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卑鄙小人
tue feb 16 09:20:30 cst 2016
做饭的被打晕过去，额头上往出淌血，众人也都惊呆了，万金爹妈吓得说不出话，酒席饭菜供应就此中断，有人已悄悄撤走了。大媒人这时也着急地走到做饭的跟前，手中捏了卫生纸盖住了伤口，吆喝着大家把做饭的架到屋里炕上，并叫人赶紧叫村里的医生去。万金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看着婚礼完全办砸了，垂头丧气地蹲在地上，傻楞楞地看着地，脑筋里一片空白。白莲也坐在一张凳子上，不说话，也不理谁。
“新郎官哪里去了？让他回来！”村长大媒人在屋里高声叫道，“出事了，他屁也不放了？万金你回来！”万金只好站起来回到屋里，做饭的醒过来了，但还不愿睁开眼睛，“你不是逞英雄吗？打呀！他就躺在这儿，你好好出气呀！我好不容易把人家给你们请来操办婚宴，人家在外面什么场面没见过？和你们开个玩笑，你就要人家的命？你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时候！这下好了，我看你小子吃不了兜着走，你就坐牢吧你！”
万金真想扇村长两个耳光，他说的是人话吗？开个玩笑？这么多人谁没看出来他狗日的是来真的？万金此时已无话可说，自己受了侮辱也挨了打，吃亏的是自己。如果不给狗日的这一酒瓶，他就真的不是男人了，他这以后也将抬不起头来。打死他，坐牢就坐牢；他没死，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医生来给做饭的上了云南白药，裹了纱布。万金爹把钱付了。
“人是我请来的，我得对人家负责，给人家有个交代。”村长对着众人说道，“伤得不轻。我想问问他怎么办，是私了还是公了。”
“公了！”做饭的眼也不睁地说道。
“看在我的份上，我看还是私了了吧？”村长说。
“不行！”做饭的腾地坐起来，“那你让我砸他一酒瓶，我就私了。”他恶狠狠地瞪着站在地上的万金吼道。
“这我可不敢，你把他砸死了，我可承担不起。”村长脸扭向万金爹，“你是当大人的，你让他砸你儿子的脑袋不？”
万金爹哪敢说个让字，这一酒瓶砸下去没个轻重，走运至多流点血，不走运，一命呜呼也说不来，那是脑袋！这家伙今天没死，算他走运，更是儿子走运。要真有个三长两短，那还能现在在这家里说话。万金这时不能自告奋勇地站出来说你就砸吧，不是他怕砸坏自己，是那样的话就越发显得自己是个任人宰割的孬种，不让全村人笑死才怪哩，那白莲也会一辈子看不起自己。
做饭的噌的一声下了炕，说：“我不能呆在这里了，该怎么办，让老公家来说话。”说完，也不理睬村长，自顾自地走了。
喜事办成了伤心事，既不吉利，也不体面。客人们大都吃了个半肚子饭菜，酒也没有喝好，本村的亲友能走的全走了，外村实在走不了的亲友，只好坐下来，凑成两桌，等待着剩下的一位本村的大师傅又炒了几个菜，算是作了个交代。
大总管居然还兴致勃勃地和剩下的客人喝着酒。村长假装追做饭的小子，也溜之大吉了。白莲气消了些，走到万金跟前说：“你不用胡思乱想了，你今天做的对！不那样，我们也许就真的下不了台收不了场了。那小子他报案也罢怎么也罢，我们都等着。”万金听白莲这么一说，心里也好受了些。
约莫下午五点，人们听到了警车的鸣声从村庄外公路上一直叫到万金家大门口，不一会儿，人们看到了万金戴了手铐，被两名戴大檐帽的公安人员押着进了警车，就和电影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万金爹妈就像吓瘫了般，都软在了炕上，一个劲地哭，撕心裂肺。白莲一个人坐在洞房里，呆呆地看着雪白的窗纸上鸳鸯戏水的红剪纸。她爹妈一会儿来了，安慰了女儿，又安慰亲家，泪水止不住地流淌在俩老人的脸上。
