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末法时代的修士
珠峰，无数的登山爱好者都渴望征服的世界之巅，同时也是许多人的长眠之地。
此时，夜幕下暴雪皑皑的珠峰之巅上，却矗立着一道身影。
和普通登山者不同，他身上既没有厚实的衣物，也没有必要的氧气装备，但他还是在这恶劣的天气中，诡异的站在了这里。
更不可思议的是，在这道身影周围几米的范围内，就像是有一道天然的屏障一般，将暴风雪完全的阻隔在了外边，形成似是两个世界样的感觉。
蓦的，这道身影身后的天空中，五道光芒直直的冲着珠峰之巅飞来，同时传来阵阵连暴风雪呼啸声都遮掩不住的破空声。
然而这道身影像是没有察觉到那剧烈的破空声一般，仍是静静的矗立在那，不见有任何动作。
待五道光芒在这道身影的身后落下消散后，显现出的竟是五道提剑的人影！
稍靠后落下的四位中年男子，以及当先的一位鹤发鸡皮的年迈老人。
老人看着仍站在珠峰边缘往下眺望身影，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没能开得了口。
一时之间，珠峰之巅又只剩下了暴风雪呼啸肆虐的声响。
“师父，你说…他们悔么？”
良久之后，站在珠峰边缘的身影突然开口，他的声音听上去还有些稚嫩，或是个不到三十的青年。
青年的目光像是穿透了暴风雪的阻隔，落到了那片雪白之地上四散的各色异处。
每年，挑战世界之巅的人都不在少数，但其中成功登顶的人却是不多，在那部分失败的人中，运气好的，或许能安全退出，但也有许多人，长眠在了那条登顶的路上，甚至那些成功登顶的人里，也有不少是在返回的途中倒了下去。
可悲的是，在珠峰这恶劣的环境里，就算是独自一人行走都极其艰难，就更别说带上一具尸骨了，若是有人遇到了这些尸骨，也是无能为力。于是，这些尸骨最终也只能躺在这片雪地之中，任由风雪的掩埋，而那些各色的异处，正是那些风雪还没来得及完全掩埋，倒在了这条登山路上的人们的衣物，成为了后来者的路标。
“悔！”
即使青年没有明说，但老人像是很清楚的知道他现在在问的是什么一样，又或者说，老人根本不在意他指得是什么，单凭自己所想，就回答的非常笃定。
“只是为了一个梦想，最终落得连名字都没能留下的下场，他们会后悔登上这条路！”
说到最后，老人的声音开始有些失控了起来。
“呵…悔么？或许吧…但在我看来，他们更多的会是不甘吧，没能登上这顶峰，没能这样俯瞰世间的景色…”
“不甘…不甘！？这就是你屠尽巴蜀谢家一脉的理由！？这就是你炼化其他修士气海的理由！？这就是你堕入魔道的理由！？啊！？”
青年淡然的语气，终是让老人失去了冷静。
那个和自己在昆仑山脉中相依为命二十年的爱徒，时隔五年后竟然变成了这般模样…他不知道他在出门游历的这段时间里遇到了什么。他只知道，世间所剩不多的修士世家，巴蜀之地的谢家在一夜之间除了被人给屠了个干净，所有修士的气海都被人炼化。
而一切的证据，都指向了自己的爱徒。
起初，老人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这件事情的，这才走出了隐居已久的昆仑山脉，不过当站在了青年前，感受着他周身不时涌现的怨气时他就知道…那确实是事实。
“呼…”
轻呼了一口气，青年终于缓慢的转过身来。
看着老人那双略带湿润的眼睛，青年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了那些原已经忘却，但随着着修为的提升又慢慢清晰起来的记忆。
老人姓莫，具体叫什么没人知道，就连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年的他也不清楚，平日里，他对莫老都是以师父敬称。
