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绝阴阳八卦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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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宴会反常

    殊不知,武王的这一宴请,恰在姜子牙修炼自绝阴阳八卦盘的计划环节中,尽管他的灵气已经所剩不多,但是人间之事凭他多年的经验积累,谋划个一二还是很有把握的。要将肉身脱胎换骨,再幻骨为卦,最终变卦呈于盘,必须在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中成型,在喧嚣吵闹中悟静聚气,在悲痛欲绝中沉淀发力,方可顺利幻化。再如果得到天子的混元守位,其威力将大大增强,子牙知道武王的宴会将会为其创造所有的条件,所以他不动声色的接受了武王的宴请。高人间的交流总是在不动声色中进行,他们话语间连连有套路,彼此都不会去揭穿,姜子牙的辞行与武王的宴请彼此满足而又相互算计,但明面上依然十分的和谐。

    想当年文王礼贤下士,在太湖边躬身背姜子牙步行八百步,至今仍然让他感动不已,至那以后姜子牙就誓死归命于文王麾下,虽历尽各种磨难,多次显丢性命,但是他从未惧怕,从未退却。后来大量的战功证明了姜子牙确实有能力,文王甚是欣慰,对他寄予了特别的厚望,从公侯伯子爵一路拜封到丞相,临终时还将年纪尚浅的武王托付于他,要他务必辅助武王治理天下,同时也命武王称他为相父,这是对他何等的行人呀!所以一直以来,他都不敢作半点的偷懒懈怠,处处披星戴月,处处呕心沥血,在他为首的群臣共同努力下,大周江山方才出现了文中一开始的那种难得的春天景象。

    对于姜子牙的贡献,满朝文武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用句谦虚点的话说,“大周朝的建立和现在的天下治理,他都是功不可没的”,所以于情于理,对于丞相的离开,整个朝野都应该十分重视得,这一点武王十分的明白,他既要“愉快”的送走相父,又不能给别人留下口实。这几天他思前想后,迟迟拿不定注意,最终周公建议他仿父之效,亲自从朝堂背丞相上轩辕门外的马车,让镐京百姓以送丞相之名前来观看,再在金鸡岭隆重设宴为其送行。这一方面可以显示武王的仁德重义,另一方面可以......听到这里的时候,武王仿佛全都明白了,所以“哈哈”大笑两声,十分满意的让周公去办。

    因为金鸡岭离镐京城有几百里的路程,如果定好宴请时日后,须提前几天开拔,在周公等官员的安排下,镐京城早也贴满了送别丞相的告示,全城百姓一方面迫于官府的压力,另一方面打心里也深深爱戴这位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的丞相,所以在姜子牙正式离开的那天,上至七八十岁的老人,夏至牙牙学语的小孩,早早的全都来了,齐刷刷的跪在轩辕城门外的两边,尽管天气和美,晨辉掩映,但是大家看起来都十分的难过,他们舍不得这位伟人的离开.....看到这些,满面慈祥胡须飘然的丞相大人也是十分的不舍,他觉得大家的爱戴与难过,是一份信任,是一份期待,更是一份责任,一张张质朴善良的面孔,一双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特别是那一颗颗晶莹透亮的泪珠,都在深深的揪痛着他的心,也就从这一刻起他更加坚定了牺牲自己维护大周江山稳定的决心,不为别的,只为这些黎明百姓们能过上稳定的日子。

    看着城门外百姓们的这种架势,武王内心深处也极为震撼,没想到相父竟有如此大的影响力,看来此次送别一定马虎不得,另外他也深深恐惧着,如照此发展下去,岂能得了,还好相父请辞,不然一场血雨腥风是在所难免的......想到这些,武王额头上不知何时冒上了汗,周公赶紧让宫女给他擦了擦,并提醒武王吉时已到,可以背丞相上路了。武王听后,迅速的反应过来,忙面朝外躬身站在堂门的台阶下,周公自己及众大臣有秩序的把丞相扶在武王背上,就这样,武王小心翼翼的把姜子牙背上了轩辕门外的马车。刚上马车时,人群中传来了一声低低的,浅浅的呼唤声“丞相!”接着传来一声,两声,一群,一片,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高,最后变得越来越沙哑,越来越浑浊......“驾!”武王不知怎么的,突然马鞭一挥,使劲的打了一下马,马儿受了刺激应声疾驰而去。

