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厨娘
高勇应了声是，道：“三个月前，我和慕容师兄，奉师父你之命，前去河北大名府，铲除当今太师蔡贼那老儿。慕容师兄没到蔡府之前，
早已作好了周全慎密的谋划。首先买通了常日给蔡府送菜的乡民，混进去蔡府送菜；等送了两日，摸懂了一点门路；次日便以重金贿赂厨房
的火工师傅，得以进入厨房劈柴烧火；如此白日里在膳房忙出忙进，晚上月黑风高之时，拿出早已预备好的铁钩绳索攀墙越廊，在蔡府前前
后后探路。三日后，慕容师兄便将蔡府的大致方位分布图绘了出来。但蔡贼的宅子实在是大，不说其他，单说一件事。那晚我和慕容师兄继
续夜里探路，走了一个多时辰还是没找到蔡京老贼的书房。正不知如何办才好。突然转道上走出一个女子黑影，慕容师兄抢将过去，把她点
倒拉到一边隐秘处，把刀架在她脖子上，低声道：‘你在府上是干什么的？蔡太师在哪里?’那位女子惊得花容失色，颤着声道：‘强盗大哥
，不要……不要伤我……我……我是太师府的厨娘！’‘厨娘？厨娘是甚么？’慕容师兄问道，‘厨娘……就是……就是包子厨的人。’我
也问道：‘包子厨又是做甚么的？’答道：‘就是做包子的了？’‘慕容师兄追问道：‘那今晚太师有叫你送包子去给他么？’见她答道：
‘我……我不会做包子！’”
“慕容师兄紧了紧刀子，怒道：‘敢情你是消遣我们了，适才说自己是包子厨的人，转眼间又说不会做包子，你就不怕我抹了你的脖子？
’那位女子慌道：‘不是！不是！强盗大哥，你误会了，我是包子厨的人不假，但我只是负责缕葱丝的，包包子另有人做！’听了这话，我
和慕容师兄面面相觑，都不由得直嘘冷气。要是这女子所言属实，有缕葱丝者，必有剥蒜、切姜切肉之人，料理佐料已是如此精细讲究，那
么甚么红案白案，琼浆点心，锅碗瓢杓，杯钟盏盆，油盐酱醋，就更是数不胜数，蔡贼这张嘴究竟得有多少仆人喂着？”
听到这里，无论是胡润西还是钱三石，其门人弟子都面显惊奇之色，这蔡贼果然权倾天下，为非作恶先不说，腐败堕落，淫奢靡烂，竟然
到了如斯地步，令人又是惊叹又是痛恨。
高勇接着道：“慕容师兄正准备追问，突然西北角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声，在黑夜中显得异常的尖锐。我和慕容师兄大为奇怪，怎么事情
有那么凑巧，这边在审问一个女子，那边无端端地又有女子尖叫？慕容师兄伸手点了厨娘的昏穴，量她区区一个缕葱丝的小婢，也没可能知
晓蔡贼的所在。然后我们循着声音，悄悄摸去。
“刚翻过了十几个院子，突然看见前面院子灯火通明，我和慕容师兄怕露了形迹，躲在墙根下悄悄偷看。只见几十个家丁提着灯笼火把
快步聚了过来，‘快！跟我去看看！’一个大官模样的中年汉子领着众家丁向发声处疾步奔去。慕容师兄低声道：‘料不到旁生枝节，也罢
，我们也去瞧瞧，看此人是否是我们要找之人？’我心中也是好奇，便点点头，跟着慕容师兄籍着檐影暗角，静静尾随。”
“只见围墙高大委蛇，宛如迷宫，左穿右插的又过了不知几个院子，领头的大官和那群家丁突然停了下来，聚在一个庭院之中。只见庭院
中灯火通明，照得如同白昼。早有数十名护院家丁把三名蒙面黑衣人团团围住。其中两名黑衣人正在丁丁当当地与护院斗在一起，另外一名
蒙面人手持钢刀，架在一名锦衣少女颈上，对周遭事情似乎熟视无睹。那名少女吓得浑身发抖，双眼垂泪，想必适才的喊声是她所发。”
“不出片刻，地上已经躺下了十七、八个家丁，哎哟、妈呀等叫痛声不绝。那位大官模样的中年汉子，似乎见过不少大场面，虽然见到家
丁战败，仍然面不改色，只听他喊道：‘住手！’正在交手的家丁听见喊叫，都退了下来，护在他的身周。那个挟持着锦衣少女的蒙面人也
