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神皇
字体: 16 + -

第119章 灭中山国

    中山国古称鲜虞,为长狄在河北立的三国之一。

    是。”赵豹打开帛书,读了起来。“臣高唐邑守将韩举传讯,今日,我高唐下属之平邑,被齐军围攻。平邑传警,示意齐军战车百乘,兵力万余,已经围攻平邑一天时间。臣特传警讯,伏听命令。”赵豹念完,缓缓说道,“看来,是齐国发兵攻打我高唐邑下属的平邑之地了。守将赵获这是问我们是不是要发兵反制。”“我觉得这一点暂时就不需要多言了,反制是必须反制的。”肥义首先定下了开会的基调,开玩笑别人都打你脸上了,难道还退步吗?赵人就没这个习惯。“问题是如何调兵遣将?”“韩举原是韩国人,后来投奔赵国,先君在世时比较依仗的一位大将,常年带兵,也算是一员猛将,但是兵力稍显不足,应该调遣一位将军,为他副将,稍稍弥补他的不足。”这就是吴广的长处,虽然他并不善于带兵,但是熟知本朝掌故,善于谋划,组织后勤,所以肥义举荐他入最高五人组,并非心血来潮。

    中山乃赵国腹心之患,但是没想到,从地图上来看,中山像是一枚楔子一样,狠狠的楔入了赵国境内,将邯郸于赵国北部的代郡割裂开来。因此,如果想要从代郡到邯郸,必须沿两国边境,从西南迂回到邯郸,非常不便。而且,代郡还与楼烦和燕国接壤,所以这里的地理位置非常重要,也是抗击两国的主要基地。所以从代郡不可能调兵出来。“中山乃我腹心之患,此国一日不除,我赵国永远不要谈南下争雄。”肥义看着地图,喃喃说道。其实在座之人都非常清楚这个道理。所以赵肃侯才会南下括地,占领邯郸这样的粮食产区,形成南北两面包围中山的策略。“此乃一必死之国,暂且放在一边,还是先谈谈齐国之事吧。”赵雍淡淡说道,他当然清楚,中山不除,什么事情都是事倍功半的道理,但是现在,还是先度过眼前的危机为好。

    众人心中一凛,继续听吴广发言。“是以,此去高唐,非邯郸出兵不可。”吴广说道。“从邯郸出兵,最大的威胁就是,来自中山。如果他们从房子南下,邯郸守军走掉一半,恐怕不可久守。”赵豹略显担心的说道。“虽然如此,但是平邑觉得也绝对丢不得。”吴广指着地图说道。“据有平邑,就扩大了我国和齐国之间的空间,致使齐国想要冲击我邯郸,必须跨过河水,而平邑在河水东岸,没有此地,齐国就不敢大兵入侵赵境。”然后他手指往北方一指,“而且,据有此地,上可以联合高唐守军,形成对齐国的压制,下可以接连韩国,南下魏国,可谓战略要地,实在丢不得。”

    赵雍看着地图,虽然他知道,现在的地图绝对不会特别精确,不过确实如吴广所说,一旦丢失了平邑,齐国就相当于在黄河东岸有了战略基地,可以以此为点,进攻赵境,决然是丢不得的。“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必犹豫了,邯郸城池高深,尚可抵御一段时间,而且还可以由代郡南下,直入中山之灵寿,重演‘围魏救赵’之故事。”赵雍的思维也活跃了起来,他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自然有着超乎这个世界的思维和知识,是以很快做出决断。“但是唯一可虑的就是,代郡前往灵寿,也并非一路坦途。非得要从代县出兵,沿河进兵不可。”肥义说到。“我觉得这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一直没有说话的庞葱说道,“代县乃我赵国据点,一直以来都是我北方的重要战略要地。而且代人素善养马,此地也是以骑兵为主,战车反而很少,可令守军以骑兵出击。”“代县的守军将领是谁?”赵雍看着吴广说道。“姓李名衍,虽然年轻,但是胜在胆识过人。而且他本是赵人,祖上是代地的土人,后来因为楼烦和林胡滋扰,遂带领族人养马对抗胡人。后来成为代地守将,传到李衍这一代,也已经三代了。”吴广回答道。“既然如此,可传令此将。谨慎城池,一旦中山有变,直接就攻打灵寿,逼迫中山军回军。”赵雍说道。“善。”赵豹答应道,“那么,派谁前去平邑之地?带多少兵马呢?”“少君,我愿前往。”庞葱见赵豹话

