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不可能的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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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可能的替身 分节 25

蹲在一棵树旁边,他知道自己不该哭,眼泪流下来没有丝毫价值,只是弱者的象征。

只是他根本控制不住。

空气中的寒风一瞬间全部涌进了衣服里,何清羽瑟缩着用胳膊圈住自己上半身,妄图回拢些温暖。

手里握着的手机却又开始响。他听在耳中觉得万分刺耳,没有去理。

然而那铃声却锲而不舍的在响。何清羽眼神呆滞地接通电话,然后凑到了耳边。

连一声“喂”还没来得及说,那边已经传来了医生焦急的声音:“何先生,你妈估计挺不过今晚了...情况非常不容乐观,你快过来医院这里吧!”

那边还传来他爸的声音,低沉的哭音。

何清羽手机“啪”地掉到了地上,他弓下腰艰难地去想捡起来,但是手一直抖,怎么都拾不起来。

何清羽这才感觉到他身体也是一直发抖,根本就是停不下来的那种颤抖。他身体撑不住的落到了地上,终于握住了躺在地上的手机。

这时候手机里传出了他爸大声的哭喊:“医生!她没气了!我老婆没气了!你快救救她!拜托......”

何清羽掩住了面,一开始还是无声的哽咽抽泣,后来就变成了无所顾忌的大哭。

他一边落泪,嘴边又病态般的露出一丝笑容:“我妈死了...她死了。”

他头一仰,身体躺在了地上。水泥地十分冰冷,丝丝渗入他身体里。

他赶紧把身子蜷起来,蜷成一团。可还是冷...浑身都冷。

太冷了,连落在唇边的泪水也是一样的冰凉。

他抱着自己的身体,只感觉到绝望席卷了全身。痛苦一股接着一股往头脑上涌。

何清羽想着结束...结束吧。他要结束,他现在太痛苦太绝望了,眼泪还在不断向下流,他却一点都没管。

他迷迷糊糊的走上了天桥上面,底下是一片入夜后仍然繁华的夜景。

何清羽腿都已经伸了一半出去,却又返了回来。这么跳桥自杀会疼,浑身都会疼,何清羽怕极了那疼痛。还有坠落时的极端恐惧感。

他又躺下来,躺在天桥上听着汩汩的风吹过去。

何清羽的悲痛还在无限地涨大。他捂着脸,湿热的眼泪不断地在向下流淌。心口的疼痛让他身体打了几个滚,却还是没有丝毫缓解。

他妈死了...他妈怎么就会死呢?明明已经坚持治疗了这么一年多,情况是该好转的...为什么会这么突然就死了呢?那么他出去卖又有什么意义...被陆益卓看不起,都是他活该吗。

全都是一场笑话。仓皇开场又单人落幕。

他现在浑身上下都这么肮脏,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都已经付出所有了...怎么他妈还是会死。

为什么偏要在他生日这个晚上...

何清羽浑身发冷,他捂紧了脸庞,失声痛哭。

他根本没地方可去了...陆益卓的话全部都是假的,他还是把自己当成代替品。他公寓那里不能回了...他妈又死了。他真的不想现在去医院,看见他妈的尸体,他怕自己会疯掉。

他受不了了...无尽的绝望在不断的包围着何清羽。

他感觉到自己就好像在一个孤岛上,只差一步就会掉进万劫不复的境地里。他身边没有任何人可以救他,他是孤立无援的,被痛苦无际地纠缠。

何清羽知道自己已经一无所有了。肮脏的身体...残败的感情...死去的亲人。

他什么都没有了。

活着再没有意义。何清羽只想死,他要结束这种无望。

他艰难地站起身,从天桥通往下面的阶梯走下去。沿着街边一直走,直到看到了一家还在亮着灯营业的药店。

何清羽使劲把脸上的泪痕擦了擦,又把泪意憋了回去。他又拍了拍自己的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是正常的样子。

走进去以后,里面只有一个半眯着的女营业员,何清羽开口说他要买两瓶安眠药。

那女营业员看着也年纪轻,说了句:“药店里买安眠药,是需要出示医生开的处方和诊断的,不然不给卖。”

何清羽逼着自己微微笑了笑:“前天我是刚去看过医生的,他给我开的诊断就在家里放着。这不我出来的急,就忘拿了。你能行个方便吗?”