万金被拘留在县城公安局临时捕房里，双手仍戴了烤，铁栅栏门阻隔了他和外面的联系。做饭的家伙幸灾乐祸地站在门外，示威到：“这下你横不了吧？告诉你，老子从来不吃亏！你记住了，你害人就没有好果子吃！”
第二天，白莲也就不讲究什么回门不回门了，她和公公婆婆还有爹妈一行五人，到百十里之外的县城公安局探望万金。公安人员说按照法律，故意伤害他人身体致人重伤，要判有期徒刑，少则一年半，多则三年。要么你们赶紧找律师，要么赶紧找人活动，尽量减刑少受点罪，早出去什么都有了。
怎么办？一没人二没钱。白莲家拿不出多少钱，因为白莲家根本没有问万金家要彩礼。万金家存几个钱也全部花在了婚事上。唯一的办法是回去借钱，或找律师或直接通融。十五天内还没有办法，那就等着移交检察院判刑吧。
万金隔着铁栅栏，握着白莲的手，安慰道：“事情到这地步了，你们也别愁了。你们也别借钱，钱不好借，千把八百的也解决不了问题。坐上三年五载的也挺好。有人曾经说过坐牢相当于上大学，在牢里学习学习求之不得。只是苦了你们！”万金说到这里，热泪盈眶，哽咽起来，“我害了你们！你们一定要保重！”
白莲泪流满面，紧紧握着万金的手不愿松开：“万金，还记得几天前我们俩的誓言吗？”
“记得。”万金说道，“一心向善，一心向善！这就是我们一心向善的结果？真是人善被人欺啊！”
“也许，我们的心，还不够善良？”白莲轻声说道，这话在她心里折磨了整整一夜，她不断地拷问自己，如果一个真正一心向善的人，遇到了婚礼上的侮辱，他（她）会怎么样？！
万金先是疑惑地盯住白莲看，一会儿，仿佛恍然大悟地说道：“也许是吧，只有善是不够的，我们还不会以善化恶。”
“一时逞强，最后受到更大伤害的，还是我们。”白莲叹息道，“万金，你在里边一定要静下心来！外面有我们尽力周旋。”
白莲走了，万金感觉到了后悔，自己在一气之下，真的发疯了，忘记了自己是一个要一心向善的人，忘记了自己是一个有着气功修为的人，用气功就可以制服他啊，况且如此气急败坏地打斗，定然影响自己的修行。想不到在真实的魔考面前，自己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第三天，又有人探望，万金根本没想到是村长大人。村长一脸的鄙视，他抽着烟，吐着烟圈，一手叉腰，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万金，在里边的滋味好受吧？还没判刑呢，十五天之后，你就真的挪了地方长住里边了，我也就不再来看你了。小子，做人不能不为自己负责，叫什么来着？对对，叫因果报应！你暗地里害人不浅，反倒把自己害了！不把你搞了，那坐在里边的就是我！”村长甩掉烟头，给万金唾了一口，扬长而去。
一切全明白了！这个小人！原来是他一手安排的，是他早已策划好了的！
但明白了又能怎么样？为时已晚！万金坐在拘捕房里，静下来想，这是命啊！是难躲不过。可怜了白莲，可怜了爹妈。
夏天的夜本来好短，可坐在拘捕房里过夜，却是如此漫长。胡思乱想又能怎么样！他想起白莲的话，一定要静下心来！什么也不去想，干脆打坐。
静下来，静下来，静下来。
他盘上腿一分钟不到，就坐稳了锅，顿觉全身轻安，此一阳来复之象。半小时后，感觉耳后生风，此四阳生起之象。一会儿，万金眼睛里似乎放出光，他好像看到了一只苍蝇飞来，那不就是自家的那只黑苍蝇吗？它在万金身上绕来绕去，好像想说什么，可它毕竟不是人，不会说人话，而万金也听不懂苍蝇的话，十分钟之后，苍蝇就飞走了。万金感到奇怪，黑夜里能看见物体，是他以前没有经过的，但他明白这可能是自己的气功又进级了，苦难之中保持泰然自若的苦修，是比平时更容易修炼提升的，因为在修炼中你战胜了烦恼魔障，冥冥之中自然有神明为你加持。
突然他看到半空中有一排东西在闪光，如同天空中的闪电一样，忽闪忽闪。他终于看清楚了，那是一行字：天降大任，自强不息。