低声喊道：‘老二老三，回来！’那两名打斗的蒙面人也都退到他身旁。众家丁让开了一条路，那位大官向前走近七八步，见到锦衣少女娇
弱受惊、梨花带雨的样子，脸上肌肉抽了两下，想必是心下痛惜又不便表露。只见他向蒙面人拱了拱手，道：‘不知阁下是那一道上的朋友
？可否先放开我爱女，咱们进屋好好叙话？’这位大官似乎看出对方并非寻常盗贼，此时用的是江湖上的口吻。”
“那名似乎是老大的蒙面人阴恻恻一笑，说道：‘蔡太师，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们的来意估计你也能猜出一二，我们并非寻常盗贼，今
日到府上一游，也不为别的，只要蔡太师肯把藏宝图交出来，我拍胸膛保证，你爱女一根头发都不缺；若是……嘿嘿’这一番话浅显易懂，
若是他不交出所谓的藏宝图，他们就对他女儿不客气了。”
“我心中不禁一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那位大官模样的中年汉子果然是赫赫有名的当朝太师蔡老贼，他得罪的人果
然如天上繁星，浩如烟海。这不，就有人找他晦气了，但他们说甚么藏宝图，我就不知晓是甚么了，我望了望慕容师兄，慕容师兄也望了望
我，慕容师兄把中指竖在嘴边，意思是不能出声，我点了点头。”当高勇讲到“藏宝图”这三个字之时，钱三石突然眼睛一亮，口唇动了一
下。
“只见蔡京面色微微一变，随即回复如常，似乎是对蒙面人所说的话，心中有所震动。听他朗声道：‘老夫可不知阁下说的是甚么？甚么
藏宝图？当今天下，谁人不晓我蔡京位居权重，金银财宝我要多少就有多少，还需甚么藏宝图？每日里来我府上打抽丰，起歹心盗窃的倒有
不少！这样罢，你们远道而来，也不能让你们白来一趟，你放了我女儿，黄金一千两马上奉上！阁下意下如何？’我心道：这宰相老儿果然
阔绰，一出手就是黄金一千两，那位蒙面人肯定高兴得很了！”
(本章完)
早已作好了周全慎密的谋划。首先买通了常日给蔡府送菜的乡民，混进去蔡府送菜；等送了两日，摸懂了一点门路；次日便以重金贿赂厨房
的火工师傅，得以进入厨房劈柴烧火；如此白日里在膳房忙出忙进，晚上月黑风高之时，拿出早已预备好的铁钩绳索攀墙越廊，在蔡府前前
后后探路。三日后，慕容师兄便将蔡府的大致方位分布图绘了出来。但蔡贼的宅子实在是大，不说其他，单说一件事。那晚我和慕容师兄继
续夜里探路，走了一个多时辰还是没找到蔡京老贼的书房。正不知如何办才好。突然转道上走出一个女子黑影，慕容师兄抢将过去，把她点
倒拉到一边隐秘处，把刀架在她脖子上，低声道：‘你在府上是干什么的？蔡太师在哪里?’那位女子惊得花容失色，颤着声道：‘强盗大哥
，不要……不要伤我……我……我是太师府的厨娘！’‘厨娘？厨娘是甚么？’慕容师兄问道，‘厨娘……就是……就是包子厨的人。’我
也问道：‘包子厨又是做甚么的？’答道：‘就是做包子的了？’‘慕容师兄追问道：‘那今晚太师有叫你送包子去给他么？’见她答道：
‘我……我不会做包子！’”
“慕容师兄紧了紧刀子，怒道：‘敢情你是消遣我们了，适才说自己是包子厨的人，转眼间又说不会做包子，你就不怕我抹了你的脖子？
’那位女子慌道：‘不是！不是！强盗大哥，你误会了，我是包子厨的人不假，但我只是负责缕葱丝的，包包子另有人做！’听了这话，我
和慕容师兄面面相觑，都不由得直嘘冷气。要是这女子所言属实，有缕葱丝者，必有剥蒜、切姜切肉之人，料理佐料已是如此精细讲究，那
么甚么红案白案，琼浆点心，锅碗瓢杓，杯钟盏盆，油盐酱醋，就更是数不胜数，蔡贼这张嘴究竟得有多少仆人喂着？”
听到这里，无论是胡润西还是钱三石，其门人弟子都面显惊奇之色，这蔡贼果然权倾天下，为非作恶先不说，腐败堕落，淫奢靡烂，竟然
