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天黑
白色太阳光芒越来越暗淡，在这片天地里，光线渐渐被黑暗吞噬。
在白日散发着最后的余光时，阴风渐起，在群山环绕间呼啸东西。
半空的白日如同在风中摆动的微弱火苗，摇曳不定，连带着整片天地都忽明忽暗，时隐时现。
“呜呜……”阴风低声地咆哮着。
苏起站在山头，看向脚下的山林。
透过枝叶的遮掩，依稀可见有黑甲人在林间走动。他们身形飘忽，时隐时现。
阴灵！
时隔多日，苏起终于再次见到了它们。
“白日熄灭，阴灵现身……”苏起看着林间移动的阴灵，若有所思。
又过了几天，无穷无尽的阴灵从山里冒出，如同雨后露头的甲虫。它们从地下层出不穷地爬上地面，在群山间游荡。
这让苏起暗暗心惊，当初他闭关时就在地底，居然没有发现有阴灵存在。
“这阴灵……究竟是怎样一种存在？”苏起疑惑，“阴气聚集成灵？亦或者是其它的？”
阴灵充斥在山林中，翻开树叶就如同翻开了陈旧的土层，藏匿在其中的黑色甲虫纷纷冒出。
这种景象让苏起头皮发麻，但经历了几次与阴灵相遇，他发现这些阴灵似乎完全无视了自己的存在。
队列齐整的阴灵直直从苏起身上穿过，白浑的眸子没发生任何波动。
苏起讶异，运转灵力，金色的光芒自他身上散发而出。
与黑白的环境截然不同的色彩在林中绽放，但阴灵还是不管不顾，漫无目的地在山间走动。
“它们，在做什么？”苏起站在原地，看着身旁数不胜数的阴灵，思忖，“是这片天地的太阳将亡，所以它们不安地躁动起来了？阴灵也会有这种知觉吗？那太阳是什么，居然会让阴灵产生躁动……”
忽然，苏起眼中光芒一闪，旋即一步迈上高空，直奔群山中央的湛蓝色湖泊而去。
“那湖……怎么样了？”
苏起曾亲眼见到阴兵阴将没入湖水中，如今阴灵躁动，那阴兵阴将呢？
湖泊并没有带给苏起什么意外，它依旧是一片沉寂，只是在昏暗的天色下，湛蓝色的湖水变得深幽。
苏起凝神注视，注意到隐藏在死寂的湖面下，有东西在缓慢地移动。苏起目光停留在其上，那似乎是气，又似乎是影子。
庞然大物在湖底涌动，但苏起无法探查出那是什么。灵识一靠近湖水，就被吞噬得一干二净。湖泊诡异，苏起暂时也没下水的打算。
但这个天地变动，苏起不相信湖泊会依旧沉寂下去，阴灵已经出现，阴兵阴将必然也快出现了。
苏起在湖泊旁停留，大约过去了三四天，白色太阳光芒越发暗淡，天色变得幽蓝，那湖泊，终于有了异变。
湖泊边缘的湖水涌动，冲刷着湖岸。在湖中，一颗颗头颅浮出水面，然后是脖颈，再是胸膛、手臂……
大量阴兵从湖中同时浮出水面，黑色甲胄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古老而又破败。它们手持兵戈，仿若黑色雕像，水流从它们身上滑落，最后重新回到湖中。
苏起看着着一幕，屏气凝神，将自己藏在黑色的树叶中，偷偷注视着那片湖。
那些阴兵的身体完全浮出了水面，站立在湖面上，如履平地。
它们惨白的面庞在沉沉的天色下变得越发渗人，等到所有阴兵都浮出水后，它们迈动双腿，向着湖北岸，整齐划一地走去。
随着它们离去，在它们原来站立的地方，又有阴兵再次浮出。和上一批阴兵一样，它们在浮出水面后，快速迈步走向湖南岸。
阴兵脚步刚迈出，新的阴兵就已冒出。仿佛无穷无尽般，不断有阴兵从水中浮出，然后向四周湖岸迈步而去，最后站在湖边，列队整齐，所有目光都聚集在中央平静、边缘涌动的湖泊上。
越来越多的阴兵浮出，从湖边，到湖水上，密密麻麻地站满了阴兵。
在把湖岸全部站满后，阴兵开始占据湖面。从边缘，越来越向湖中心靠近。
躲藏在不远处的苏起，此时已是瞠目结舌。从目前看来，当初追杀他的那些阴兵，简直是九牛一毛！
“阴兵就已经如此多了，那阴将呢……”苏起目不转睛地看着那蓝色水流翻腾的湖泊。
阴兵不断浮出，渐渐的，从外向内，已经有大半个湖泊被阴兵占据了。它们围成圆圈，将湖中央包围着。
“这……难道是个仪式？”阴兵们那前后有序的行为，令苏起想到了姜族的一些祭祀礼节，虽然两者不尽相同，但那气氛却是同样的沉重压抑。