师父师父，如师，如父。
青年名云，随莫老姓。
云，无根无源。
莫云是莫老早些年外出时，从世俗中带回的弃婴，自幼开始随莫老于昆仑山脉内修行，直到五年前，才走出了昆仑山脉入世修行。
直到今天，才是两人时隔五年的第一次见面。
“他们，掠夺这片天地，掠夺那平凡众生，那我掠夺他们，又有何不可？”
停顿许久，直到莫云收起了那纷乱的思绪，这才继续平淡的开口。
“此子已魔障缠心，今日我们就要替天行道！望莫前辈助我们一臂之力！”
莫云话音刚落，莫老尚且未作反应，他身后的四人便直接提剑化作流光，向莫云跃了过去，看样子是早已忍耐不住，决心要把他诛于此地。
面对从不同方位同时像自己刺来的流光，莫云仍是毫无作为，直到剑身临体，四人脸上都已经开始浮现出喜色之时，莫云周身突然爆发出一股难言的威压，脸上也带上了些许狂傲。
“替天行道？修行之路本就是逆天而行，你们替什么天？行什么道？要诛我？你们还不够格！”
紧接着，一阵不可抗拒的力量，让他们以比來时更快的速度倒飞了回去。被击飞出珠峰之巅倒在雪地中的四人，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失去意识没有了动静。
不过他们略有起伏的胸口，也证明了四人只是单纯的晕过去了而已。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莫老愣了半饷才反应过来。不由的，莫老全身都激动得颤栗了起来，期望的看着眼前的身影。
“云儿…难道你…”
要知道，别看他们四人不过中年的样子，但要说真正的年龄，那早已是上了百年，是隶属于官方的修士组织中最强的四人。
就算以莫老的境界，也绝不可能就这样轻描淡写的就同时击退四人，再加上那股连他都心悸的威压…
没有正面回答莫老，突然之间，莫云朝他双膝跪下，头埋于雪地之上，自脑后浮现出一粒金丹。
“结丹期…结丹期…”
就算是已有了猜想，但当莫老真正看到莫云头顶浮现出的金丹时，仍是激动得不能自已。
也难怪莫老看到这粒金丹后会如此失态。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方世界内的天地灵气开始枯竭起来，修士的修炼越来越难，时至今日，结丹期早已变成了一种传说中的境界。
只是，待莫老心绪平复下来之后，看着莫云的那粒金丹，只剩下了无尽的苦涩。
金丹金丹，顾名思义，是修士气海化为灵海，再自灵海内以灵气凝结而成的金色内丹。
但此时莫云的金丹，却呈现出一种极其不稳定的状态，倒不是说它的形状有何溃散的异样。
只见这枚金丹周体，环绕着一股浓郁的黑气，就连金丹本身也呈现出一种时金时黑的状态。
而金丹的主人莫云，那张莫老看不见的脸上，也随着金丹的变化，呈现出时狰狞，时平和的模样。
“师父，徒儿不孝…您的恩情，看来徒儿是报不了了…”
未等莫老说些什么，莫云脑后的金丹突然剧烈的跃动起来，像是要挣脱他的控制。像是没有感受到金丹的异样似的，莫云头依然深埋于雪地之上，不想让莫老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
“自幼随师父踏上修行一路，虽苦，不悔！巴蜀谢家，以人为祭，掠其精气，妄延长寿元，诛他一脉，不悔！为诛谢家堕入魔道，不悔！”
莫云声音越说越响，直到最后一声“不悔”，甚至完全压下了暴风雪呼啸的声音，像是贯穿了天地一般，久久回荡于珠峰之间。
随着莫云的话音，自其头顶上的金丹内，一缕缕金色烟雾散了出来，金丹也开始慢慢的虚化起来。
至此，莫老终是明白，为何那个从小和自己在昆仑山脉长大，性格一向淡然的莫云会做出屠人一脉的事来。
同时的，莫老也看出来莫云在做什么！
自散金丹！
“云儿…跟我回昆仑山脉静修去吧！以你的天赋…”
