗我进了女浴室！”石星寒有些义愤填膺又带着点后怕的揪着老道没剩几根的胡须说道。
“那是意外！再者说，我哪知如今的女子都如此不害臊的！见着小孩儿就直往怀里凑！”说着老道笑嘻嘻的作势学着那些姑娘家的动作，却被石星寒灵活躲开，便看着他那张粉嘟嘟的小脸，一脸正色的道，“小子，你就珍惜老道给你的这次机会吧，很多年后，你会感念我的。”
“什么意思？”石星寒一脸懵懂，反而老道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等你长大了自然就会懂了！”
“我才四岁半，长大还得好些年呢！”说着石星寒从老道胸口爬下来，缩进他的怀里，眼里带着困意，“阿公，你瞧见过月亮和星星吗？”
“当然见过！”
“那星星大么？”
“星星自然大了，你可曾听过星大如斗？”说着，老道比划了下斗的样子，刚比划到一半，却见石星寒已经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睛在怀里昏昏睡去，嘴里嘟囔着听不太清晰。老道小心的收回自己的手臂，眼神里带着宠溺，扯过自己的破袖子包住星寒的小脚，摇着蒲扇，转而怔怔的看着天。
“星大如斗？大概，是很大的吧……”
出神。
石星寒看着头顶，灰蒙蒙的天总能让人看得眼睛生厌，甚至就连所谓的太阳都只能辩出个模糊的暗黄形状。石星寒仰着脸闭上眼睛，努力感受着那点点透过灰蒙蒙的渗进皮肤的余温，这才能真切感受到太阳存在的痕迹。忽而又厌恶的睁开了眼睛，一脸不耐烦的搅了搅身边满是刺鼻药味的水，却被一只枯瘦的手掌按住他不安分的身子。
“莫动！”
手掌力道不小，石星寒犟了几下，可还是没有挣脱‘魔掌’，索性放弃挣扎，安分在青铜鼎里坐好，噘了噘嘴，发呆的看着老头将一样又一样的药草放进青铜鼎，时而又碎碎念的看着某一样药草挠头，反复再三，最后还是拍着脑袋一股脑的倒在了青铜鼎里面。
“坐好！”老头张着一口黄牙，又不放心的嘱咐了石星寒一句，见他只是乖乖的坐着，这才背过身，鬼鬼祟祟的从洗的发白的破旧道袍掏出一本泛黄的书籍仔仔细细的研究了一会儿，这才俯下身去，啪的一声点燃了青铜鼎底的柴火。柴火阴干，一丁点火星就能将其引燃，更何况，老头还在上面倒了豆油！
倒了油的木柴燃的更加猛烈，夹杂着青烟，噼啪作响。不多片刻，鼎里已经起了一层薄雾，缭绕的漫上来。石星寒轻嗅鼻头，原本刺鼻的药味在热力催发下渐渐变得好闻，化为了一阵药香，沁人心脾。低下头瞅了瞅原本清澈透明的老泉水，已经在药力的渗透下不知何时变成了一种乌漆嘛黑的浓稠颜色，他嫌恶的搓了搓手，可是那药却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紧紧的贴在身上，搓掉一层，又覆上另一层。一股股酥麻感随着热力从药膏渗透进身体，让石星寒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的感觉，他不自觉的停下动作，眯了眯眼，向后仰倒，小脸已是布满红云。
“舒坦吧？”
老头咧着嘴，有些漏风的牙齿很是得意的冲着石星寒说道，一张皱的橘皮似的老脸，石星寒怎么看，都透着几分猥琐，却还是忍不住点了点小脑袋。
“嗯！舒坦！”
“那是！”老头脸上的笑意更浓，使劲拍了拍自己那本就瘦得厉害的胸口，冲那架势，竟让石星寒生出几分害怕他把他自己拍抽过去的担忧，“这可是老道穷搜道门几千年珍藏典籍才寻到的秘方！”
“是吗？可是为何咱们道门却住在和尚的寺庙里？”石星寒整张脸都被糊在了漆黑的药液里，只露出一双天真的大眼睛充满好奇的看着老道。
“胡说！”老道吹胡子瞪眼，指着堂中央的天尊像说，“这分明供奉的三清祖师的神像，如何能是秃驴的寺庙？”
“可是三清祖师如何能有这么大的肚皮？”石星寒比划了自己的肚子，又指了指与玉清神像清隽样貌极不相符和的圆滚滚的腹部说道，“你看那肚子，念珠，还有那穿的是袈裟吧？跟我上次去镇子里地摊上摆的弥勒佛一模一样！”
老道的脸不自觉的红了红，却反手一巴掌拍在了石星寒的脑袋上：“小破孩儿哪儿来这许多的疑问！谁说玉清祖师就不能有富贵肚儿？那都是咱们供奉的好，噤声！好好沐药浴！”
“可……”石星寒刚想再说，就被他一巴掌拍的龇牙咧嘴，生生把想说的话咽回去，泡在药浴里不好发作，只好忍住心里万千疑问，静下心来继续沉浸在药浴对筋骨的滋养。
“嗯，孺子可教！”
老道看着在鼎里闭目享受的石星寒点了点头，正想要接着夸他两句，却见刚刚才安静下来的石星寒猛地在鼎里扑腾起来，溅的药液乱飞，粘了老道一身。老道把脸一沉，按住他的身子，可石星寒还是不停的挥舞着双臂，张着大眼睛不住的扑腾。
“乱动什么！小混球怎地如此不听话！”
老道气的直嚷嚷，可石星寒不但不怕，反而冲他瞪着一双大眼睛，脸色通红，额上一根根青筋更是暴起，恍若没听见老道声音一般，举手在头顶一架，老道只觉一股汹涌的如同猛兽般的巨力从手腕处传来，一时拿捏不稳，竟被石星寒挣脱了身子。