终于，在占去了湖泊的七八成后，再无阴兵浮出。
不知为何，苏起见到此状心中稍稍松了口气。那些如同虫子般密集且繁多的阴兵，让他心里发憷。
湖面再次陷入平静，浮出水的阴兵们并没有什么举动，一个个宛如黑色雕塑，静静地矗立在原地。
这死寂般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那沉寂的湖面很快就被再次打破。
苏起睁大了眼眸，震惊地望着那不断翻涌的湖泊。
在湖中心，一个漩涡出现，四方湖水缓缓旋动，但站立在湖上的阴兵却纹丝不动。
一群阴兵从水中浮出，它们身着漆黑铠甲，骑乘冥马，眼瞳漆黑如墨，手中大戟斜指向下。
阴将！
看到从湖中冒出的那一群阴将，苏起几乎窒息。他连一个阴将都无法奈何，更别说这一群了。而且，还不止这些！
那些阴将浮出水面，然后和阴兵一样，御马朝着四周散去。又有阴将从漩涡中出现，随后四向走开。
阴将身下的冥马马蹄上燃烧着白色的火焰，即使在湖水荡漾中也不曾熄灭。
苏起惊异，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
“这阴将……该不会和那些阴兵一样没完没了吧……”苏起心惊，同时将自己隐藏得更深了。
如果所有阴将出动，他插翅难逃。
漩涡依旧在缓慢地旋动着，一批又一批的阴将从漩涡中心现身，然后走向四周。
后来，湖泊剩下的两三成空旷也被阴将填满了。
随着阴将的增多，漩涡也渐渐变小，最后，在阴将的围拢下，漩涡湮灭，湖泊再次归为沉寂。
苏起远远地眺望着湖泊中心，那里还有一小块空旷，似乎是阴将特意留出的。
看着那片空旷，苏起脸色微变。
又有东西要出来了！
果然，在一阵平静过后，湖心处突然有一个小水泡鼓起，随后一个大水球从湖中冒出。
所有的阴兵阴将此刻都把目光集中在这个冒出了一半的水球上。天地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就连呼啸低吼的阴风都停息了。
身在湖岸边的苏起，此时竟然听到了湖心处的水流声！
阴兵阴将脸上漠然，围绕着那个水球，面色无喜也无悲。
水流撞击声荡漾，那个湛蓝色的水球渐渐鼓起，然后又收缩，最后竟扭曲成了人形。
湛蓝色的湖水在湖心凸起，如同一个水人站立在湖面上。
当水人成型后，这片湖泊的色彩便开始变得深邃，而那水人身上的色彩，却愈发浓厚。
水人的颜色，由湛蓝，变成了深蓝，又由深蓝变成了暗蓝。
湖泊的水，却渐渐变成了暗绿色，再转为了灰色，最后变成了黑色。漆黑如墨，死气沉沉。
阴兵阴将矗立在墨黑的湖面上，苏起恍惚间居然把湖水看成了黑色的地面！
在湖心，那个暗蓝色的水人轮廓清晰，而其面部也渐渐露出了雏形。水流向内聚集，宛如被人吸入腹中，一张英俊邪魅的脸庞从水流包裹中露了出来。
水流敛入水中人的体内，现出了他的真面目。
他身穿白色法衣，头戴阴冠，脸色红润，眸光闪动，黑发如瀑，未被阴冠束缚的发丝尽垂落在脑后。
远处的苏起望着从水中出现的那人，瞳孔猛地一缩。
那人从湖泊中出来，显然与阴兵阴将逃不了干系。可他面色红润，血气旺盛，明显已经不能归为阴死之物了。
而从阴兵阴将的排列顺序以及它们对水中人的态度来看，水中人等级明显高于它们，或者说，水中人就是躲藏在幕后的掌控者！
想到这里，苏起不禁打了个寒颤。
突然，天地猛地陷入一片黑暗。
苏起惊异，抬头看向天空。
天地一瞬间被黑暗笼罩，苏起运转灵力汇聚双目，眼瞳在此刻变成了灿金色。他目光透过树叶，看向天空原来白日所在的地方。
那里没有光芒衍生，如同其它地方一般，黑暗沉寂。
这片天地在这一刻忽然陷入了诡异的寂静，无风动，无水动，无叶动。
在高空之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衣人，头戴白色阴冠。
苏起眸子一凝，看着从湖中迈向高空的那人。
白衣人在高空停滞，他所在的地方，正是原来白日的中心。
只见那人伸手一拈，宛如摘花一般从虚空中拿出了一物。
苏起凝神，淡金色的灵力在他眼眸中宛如游龙般飘动，他盯着那个白衣人，目光投注在他伸出的手上。
