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古烁今·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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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杀

第二十二章 杀

太医赶到时,看到那些侍卫倒了一地,而应该是病人的人正从**艰难地起来。

“你现在还不是起来的时候。”老太医愕了愕,劝**的人。

云烁抬眸轻瞄这位老人,决定不予理会。

云烁巍巍峨峨地站起来,虽然很困难,但仍是能支撑着墙壁行动,在房间城寻了一会,终于寻着了□□、瑞士刀、象牙扇等揣进怀里。

云烁撑着墙准备离开房间,老太医也没了主意,几个随行的侍卫探看了同伴的情况,全围过来要捉云烁,才碰着衣角却被云烁电昏在地上。

跨过地上的人,云烁喘着气继续往前,才准备跨出去,却见门外来了已经站了一群老宫娥,那气势看来是来者不善。

云烁正准备像解决侍卫一样解决这群人,却在看见随即进来的老妇人后停下来。

这个,应该就是小公主说的母后,天月朝的太后吧。

“果然长得不错,怪不是愿儿一直想留下你。”老太后以高人一等的姿态睨视着云烁。

这个就是天承愿的母亲吗?云烁突然哼笑一声:“有其子必有其母,大概这句话真有点根据。”

“大胆!”身旁的奴先一步作声,上前就给了云烁一巴。

云烁选择承受了这一巴掌,心里盘算着这些人的距离,想要一次搞定,不要太花费力量。

太后抬手阻止了宫娥进一步的行动:“人要懂得察颜观色才能活得长久。”

“难道你还会让我活长久一些?”云烁嗤笑一声,对太后的话不以为然。

太后就是太后,遇风云而色不变:“听说你那莲府的当家对你来说,很重要是吗?”

“……你要说什么?”云烁强撑身体站直身子,不再依靠着墙,这让自己显得弱势。

太后使了个眼色,奴才便把一支小瓶子递出来。

“如果你把这里面的鸠酒喝掉,那你重要的人就不用死。”慈祥的老脸上有着施舍的神情。

“我真不明白……”云烁拿起鸠酒,细细把玩着精致的瓷瓶:“这么漂亮的瓶子里面,装的竟然是毒酒……冠冕堂皇的皇室里头,住的都是渣子般的人。为什么会这样呢?”

这嘲讽戏谑的话语惹怒了高高在上的太后。

“你!”皇太后眼一眯,怒极反笑:“好!好!既然你行动不便,本宫就让人帮帮你。人来,捉住他。”

一团人围了上去,将云烁擒住。

云烁身体有点虚弱,那样的擒捉真的让他差点昏倒。

太后从云烁手上取过瓷瓶,脸上笑意尽消:“喝下这个就解脱了。”

“有此良药,你怎么不喝。”云烁继续刺激太后。

狠狠地瞪着云烁,太后的才脸上再也不见一丝虚伪的慈祥,反而显狰狞:“嘴巴倒真是厉害,可是马上你就不用开口了。”

“天承愿是这样,你也是这样……实在太可憎了。”看着凑近的瓶子,云烁反而冷静地缓缓地说着:“你们把别人的痛苦当成自己的乐趣,有没有考虑过被迫害的人有什么感觉。杀人不过头点地,而你们却硬是要造孽吗?”

太后原以为只要一下子就能完成的事却永远也完成不了了,捉住云烁的人一个个地倒下,而云烁那支看上去十分纤细的手正掐在她颈上,让她呼吸困难。太后这才知道大事不好了,环视四周却看不见任何踪影,才明白过来,真的不好了。

“放……”慌张地想扳开颈上的手,老后太想呼救,却因为颈上的桎梏而无法实现。

接住被太后慌乱间扔下的瓷瓶,云烁晃晃微晕的头颅,命令自己要完成这事:“我原本跟你无仇无怨,但你却咄咄迫人。莲是个好人,但你们却硬要打扰他的生活。够了,真的够了,该结束了。”

