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初始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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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

婚礼

席书缘很兴奋的拖着莫尔进入了这栋养育他的家——济善堂, 莫尔带着极大的好奇心打量着这个白色的建筑。教堂整体是白色的, 仰面看去这小小的教堂座立在青山环绕中, 三个不等高的尖尖屋顶犹如童话世界一般。席书缘推开红漆大门, 迎面的是个朴实的礼拜堂, 两排木椅子都擦拭的很干净,银饰烛台, 古老的管风琴,还有通过彩色玻璃透入的阳光。教堂虽然很小,但莫尔依旧能听到两人脚步的回音,嗒嗒~~~~~~嗒嗒!犹如踏在历史的心脏上。

席书缘拉着他向后走,绕过告解室, 那是个长长的回廊, 原本挂在这里的油画已经不见了,现在的墙壁上全部是席书缘的涂鸦。席书缘一个一个跟他解释,这个是三岁的时候留的, 这个是四岁, 莫尔从那些稚嫩的笔迹里能看出席书缘的成长。很小的时候那些画就是一个脑袋几个叉就是人了,再后来越画越好, 可惜莫尔更加喜欢那个叉叉画, 这里是席书缘成长的年轮。

莫尔跟席书缘来到酒窖,这里放着两排年代久远的三米多高的巨大木桶, 席书缘拿着个木杯子递给他:“这里都是尼达姆叔叔的宝贵东西, 不过我以前经常偷喝。”席书缘笑的调皮, 莫尔叹息:“终于知道为什么你的酒量那么好了。”空荡荡的图书室, 爸爸的卧房,尼达姆叔叔的卧房,开满玫瑰的花园,一条小溪从后院流过。莫尔站在浴室洗澡,莲蓬头下竟然有很深的踏坑,天,多少人站在这个位置洗过澡。

莫尔光着身子走出浴室,外室席神甫把干净的衣服放在椅子上,莫尔拿起那些棉布织就的衣服套在身上,布面贴在身上很舒服。这里和他想象中的席书缘成长的环境不一样,在他的心目中,他应该成长在更加优越的环境里,也不对,也许只有这么自然的所在才能孕育出那样的人。

莫尔站在那个古老的卧房门口,这里是席书缘的卧房。一个书桌,一把椅子,一个小陈列架,还有一张小小的木头床。席书缘弯腰铺被子,听到声音回头:“父亲帮我们晒了被子,过来闻闻,有太阳的味道。”莫尔走过来趴在被子上闻着,恩~很温暖的味道。

“很抱歉啊,我家很小,没有你的房间,你只能和我住一起。不过父亲说,你可以住尼达姆叔叔的房间,尼达姆叔叔会去搭个简易床。”席书缘很抱歉的跟他说,莫尔连忙摇头:“不用,我求之不得,嘿!”席书缘捏着他的脸:“你这个~~~~~不要脸的无赖,父亲会笑我的。”说完他转身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去准备晚餐,你休息下,六点半开饭前就不叫你了。”莫尔点头,席书缘的脚步声远去。莫尔跪在**把窗户向上推,这里的窗户都是向上推才能开的。窗户外是个小院子,那些花儿就是席书缘常说的妹妹花了吧。莫尔看到席神甫,他手里拿着筐子和剪刀,正在从一小洼菜地里摘一些新鲜的蔬菜,是啊,要准备晚餐了。莫尔冲席神甫笑了下,席神甫冲他招招手,莫尔穿好鞋子转身绕过回廊来到后院。

“吃吧,很新鲜,没有辐射的。”席神甫把一个红艳艳的番茄在身边的溪水中清洗完放到莫尔手里。

“哦,谢谢您。”莫尔接过番茄。

“书缘他,现在很好,我要感谢你和你的朋友们。”席神甫坐在身边的石头上拍拍身边的空,莫尔小心的坐下,他对这个席书缘传说中的父亲带着敬畏。“也没什么,应该做的。”天,他在诅咒自己,一路上组织的那些甜言蜜语呢,不是见面就要征服这位伟大的父亲吗?怎么干巴巴的说个这?

“上次他回来,我和尼达姆都很担心,担心他一蹶不振,毕竟他还是个孩子,不过这次回来我们放心了。”席神甫拍下莫尔拿着番茄的手,他的手很温暖柔和。莫尔没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席神甫很理解的在那里说着一些席书缘小时候的事情,山里的猴子,他的秘密基地,莫尔认真的听着,触摸着席书缘的最后面纱。

“你想和书缘那孩子结婚?”席神甫突然问了出来,莫尔不知所措的松了下手,番茄掉到地上滚了下,他赶紧拿起来站到那里:“是的,希望您能允许,我很~~~~那个~喜欢他。”席神甫温和的笑了下:“他哪里好了?”莫尔挖挖鬓角:“哪里好?我也不知道,开始的时候就是觉得他漂亮,后来他又叫我觉得高不可攀。再然后慢慢我发现,他还是很任性的,有些小心眼,一旦得罪了,虽然嘴巴大度可是却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从不去伤害任何人,可是大家都悄悄和他保持着敬畏的距离,就连本,您知道本的对吧,本也很敬畏他。以前书缘的眼神很淡漠甚至很冷,可我觉得他很孤单。后来~您知道的,出了许多事情,书缘在变,我也在变,他不再高不可攀,他活得更真实。我喜欢和这样的书缘在一起,想照顾他,保护他。我想我喜欢书缘,比他喜欢我更多,所以~请您务必允许。”莫尔说完非常认真的鞠躬。

席神甫站起来,拿过他手里的番茄回到溪水里再次清洗,莫尔保持着鞠躬的样子,席神甫把番茄交给他:“那孩子,就托付给你了,允许!”