在白日散发着最后的余光时，阴风渐起，在群山环绕间呼啸东西。
半空的白日如同在风中摆动的微弱火苗，摇曳不定，连带着整片天地都忽明忽暗，时隐时现。
“呜呜……”阴风低声地咆哮着。
苏起站在山头，看向脚下的山林。
透过枝叶的遮掩，依稀可见有黑甲人在林间走动。他们身形飘忽，时隐时现。
阴灵！
时隔多日，苏起终于再次见到了它们。
“白日熄灭，阴灵现身……”苏起看着林间移动的阴灵，若有所思。
又过了几天，无穷无尽的阴灵从山里冒出，如同雨后露头的甲虫。它们从地下层出不穷地爬上地面，在群山间游荡。
这让苏起暗暗心惊，当初他闭关时就在地底，居然没有发现有阴灵存在。
“这阴灵……究竟是怎样一种存在？”苏起疑惑，“阴气聚集成灵？亦或者是其它的？”
阴灵充斥在山林中，翻开树叶就如同翻开了陈旧的土层，藏匿在其中的黑色甲虫纷纷冒出。
这种景象让苏起头皮发麻，但经历了几次与阴灵相遇，他发现这些阴灵似乎完全无视了自己的存在。
队列齐整的阴灵直直从苏起身上穿过，白浑的眸子没发生任何波动。
苏起讶异，运转灵力，金色的光芒自他身上散发而出。
与黑白的环境截然不同的色彩在林中绽放，但阴灵还是不管不顾，漫无目的地在山间走动。
“它们，在做什么？”苏起站在原地，看着身旁数不胜数的阴灵，思忖，“是这片天地的太阳将亡，所以它们不安地躁动起来了？阴灵也会有这种知觉吗？那太阳是什么，居然会让阴灵产生躁动……”
忽然，苏起眼中光芒一闪，旋即一步迈上高空，直奔群山中央的湛蓝色湖泊而去。
“那湖……怎么样了？”
苏起曾亲眼见到阴兵阴将没入湖水中，如今阴灵躁动，那阴兵阴将呢？
湖泊并没有带给苏起什么意外，它依旧是一片沉寂，只是在昏暗的天色下，湛蓝色的湖水变得深幽。
苏起凝神注视，注意到隐藏在死寂的湖面下，有东西在缓慢地移动。苏起目光停留在其上，那似乎是气，又似乎是影子。
庞然大物在湖底涌动，但苏起无法探查出那是什么。灵识一靠近湖水，就被吞噬得一干二净。湖泊诡异，苏起暂时也没下水的打算。
但这个天地变动，苏起不相信湖泊会依旧沉寂下去，阴灵已经出现，阴兵阴将必然也快出现了。
苏起在湖泊旁停留，大约过去了三四天，白色太阳光芒越发暗淡，天色变得幽蓝，那湖泊，终于有了异变。
湖泊边缘的湖水涌动，冲刷着湖岸。在湖中，一颗颗头颅浮出水面，然后是脖颈，再是胸膛、手臂……
大量阴兵从湖中同时浮出水面，黑色甲胄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古老而又破败。它们手持兵戈，仿若黑色雕像，水流从它们身上滑落，最后重新回到湖中。
苏起看着着一幕，屏气凝神，将自己藏在黑色的树叶中，偷偷注视着那片湖。
那些阴兵的身体完全浮出了水面，站立在湖面上，如履平地。
它们惨白的面庞在沉沉的天色下变得越发渗人，等到所有阴兵都浮出水后，它们迈动双腿，向着湖北岸，整齐划一地走去。
随着它们离去，在它们原来站立的地方，又有阴兵再次浮出。和上一批阴兵一样，它们在浮出水面后，快速迈步走向湖南岸。
阴兵脚步刚迈出，新的阴兵就已冒出。仿佛无穷无尽般，不断有阴兵从水中浮出，然后向四周湖岸迈步而去，最后站在湖边，列队整齐，所有目光都聚集在中央平静、边缘涌动的湖泊上。
越来越多的阴兵浮出，从湖边，到湖水上，密密麻麻地站满了阴兵。
在把湖岸全部站满后，阴兵开始占据湖面。从边缘，越来越向湖中心靠近。
躲藏在不远处的苏起，此时已是瞠目结舌。从目前看来，当初追杀他的那些阴兵，简直是九牛一毛！
“阴兵就已经如此多了，那阴将呢……”苏起目不转睛地看着那蓝色水流翻腾的湖泊。
阴兵不断浮出，渐渐的，从外向内，已经有大半个湖泊被阴兵占据了。它们围成圆圈，将湖中央包围着。
“这……难道是个仪式？”阴兵们那前后有序的行为，令苏起想到了姜族的一些祭祀礼节，虽然两者不尽相同，但那气氛却是同样的沉重压抑。
终于，在占去了湖泊的七八成后，再无阴兵浮出。
不知为何，苏起见到此状心中稍稍松了口气。那些如同虫子般密集且繁多的阴兵，让他心里发憷。