    。韩举本是韩国人,因为在韩国不受重用,于是逃亡赵国,跟随赵肃侯东征西讨,立下汗马功勋。特别是如今的高唐之境,当年也是韩举带兵攻克的,所以赵肃侯让他戍守此地,以稳稳的控制住高唐这个地方,将赵国势力,楔入到了齐国边境之上。高唐落入赵国之手,就让齐国人有的忙了。一是因为这个地方正好在临淄通过德州的大道之上,这个地方沦入赵国,就限制了齐国向北发展的速度,从而间接帮助赵国,斩断了齐国和中山国的联系。二是这个地方位于大河岸边,容易成为赵国攻入齐国的根据地,当然,如果齐国拥有了高唐,这里就是齐国,俯瞰赵国、魏国的桥头堡了。战略位置非常重要。韩举骑在马上,看着从他眼前过去的一辆辆战车,淡淡一笑。他已经得到消息,这次带领齐军攻打平邑的,是田氏的宗室将领天朌。他深知,此人曾经常年驻守高唐,一度使得黄河西岸的赵人不敢下黄河捕鱼。即使如此,他也在赵肃侯六年的时候,被赵国人打败,占领了高唐郡。此刻,齐军依然由他统领,可见这一次,对方莫不有复仇的一味。不过,韩举对此是不在乎的。他曾经打败过天朌,对他有天生的心理优势,算是老对手了。而且此人年龄已近知天命之年,像打仗这样费脑子的事情,对方可能就不如自己灵活了。是以当他听说,天朌率军攻打平邑的时候,他就率先带着大军,浩浩荡荡的往平邑杀去。“将军,我军现在距离平邑,还有半天行程,估计天黑之间,就能到达平邑。”不一会,一个小将来到韩举面前,向他禀明了行程。“恩,知道了。”韩举点点头,“赵获将军,你觉得我军此去,胜算能有多少?”韩举捻着胡须,慢悠悠的问道。“呃”赵获低下头,想了想说道,“我军此次全部都是车兵,虽然人数上有些劣势,但是拒城而守,而非主动进攻,虽然大胜不好说,但是守住平邑还是没有问题的。”“仅仅守住平邑吗?”韩举微笑着说道,“那可不行,田朌老儿生性狡猾,而且是齐国在高唐的重要将领,这次如果有可能,我军必然要俘获与他。”“是不是太过危险了。”赵获有些谨慎的说道,“对方实力还是有的,贸然追击,恐怕并非上策。而且田朌老将,并非初出茅庐之辈,此番驰援平邑,还是以守城为上的好。”“此言差矣。”韩举摇了摇头,指着从自己眼前走过的战车说道,“我手下战车林立,车骑如云,如果仅仅是守住了一个平邑县城,也未能绝了后患。要想一劳永逸,必然是要将齐军赶出高唐地界,否则难保对方不会有其他阴谋。”