女营业员挥了挥手:“不行...不行。我们是要承担责任的。必须有处方才能拿药。”

何清羽就又笑:“你看现在都一点多了...我要真不是失眠睡不着,也不会这么大半夜出来买安眠药。因为家里住的比较偏,现在回去拿处方也有点不方便。这样吧...明天上午我就过来,给你拿过来行吧?”

那女营业员年纪轻,耳根子也软,听了他的话有了些松动。何清羽看着她就快答应了,就又从裤袋里掏出身份证。

“你看吧...今晚是我生日来着。我买药做傻事也不可能是选今天,只不过想睡个好觉而已。”

那女营业员凑过一看,果然身份证上显示的出生日期就是今天。她点了点头,走到一个柜台处给他取了一瓶安眠药。

“切记明天拿着处方过来一趟...不然我很难做事的。”她最后嘱咐道。

“放心吧。”何清羽道了谢,拿着药瓶一转身,眼神就变回了先前的空洞无灵魂。

他大步走了出去,眼泪这时候又流了下来。何清羽不知道自己能去哪,于是回到了先前的那个天桥脚下,靠着最下面一节楼梯躺坐了下来。

他拧开了药瓶,倒了满满一把,没有犹豫的吞进喉咙里。没有水有些难以吞咽,何清羽吞的也就异常艰难。

他又害怕这点药量不够到死的地步,就又倒出来两把,全部吞了进去。

何清羽躺了下来,眼睛看到最后一幕是天桥上行驶的车辆,和远处深黑的天幕。

他闭上了眼睛,有最后一行清泪滴落下来。侧着脸划过渗进了地面里。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快把小受虐死了,是我已经把他虐死了。。噗

终于熬到重生了,受的憋屈时代彻底结束了思密达_(:_」∠)_

你们粗来冒泡扒(*>.<*)

☆、第三十三章

何清羽走了以后,女营业员本来还朦朦胧胧的睡意全部被打消了。她在原来的座位上坐着,渐渐心里浮出些不安出来。

她仔细地回想着方才那男人来买药时的场景,只感觉心中越发后怕。

那男人虽然面带微笑,看起来没有什么事,很正常的一副样子。但是脸上却有几道明显干涸的水痕。

看起来就想起刚刚哭完一样。而且他给人的感觉也有些过度的颓败。

年轻的女营业员也是刚来这药店上班没几天,今天是她头一天值夜班。她这么忧虑的想着,终于站起了身,从药店大门走了出去。

那男人走了也不过一会儿,现在她去追回没准也有可能看见他。

她沿着外面的街道走了一会儿,走到了不远处的天桥附近。这么不经意的一看,天桥脚下竟然躺着一个人。她惊诧的走过去看,却发现那躺在地上的男人正是刚才来买药的人。他身体旁边掉落着一只近乎快空下来的药瓶。

女营业员大惊失色,过去将手指覆在他鼻尖,发现已经没有了任何呼吸。她开始大声呼救:“快来人啊!这里有人死了...赶快来人!”

她手机还落在药店里没有拿出来,根本就不能替这男人叫救护车。

于是转了身开始沿着街找人求助。不久就迎头碰上一个男人,面色如霜地问她:“哪里?谁死了?你带我去看!”

女营业员脸色苍白地拉着男人,回到了天桥脚下。

几乎是一刻间,身旁的男人跪了下来抱住地上的尸体,他探着地上人的鼻息,绝望的嘶喊:“何清羽...何清羽...”

他一把抱起来地上的已经没有任何呼吸的尸体,右掌一边伸到口袋里去掏手机:“喂定新医院吗?快派急救车过来首宿大道这边,这里有人需要急救!!”

“我就在跟林茂大街交叉的街口处等着...你们最好十分钟内赶过来!!”

