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绝望
“炼气士！”
凌肖骇然抬头，目光落在人群中央，那里赫然站立着一个中年汉子。此时，他双手置于胸前，结着某种奇特的手印。仔细一看，手印间还残留着点点光华，显然刚才是他施展的术法。
众所周知，皮、骨、筋、髓、脉，乃淬体五大步骤。而淬体之后，便是凝气境。凌肖如今的实力处在淬体第四层，面对比他高一个境界的存在哪能不怵。
“小子，你走不掉的。东西拿来吧。”章老三越过马德才的躯体，洋洋得意地蹲在凌肖面前，露出一口大黄牙。
凌肖双目怒视着他，拳头紧紧攥起。
“呸，不要脸的老东西。”
徒然间，他一口唾沫吐出，淬了章老三一脸，后者微微一愣，随即面上闪过一丝恼羞之色。
“妈的，你小子嘴挺贱的嘛，待会看你还说得出话来。”章老三伸出一只黑乎乎的手死死地钳住凌肖的下巴，脸上浮现出一抹残忍的微笑。然而让他失望的是，凌肖脸上根本就没有一点恐惧，反而亮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章老三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不好。下一刻，他面色狂变。只见凌肖左手蓦然撒出一抔黄土，同时右手闪电般探出，趁章老三慌张之际掐住了他的喉咙，令他不得动弹。
这一切发生眨眼之间，付荣春一伙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待看见凌肖控制着章老三一路猛退，他们纷纷醒悟，咒骂开来。
“草，臭小子。你给我站住。”
“孙子，有种你就别逃。”
……
各种咒骂不绝于耳，凌肖反到是面色沉静，一路控制着章老三尽挑着障碍物多的地方走。
忽然，凌肖停住脚步，望着前方眉头直皱。原来前方横亘着一片沼泽，沼泽中几十只凶煞的铁甲鳄冒出头，虎视眈眈地望着他们，而后面又有一群家伙紧追不舍，真是把他往死路上逼啊。
“哈哈”
章老三则是大喜，“小子，你无路可退了。”
“聒噪”凌肖面露一丝凶狠之色，掐着章老三脖子的手骤然加重力道，后者脸色顿时酱如猪肝。
“咳…臭小子，你死期快…到了，还不放了爷爷我。”眼看凌肖就要被包饺子了，章老三仿佛胜券在握，他似乎看到了凌肖跪在他面前、哭着喊着求他饶命的怂样。
哪知，凌肖二话不说，提起他的脖子便往沼泽边走去。
吼！铁甲鳄立时闻风而动，迫不及待地张开血盆大口咬来。
“啊，别…大哥…大爷…亲爹。”
章老三简直要吓尿了，瞧他那语无伦次的，估计连他娘都不认识了。
“住手”
便在这时，付荣春等人及时赶到，呈扇形将其层层围住。
“你叫我停我就停，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凌肖身形微顿，脚下步伐却是不停，吓得章老三连连尖叫、痛哭求饶。
“大爷，你…饶过我吧，我保证让你安全离开。”
“啊…春哥，快点救我，我不想死啊。”
“春哥…看在这些年我对你毕恭毕敬的份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付荣春面色阴晴不定，最后咬了咬牙道：“小子，灵药我可以不要，你把章老三放下，我保证让你安全离开。”
“行”
…
“春哥，咱们就这样放他走！”
付荣春望着凌肖踉踉跄跄、离去的身影，眸子中一股寒芒乍现，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
夜幕降临，一轮皎洁的明月缓缓升起，漫天银辉渗入昏暗的黑铁之森内。
月光下，一条影子渐渐被拉长，从中露出一张疲惫的面孔。
凌肖靠在一颗大树下，将上衣披开，又从背囊中取出一株止血草放进口里咀嚼咬碎，然后吐出来敷到左肩的伤口上。
“嘶！”
凌肖嘴里不由一声闷哼，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咬牙忍住这锥心的疼痛，然后从身上撕下几条碎布简单的将伤口包裹了下，便就地盘膝打坐、运功疗伤，同时他还分出部分心神时刻注意着周边情况，毕竟谁也不知道昏暗的角落里有没有恐怖的东西存在。
“呼”良久之后，他起身，呼出一口浊气。然而，就在这时，一股莫名的心悸感忽然涌上心头，黑暗中似有一双冰冷的眼睛盯上了他，令他脊背发凉。之所以会有这种感觉，完全是因为凌肖第六感易于常人。也正是因此，他才活到现在。