    “但是我军兵力有限,如何对抗田朌?”赵获疑惑的看着这位沙场老将。“放心吧,我料邯郸闻我示警,定然增援于我。邯郸有战车百余,增援于我,必然无虞。”韩举哈哈一笑,“说不定,你我此去,还能马踏临淄,一览齐国之盛景呢!”赵获闻言,精神大振。马踏临淄,可是每一个赵人梦寐以求的啊,如果真的如韩举所言,那么自己就成了赵氏宗族里面第一人了。“愿帮助将军,成其伟业。”但是当韩举辛辛苦苦赶到平邑城下的时候,发现除了田朌已经在平邑城十里之外扎营。而平邑县城也在一天的战斗中,伤痕累累了。不过这些都是让韩举着急上火的,最让他生气的是,邯郸来的援军,竟然是庞葱所带的三千骑兵。“庞江军,你也是名门之后,善治戎事,你且告诉我,这三千骑兵,能济得了什么事!”“韩将军,且听我一言。”庞葱连夜行军,本来已经疲惫不堪,早上刚到,就发现对方已经开始攻城,时不我待,他也只能带着三千骑兵,匆匆加入战场。田朌看着来了援军,以为乃是对方奇兵,遂鸣金收兵,撤离战场,以观情势。而庞葱乐得让对方退兵,是以单薄的平邑县城,才没有在上午的战斗中被攻陷。“邯郸距离平邑,多是关隘丘陵,军情如火,已经来不及调配其他士兵。何况邯郸本身四战之地,中山虎视眈眈,魏国也窥测其间,是以我只得带着骑兵,先行赶来。”庞葱说道,“再者,我军此来,定然是为了驰援平邑,非为进攻,自保即可,骑兵小路关隘,如履平地,比车兵,可是灵活多了。”“哼!”韩举冷笑一声,“将乃兵胆。你一个统帅军队的,连打败敌人的胆量都没有,还谈什么带兵!”这一骂可把庞葱骂懵了。什么叫连带兵的胆量都没有,《孙武子》开篇就说:“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他自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为将不可意气用事。而韩举一上来就说自己没胆子,这就让庞葱接受不了了。“将军此言,恕庞某不能接受。”庞葱也是有些生气,“我军此来,君上有言,以‘图全平邑’为要,而非着眼进攻。否则,赵国大可兴兵而起,何用庞某带三千之人,千里驰援?”“庞江军也是带兵之人,且闻听君命有所不受?”韩举眼睛一眯,带着不屑的语气说道。“然而我亦知道,‘涂有所不由,军有所不击,城有所不攻,地有所不争。’所谓君命有所不受,乃是就实际情况而言。如今,两军实力相当,战备相匹,能够据有平邑已成大功,难道将军还欲冒进吗?”“好一伶牙俐齿。我看,庞江军是让齐军吓破了胆子。也难怪,贵先祖庞涓就是败给了齐人,这次再逢齐人,也就难怪会被吓坏了。”韩举轻蔑的说道。“你!”庞葱愤恨的指着韩举。庞涓死后,他在魏国已经受尽了凌辱,所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整个平邑城外,已经被冲天的杀气笼罩了起来。田朌站在自己的战车上,看着城墙已经伤痕累累的平邑城,微眯着双眼,那份犀利,却藏不住的穿过前方的军阵,直达城墙的城楼上。在那里,一副“韩”字大旗烈烈展开,炫耀着它代表的荣耀。他知道,那里是自己的老朋友,韩举。而韩举,也站在城楼之上,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齐国军队,心中盘算着对方的数量,也打量着对方的阵型。他的目光也越过方阵,看向了中间,那辆戎车之上,肯定是田朌。

    “果然不愧是田朌,治军之齐整,深合兵家之要旨。三军齐备,四角浑厚,中部扁长,看来齐国深受孙膑的指导,在战阵一途上,还是颇有见地的。”庞葱站在韩举的旁边,看着齐军车阵,赞不绝口。“哼,雕虫小技。战车厮杀,虽然车阵重要,也无非方阵圆阵,雁行鱼丽而已,关键还是要看双方士兵的素质和勇气。”韩举淡然说道。庞葱被他一阵褒贬,再也不说话了。昨日已经和韩举闹翻,这次再也挽回也没什么意义。反正自己这次是来守城,是以乖乖守好城池不失就好。韩举见庞葱被他褒贬之后,不再言语,心中冷哼一下,也就不再继续说什么,只是背着双手,冷冷看着对方如何出招。田朌看了看太阳,心里盘算一阵,然后冷静的对戎车旁的传令兵说道,“起鼓,弓弩手准备。”传令兵得到田朌将领,挥舞着手中的传令旗。不一会,藏在整个车阵后面的弓弩手乌压压的压到了小车阵之间,将所有的空间填满。弓弩手穿着简单的轻甲,纷纷举着手中的弓弩,从背后掏出弩箭,用脚吃力的拉开弩弓,将弩箭顺着光滑的矢道放入其中,然后挂在弩机前部的“牙”上,手放在扳机“悬刀”之上,然后一手持弩,一手扣住悬刀,眼睛通过望山,瞄准平邑的城楼。“对方要开始攻击了,让所有人准备。”韩举对身后的传令兵说道,传令兵令旗一挥,城墙上的赵国士兵赶紧竖起大盾,然后低伏在瞭望口出,一边做出防御的样子,一边观察敌人的动向。“发射!”田朌一声令下,如蝗虫一般的弩箭,带着死神的恐怖的尖叫,朝着平邑城呼啸而去。霎时间,整个平邑城都陷入了箭雨之中。弩箭经过机械的发出的劲力,脱离弓弦就噗噗的穿透他所经过的物体,有的钉在了城墙上,有的钉在城门的门窗处,有的被盾牌抵挡,要么透体而入,有的则掉落在地上。当然,也有更多的弩箭,越过城墙,打在城内百姓的茅草屋上,并穿过屋顶射入屋内。好在城内的百姓早就见怪不怪,都统一躲在了屋内的地窖里,以躲避敌方的箭雨。