愣愣的看着跪伏在身前的莫云，莫老终是不忍了，自散金丹后的结局是什么，莫老不是很清楚，但从莫云的言行中，他也能感受得到。
“没用的，师父，他们说得没错，这魔障缠的不是金丹，是我的心啊…”
莫老看不见的脸上，流露出了丝丝苦涩，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修道一途，看天赋，看机缘，但是不论天赋机缘再好，也终是需要时间的积淀。
就算是被莫老称为修道奇才，时至下山之时，莫云也不过是初至蜕凡期的雏儿。
就算是在入世的时间内一直坚持不懈的修炼，在发现谢家的所作所为时，他也只是达到了蜕凡期大乘，还未能将体内气海化为灵海。
单凭那蜕凡期的修为，显然是撼动不了谢家这颗大树的，于是…莫云抛却了自己的道心。
千年修道，不及一念成魔，虽说有些夸张，但不可置否，抛却了道心，再加上不时寻机会炼化谢家修士气海，莫云的实力开始井喷式的飞窜。
直到月前，初至金丹期的莫云才……
然而，这种抛却道心，以立地成魔的方式成长起来的修士，要比那些从始至终就踏在魔道上的修士更加危险。
魔道修士尚且能做到随性而为，但莫云…他已经感觉到自己正在被魔障影响，慢慢的开始不能自控了。
所以，他才在尚有一丝清明之时，来到这世界之巅，打算自绝于此，让他没想到的是，莫老竟会寻到此处。
不过，在这最后还能见上莫老一面，莫云也少了些遗憾了。
“师父…我不甘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生在这个万法凋零的时代…师父，你说这条路的顶峰…会是怎样一番景色呢…真的…好想看一看啊…”
随着金丹的虚化，莫云的声音越来越低，他周围那道把暴风雪阻隔在外的屏障也在渐渐缩小，直到金丹完全散去，莫云笼罩在暴风雪中的身影，也随着刮过的风雪，渐渐消散在这片天地间再无踪影。
只留那最后一段轻语。
“对不起…师父…如果…人真有转世的话…望师父能再次把弟子从那世俗中捡回…徒儿必常伴师父左右…”
此时，夜幕下暴雪皑皑的珠峰之巅上，却矗立着一道身影。
和普通登山者不同，他身上既没有厚实的衣物，也没有必要的氧气装备，但他还是在这恶劣的天气中，诡异的站在了这里。
更不可思议的是，在这道身影周围几米的范围内，就像是有一道天然的屏障一般，将暴风雪完全的阻隔在了外边，形成似是两个世界样的感觉。
蓦的，这道身影身后的天空中，五道光芒直直的冲着珠峰之巅飞来，同时传来阵阵连暴风雪呼啸声都遮掩不住的破空声。
然而这道身影像是没有察觉到那剧烈的破空声一般，仍是静静的矗立在那，不见有任何动作。
待五道光芒在这道身影的身后落下消散后，显现出的竟是五道提剑的人影！
稍靠后落下的四位中年男子，以及当先的一位鹤发鸡皮的年迈老人。
老人看着仍站在珠峰边缘往下眺望身影，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没能开得了口。
一时之间，珠峰之巅又只剩下了暴风雪呼啸肆虐的声响。
“师父，你说…他们悔么？”
良久之后，站在珠峰边缘的身影突然开口，他的声音听上去还有些稚嫩，或是个不到三十的青年。
青年的目光像是穿透了暴风雪的阻隔，落到了那片雪白之地上四散的各色异处。
每年，挑战世界之巅的人都不在少数，但其中成功登顶的人却是不多，在那部分失败的人中，运气好的，或许能安全退出，但也有许多人，长眠在了那条登顶的路上，甚至那些成功登顶的人里，也有不少是在返回的途中倒了下去。
可悲的是，在珠峰这恶劣的环境里，就算是独自一人行走都极其艰难，就更别说带上一具尸骨了，若是有人遇到了这些尸骨，也是无能为力。于是，这些尸骨最终也只能躺在这片雪地之中，任由风雪的掩埋，而那些各色的异处，正是那些风雪还没来得及完全掩埋，倒在了这条登山路上的人们的衣物，成为了后来者的路标。
“悔！”