席书缘好奇的趴在窗户上看着莫尔在院子里翻跟头,大叫,发疯,他奇怪的问进来的席神甫:“父亲,他~~他怎么了?”席神甫微笑的递给他个番茄,席书缘咬了口。

“书缘~~~~父亲大人允许,允许!”莫尔欣喜若狂,脑袋里轰鸣着战斗机,战斗机在丢着□□,炸碎了他每一个脑细胞。席书缘奇怪的看下席神甫:“允许什么?”席神甫看下微笑的尼达姆很惬意的说:“允许你嫁他,允许他娶你啊,我的儿子。”席书缘喷了,尼达姆哈哈大笑。

莫尔很疯狂的冲进来:“父亲大人,请允许我抱走他。”席神甫点头:“恩,允许!”莫尔大叫一声抱起还在用咳嗽遮掩的那个满脸通红的人。

莫尔抱着席书缘一直冲到小溪边,左右茫然的看了下,然后抱着他直接跳进水里。席书缘大声骂:“巴克?莫尔你疯了?”莫尔搂住他:“书缘~我该怎么办?我要爆炸了。”席书缘站起来,把他拉起来帮他拧衣服上的水。

尼达姆叔叔和父亲趴在窗户上看,这个~~~~~~~`世界真的很疯狂,父亲竟然在哈哈大笑。

清晨,清脆的鸟叫,身边穿衣服的声音惊醒莫尔,莫尔昨天被尼达姆叔叔灌醉了。“我出去下,必须去个地方,你在休息下吧。”席书缘帮莫尔盖好被子,摸摸他的金发,莫尔坐起来去捞衣服:“我想,我也应该去吧。”席书缘扣扣子的手停了下点头:“恩,一起。”

剪下晨曦中带着露珠的玫瑰花,席书缘和巴克·莫尔一起走在一条两边开着小黄花的山路上。大约走了十几分钟后,一个很朴实的坟出现在路的边缘,没有墓碑,没有装饰,本就睡在这下面。席书缘放下玫瑰,莫尔点燃香烟放到坟头,他好像听到席书缘沉沉的叹息。这一刻他很心疼,他拉住席书缘的手站在那里许久不说话,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席书缘的身体颤抖着,非常软弱的突然抱住他,很无助的大哭起来。这样的书缘,莫尔还是第二次看到,他拍拍他的背轻声的安慰着。

那感觉是心疼~~~心疼得无以复加。你们知道吗?摸下你的心脏,在你没有心绞痛的情况下,它还是会疼,真的会疼,揉碎了的疼。

几张铺着白布的台子摆放在院子里,一些很普通的食物放在桌子上,如油炸面包圈,奶蹄子这样的平民食品,不过这些都是大家亲手做的。镇子里请来的小提琴手在满院子拉着琴,米格、马丁、爱丽丝、立夏、上官琴、潘西、瑟维斯、凯洛格、鲁兹……甚至骡子都来了,莫尔扯着自己的领子很紧张的站在院子里。昨天晚上,这些人冲到教堂,爱丽丝把他从**扯起来,拉着他的衣领把他晃到头晕。原来席神甫一直和大家有联络,只是他们这两个傻瓜不知道。大家着急忙慌的赶到这里是因为,那两个人要结婚了。

然后~~~~~~~~~今天是莫尔和席书缘结婚的日子!

莫尔穿着白色西装裤子,上身是很朴实的白棉布衬衣,他手里捧着玫瑰花儿,颜色却是红色的,长长的金发上艳红色的丝带系在上面。立夏掂着面包圈看着站立在教堂门口的莫尔对琴说:“那个,他没问题吧?”琴还是一贯的细声慢语:“今天还是不要欺负他了吧,他的腿在发抖了,为了哥哥能顺利嫁出去,今天就绕了他吧。”立夏点头。

早就不再做神甫的席神甫,今日穿着大袍子为儿子们亲自主持婚礼。他很喜欢儿子的这些朋友,耿直自然,天性已然,他们都很爱书缘,就如书缘爱他们一般,孩子长大了呢。

没有问你愿意嫁给他吗?因为不知道到底谁嫁给谁。也没问不管富贵或者贫穷,这无关紧要。更没问不管健康疾病,他们早就经历了那些磨难。席神甫只是问:“你们愿意一生一世都互相依靠守护吗?”两人一起回答:“是的,我们愿意。”然后他们交换了一对非常普通的戒指,接着莫尔嚎啕大哭,哭到无法抑制,席书缘无奈,只好抱起他回到新房。众人哄堂大笑的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马丁把胳膊搭在骡子的肩膀上:“那个是我们贝因托的海盗头子巴克?莫尔!?肯定是假冒的。”骡子:“老大,这无关紧要。”马丁奇怪的看着他,他的手指却向前指:“大嫂尿裤子了!”马丁顺着他的手指向前看,爱丽丝脚下湿嗒嗒的一片。马丁的酒杯掉到了地上,他冲过去抱起爱丽丝大叫:“你个白痴女人,羊水破了都不知道,你要生孩子了……!”

一场纷乱中,爱丽丝无阵痛,无风险,除了一阵难受的腰部困乏后,在新人的新房里生了一个健壮的小马丁。二十四年前,一个女人把一个孩子遗弃在济善堂,再没回来过,于是一个故事开始了。二十四年后,一个承载着祝福的孩子降生在这里,这个孩子是被祝福的孩子。

马丁抱着他家的没牙“老头”到处献宝,席书缘和莫尔拉着手看着喜笑颜开的大家,米格在这里,爱丽丝在这里,父亲在这里,叔叔在这里,立夏在这里,琴在这里,潘西在这里…… 大家都在这里!

这一刻,我们都很幸福,路依旧要走,还没有结束。人生很长,故事在继续,因为责任还没结束。

爱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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