拨开瓶盖,云烁把瓶子挨近太后的唇,只顿了顿,就把鸠酒全数倒入太后口中,确定她全数喝下以后便扔开她,看了眼一旁软在地上的太医:“那边有口水井,如果你现在灌她一通,或许能救下她。”

说罢不再回头看一眼,云烁一步一步地往外走,才走几步,脚步已经不稳,眼前一黑便往前倒下。

迎向他的不是冷硬的地面,而是起伏急促的胸膛:“云烁!云烁!你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仿佛就是那让他魂牵梦萦的人,努力让自己走出黑暗,云烁抬首看向来人:“鹰长空……”

鹰长空看到云烁虚弱的脸,心头一片绪乱,竟然慌了手脚。

小公主取过被云烁挂在指间的瓶子,凑近一嗅:“鸠酒?南宫大哥,你喝了吗!?”

云烁凄然一笑:“对不起……我……”

“你喝了鸠酒!!!不!不!我们去找难书,他懂医!不,我们去找太医!”鹰长空慌乱地搂起云烁,却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去。

看着那张迷茫的脸,云烁心里甜甜的,又有一点苦涩。有人说:情爱……甜蜜的折磨。原来真的是这样。

“不,我对不起公主,我让太后喝下去鸠酒了。”

公主唇轻张,继而合上:“哦。”

虽然听了云烁的答案,鹰长空安心了,但公主的反应却让二人皱起了眉……这反应也太平淡了。

公主比较担心云烁:“南宫大哥,你没喝就好。”

“她是你母后?”难道这皇宫里的人都这么可怕吗?就连眼前这帮助自己的公主也……

“我生母在很多年前就不在了。”公主这么回答,这皇宫的争斗……她看多了,没有说恨谁不恨,但除了天承命以后,基本她跟谁都不亲。

“……”

“你在这里,那莲呢?”云烁蓦地想起莲湛毓。

“我……只想到救你。”公主怯怯地不敢看云烁。

云烁只觉一道寒意自脚底升起,莲有生命危险了!直觉地捉紧怀里的象牙扇,云烁的声音有点抖:“我们去莲家……”

“那里很危险。”鹰长空并不想让云烁去。

“鹰长空……”近乎哀求的低唤。

面对云烁的央求,鹰长空是轻轻的叹息,而后不再看云烁,但却搂起他往莲府的方向去。

“南宫大哥!”公主叫嚷着跟着跑,却不能跟上二人速度,一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面对一群人的嘈杂,公主眼眶含泪慌乱指了个方向:“母后中毒了,你们快去帮忙。”

等一群人离开以后,公主才跺跺脚,转了一个方向:“南宫大哥生气了,我得道歉。”

身体变成透明,穿越墙壁而去,小公主歇力的往另一方向去。

今天莲府来了客人,这是这皇的第二次来临莲府。

难书与但言扶上莲湛毓在前厅严阵以对。

坐在主座上的天承愿仿佛无瑕理会这几个主人,把玩着手心一只瓷瓶。

“皇上大驾光临,不知有何事。”莲湛毓强撑孱弱的身体,礼貌地问这皇帝,虽然并没有行礼,也没有让人感觉到一丝敬意。

“莲湛毓,你说活着辛苦吗?”天承愿出奇地不介意别人的无礼。

“……活着当然会有苦,不过皇上,只有活着才能感觉到幸福。”只要想着云烁,他就想要活下来。

看到莲湛毓憧憬、恋慕的表情,天承愿心里一阵烦燥:“南宫云烁早在一月前已经死掉了。”

莲湛毓表情一僵,分给难书的重量又多了一点,呛咳声连连,深呼吸以后,艰难地说:“能把他的尸体还给我吗?”

“尸体?过了一个月,那尸体也该被虫吃得不剩了,你拿来做什么。”天承愿看出了莲湛毓受的打击不小,惬意地撑着脸。

“……我只是想跟他……躺在同一个墓穴里。”既然不能同生,那就同死吧……莲湛毓轻按着仍在跳动的心脏:“他没有死是吧?”