即使青年没有明说，但老人像是很清楚的知道他现在在问的是什么一样，又或者说，老人根本不在意他指得是什么，单凭自己所想，就回答的非常笃定。
“只是为了一个梦想，最终落得连名字都没能留下的下场，他们会后悔登上这条路！”
说到最后，老人的声音开始有些失控了起来。
“呵…悔么？或许吧…但在我看来，他们更多的会是不甘吧，没能登上这顶峰，没能这样俯瞰世间的景色…”
“不甘…不甘！？这就是你屠尽巴蜀谢家一脉的理由！？这就是你炼化其他修士气海的理由！？这就是你堕入魔道的理由！？啊！？”
青年淡然的语气，终是让老人失去了冷静。
那个和自己在昆仑山脉中相依为命二十年的爱徒，时隔五年后竟然变成了这般模样…他不知道他在出门游历的这段时间里遇到了什么。他只知道，世间所剩不多的修士世家，巴蜀之地的谢家在一夜之间除了被人给屠了个干净，所有修士的气海都被人炼化。
而一切的证据，都指向了自己的爱徒。
起初，老人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这件事情的，这才走出了隐居已久的昆仑山脉，不过当站在了青年前，感受着他周身不时涌现的怨气时他就知道…那确实是事实。
“呼…”
轻呼了一口气，青年终于缓慢的转过身来。
看着老人那双略带湿润的眼睛，青年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了那些原已经忘却，但随着着修为的提升又慢慢清晰起来的记忆。
老人姓莫，具体叫什么没人知道，就连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年的他也不清楚，平日里，他对莫老都是以师父敬称。
师父师父，如师，如父。
青年名云，随莫老姓。
云，无根无源。
莫云是莫老早些年外出时，从世俗中带回的弃婴，自幼开始随莫老于昆仑山脉内修行，直到五年前，才走出了昆仑山脉入世修行。
直到今天，才是两人时隔五年的第一次见面。
“他们，掠夺这片天地，掠夺那平凡众生，那我掠夺他们，又有何不可？”
停顿许久，直到莫云收起了那纷乱的思绪，这才继续平淡的开口。
“此子已魔障缠心，今日我们就要替天行道！望莫前辈助我们一臂之力！”
莫云话音刚落，莫老尚且未作反应，他身后的四人便直接提剑化作流光，向莫云跃了过去，看样子是早已忍耐不住，决心要把他诛于此地。
面对从不同方位同时像自己刺来的流光，莫云仍是毫无作为，直到剑身临体，四人脸上都已经开始浮现出喜色之时，莫云周身突然爆发出一股难言的威压，脸上也带上了些许狂傲。
“替天行道？修行之路本就是逆天而行，你们替什么天？行什么道？要诛我？你们还不够格！”
紧接着，一阵不可抗拒的力量，让他们以比來时更快的速度倒飞了回去。被击飞出珠峰之巅倒在雪地中的四人，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失去意识没有了动静。
不过他们略有起伏的胸口，也证明了四人只是单纯的晕过去了而已。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莫老愣了半饷才反应过来。不由的，莫老全身都激动得颤栗了起来，期望的看着眼前的身影。
“云儿…难道你…”
要知道，别看他们四人不过中年的样子，但要说真正的年龄，那早已是上了百年，是隶属于官方的修士组织中最强的四人。
就算以莫老的境界，也绝不可能就这样轻描淡写的就同时击退四人，再加上那股连他都心悸的威压…
没有正面回答莫老，突然之间，莫云朝他双膝跪下，头埋于雪地之上，自脑后浮现出一粒金丹。
“结丹期…结丹期…”
就算是已有了猜想，但当莫老真正看到莫云头顶浮现出的金丹时，仍是激动得不能自已。