    城墙之上,躲在瞭望口的赵军士兵,也感受到齐军弓弩的威力,特别是盾牌和城墙上的噗噗声,一阵接着一阵,放佛是急促的雨点敲打似得。然而这雨并非雨滴,而是带着必死的讯号。一个赵国士兵偷偷挪开盾牌,想要看看齐军的动向,结果还未来得及露出半边脸,就被六棱弩箭划过他脸颊,整个人都被弓弩的巨大威力击退几步,狠狠的摔在了地方上,血流如注,立刻毙命!。不一会,又有几个士兵被弓弩击中,由于齐军的弓弩是六棱血槽,只要击中,立刻血液就会流了出来,不但难以愈合,即使是非要害部分,也容易因为失血过多而毙命。一时间,整个平邑城墙上,血流一地。其他赵军看着她同伴接二连三的倒地不起,出现了一些慌乱。田朌看着第一波弩箭发射完毕,立刻传令第二波弩阵做好准备,同时传令身后的步卒,做好攻城的准备。待第二波弩阵开始发射的时候,步卒们趁着赵军在垛口后面观察的空隙,驾着云梯就冲向了平邑城墙。韩举刚才在盾牌的掩护下,倒也没有停止了对齐军的观察。此刻看见了齐军发起了冲锋,迅速命令赵国的弓弩手开始予以还击,试图压制敌军的进攻。齐军的鼓声越来越急促,步卒的速度越来越快,他们驾着云梯,用最大的力气跑向城墙。这是一场速度的比拼,更是一场将军之间的较量,因为这个时候,士兵之间的配合默契就显得尤为重要,比如驾着云梯十五人小队,必定是平常配合最熟练的十五人,否则他们行进的速度和步幅一旦出错,在这种急行军中就容易掉队,而掉队的后果,就有可能是死亡!虽然齐军的弩雨已经倾泻而出,但是从瞭望口,赵军依然从容的向奔跑中的齐军步卒射击。说起弩来,最著名的弩还是来自韩国,韩国著名的弩弓,有溪子、少府、时力、距来,都能轻易发射到六百步外,著名与中原各国。赵国与韩国同盟,自然也从韩国获得了不少好的弩弓,虽然不能和上面所说的几种弩弓相媲美,但是比之于齐国,还是非常出色的。只见赵军竖起盾牌,通过瞭望口,看着下面的步卒,顺着望山,瞄准城下的齐军扣动悬刀。瞬时,弩箭堪堪穿透一个驾着云梯的步卒,那步卒中箭到底,整个云梯小队也变得七晕八晃,立刻变得不平衡了。这个时候的云梯还谈不上带有轮子,纯粹就是桐木削制而成,浇以桐油,如果需要加以高度,需要用麻绳再拼接而成。所以整个云梯虽然只是一个梯子,但是实际上非常沉重。一旦失去了平衡,就会乱了整个队伍的步伐和速度。城墙上的赵军都看见了这支队伍,都纷纷将弩箭射向这支队伍,不一会,十五个人很快成为了箭下亡魂,将尸体留在了平邑城下。与此同时,很多云梯的队伍也中箭覆灭,一时间,整个攻城队伍陷入了混乱之中,整体的攻城速度慢了下来。随后,齐军又通过弩箭的压制和步卒的冲锋,加强了对平邑城的攻势,甚至一度有云梯小队登上了城门,但是由于寡不敌众,很快又被压制了下去。整个城墙附近,到处都是倒下的尸体,齐军的云梯也被毁坏的七七八八。田朌皱着眉头,看着齐军步卒的伤亡越来越大,开始思量起来对策。作为攻城一方,本来就缺少优势,特别是这种重要的据点,对方一般都会安排大量的弓弩手,以压制攻城方的攻城队伍。所以这种短暂的压制,倒也不至于让他乱了阵脚。但是他必须要考虑如何快速转变这种劣势。不过今天也只不过是为了试探,因为他根本没有建造攻城塔,只不过是用云梯进攻。在他看来,一个平邑城还用不上攻城塔。不过,看来自己失算了,通过高唐和邯郸的补给,整个平邑变成了难啃的骨头。