“……怎么,你不相信我的话?”天承愿笑容不改,让人看不清真假。

但莲湛毓却看清了,他很清楚天承愿这人:“如果云烁死了,你不会现在才来,也不会是这种表情。”

“莲湛毓,你病成这样,还不湖涂嘛。”拿起手里的瓶子,天承愿站起来。

“天承愿,我看你太闲了。难道这阵子的国家大乱,没有让你没睡好?”难书忍得够久了,不打算再忍。

被一直无视的旁人一阵抢白,天承愿恼怒地瞪难书一眼,命令:“拿下!”

两名侍卫听令去捉难书,却被他一鞭送到黄泉去,轻甩粘血的钢鞭,难书送天承愿一记蔑笑:“你以为过去一个月后,你还是运筹在握吗?你以为这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为随你所想的发展下去吗?不对,你只不过是人,不是神。”

随着难书的说话,四周跳下不少服饰怪异的人,全跪在难书眼前。

“宫主,埋伏的人已经解决掉。”

天承愿眯着眼瞪着这一幕,众侍卫已经把他包围着保护起来。

难书笑得张狂:“你输了,天承愿。”

“……不,我永远不会输。”天承愿面对这一刻依然面不改色,举起手里的瓷瓶:“莲湛毓,你说得没错,南宫云烁没有死。”

“……”众人都知道这人没有说完,静待下文。

“如果你把这瓶喝下去,然后让我回去,那南宫云烁就真的不会死。”天承愿也不罗索,举着瓶子等莲湛毓来取。

“别听他的,我们一意胁着他到皇宫要人。”难书根本不相信天承愿。

“或许你们可以试试,但南宫云烁却没有另一条命让你们重来。”天承愿仍笑着,因为他知道,这个莲湛毓一定会上当。

天承愿有没有说谎,没有人清楚,但莲湛毓从来不愿意赌,更何况这次的赌注是云烁。

“怎么样,考虑得如何,如果你不快点喝掉,或许我赶不回去阻止南宫云烁喝毒洒。”天承愿这时的表情就像骗阿当夏娃吃禁果的蛇。

莲湛毓根本不能再考虑了,轻叹一声转向难书一笑:“对不起。你们记得到宫里去寻云烁。”

“莲?!”难书与但言惊叫。

但莲湛毓却不知道怎么的,已经先一步从二人手中挣脱,健步走向天承愿,毫不犹豫地取过瓶子,饮尽里面的**。

赶上来的难书随即搂着莲湛毓软下来的身子,按着他的腹部把喝下去的鸠酒迫出来,但明显效果不彰,虽然吐了,但莲湛毓已经昏过去。

“呵呵,没用的。吐出来对普通人或许可以,但莲湛毓的身体,只要一点点的鸠酒就能要他的命。”

天承愿笑得快意,但难书等人根本没空理他,只是争着想办法救莲湛毓。

满意这个结果,天承愿越过难书等人往外走,准备回宫里看看自己的玩具,却在看见从门外的人时愣住了。

天承愿怎么样,云烁不知道,但他记得那月白色的衣衫,现在穿这衣衫的人正躺在地上,滚在地上的瓷瓶似曾相识。

云烁真害怕,很害怕……但他没有的选择。自鹰长空怀里下来,云烁不知哪来的力量,直冲过去,直至看见那张惨白的脸才缓下脚步。

云烁连呼吸也不敢继续,慢慢蹲下去,轻抚那张脸:“喂,莲,你身子弱,不好睡地上。”

“他喝了鸠酒!”难书把真气输进莲湛毓身体里,保持住那一点的心跳,只是如果再继续拖去,也是枉然。

难书的话打碎了云烁最后一颗希望。

那个总对着他笑的人现在只能苍白着脸沉睡……或许以后都是这样。

痛!心在滴血……或许他真的很在意莲湛毓,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莲……仿佛与他的生命同在,而现在这人被天承愿夺去了,意味着夺去他的生命。