    武王及文武百官一行人一路翻山越岭,昼行夜伏的带着丞相来到了当年西岐出兵伐纣之处——金鸡岭,立即命随从士兵及当地百姓架筑灵台,烹牛宰羊,还请来天下知名道士巫师唱歌跳舞助兴。宴席之长足有三里之地;聚众之多,足有万人,整个场面异常宏达,可谓周朝建立以来最大的宴请盛会,既给足了相父面子,又显示了朝廷的威严气派。宴会当天,天公还算十分作美,虽然半空悬着明晃晃的太阳,但是依旧感觉不冷不热,时不时吹来的一阵凉风,让大家都感到无比的舒服极,那些出自内心的或善于溜须的人一个劲的向武王、向丞相恭维着上天给的好,丞相笑而不语,武王则不以为然。为了把宴会办得有声有色,应付众人的眼睛,武王觉得自己应该亲自上阵,于是他回帐篷穿了一身泛黄衣帽便出来了,只见他腰间束了一块龙纹玉带,髋部插了一把青铜宝剑,一脸严肃的表情,显得特别的帅气而高冷,在士兵们的护卫下,用犀利冷寒的眼神来回的傲视着每个角落。看着他这个样子,那些安排宴会的人些个个都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就连那些煮饭的,唱歌跳舞的,修边装饰的,都在尽心尽力的做着,都在尽善尽美的演着,生怕出现一点瑕疵引起武王的不高兴,生怕他一不高兴引来杀生之祸。

    而此时的姜子牙,一直端坐在宴席居中的太师椅上,始终保持着浅浅的微笑,若有事又如无思,至始至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即便是面对极其威严的武王,他也没有睁眼去瞧瞧。一阵阵微风吹在他那劲白的胡须上,很自然的为他添了几分神秘。尽管有人来人往的吵杂声,此起彼伏的筑台声,呀呀依依歌舞声,还有浑圆的朝拜声,但他好像完全不受影响一样,没有一种能引起他的关注,说白了,当前的他就像一尊雕塑,只是始终如一的眯着眼,坐得直挺挺的,一动也不动,如果不是白天,把他看着僵尸也不为过。姜子牙面前放着的那口大铜锅,此时被煮得沸腾起来,“咕嘟,咕嘟”溅起的水花一个比一个高,虽然是大晴天,但是依然可以看到冒起的缕缕热气。

    要知道此铜锅可不是一般人家常见的那种做饭菜的锅,它是前两年前武王为显天子之威特命人铸造的,其监造者还是周公本人,可见这口锅的贵重,武王原本是准备祭祀上苍所用的,今相父要离去,“父为天!”,周公建议用此锅是不会错的,它是宴会中最大的,足有其他锅的几十倍,里面放了一头全羊、一头全鹿和一头全牛,这些都是几天前几百个武士新猎杀、新加工的,锅里飘起的肉香着实吸引人,骨架与肉伴随着沸腾的水慢慢剥离,其香味让周边人群不停的下咽口水,就连那些平日食尽山珍海味的王公大臣也止不住的寻味眺望,可能这就是“独乐乐,不如与民同乐”的道理吧,又或许是出来这几天没有好好享受吧!总之,此时这些个大人们个个都贪婪的盯着锅里的肉,由于武王、丞相没有发话,所以她们不敢去动筷用餐。伴随着微风,肉味在肆意的**着大家,武王也时不时的耸一下鼻子,证明香味对他还是有刺激的,此时唯有姜子牙不为所动,好像完全不知道有肉香一样,奇怪的是,他那眯着的双眼眼此刻却定格在口大锅身上,仿佛要把大锅看穿一样,眼珠子动都不动,锅边串起的老高的火焰,照耀在眼前这位耄耋老人脸上,泛红而又显得慈祥。

    晚上的时候,武王再次巡视回来盘坐在相父身边,吩咐大家动筷子就餐,那些早就饥肠辘辘的随从们迫不及待的狼吞虎咽起来,唯有相父依然眯着眼端坐在哪里,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口锅,既没有动筷子,也没有开口说话,看着他怪异的表情,武王好生纳闷,于是轻声的喊了几句,“相父用餐了,相父用餐了......”可一连叫几句丞相都没有应声,弄得武王有些尴尬,而且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知道相父心思缜密,说话做事从不露于色,“这相父怎么啦?难道!难道相父后悔告老还乡了,难道相父看穿自己的心思了,难道相父还有其他未了的心事,难道.....”

    武王把能想到的都想了一番,该想不该想的,该联系不该联系的,他都通盘的想了一番,羞愧时脸上微微泛红,生气时脸上偶尔冒黑,但不管怎样,武王也是经过风浪的人,所以一般也不会将喜怒哀乐显于脸上,以至于在场的人一般是看不出什么来的,除非遇到姜子牙那样的绝世高手,才能读懂他心中的一二,而此时的相父只是端坐在那里,视线并没有作任何的偏离,所以武王不担心自己的心思被外人看穿。但不管怎样说,一方面子牙对大周贡献大,另一方面也是辅助自己的相父,直接发难是万万不可去的,武王强压了心中的一些不悦,又再次轻轻的问了起来:“相父可有那里不舒服?是不是还有什么心事未办结呢?要不要我给您安排呢?”一连问了几遍,姜子牙依然不理不睬,仿佛失聪一样,非但没有回答,连目光也没移向武王,后来不知怎么的,原本笑眯眯的表情慢慢的变得僵硬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