也难怪莫老看到这粒金丹后会如此失态。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方世界内的天地灵气开始枯竭起来，修士的修炼越来越难，时至今日，结丹期早已变成了一种传说中的境界。
只是，待莫老心绪平复下来之后，看着莫云的那粒金丹，只剩下了无尽的苦涩。
金丹金丹，顾名思义，是修士气海化为灵海，再自灵海内以灵气凝结而成的金色内丹。
但此时莫云的金丹，却呈现出一种极其不稳定的状态，倒不是说它的形状有何溃散的异样。
只见这枚金丹周体，环绕着一股浓郁的黑气，就连金丹本身也呈现出一种时金时黑的状态。
而金丹的主人莫云，那张莫老看不见的脸上，也随着金丹的变化，呈现出时狰狞，时平和的模样。
“师父，徒儿不孝…您的恩情，看来徒儿是报不了了…”
未等莫老说些什么，莫云脑后的金丹突然剧烈的跃动起来，像是要挣脱他的控制。像是没有感受到金丹的异样似的，莫云头依然深埋于雪地之上，不想让莫老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
“自幼随师父踏上修行一路，虽苦，不悔！巴蜀谢家，以人为祭，掠其精气，妄延长寿元，诛他一脉，不悔！为诛谢家堕入魔道，不悔！”
莫云声音越说越响，直到最后一声“不悔”，甚至完全压下了暴风雪呼啸的声音，像是贯穿了天地一般，久久回荡于珠峰之间。
随着莫云的话音，自其头顶上的金丹内，一缕缕金色烟雾散了出来，金丹也开始慢慢的虚化起来。
至此，莫老终是明白，为何那个从小和自己在昆仑山脉长大，性格一向淡然的莫云会做出屠人一脉的事来。
同时的，莫老也看出来莫云在做什么！
自散金丹！
“云儿…跟我回昆仑山脉静修去吧！以你的天赋…”
愣愣的看着跪伏在身前的莫云，莫老终是不忍了，自散金丹后的结局是什么，莫老不是很清楚，但从莫云的言行中，他也能感受得到。
“没用的，师父，他们说得没错，这魔障缠的不是金丹，是我的心啊…”
莫老看不见的脸上，流露出了丝丝苦涩，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修道一途，看天赋，看机缘，但是不论天赋机缘再好，也终是需要时间的积淀。
就算是被莫老称为修道奇才，时至下山之时，莫云也不过是初至蜕凡期的雏儿。
就算是在入世的时间内一直坚持不懈的修炼，在发现谢家的所作所为时，他也只是达到了蜕凡期大乘，还未能将体内气海化为灵海。
单凭那蜕凡期的修为，显然是撼动不了谢家这颗大树的，于是…莫云抛却了自己的道心。
千年修道，不及一念成魔，虽说有些夸张，但不可置否，抛却了道心，再加上不时寻机会炼化谢家修士气海，莫云的实力开始井喷式的飞窜。
直到月前，初至金丹期的莫云才……
然而，这种抛却道心，以立地成魔的方式成长起来的修士，要比那些从始至终就踏在魔道上的修士更加危险。
魔道修士尚且能做到随性而为，但莫云…他已经感觉到自己正在被魔障影响，慢慢的开始不能自控了。
所以，他才在尚有一丝清明之时，来到这世界之巅，打算自绝于此，让他没想到的是，莫老竟会寻到此处。
不过，在这最后还能见上莫老一面，莫云也少了些遗憾了。
“师父…我不甘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生在这个万法凋零的时代…师父，你说这条路的顶峰…会是怎样一番景色呢…真的…好想看一看啊…”
随着金丹的虚化，莫云的声音越来越低，他周围那道把暴风雪阻隔在外的屏障也在渐渐缩小，直到金丹完全散去，莫云笼罩在暴风雪中的身影，也随着刮过的风雪，渐渐消散在这片天地间再无踪影。
只留那最后一段轻语。
“对不起…师父…如果…人真有转世的话…望师父能再次把弟子从那世俗中捡回…徒儿必常伴师父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