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章 相逢陌路
风开帘子入窗清,日破云层照舍明。
清晨,清风拂动窗帘,初日照入房间。楼外车声渐嚣,人行渐多,人间开始美好一天。
天空古琴悬浮于房间,近天花板处,此时,一道白光从其内飞出,化一白衣长发男子。
铁架床下铺,两位貌美女子,一趟一坐,姿态各有各美,不过,男子一见,却微皱眉。
只见他手一挥,一道无形之气,朝坐于床尾女子而去。而后,又双手快速挥动,似打了个法决,一股浓郁灵气注入女子身体,开始恢复受滞经脉,迅速流通气血。
躺床女子惊醒,见状起身,在一旁低头不语。暗道,完了,闯祸了!
坐床尾女子恢复了活力,竟“哇”一声大哭,扑向男子怀抱,久久不放开。
“对不起!白衣哥哥,我错了!”
此时,一绝美女子,正额有莲花印记,看着男子与搂着男子的女孩,低头歉道。说完,竟有些委屈,也哭了!
“呜呜……对不起!”
“好啦,好啦!”白衣左手揉了揉怀里的兰香小脑袋,右手擦拭流泪的上官柔儿。
“以后不许这样了,柔儿。”白衣对上官柔儿说道,其言有些责备。
“对不起!白衣哥哥,我以后不会欺负兰香妹妹了。”上官柔儿柔声说道,而又向兰香歉道,
“对不起!兰香妹妹。”
“哼!谁是你妹妹!”兰香理直气壮冷哼。才不管她上官柔儿,说出的话多么甜美而不可抗拒,就是不吃她这一套。谁让她封住自己的穴道,坐了一夜,害她差点窒息而死。
“好啦,兰香。柔儿知道错了,你原谅她吧。以后家务不用你做了。”白衣轻轻擦拭兰香泪水,向兰香再次温柔的说道。
“嗯!”
兰香闻言,竟不再深究,点头答应。无人知她,忽显乖巧,又计上心头。不过,等等,
我好像上当了?法克!这房明明是我租的,她上官柔儿白吃白住,凭什么还要自己做家务!这家务本来就是她做的啊!
“哼!”明白过来的兰香,微咬嘴唇,再次冷哼一声,转头假装不理会二人,一副受了很大很大委屈,需要安慰的模样。可是,等了十余秒,脖子都疼了,还不见她的白衣哥哥,安慰自己,回头一看,刹那杀机四起。
只见,她的白衣已和那小妞,正在厨房,有说有笑,甚是甜蜜的样子!
她赫然起身……嘭!
“哎哟!呜呜……”她大哭,是头顶到了床板,那痛,可想而知。
“怎么了?”白衣没听到兰香,顶板之声,却是听到她杀猪般哭声。
“那……床板撞到我了!呜呜……”
兰香说着,还一摸秀发零落之头,泪眼汪汪,又道,“你看,都流血了!”
白衣坚持不语,运转法力,给她揉揉。这个时候,他很说:那床板会撞人吗?那是血吗?明明是,泪水。额!好像还有口水。
上官柔儿于一旁,不动声色皱眉,她承认自己败了,自觉走去厨房。
果然,兰香一瞥上官柔儿,见她一副失落模样,不动声色微扬嘴角。
安慰一番兰香,白衣掌火煮面,只给她做了两碗面条早餐,没有上官柔儿的份,像是在责罚她。
兰香吃着香喷喷面条,看着上官柔儿于床打坐,得意一笑。心里暗道:哼!知道我的厉害了吧!白衣哥哥是最疼我嘀!
不过,当出门而御剑飞行时,兰香发现不对劲了,那上官柔儿一点不为没得吃早餐而伤心的样子,便不由地向她问道,
“哎喂!刚才白衣哥哥给你一颗什么丹药?”
“辟谷丹!”上官柔儿含笑说道。
“是不是吃了可以不用吃饭?”兰香急道。
“你怎么知道?”
“你…你们…啊……”
果然如此!兰香暴跳如雷,又跳空了……
百米商贸大夏,如一巨人矗立都市。白衣把兰香送至楼顶,理了理她凌乱秀发,不等她索要什么抱抱等赔偿,再次御剑飞去。
兰香还有些狼狈,生气地,狠狠地盯着天际那道白光,准确的说,是某个小妞,尽管已经消失不见。
于是,她暗暗发誓,要提高智商了!以前总是她坑别人,现在总是她被人坑。
在去南大路上,白衣施展幻形术,变回那个身穿白衣劲装,刘海盖眼,后背古琴的流行琴手模样。只是,没了之前那小生般娇白之容,变得气血充盈,更为完美的成熟型。可飘逸神秘气质,却提升一截,令人摸不透,又令人喜近他,不止因他散发舒畅气息。
上官柔儿见状,莞尔一笑。会其意,也施展幻形术。变成二十岁左右女生,穿青衣短衫、短牛仔裤,长发自然垂下,模样很时尚。她长腿纤手雪肌,隐藏莲花印记,是张清秀之容。容貌虽一般,却完美得找不到任何瑕疵。气质清纯,如大山里刚出世之女,与都市女生格格不入。
虽无女神貌,气质胜女神。
御剑降落,两人从南大一无人角落而出,并肩走在校园之道,动作不拘小节,看起来既像兄妹,又像情侣,羡煞旁人。
有些女生,见到白衣,顿时眼神一亮,但看到上官柔儿,气质清纯,还正搂着白衣右手,纷纷望而却步。
毕竟自己不是女神啊!可遇不可求。这是她们心中共同之语。
“白衣哥哥,你看我帮你挡住了多少美女?”