到了如斯地步，令人又是惊叹又是痛恨。
高勇接着道：“慕容师兄正准备追问，突然西北角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声，在黑夜中显得异常的尖锐。我和慕容师兄大为奇怪，怎么事情
有那么凑巧，这边在审问一个女子，那边无端端地又有女子尖叫？慕容师兄伸手点了厨娘的昏穴，量她区区一个缕葱丝的小婢，也没可能知
晓蔡贼的所在。然后我们循着声音，悄悄摸去。
“刚翻过了十几个院子，突然看见前面院子灯火通明，我和慕容师兄怕露了形迹，躲在墙根下悄悄偷看。只见几十个家丁提着灯笼火把
快步聚了过来，‘快！跟我去看看！’一个大官模样的中年汉子领着众家丁向发声处疾步奔去。慕容师兄低声道：‘料不到旁生枝节，也罢
，我们也去瞧瞧，看此人是否是我们要找之人？’我心中也是好奇，便点点头，跟着慕容师兄籍着檐影暗角，静静尾随。”
“只见围墙高大委蛇，宛如迷宫，左穿右插的又过了不知几个院子，领头的大官和那群家丁突然停了下来，聚在一个庭院之中。只见庭院
中灯火通明，照得如同白昼。早有数十名护院家丁把三名蒙面黑衣人团团围住。其中两名黑衣人正在丁丁当当地与护院斗在一起，另外一名
蒙面人手持钢刀，架在一名锦衣少女颈上，对周遭事情似乎熟视无睹。那名少女吓得浑身发抖，双眼垂泪，想必适才的喊声是她所发。”
“不出片刻，地上已经躺下了十七、八个家丁，哎哟、妈呀等叫痛声不绝。那位大官模样的中年汉子，似乎见过不少大场面，虽然见到家
丁战败，仍然面不改色，只听他喊道：‘住手！’正在交手的家丁听见喊叫，都退了下来，护在他的身周。那个挟持着锦衣少女的蒙面人也
低声喊道：‘老二老三，回来！’那两名打斗的蒙面人也都退到他身旁。众家丁让开了一条路，那位大官向前走近七八步，见到锦衣少女娇
弱受惊、梨花带雨的样子，脸上肌肉抽了两下，想必是心下痛惜又不便表露。只见他向蒙面人拱了拱手，道：‘不知阁下是那一道上的朋友
？可否先放开我爱女，咱们进屋好好叙话？’这位大官似乎看出对方并非寻常盗贼，此时用的是江湖上的口吻。”
“那名似乎是老大的蒙面人阴恻恻一笑，说道：‘蔡太师，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们的来意估计你也能猜出一二，我们并非寻常盗贼，今
日到府上一游，也不为别的，只要蔡太师肯把藏宝图交出来，我拍胸膛保证，你爱女一根头发都不缺；若是……嘿嘿’这一番话浅显易懂，
若是他不交出所谓的藏宝图，他们就对他女儿不客气了。”
“我心中不禁一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那位大官模样的中年汉子果然是赫赫有名的当朝太师蔡老贼，他得罪的人果
然如天上繁星，浩如烟海。这不，就有人找他晦气了，但他们说甚么藏宝图，我就不知晓是甚么了，我望了望慕容师兄，慕容师兄也望了望
我，慕容师兄把中指竖在嘴边，意思是不能出声，我点了点头。”当高勇讲到“藏宝图”这三个字之时，钱三石突然眼睛一亮，口唇动了一
下。
“只见蔡京面色微微一变，随即回复如常，似乎是对蒙面人所说的话，心中有所震动。听他朗声道：‘老夫可不知阁下说的是甚么？甚么
藏宝图？当今天下，谁人不晓我蔡京位居权重，金银财宝我要多少就有多少，还需甚么藏宝图？每日里来我府上打抽丰，起歹心盗窃的倒有
不少！这样罢，你们远道而来，也不能让你们白来一趟，你放了我女儿，黄金一千两马上奉上！阁下意下如何？’我心道：这宰相老儿果然
阔绰，一出手就是黄金一千两，那位蒙面人肯定高兴得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