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卷 凡尘中人
一太敲门,探头进来说:“饭菜可都准备好了,你们再不出去,梵夫人可坐不住了。”一扭头,看见小小,惊讶的赶紧进屋,关好门,确认梦萱还在沉睡,问小小:“你怎么幻化的?”
小小拿着玲珑玉给一太看,一太吓得赶紧从她手里抢过来说:“这祸害,你拿着干什么。”
不出三个数,小小从女童变回小奶猫,冲着一太撕咬,喊叫,一太抱起她在怀里,摸着头说:“乖,我带你去吃好吃的,一会儿梦萱醒了,就让她给你幻化回来,只一点,以后离危险的东西远一点儿。”
小小不闹了,任由一太抱着,一太走进风宸,将玲珑玉给风宸说:“让梦萱醒来吧,先去吃饭。”
“你知道结出玲珑玉的灵童是谁?”
一太扎下眼,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这我上哪儿知道去?”然后又说:“吃饭要紧,梵夫人摧了好多遍了。”说着向外走。
风宸凝眉,看一太神情便是有事隐瞒,再看着玲珑玉对一太说:“好。”一太抱着小小出去关上门。
玲珑玉在风宸手中消失,风宸隔着纱帐,看着梦萱昏睡的脸,走向她衣柜,拿出一件纱衣,却看见衣柜单独的一格中,整齐的放着一件衣服,做个粗糙,简素得只有几朵花和腰带做装饰。风宸摸着那衣服,回想起梦萱初次与他同行的时候,这衣服便是他们在茅草屋中匆匆换上的。
风宸关上衣柜,回到梦萱窗前,摸摸她额头,梦萱醒来,风宸问:“还疼吗?”
梦萱摇摇头,坐起身:“也不知怎么就魔怔了,不自觉的去抓那小东西。那是玲珑玉?我在书阁中见过。”
“恩,换衣服去吃饭吧,大家都到齐了。”风宸故意避开这个话题。
梦萱也没太留意,心想大家都到了,自己也快点去才好,起身背对着风宸脱下外套,回身拿床上的衣服,风宸抓着她的手说:“衣服湿了,不应该换一套吗?”
梦萱有点慌说:“哎呀,现在不是没时间吗,先换外套。”
风宸邪笑说:“我有时间。”说着手指触在梦萱胸前衣裙上,衣裙烟消云散,梦萱慌得连忙抱手臂在胸前,背对风宸。
空气有些凝滞,温度有也暧昧,梦萱刚想喊丫鬟,风宸从她身后环抱住她,在梦萱耳边说:“有我在,要她们干什么。”
梦萱心都要跳出心口,身上无处不感受着风宸手掌的温度,脖颈耳后的湿热让原本羞涩的肌肤更加敏感。
听见门外丫鬟传话说让她和风宸去吃饭,一边应答着,一边扭动身子挣扎,可身后腰间被胁迫一样,坚硬如铁。风宸在她耳边说:“不然你告诉丫鬟,午饭晚些再吃,我先吃了你。”
梦萱咬着嘴唇,眼睛一亮,转身面向风宸,重心前移,将风宸扑倒在床上,压在身下,两手各一的抓着风宸双手,按压在风宸头顶,床后的纱帐如蛇一般蜿蜒游向风宸的手腕,梦萱松手之际,纱幔迅速穿过风宸手腕,将风宸两手捆绑在一起,向后拉紧。
梦萱抓起衣服起身,却被风宸用腿夹住,梦萱一手拿衣服捂在胸前,一手顺着风宸膝盖向上摸。
风宸腿慢慢使不上力气,梦萱趁机起身,站在风宸脚够不到的地方,转身间穿戴整齐,弯身看着镜子整理头发,通过镜子看见风宸已挣脱纱幔,起身准备向自己袭击。
梦萱闪身站在圆桌另一端,手柱桌沿说:“不许闹,再耽搁下去,我娘就来了。”
梦萱看准门口,在风宸闪向她时,她闪向门口,开门出去,在门缝探着头对风宸说:“你先冷静一下,我就不等你了。嘻嘻。”
门开着缝,一缕烟跑了。风宸笑着看梦萱,背在身后的捻着玲珑玉,瞬间一团火包裹住玲珑玉,火灭后,玉消失不见。
风宸起步,走出房门,看着梦萱走过的地方,向另一条路走去。
餐桌上,梵夫人时不时的向门外看,梵老爷倒不太在意,问身边的玄冥:“御尊近些天还是忙绿在外吗?”
“家父行踪不定,如今更是少有见面。”
“萱儿顽皮,在家时常说起你对她的照顾,还未来得急谢过。”
“无妨,萱儿初到梵云紫禁尚幼,我照顾她一二也是应该的。”
睿泽说:“在萱儿心里,你都要超过我这个做哥哥的了。冲这,我应该好好敬你一杯。”
此话无心,却听在玄冥心里,一阵酸痛,玄冥依旧和缓的表情,看不出喜怒,抬杯迎着睿泽,碰杯一饮而尽。
梦萱活蹦乱跳的过来,回头没看见风宸,开心的屡屡衣衫,站直,瞬间身边响起风宸的话:“看来这世上还是有你怕的人。”
梦萱扭头,看见风宸正好走到她身边,梦萱向后倒一下身子,看风宸过来的路说:“你还会走近道了?”