上官柔儿灿烂一笑,没有闭花羞月,却如暖阳可融二月春雪。
白衣笑而不语,揉了揉她脑袋,似在说“谢谢”,又似在说“我也帮你阻挡不少男生”。
上官柔儿会意一笑,拉着白衣大步而走,好像知道白衣要去什么哪里一样。
不知不觉,两人来到一条小路上,人行稀少,路两旁容树茂密,鸟儿悠鸣,空气清新。
突然,白衣停下脚步,定定看着远处三叉路口,那有一个女子,她年芳二十六七岁,捧着两本书,正转过此路。她杏眼桃腮樱桃嘴,戴着黑框眼镜,却难挡那标致之脸,气质成熟而优雅。
下一秒,缓缓小步走来。离白衣越来越近,尚有六七米之时,突然向这边微微一笑,扬了扬手,似在打招呼,又似在招手。
白衣伫立不语,美目有神而平静的看着她,心里有些微漪。上官柔儿搂着白衣右手,会意不语,也看着她。
五米半,五米、四米半、四米、……她步伐比刚才有些快。白衣没有动,看着她,她的每一步都落在心里。
“这边……”
在离白衣三米半左右,再次一笑,如花开放,声音甜美,如泉水清甜。
白衣定睛不语,看着她,微微一笑,如三月暖阳,可融冰雪。
两米、 一米半、一米、半米,她身上散发熟悉的清香,如风而来,又如风而去,匆匆擦肩而过,没有正眼看向白衣,一如当年告白狠拒。
“慕容,你去哪了,咱不是说好探讨博士论文的么?”
“小如,我刚才接到师兄邀请,要去拜访华老院长,这才过来找你一起去。”
“啊!这么好的机会,下次记得请客好好感谢一下师兄才行。”
“嗯!能去拜访华老真是太幸运了!是得好好感谢师兄……”
“……”
白衣身后,传来方才那貌美女子,及一成熟男子声音。
白衣没有回头。想必,那男子定是很帅气,很有魅力。
此时,小路一静。有微风吹来,是如此清冷;有黄叶飘落,是如此凄凉。
白衣没有动,始终未回头。风乱其发,叶落于身,却毫无理会。
仿佛时间静止,处于不同时空。
我能见你,你不见我。
仿佛今生已了,逢于茫茫人海。
我识得你,你不识我。
白衣轻轻抬头,见到太阳偏向叶丛茂密_处,此处光线一下子暗了许多。他似乎看到一个画面:
时间长河,忽然出现,横亘天空。那儿高山耸立,它于连绵高山下惊涛拍岸。
有日,落于山河之间;有人,伫于山楼之上。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
那人,忽然吟起了这一句。是如此的应景,又是如此的悲壮。
昨日之白依,已依山而逝。
今日之黄如,已名花有主。
是的!那美貌女子正是十年前,白衣单恋而告白被拒的女神,黄如。她比高三时更加美,更加有魅力了。白衣心里起了微漪的原因,只是难忘当年。如今的他已非当日的他。
伊人安好,我心安然。
白衣微微一笑,是该放下了。
“柔儿,走吧!”白衣揉了揉上官柔儿脑袋,头也不回地走了。
“嗯!”上官柔儿紧搂着白衣右手,乖巧的重重点头。
“慕容,听说华老见过那传说中的‘琴仙’,这可对我们的论文有重大帮助啊!”
“是呀,是呀!这次我们外出探索,又提前回来不就是为了这个么?这下太好了……”
“……”
白衣与上官柔儿渐行渐远,身后,黄如及那男子之声,渐而变小,直至听不见,好似两人关系,如这般,从此断绝。
黄如边说着,边看一眼,已走远帅气的白衣,似觉有些熟悉。方才走来之时,也见到白衣一直看着她,最后唯美一笑。可她已非当年,那个面对帅哥也会羞涩的少女。
“小如,你看什么?”叫做慕容的男子问道。
“没什么。”黄如立即回声。
“嗯!现在的年轻人啊,吃着碗里,还想着锅里的。这也不怪他,谁叫我们家小如美若天仙呢?呵呵!”
慕容笑了笑,黄如也尴尬一笑。
这些,白衣不知,他此时已至音乐学院。听兰香说,学院专门打过好几次电话给她,说学院已为白衣办理一切就学手续,只要白衣人到即可,可自由何时学,便何时来。
让上官柔儿先去玩,白衣向教室走去。上官柔儿恋恋不舍,可还是很听话的走了。
教室在何处?白衣方才已用灵识一寻而知。此时,走只教室门口,那儿正上课。他向讲台上,那日评委里,那貌美女子说道,
“抱歉!打扰一下。老师,我是来报到的。”
声带磁性,穿透力强。貌美女子迎声而望,见一后背古琴,穿白衣男子,模样与那日引动异象男子有八分相似,顿时一惊,急忙问道,“你是?”