做饭的被打晕过去，额头上往出淌血，众人也都惊呆了，万金爹妈吓得说不出话，酒席饭菜供应就此中断，有人已悄悄撤走了。大媒人这时也着急地走到做饭的跟前，手中捏了卫生纸盖住了伤口，吆喝着大家把做饭的架到屋里炕上，并叫人赶紧叫村里的医生去。万金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看着婚礼完全办砸了，垂头丧气地蹲在地上，傻楞楞地看着地，脑筋里一片空白。白莲也坐在一张凳子上，不说话，也不理谁。
“新郎官哪里去了？让他回来！”村长大媒人在屋里高声叫道，“出事了，他屁也不放了？万金你回来！”万金只好站起来回到屋里，做饭的醒过来了，但还不愿睁开眼睛，“你不是逞英雄吗？打呀！他就躺在这儿，你好好出气呀！我好不容易把人家给你们请来操办婚宴，人家在外面什么场面没见过？和你们开个玩笑，你就要人家的命？你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时候！这下好了，我看你小子吃不了兜着走，你就坐牢吧你！”
万金真想扇村长两个耳光，他说的是人话吗？开个玩笑？这么多人谁没看出来他狗日的是来真的？万金此时已无话可说，自己受了侮辱也挨了打，吃亏的是自己。如果不给狗日的这一酒瓶，他就真的不是男人了，他这以后也将抬不起头来。打死他，坐牢就坐牢；他没死，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医生来给做饭的上了云南白药，裹了纱布。万金爹把钱付了。
“人是我请来的，我得对人家负责，给人家有个交代。”村长对着众人说道，“伤得不轻。我想问问他怎么办，是私了还是公了。”
“公了！”做饭的眼也不睁地说道。
“看在我的份上，我看还是私了了吧？”村长说。
“不行！”做饭的腾地坐起来，“那你让我砸他一酒瓶，我就私了。”他恶狠狠地瞪着站在地上的万金吼道。
“这我可不敢，你把他砸死了，我可承担不起。”村长脸扭向万金爹，“你是当大人的，你让他砸你儿子的脑袋不？”
万金爹哪敢说个让字，这一酒瓶砸下去没个轻重，走运至多流点血，不走运，一命呜呼也说不来，那是脑袋！这家伙今天没死，算他走运，更是儿子走运。要真有个三长两短，那还能现在在这家里说话。万金这时不能自告奋勇地站出来说你就砸吧，不是他怕砸坏自己，是那样的话就越发显得自己是个任人宰割的孬种，不让全村人笑死才怪哩，那白莲也会一辈子看不起自己。
做饭的噌的一声下了炕，说：“我不能呆在这里了，该怎么办，让老公家来说话。”说完，也不理睬村长，自顾自地走了。
喜事办成了伤心事，既不吉利，也不体面。客人们大都吃了个半肚子饭菜，酒也没有喝好，本村的亲友能走的全走了，外村实在走不了的亲友，只好坐下来，凑成两桌，等待着剩下的一位本村的大师傅又炒了几个菜，算是作了个交代。
大总管居然还兴致勃勃地和剩下的客人喝着酒。村长假装追做饭的小子，也溜之大吉了。白莲气消了些，走到万金跟前说：“你不用胡思乱想了，你今天做的对！不那样，我们也许就真的下不了台收不了场了。那小子他报案也罢怎么也罢，我们都等着。”万金听白莲这么一说，心里也好受了些。
约莫下午五点，人们听到了警车的鸣声从村庄外公路上一直叫到万金家大门口，不一会儿，人们看到了万金戴了手铐，被两名戴大檐帽的公安人员押着进了警车，就和电影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万金爹妈就像吓瘫了般，都软在了炕上，一个劲地哭，撕心裂肺。白莲一个人坐在洞房里，呆呆地看着雪白的窗纸上鸳鸯戏水的红剪纸。她爹妈一会儿来了，安慰了女儿，又安慰亲家，泪水止不住地流淌在俩老人的脸上。