风宸笑着拖梦萱下巴,蜻蜓点水的啄了一下说:“走吧。”
风宸和梦萱进来,梦萱走到梵夫人身边,梵老爷说:“这样晚,大家都等你一个。”
梦萱低着头不说话,风宸说:“岳父,都是我耽误了。”
梵老爷说:“你也别护着她,她在家,哪次不是大家等她一个。如今更是没规矩。”
梦萱低头绕着衣带,不说话,梵夫人心疼的紧说:“还能不能让人吃饭了,什么时候训不好,偏要这时候说。”
梵老爷笑着摇摇头:“这幸亏就一个女儿,要在多一个,我这老朽都没处去了。”
大家听后笑,梦萱被梵夫人拉着坐在身边,拿给梦萱筷子安慰说:“吃饭,不理你爹。”
睿泽对梵老爷说:“爹,眼看瑾玥就要过门了,这不正好多了一个女儿?”
梵老爷端着酒杯说:“要不今早你娘摧我去东苑住,要将正院做你大婚时用。”
大家笑起来,瑾玥低头脸红不语。
吃饭时大家总是有说有笑,这是饭桌上不成文的规定一样。
饭后,大家闲坐在侧厅品茶,梵老爷问风宸:“你对皇上的圣旨,如何打算?”
风宸看眼梦萱说:“我会让皇上收回旨意,岳父放心。”
梵夫人焦心的问:“如何收回圣旨?”
风宸看眼玄冥说:“刚得知皇上新任以为国师,宫中情况尚不明朗,我们需先了解情况,再做打算。请岳母放心。”
梵夫人看风宸看玄冥,就问玄冥:“玄儿这次来是得到什么消息吗?”
玄冥每次听见梵夫人叫自己玄儿,总会想起模模糊糊的母亲在梦中叫自己‘玄儿’,玄冥看向梵夫人答道:“一太原本约我在金娇楼小聚,我也是到了后才略知一二,就和阁主一同来看看,希望能帮上什么忙。”
一太听完玄冥的客套话,惊讶不已,拿起水杯喝水掩盖自己的样子。
梦萱对梵夫人说:“娘,你先别急,他们都在,你安心就好。”
梵夫人叹气“怎么能安心,如今府外御卫名为守卫,实则软禁。”
梦萱笑着安慰说:“没关系的娘。我出不去,他们能出去啊。”
梦萱给睿泽使眼色,睿泽说:“母亲,您一早劳碌,先让瑾玥陪您去歇歇吧,放心,我们这么多人,一定不会出事的。”
瑾玥带梵夫人出去,睿泽对梵老爷说:“刚阁主说,鑫阳府也被御卫围得水泄不通。”
梵老爷预到这样的情况,站起身夺步说:“既然动兵权,那财权也必会易主。”
睿泽说:“皇帝早已对咱家和鑫阳府不满,御尊也曾多次提醒父亲,如今父亲真要逼交出兵权?”
“交,但不能现在交。”梵老爷坚定而迟疑。
睿泽回味一下梵老爷的话说:“父亲,您的意思是……”
小厮忽然来报说兵宝堂的王老板登门。风宸,玄冥两人互相一视,略微惊讶。
“有请。”
王金阊真像极了穷奢极欲的富商,大腹便便,一手转着两个金疙瘩,人还未迈进门,就听笑声先传进来。
大家起身,玄冥还没开口,王金阊就说:“嗳,坐坐坐,我就一做生意的,哪敢受大家礼数。”
玄冥虽不太解世故,却听王金阊如此说,便不再多话。
王金阊向面对梵老爷说:“令郎婚事将到,爱女又要出阁,我还当梵老爷没人陪了。哪知走到门口方知晓,府内好生热闹。”
“金阊兄见笑了。”
王金阊空着的手向身边一伸,身后丫鬟忙递上一个小锦盒,王金阊说:“这小小礼物,送给令爱的新婚贺礼,贺她与南岸少主百年好合。”
梦萱愣在当下,看父亲,梵老爷说:“金阊兄有所不知,今早皇帝下旨,召小女明日入宫。”
王金阊笑着走到梦萱面前,将锦盒给梦萱,对梵老爷说:“依我看,这皇帝昏聩,圣旨所说当做放屁也罢。”
“金阊兄不敢玩笑。”
王金阊坐在梵老爷坐下,将金疙瘩递给身后丫鬟,端茶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说:“护国公坐拥苍茫半数兵力,南安府佣兵三成。你两家结亲,既打了皇帝的脸,也在他心上插了刀。护国公聪明人,怎会事先没有打算。不如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