“白衣。”白衣淡淡说道。
“轰!”貌美女子脑海一震,身子一颤。好一会儿,才连忙让白衣进来。帮白衣,郑重而简单做个介绍。当然,没说白衣便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琴仙”,不然,整栋楼,恐怕会被各方记者,问讯赶来而挤爆。
白衣对讲台下方同学们,微微一笑,客套说,请多指教。顿时引来了一片呼声。
这届是新生,四五十人,多数是女生,是男生都知道女生,看向白衣目光都充满兴奋,如吃货遇到好吃的。尤其是白衣那害死人不偿命的一笑。
见状,貌美老师尴尬一笑。白衣来之后,她讲课小心翼翼,许是生怕有漏,也许是生怕讲错。
课不长,对有些人来说,泛眼即过。对有些人来说,度日如年。
课后,一些女生争相邀请,却被白衣委婉拒绝,慢慢离开。貌美老师未挽留,只是打了个电话。
此时,学楼不远,一独立院子,有个六七十岁老头,正讲授琴道,电话忽的一响,始时白眉一皱,但当他见到手机显示是谁时,老眼发出精光,手一哆嗦,差点把手机掉落于地。这是他的一个学生,曾跟这学生说过,只要那人一来,就通知他!
“老师,他来了!”电话里头是女音,甜美而成熟。
“好!我这就过去!”老头激动的说道。不再讲授,急匆匆而去。
院子有十几个人,或年轻,或中年,或与老头相仿。众人见状,虽不知所谓,但也紧随其后。
此时,一条校园小道,白衣悠悠走着,似在等某人。不一会儿,却见古榕树上,跳下一清秀女生,她闪身至跟前,搂着右手,莞尔一笑。
“不是叫你去玩的么?怎么跑树上去了。”白衣习惯性,揉了揉女生小脑袋,笑了笑。
“白衣哥哥,这里一点都不好玩,就在树上等你啦!嘻嘻。”女生调皮一笑。 而后又说,“白衣哥哥,有人来了。”
白衣“嗯”了一声,继续慢悠悠的走着。
“老师,他在那边。”貌美老师向一老头赶忙说道。
老头不语,已是气喘吁吁,面容却十分精神。他已见白衣二人,正于前方不远处,有说有笑,便快速上前,后方众人,除貌美老师外,皆莫名其妙。
“那个,前……道友请留步!”
白衣身后,传来老头急促之声。老头本想说前辈,自知琴技不如白衣,叫前辈,理所当然。毕竟,求道不分先后,达者为先。只是,还顾忌一些事。
白衣闻声,缓缓转身,见那老头小跑而来,含笑道,“道友不必如此。”
“道友能来我院,我院荣幸之至!不知可否光临寒舍?在下冒昧请教道友一些琴技。”
老头已至跟前,深一口气,压抑激动情绪,转而微微颔首。
“抱歉!我还有要事,下次再去吧。”白衣古井无波。
“是老头我唐突了!”老头闻言,叹了口气,有些失望,及惋惜。
也对,哪个奇人没有脾气?
貌美老师亦如此。名义上,白衣虽为她学生,却不可强求,且他下次来,却不知要等到何时。
后方众人,有教授、老师、学者、天才学生,那一不是音乐学院重要人物?听两人所言后,虽不知眼前男生是谁,不过看他二十左右,背琴似学院学生,若非见华老如此客气,早上前呵斥一番。
若说,连华老如此邀请都拒,这举令人震惊是谁,莫过于叫慕容男子与黄如了。今日刚遇不久,未见何特别,除之帅气之外。怎会如此受华老,失态而来,恭敬而邀?
“他到底是谁?貌似认识我,我也感觉他有些熟悉,但在哪里见过呢……”黄如努力回想。
正当华老说“打扰了”,欲告辞时,白衣看了看天,此时已是下午一点左右,开口道,
“今日黄昏,月湖之畔。”
说完,不等华老要说点什么,便与上官柔儿走了,看似走得很慢,不过几息间,便已消失在五六十米长,两旁榕树茂密小道。
华老有些激动,看着白衣二人消失,已在联想今日黄昏情形。
这时,有和华老关系不错的,在问貌美老师无果后,又一老头,向华老问道,
“老华,他是谁呀?看起来只是个学生,就算天资再高,也不至于此吧!”
“呵呵!我说老孙啊,你应该知道他是谁,不知道的话,等黄昏时分,到月湖之畔一观便知!”华老这番说道,背手悠悠,兴奋回院。
华老之言,众人听罢,更为不解,却也无奈各自归去,知华老此时已无心讲授,去了也不讨好。
下午时分,暖阳偏西,光辉倾洒,校园树冒生机,清风吹至,令人神清气爽,往来学生,面带笑容。如此校园,别有几分诗意。
此时,南大图书馆外,有一男一女缓缓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