终于摆脱了‘魔掌’，石星寒一双白嫩的小手掌反手拍在鼎上，只听青铜鼎传出一声闷响，借着反冲之力，石星寒整个人从青铜鼎中冲天而起，直冲五六丈之高。老道终于反应过来，抬起头，指着石星寒就要张嘴喝骂，可他刚一抬头，却只看到一只乌漆嘛黑的脚掌在瞳孔中越放越大。
啪！
脚掌与那老脸稍触即分，只留下一个斜着的黑色小脚印，甚至，老道还能感觉嘴里传来一阵好闻的药香味。而石星寒却是再次借力，灵活的在小院子里几个纵身，鱼跃跳进了墙角的水缸里。
“啊呸呸！”老道张嘴吐了几口，整个人气的发抖，指着水缸里的石星寒，“混小子！你要翻天不成？！”
说着指了指青铜鼎，又指了指自己脸上的脚印。
“混账东西！”
老道正在气头上，却见石星寒非但不怵，反而站在水缸里插着腰，学着耍戏人斗恶霸的姿势，指着他的鼻子说道：“兀那老头儿！你可曾见过谁家的药浴是在鼎下用烈火煮的？还放如此之多！你非得想活活烫死我，好继承我藏在三清像下边的那两颗半的糖？！”
“这药浴怎生的烫了？我可不信这般厚重的青铜鼎一时片刻能热的这么快！”老道反驳道。
“那你摸摸！”小星寒不依不饶。
泛青的药液在青铜鼎里起着一个个气泡，咕咚作响，老道犹豫再三，终究还是舍不得放下自己的手掌：“小子猖狂！不过念你说的在理，我……咦？后院鸡唤我了，我去瞧瞧。”
没等石星寒反应，老道已是一溜烟的跑了没影，只留下水缸里看着老道仓皇背影的石星寒发愣。
“我说什么了？”石星寒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回想着自己刚才究竟说了什么，接着又恍然大悟般的一拍脑袋，“庙里何时养了鸡？”
头顶上那团并不耀眼的暗黄终究还是游荡到了西边不见了踪影，沉闷的大地传来点点风声，细风撩过青竹叶，又是一阵梭梭的轻响，也送来丝丝意意的清凉。就连那漫天令人生厌的灰蒙蒙也覆上了一层并不纯粹的漆黑色彩，变得顺眼了许多，一豆青灯慢慢爬起院头，蔓延开来，渐渐燃亮了院内一方小小的世界。
山野多蚊虫，所以老道躺在竹椅左手仍不忘拿着一把蒲扇，一摇一摇的扇着风，驱赶着蚊虫，也驱赶着燥热的暑气。
躺在老道右边一把小竹椅的石星寒显然没有这么安分，虽然躺在那里，但仍是不安分的动着手脚，见老道望天望的出神，忍不住还是开口问道：“阿爷，天的那边到底是什么？你怎的看的如此出神。”
“哼！这会儿知道我是你阿爷了？不是与你讲过，天的那边，是星星，是月亮，月亮之上有嫦娥，有玉兔……”
“你骗人！自我记事起天上就是这般灰蒙蒙的，从来没见着过你讲说的那刺眼夺目的金色太阳，也没有大的似玉盘的银色月亮，你说捡着我的时候，漫天的星星都放着寒光，所以我自小名叫星寒，可是天上根本就没有星星，你都是诓骗于我的！”
石星寒说着从自己的竹椅爬到了老道的竹椅之上，骑在他的胸口，盯着老道的眼睛，一双大眼睛里满是质问。
“谁人说天上没有太阳，月亮，星星了，你看那边。”老道抱着他指了指东边，石星寒转过头朝着老道指的方向看去。夜幕下群山之外立着一根贯彻天地的高塔，尽管远隔千里，还是能辩的清高塔的伟岸以及上边蒙蒙的白色光华，“何时你能站在那镇妖塔的塔顶望天之时，大抵就能看见天上的太阳，月亮，星星了！”
“真的？”小星寒望着远方的镇妖塔半信半疑，这灰蒙蒙的天他早就看的厌烦了，那传说中般的太阳，月亮，星星，他幻想着自己站在镇妖塔顶看天的场景，一脸的憧憬，只是仍不忘警惕的回头看着老道，“这次真的没骗我？”
“我何时欺骗过你？”
“上次去镇里你还骗我进了女浴室！”石星寒有些义愤填膺又带着点后怕的揪着老道没剩几根的胡须说道。
“那是意外！再者说，我哪知如今的女子都如此不害臊的！见着小孩儿就直往怀里凑！”说着老道笑嘻嘻的作势学着那些姑娘家的动作，却被石星寒灵活躲开，便看着他那张粉嘟嘟的小脸，一脸正色的道，“小子，你就珍惜老道给你的这次机会吧，很多年后，你会感念我的。”
“什么意思？”石星寒一脸懵懂，反而老道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等你长大了自然就会懂了！”
“我才四岁半，长大还得好些年呢！”说着石星寒从老道胸口爬下来，缩进他的怀里，眼里带着困意，“阿公，你瞧见过月亮和星星吗？”
“当然见过！”
“那星星大么？”
“星星自然大了，你可曾听过星大如斗？”说着，老道比划了下斗的样子，刚比划到一半，却见石星寒已经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睛在怀里昏昏睡去，嘴里嘟囔着听不太清晰。老道小心的收回自己的手臂，眼神里带着宠溺，扯过自己的破袖子包住星寒的小脚，摇着蒲扇，转而怔怔的看着天。
“星大如斗？大概，是很大的吧……”
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