何清羽的眼睛半眯着睁了一条缝,意识一稍有回笼就感觉到了身体上的剧痛。身体与被单的接触让他意识到,自己现在是浑身赤.裸的状态。

哪里都痛...他艰难地完整睁开了一只眼睛,发现正有个肥胖男人凑在自己眼前,一脸惊慌:“完了...完了...没气了。怎么办...我怎么办!”

接着何清羽感觉到他转了身,慌乱的跌在地上,近乎是爬到了门口。大声叫着:“快来人!死人了!”

这是怎么回事?这里又是哪里?何清羽这会儿抬头看了看,看出了这个屋子似乎是在有间酒吧中的房间。

可他明明记得自己闭上眼之前,是躺在冰冷的天桥脚下。怎么一醒过来,到了别人的**?

而且看这架势,那正在哭喊的肥胖男人是来寻欢的客人...?

房间里很快有脚步声传来,那肥胖男人还在拉着哭腔:“我不知道...不关我的事...是他,是他说可以接受任何道具!”

然后有人把手贴了过来在鼻尖,随即说着:“还有气...还有救。快,我们把他送去医院!”

何清羽感觉到身体继而被人用床单紧紧包裹住,然后穿过电梯到了酒吧小门外的专车上。

这中途,他身体后面那个部位的疼痛简直被放大到了极点...还有上身的两个乳首位置。

这个身体昨晚究竟遭遇了什么非人的虐待?

车很快停在医院门前,何清羽闭着眼任着一堆人把自己送到了担架上,再送到医用活动**。推进病房之前,他隐约听见了楼道那处有人在激烈的呼喊。

声音很熟悉。他于是又困难地张开眼睛,透过很多人的衣服缝隙,看见了走廊那头的焦虑的男人。

“拜托医生!求求你一定要救他醒过来!他不能死...他还很年轻...你们给他做心肌起搏!给他洗胃!把他救醒!我求求你们!拜托...”

原来真的是陆益卓。

何清羽随即被推进了病房,他的意识也随之陷入黑暗。

再醒过来的时候,何清羽感觉到有窗户外面投照进来的温暖阳光落在身上。

病房里不只有他这一个病人。因为阳光刺眼,他又轻微地闭回了眼睛。隐约就听见病房里有两个小男孩在说话。

“今年冬天为什么不下雪呢?都已经二月份了。”

“a市这几年都是少雪,听说b市已经下了三四场了...我也好羡慕的。”

a市确实近几年都是干燥的异常,去年的第一场雪是将近三月份才下的。让人等了很久,那第一场雪却还是颗粒细小。

何清羽心里转圜了这么一圈,终于完全睁开了眼睛。

心里后知后觉想起昏迷前的事情,觉察出那么一丝邪门。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床边坐着的清秀男孩就出了声:“阿宇哥,你醒了?”

“什么阿宇哥,你是谁?”他皱着眉看那男孩,面孔很陌生,他并不认识。

“阿宇哥...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认识我了。”那男孩眉毛一下子塌下来,问何清羽。何清羽却意识到了什么,即刻下了床,口中狂躁地叫着:“镜子在哪?哪有镜子?”

那男孩跟在他后面,乖巧的模样回答道:“在墙角边有一面镜子的。”

何清羽快速地走过去,镜子里映出了他此时的模样。何清羽定睛看了几眼,惊讶的向后退了两步:“你妈逼!”

“怎么什么邪乎事都让我给碰上了?!”

镜子里那男人的皮囊根本不属于何清羽,脸型精致足有巴掌大,眼睛有些过分的大,鼻尖微挺。不过这个模样,何清羽也算认识。就是之前同在酒吧干mb的阿宇。

联想到了昏迷前的事情,何清羽这才算全都明白了。他昨晚喝药自杀的时间,跟阿宇被客人到受不住而死的时间是同一段,所以...他现在算是穿到了这阿宇的身体里。

他根本不想活了啊!tmb都已经喝了一瓶安眠药自杀了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