深吸一口气，凌肖渐渐将心神放松，接着一股近似透明的意识透体而出，扫向四周。这是他特有的天赋，一般用来侦察敌情和寻找宝物的。
意识延伸，四周一切事物清晰地映入他的脑海。他看到了许多视野所不能接触的小型生物，正在筑巢的蚂蚁、栖身树皮下的虫子以及躲在杂草中的蚱蜢，还有一双冰冷、不带丝毫感情色彩的兽瞳。
兽瞳的主人是一只体长不过两米的金钱豹，此时它蹲伏在凌肖身后那株树的树干上，眸光冰冷地注视着凌肖的一举一动。只要对方露出任何可趁的破绽，迎接他的便是致命的袭击。
时间一点点过去，身下的人类竟一动不动，恍若未觉一般。金钱豹渐渐失去了耐心，尖锐的獠牙闪烁着微微寒光，整个身子蓄势待发。
下一刻，一道寒光乍现，金钱豹展开雷霆一击，迅猛无比地咬向凌肖的脖子。这一招要是咬中了，凌肖绝对有死无生。
然而，凌肖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在金钱豹动身的那一刻，便直接窜出去五六步，让它扑了个空。
一击未成，金钱豹果断收拢身子，与之对峙起来。
“麻烦”凌肖目光紧紧地盯着对面的金钱豹，全身绷成一条弦。
“哗啦！”
这时，凛冽的寒风朔朔而过，一人一豹之间顿起一片飞沙走石。
蓦然，一道残影掠出，金钱豹袭至凌肖面门。后者不慌不乱，错身一拳轰出，劲气十足。
“彭”
凌肖的拳头狠狠地撞在金钱豹的肚皮上，擦出一簇明亮的火花。
“吼”金钱豹吃痛，眸中杀意大起，猛地扬起那根坚若磐石的尾巴向凌肖抽去。
“唰！唰！唰！”
豹尾交织出一道道残影，狂风暴雨般击向凌肖。
面对暴怒的金钱豹，凌肖一时有些狼狈不堪，不过并无大碍。他左眼一直锁定着金钱豹的动作，往往对方刚流露出攻击意图便被他捕捉到了，从而让它无功而返。因此，在金钱豹的一波接着一波的攻击下，凌肖倒显得游刃有余。
久攻不下，金钱豹渐渐力有不怠。意识道这点，它开始有些焦躁不安。当它想抽身离开时，凌肖便如附骨之疽般粘着它不放。
“吼”金钱豹被凌肖这种牛皮糖的打法气炸了，它双目死死地盯着凌肖，血丝渗出一大片，看这架势仿佛是要和他不死不休。
凌肖气势不由一窒，顿时被金钱豹脱身开来。金钱豹方一脱身，便一溜烟跑了，那速度之快着实让凌肖汗颜！
“呜”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金钱豹竟夹着尾巴、去而复返，眨眼便越过凌肖。
“咚咚”
便在这时，地面波澜般震动起来，仿佛大军压境。
徒然，凌肖瞪大了眼珠子，倒吸一口凉气。他看到远处亮起一大片绿油油的目光，并迅速接近。
“我靠”凌肖破口大骂，撒开脚丫子就跑，那速度比之金钱豹也不遑相让啊！
“嗷呜”凄厉的啸声，远远响彻夜空。
远处赫然是凌肖白天撞见的狼群，不过数量却是之前的几倍，足有几百只甚至更多。
狼群所过之处，百兽纷纷潜伏、退却，至于那些没来得及躲开的小兽个个被碾成肉泥，这一幕恰好落到逃命的凌肖的眼中。
“我的妈呀！”
凌肖不看还好，一看顿时让他头皮发麻。他嗷嗷怪叫一阵，足下连连急点，速度立马暴涨一截，转瞬便超过了金钱豹。
金钱豹一愣，随即双目通红，卯足了吃奶的劲狂奔。
“呼哧……”，凌肖可谓是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但一想到后面还有一群可恶的家伙穷追不舍着，他心中就不由一阵发苦：“至于吗，多大的仇恨啊？”
“哮”
仿佛是听到了某人的念叨，狼群像吃了兴奋剂一样马力全开，不久距离渐渐被拉近。
“噗”
金钱豹终是慢了一步，眨眼便被一股黑色洪流淹没，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而金钱豹凄惨的结果像一瓢冷水淋在凌肖的头上，让他浑身冰凉，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了。
逃！这是他心里唯一的念头。尽管他面红气踹；尽管他眼皮沉重；尽管他身疲力竭。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凌肖感觉力量越来越虚弱，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
绝望，像潮水一般席卷而来。他缓缓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一张慈祥的面孔。