    架势,是要对自己追击歼灭啊。时不我待,他立刻下令,骑兵转身,驰援后军。前军中军保持不变,快速前进,寻找开阔地形,摆开车阵迎敌。车兵之所以是陆战之王,是因为在冲击力上,他远胜于其他兵种。而且战车三人一辆,有驭手,有弓箭手,还有长戈或者长戟兵,有远程压制,有近战力敌,奔跑起来,又能在移动中给对方造成冲击,所以战车在战国诸雄中,占有非常高的地位,而战车兵也是各兵种之中俸禄最高的。韩举站着戎车之上,远远望着前方的齐军车阵混乱不堪,冷笑一声,传令所有战车上的弓箭手朝对方射击。这个时候,就要考较己方弓箭手的射击技术了。一般情况下,静止情况下射击精度是非常高的,但是在战车上,射击精度想要保持就需要持久的锻炼和高度的默契配合了,特别是和驭手之间的配合尤为重要。一辆好的战车,驭手发挥如何,直接决定了战车在这场战斗中的胜败。一个好的驭手,不但要能够控制住战车的速度,更要学会如何在保持整体阵型的情况下,躲避前方的障碍物。特别是在这样的战车对冲过程中,控制好自己的战车与对方战车的距离,也要保证自己的战车不被对方战车冲击毁坏。而七雄之中,犹以秦国和赵国的驭手更加出色,究其原因,是以为秦国和赵国的祖先都是一个人,而且都是以驾车起家的,这也是两国互相抵抗而谁都奈何不了谁的原因吧。长途的奔袭中,本来就慌乱的齐军看到赵军对自己发动攻击,只能匆匆忙忙的举起战车上的盾牌去应对,然而即便如此,面对箭如蝗虫一般的赵军攻击,盾牌的威力就稍显薄弱了。究其原因,恰是弓箭的飞行轨迹是一个抛物线,而弩是直线,面对盾牌,抛物线可以越过,而弩却只能正面对抗。

    是以两国军阵尚未解除,赵军的弓箭手就已经对齐军发动了致命的进攻。让原本混乱的齐军,更加混乱了。特别是每个车兵方阵,都跟着很多的徒兵,战车的混乱,导致的踩踏和错乱,让中军的将领措手不及。韩举率领着战车,看着前面的齐国后军匆匆忙忙列阵的样子,也不等待对方列阵完毕,令旗挥动,战鼓急催,前军的左右两翼士兵,有意识的开始逐渐控制战车速度,依次后撤,形成一个锐利的箭头,由方阵变成锥形阵。“锥行之阵,卑之若剑,末不锐则不入,刃不薄则不剸,本不厚则不可以列阵”,赵军的锥形阵,就像是这样一柄利剑,狠狠地插入了齐军的战阵之中。霎时间,战车和战车之间的交错之声响彻起来。

    只见两国战车即将相交的瞬间,两国的驭手紧紧的抓着缰绳,让战车的四匹马急急朝对方相反的一侧冲去,两车相错,蓄势待发的弓箭手松手,箭矢脱离了弓弦,朝着对方驭手射去。对方驭手见弓矢射来,拽住缰绳急急一拉,整个车都偏向一边,紧贴着对方战车的轮子几乎悬空,他也凭借着这个急转弯,摆脱了对方箭矢的轨道。然而还没站稳,只见一个长戈正兜头袭来,眼看躲避就要来不及了,只听“嘟”的一声,己方的长戟兵长挥一击,正好架住对方戈兵的攻击。说时迟,那时快,这一连串的攻击,就在两车“错毂”的一瞬间,完成了你来我往的第一次进攻。大部分战车在第一次的进攻中都很难博得头彩,当然,也有极少数的车兵,能够在第一次的“错毂”中,完成对敌人的收割。车马飞扬,你来我往,在大河岸边的这块小平原上,两国士兵进行着最原始的搏杀。战旗漫卷,厮杀声起,尘土飞扬中,一具具血肉之躯倒在对方的武器之下,一匹匹健硕骏马嘶鸣着冲向自己的同类。不过韩举对于这些,丝毫都不会有感觉。如果一个将领,连这样的场面都控制不住,那更不用谈带兵了。所谓慈不掌兵,大意于此。他冷静看着局势的变幻,准确的把握到,通过刚才的猝不及防,他已经将齐军的这一支部队吃掉了,相信再通过几个来回的冲击,这支负责殿后的战车部队,就会消失在赵国的车流之中。就在他认为局势已经一边倒的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