万金被拘留在县城公安局临时捕房里，双手仍戴了烤，铁栅栏门阻隔了他和外面的联系。做饭的家伙幸灾乐祸地站在门外，示威到：“这下你横不了吧？告诉你，老子从来不吃亏！你记住了，你害人就没有好果子吃！”
第二天，白莲也就不讲究什么回门不回门了，她和公公婆婆还有爹妈一行五人，到百十里之外的县城公安局探望万金。公安人员说按照法律，故意伤害他人身体致人重伤，要判有期徒刑，少则一年半，多则三年。要么你们赶紧找律师，要么赶紧找人活动，尽量减刑少受点罪，早出去什么都有了。
怎么办？一没人二没钱。白莲家拿不出多少钱，因为白莲家根本没有问万金家要彩礼。万金家存几个钱也全部花在了婚事上。唯一的办法是回去借钱，或找律师或直接通融。十五天内还没有办法，那就等着移交检察院判刑吧。
万金隔着铁栅栏，握着白莲的手，安慰道：“事情到这地步了，你们也别愁了。你们也别借钱，钱不好借，千把八百的也解决不了问题。坐上三年五载的也挺好。有人曾经说过坐牢相当于上大学，在牢里学习学习求之不得。只是苦了你们！”万金说到这里，热泪盈眶，哽咽起来，“我害了你们！你们一定要保重！”
白莲泪流满面，紧紧握着万金的手不愿松开：“万金，还记得几天前我们俩的誓言吗？”
“记得。”万金说道，“一心向善，一心向善！这就是我们一心向善的结果？真是人善被人欺啊！”
“也许，我们的心，还不够善良？”白莲轻声说道，这话在她心里折磨了整整一夜，她不断地拷问自己，如果一个真正一心向善的人，遇到了婚礼上的侮辱，他（她）会怎么样？！
万金先是疑惑地盯住白莲看，一会儿，仿佛恍然大悟地说道：“也许是吧，只有善是不够的，我们还不会以善化恶。”
“一时逞强，最后受到更大伤害的，还是我们。”白莲叹息道，“万金，你在里边一定要静下心来！外面有我们尽力周旋。”
白莲走了，万金感觉到了后悔，自己在一气之下，真的发疯了，忘记了自己是一个要一心向善的人，忘记了自己是一个有着气功修为的人，用气功就可以制服他啊，况且如此气急败坏地打斗，定然影响自己的修行。想不到在真实的魔考面前，自己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第三天，又有人探望，万金根本没想到是村长大人。村长一脸的鄙视，他抽着烟，吐着烟圈，一手叉腰，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万金，在里边的滋味好受吧？还没判刑呢，十五天之后，你就真的挪了地方长住里边了，我也就不再来看你了。小子，做人不能不为自己负责，叫什么来着？对对，叫因果报应！你暗地里害人不浅，反倒把自己害了！不把你搞了，那坐在里边的就是我！”村长甩掉烟头，给万金唾了一口，扬长而去。
一切全明白了！这个小人！原来是他一手安排的，是他早已策划好了的！
但明白了又能怎么样？为时已晚！万金坐在拘捕房里，静下来想，这是命啊！是难躲不过。可怜了白莲，可怜了爹妈。
夏天的夜本来好短，可坐在拘捕房里过夜，却是如此漫长。胡思乱想又能怎么样！他想起白莲的话，一定要静下心来！什么也不去想，干脆打坐。
静下来，静下来，静下来。
他盘上腿一分钟不到，就坐稳了锅，顿觉全身轻安，此一阳来复之象。半小时后，感觉耳后生风，此四阳生起之象。一会儿，万金眼睛里似乎放出光，他好像看到了一只苍蝇飞来，那不就是自家的那只黑苍蝇吗？它在万金身上绕来绕去，好像想说什么，可它毕竟不是人，不会说人话，而万金也听不懂苍蝇的话，十分钟之后，苍蝇就飞走了。万金感到奇怪，黑夜里能看见物体，是他以前没有经过的，但他明白这可能是自己的气功又进级了，苦难之中保持泰然自若的苦修，是比平时更容易修炼提升的，因为在修炼中你战胜了烦恼魔障，冥冥之中自然有神明为你加持。
突然他看到半空中有一排东西在闪光，如同天空中的闪电一样，忽闪忽闪。他终于看清楚了，那是一行字：天降大任，自强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