“芸娘…”
(本章完)
凌肖骇然抬头，目光落在人群中央，那里赫然站立着一个中年汉子。此时，他双手置于胸前，结着某种奇特的手印。仔细一看，手印间还残留着点点光华，显然刚才是他施展的术法。
众所周知，皮、骨、筋、髓、脉，乃淬体五大步骤。而淬体之后，便是凝气境。凌肖如今的实力处在淬体第四层，面对比他高一个境界的存在哪能不怵。
“小子，你走不掉的。东西拿来吧。”章老三越过马德才的躯体，洋洋得意地蹲在凌肖面前，露出一口大黄牙。
凌肖双目怒视着他，拳头紧紧攥起。
“呸，不要脸的老东西。”
徒然间，他一口唾沫吐出，淬了章老三一脸，后者微微一愣，随即面上闪过一丝恼羞之色。
“妈的，你小子嘴挺贱的嘛，待会看你还说得出话来。”章老三伸出一只黑乎乎的手死死地钳住凌肖的下巴，脸上浮现出一抹残忍的微笑。然而让他失望的是，凌肖脸上根本就没有一点恐惧，反而亮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章老三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不好。下一刻，他面色狂变。只见凌肖左手蓦然撒出一抔黄土，同时右手闪电般探出，趁章老三慌张之际掐住了他的喉咙，令他不得动弹。
这一切发生眨眼之间，付荣春一伙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待看见凌肖控制着章老三一路猛退，他们纷纷醒悟，咒骂开来。
“草，臭小子。你给我站住。”
“孙子，有种你就别逃。”
……
各种咒骂不绝于耳，凌肖反到是面色沉静，一路控制着章老三尽挑着障碍物多的地方走。
忽然，凌肖停住脚步，望着前方眉头直皱。原来前方横亘着一片沼泽，沼泽中几十只凶煞的铁甲鳄冒出头，虎视眈眈地望着他们，而后面又有一群家伙紧追不舍，真是把他往死路上逼啊。
“哈哈”
章老三则是大喜，“小子，你无路可退了。”
“聒噪”凌肖面露一丝凶狠之色，掐着章老三脖子的手骤然加重力道，后者脸色顿时酱如猪肝。
“咳…臭小子，你死期快…到了，还不放了爷爷我。”眼看凌肖就要被包饺子了，章老三仿佛胜券在握，他似乎看到了凌肖跪在他面前、哭着喊着求他饶命的怂样。
哪知，凌肖二话不说，提起他的脖子便往沼泽边走去。
吼！铁甲鳄立时闻风而动，迫不及待地张开血盆大口咬来。
“啊，别…大哥…大爷…亲爹。”
章老三简直要吓尿了，瞧他那语无伦次的，估计连他娘都不认识了。
“住手”
便在这时，付荣春等人及时赶到，呈扇形将其层层围住。
“你叫我停我就停，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凌肖身形微顿，脚下步伐却是不停，吓得章老三连连尖叫、痛哭求饶。
“大爷，你…饶过我吧，我保证让你安全离开。”
“啊…春哥，快点救我，我不想死啊。”
“春哥…看在这些年我对你毕恭毕敬的份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付荣春面色阴晴不定，最后咬了咬牙道：“小子，灵药我可以不要，你把章老三放下，我保证让你安全离开。”
“行”
…
“春哥，咱们就这样放他走！”
付荣春望着凌肖踉踉跄跄、离去的身影，眸子中一股寒芒乍现，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
夜幕降临，一轮皎洁的明月缓缓升起，漫天银辉渗入昏暗的黑铁之森内。
月光下，一条影子渐渐被拉长，从中露出一张疲惫的面孔。
凌肖靠在一颗大树下，将上衣披开，又从背囊中取出一株止血草放进口里咀嚼咬碎，然后吐出来敷到左肩的伤口上。
“嘶！”
凌肖嘴里不由一声闷哼，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咬牙忍住这锥心的疼痛，然后从身上撕下几条碎布简单的将伤口包裹了下，便就地盘膝打坐、运功疗伤，同时他还分出部分心神时刻注意着周边情况，毕竟谁也不知道昏暗的角落里有没有恐怖的东西存在。
“呼”良久之后，他起身，呼出一口浊气。然而，就在这时，一股莫名的心悸感忽然涌上心头，黑暗中似有一双冰冷的眼睛盯上了他，令他脊背发凉。之所以会有这种感觉，完全是因为凌肖第六感易于常人。也正是因此，他才活到现在。
深吸一口气，凌肖渐渐将心神放松，接着一股近似透明的意识透体而出，扫向四周。这是他特有的天赋，一般用来侦察敌情和寻找宝物的。