“呵,南宫云烁,怎么样?恨我吗?我把你珍视的东西夺去了,感觉如何?”天承愿一脸无惧,仿佛真的天不怕地不怕。

恨……其实云烁曾经恨过南宫家。因为是南宫家,所以父母死了;因为南宫家,所以他们兄妹要面对弑者的命运。但那种恨,却不至于让他报复,不至于让他疯狂。但现在他恨,恨不得噬去天承愿的血肉,恨不得就让这个人痛苦一辈子。

“天承愿,你有没有真正面对过死亡的一瞬?”轻轻将放在冷硬地面的手放回他腹上,云烁轻笑着帮莲湛毓将微笑的长发拨好,而后对难书说:“带他到厅外。”。

“你要做什么?”问话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云烁身后的鹰长空。

“都出去吧,你们都出去,我要跟天承愿说清楚一件事。”云烁不容拒绝地命令着,他真的累了,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难书看了眼云烁,拖上鹰长空:“走吧。”

“你们不走吗?”云烁睇了眼仍护着天承愿的众侍卫,不禁轻叹重复:“你们真不走吗?”

“……”没有人回答他。

云烁平静地问:“他有什么值得你们效忠。”

仍没有得到回答。

云烁笑了,将长发往后一拨:“我不知道你们在坚持什么,但我已经累了,不想再分你们一点怜悯。”

“南宫云烁!你认为你现在是在做什么?真可笑,众将听令,将南宫云烁捉起来。”天承愿蔑笑一声,下令。

没有人知道云烁是怎么做到的,每个接近的人都被无形的利刃切开了,绝望的惨叫声不绝,血花飞场起,而后被强力的电流成飞灰,一个个人变成一阵灰尘被风吹散。电光噼啪响,云烁感觉到自己身内的涂体沸腾了,但他不管,他要达到目的,穿越众人,云烁的手是直取天承愿的心脏:“我要看看,你们的心是不是黑色的。”

眼看身边的人一个个被烧成焦炭,天承愿开始感受到恐惧,这不是人该有的力量,虽然他知道这个世上有着奇异的人类,比如他的兄长,比如他的皇妹……但从来没有见识过这般的能力。多年前那架在自己颈上的钢刀仿佛不能与这个比喻。

连退数步,但天承愿终是逃不过盛怒中的云烁,夹带着雷电的五指已经刺向天承愿的左胸,电光倍增,一片炫目的强光中,众人都抬手掩眼,已经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云烁!”鹰长空惊叫着向前两步便被但言挡住。

“鹰长空!你少给我疯,你没有看到厅里的人都变成灰了吗?”难书真想踹死这个鹰长空,他要是死了,自己不知道怎么给云烁交代……他表现的攻击力太强了,实在让人胆寒。

现在是怎么呢?云烁生死未卜,而莲则是眼看活不成了。

难书烦躁地一跺脚,却发现自己的衣角被拉住了,疑惑地回头,看到个大概十五岁左右刚刚及笄的小姑娘。

“解药。”突然出现的小女生递了一只瓶子给惊呆了的难书,再指指莲湛毓:“快点给他。”

小公主的突出现,不只难书被吓着,大家都吓着了。

“公主!”

有侍卫惊叫。

公主——天舞星怯怯地往高大的但言身后一躲,偷偷瞄难书:“我只是想帮南宫大哥的忙。”

听说这是公主,难书真的不敢相信她。

一只大手取过瓶子,鹰长空冷着脸问:“怎么服。”

“全喝下去。”小公主乖顺地回答。

鹰长空直接给莲湛毓灌了。

“你!”难书怒目相向。

“反正活不成,这是机会。”鹰长空恨声说道,回头努力想看清厅内的情况。

光已经化去了,天承愿没有化灰,只是衣着褴褛地秃然倒下,而云烁却被一个白发的女孩子扶着。

一块闪烁着紫芒的圆玉自云烁虚软的手指中掉落地面,发出清响。

诡异的场境让所有人忘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