湖面再次陷入平静，浮出水的阴兵们并没有什么举动，一个个宛如黑色雕塑，静静地矗立在原地。
这死寂般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那沉寂的湖面很快就被再次打破。
苏起睁大了眼眸，震惊地望着那不断翻涌的湖泊。
在湖中心，一个漩涡出现，四方湖水缓缓旋动，但站立在湖上的阴兵却纹丝不动。
一群阴兵从水中浮出，它们身着漆黑铠甲，骑乘冥马，眼瞳漆黑如墨，手中大戟斜指向下。
阴将！
看到从湖中冒出的那一群阴将，苏起几乎窒息。他连一个阴将都无法奈何，更别说这一群了。而且，还不止这些！
那些阴将浮出水面，然后和阴兵一样，御马朝着四周散去。又有阴将从漩涡中出现，随后四向走开。
阴将身下的冥马马蹄上燃烧着白色的火焰，即使在湖水荡漾中也不曾熄灭。
苏起惊异，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
“这阴将……该不会和那些阴兵一样没完没了吧……”苏起心惊，同时将自己隐藏得更深了。
如果所有阴将出动，他插翅难逃。
漩涡依旧在缓慢地旋动着，一批又一批的阴将从漩涡中心现身，然后走向四周。
后来，湖泊剩下的两三成空旷也被阴将填满了。
随着阴将的增多，漩涡也渐渐变小，最后，在阴将的围拢下，漩涡湮灭，湖泊再次归为沉寂。
苏起远远地眺望着湖泊中心，那里还有一小块空旷，似乎是阴将特意留出的。
看着那片空旷，苏起脸色微变。
又有东西要出来了！
果然，在一阵平静过后，湖心处突然有一个小水泡鼓起，随后一个大水球从湖中冒出。
所有的阴兵阴将此刻都把目光集中在这个冒出了一半的水球上。天地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就连呼啸低吼的阴风都停息了。
身在湖岸边的苏起，此时竟然听到了湖心处的水流声！
阴兵阴将脸上漠然，围绕着那个水球，面色无喜也无悲。
水流撞击声荡漾，那个湛蓝色的水球渐渐鼓起，然后又收缩，最后竟扭曲成了人形。
湛蓝色的湖水在湖心凸起，如同一个水人站立在湖面上。
当水人成型后，这片湖泊的色彩便开始变得深邃，而那水人身上的色彩，却愈发浓厚。
水人的颜色，由湛蓝，变成了深蓝，又由深蓝变成了暗蓝。
湖泊的水，却渐渐变成了暗绿色，再转为了灰色，最后变成了黑色。漆黑如墨，死气沉沉。
阴兵阴将矗立在墨黑的湖面上，苏起恍惚间居然把湖水看成了黑色的地面！
在湖心，那个暗蓝色的水人轮廓清晰，而其面部也渐渐露出了雏形。水流向内聚集，宛如被人吸入腹中，一张英俊邪魅的脸庞从水流包裹中露了出来。
水流敛入水中人的体内，现出了他的真面目。
他身穿白色法衣，头戴阴冠，脸色红润，眸光闪动，黑发如瀑，未被阴冠束缚的发丝尽垂落在脑后。
远处的苏起望着从水中出现的那人，瞳孔猛地一缩。
那人从湖泊中出来，显然与阴兵阴将逃不了干系。可他面色红润，血气旺盛，明显已经不能归为阴死之物了。
而从阴兵阴将的排列顺序以及它们对水中人的态度来看，水中人等级明显高于它们，或者说，水中人就是躲藏在幕后的掌控者！
想到这里，苏起不禁打了个寒颤。
突然，天地猛地陷入一片黑暗。
苏起惊异，抬头看向天空。
天地一瞬间被黑暗笼罩，苏起运转灵力汇聚双目，眼瞳在此刻变成了灿金色。他目光透过树叶，看向天空原来白日所在的地方。
那里没有光芒衍生，如同其它地方一般，黑暗沉寂。
这片天地在这一刻忽然陷入了诡异的寂静，无风动，无水动，无叶动。
在高空之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衣人，头戴白色阴冠。
苏起眸子一凝，看着从湖中迈向高空的那人。
白衣人在高空停滞，他所在的地方，正是原来白日的中心。
只见那人伸手一拈，宛如摘花一般从虚空中拿出了一物。
苏起凝神，淡金色的灵力在他眼眸中宛如游龙般飘动，他盯着那个白衣人，目光投注在他伸出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