意识延伸，四周一切事物清晰地映入他的脑海。他看到了许多视野所不能接触的小型生物，正在筑巢的蚂蚁、栖身树皮下的虫子以及躲在杂草中的蚱蜢，还有一双冰冷、不带丝毫感情色彩的兽瞳。
兽瞳的主人是一只体长不过两米的金钱豹，此时它蹲伏在凌肖身后那株树的树干上，眸光冰冷地注视着凌肖的一举一动。只要对方露出任何可趁的破绽，迎接他的便是致命的袭击。
时间一点点过去，身下的人类竟一动不动，恍若未觉一般。金钱豹渐渐失去了耐心，尖锐的獠牙闪烁着微微寒光，整个身子蓄势待发。
下一刻，一道寒光乍现，金钱豹展开雷霆一击，迅猛无比地咬向凌肖的脖子。这一招要是咬中了，凌肖绝对有死无生。
然而，凌肖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在金钱豹动身的那一刻，便直接窜出去五六步，让它扑了个空。
一击未成，金钱豹果断收拢身子，与之对峙起来。
“麻烦”凌肖目光紧紧地盯着对面的金钱豹，全身绷成一条弦。
“哗啦！”
这时，凛冽的寒风朔朔而过，一人一豹之间顿起一片飞沙走石。
蓦然，一道残影掠出，金钱豹袭至凌肖面门。后者不慌不乱，错身一拳轰出，劲气十足。
“彭”
凌肖的拳头狠狠地撞在金钱豹的肚皮上，擦出一簇明亮的火花。
“吼”金钱豹吃痛，眸中杀意大起，猛地扬起那根坚若磐石的尾巴向凌肖抽去。
“唰！唰！唰！”
豹尾交织出一道道残影，狂风暴雨般击向凌肖。
面对暴怒的金钱豹，凌肖一时有些狼狈不堪，不过并无大碍。他左眼一直锁定着金钱豹的动作，往往对方刚流露出攻击意图便被他捕捉到了，从而让它无功而返。因此，在金钱豹的一波接着一波的攻击下，凌肖倒显得游刃有余。
久攻不下，金钱豹渐渐力有不怠。意识道这点，它开始有些焦躁不安。当它想抽身离开时，凌肖便如附骨之疽般粘着它不放。
“吼”金钱豹被凌肖这种牛皮糖的打法气炸了，它双目死死地盯着凌肖，血丝渗出一大片，看这架势仿佛是要和他不死不休。
凌肖气势不由一窒，顿时被金钱豹脱身开来。金钱豹方一脱身，便一溜烟跑了，那速度之快着实让凌肖汗颜！
“呜”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金钱豹竟夹着尾巴、去而复返，眨眼便越过凌肖。
“咚咚”
便在这时，地面波澜般震动起来，仿佛大军压境。
徒然，凌肖瞪大了眼珠子，倒吸一口凉气。他看到远处亮起一大片绿油油的目光，并迅速接近。
“我靠”凌肖破口大骂，撒开脚丫子就跑，那速度比之金钱豹也不遑相让啊！
“嗷呜”凄厉的啸声，远远响彻夜空。
远处赫然是凌肖白天撞见的狼群，不过数量却是之前的几倍，足有几百只甚至更多。
狼群所过之处，百兽纷纷潜伏、退却，至于那些没来得及躲开的小兽个个被碾成肉泥，这一幕恰好落到逃命的凌肖的眼中。
“我的妈呀！”
凌肖不看还好，一看顿时让他头皮发麻。他嗷嗷怪叫一阵，足下连连急点，速度立马暴涨一截，转瞬便超过了金钱豹。
金钱豹一愣，随即双目通红，卯足了吃奶的劲狂奔。
“呼哧……”，凌肖可谓是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但一想到后面还有一群可恶的家伙穷追不舍着，他心中就不由一阵发苦：“至于吗，多大的仇恨啊？”
“哮”
仿佛是听到了某人的念叨，狼群像吃了兴奋剂一样马力全开，不久距离渐渐被拉近。
“噗”
金钱豹终是慢了一步，眨眼便被一股黑色洪流淹没，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而金钱豹凄惨的结果像一瓢冷水淋在凌肖的头上，让他浑身冰凉，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了。
逃！这是他心里唯一的念头。尽管他面红气踹；尽管他眼皮沉重；尽管他身疲力竭。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凌肖感觉力量越来越虚弱，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
绝望，像潮水一般席卷而来。他缓缓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一张慈祥的面孔。
“芸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