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勐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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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了她的第一次

我真是怕极了,被一个精神病给唬住了,有点不舒服,虽然她的第一次给了我吧。

我说:“你让我看什么。”

她往卧室走去,在她的书架子上拿出来一个本子,想必这就是她说的日记本吧。

“你看看?”小楚递给我说。

我接过她手中的小本子,上面工工整整写着六个大字:我们俩的日记。

小楚就是精神分裂,只不过她是双重人格,还不算严重。至少她知道自己什么情况,还会写日记,还能明白,她一直是两个人。

我翻开册子准备看,她帮我接了杯水,让我坐在沙发上。

我翻开第一页,上面画着一个小女孩,看样子是她画的。

小女孩的手上牵了个绳子,绳子的一头是一条大黑狗。

我知道,大多数人心中,都有一条大黑狗。

它来自于高节奏的生活压力,来自外界的舆论抨击,来自内心深处的自我否定和过度自卑。

这只大黑狗,名字叫抑郁。

有的人没经历过这种感情,但是会去理解与包容,有的人没经历过却说抑郁是矫情,是无聊,是太闲了,是想多了。

为了避嫌,为了不成为别人口中的精神病,内心的黑狗越大只,他们就越想藏起自己的情绪,人前活泼开朗,人后却默默忍受着精神折磨,于是悲伤慢慢长大,绝望越来越近。

当他们的世界只剩下悲伤与绝望,自我解脱,才是一件轻松,甚至愉快的事情。

所以,我能明白小楚的感情,她就是在人前很活泼,人后自己脆弱的不行。

下面是她的正文:

“一直觉得我精神有问题,胡言乱语,胡思乱想,总认为自己有两个人格。

如何从逻辑上证明我精神没问题?有两个条件:第一,我不爱胡言乱语;第二,我不会胡思乱想。但是事实是这两个条件我都不符合,所以证明无效,结论是我精神有问题。

从前,灵魂对肉体投以轻蔑的目光,灵魂说:你这低贱的生灵,你注定要消瘦、丑化、死亡,你无法获得永恒,而我却能与日月同生同陨。灵魂辱骂肉体,折磨肉体,想要脱离它而存在,以为肉体形灭之后就能获得永恒的快乐。

但灵魂却不知自己永远孤独,我和我过得很好,虽然有时孤独,但是我吃饭的时候,我喂我的我吃,她也会吃。

从前,人是一条不洁的河,要能容纳不洁的河流而不致于污浊,那你tm的必须是大海啊。

我没法装作大海,其实我能容纳的只是条内陆湖,里面有臭鱼臭虾浮尸满堆,我早已经污浊不堪了。

更可悲的是我从来就没想过会tm的成为大海。

从前,人是感伤和怀旧的动物,人们很容易迅速拉近距离,却无法忍耐一度天衣无缝的密结之后的渐行渐远。

通常会痛楚狭隘地把这种分离,理解为感情的稀薄。

你无法完全理解你想了解的人,你能做到的也只有揣摩、猜想,你情愿站在对方的角度理解这种分离,为对方找些理由以至于不让自己癫狂。

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在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另一个我,但是我和我都没有癫狂。

其实这种分离就是感情的稀薄,你永远也不明白分分合合、合合分分的最终结果就只有分离。这个世上只有相对的密结和绝对的分离。”

看到这里,我有点不想看了,对于平日里这样活泼的女生来说,她能写出这些很有哲理的话,她就是精神上有问题。

很多人都说,一个精神病,你理解不了她的。因为她早已升华为你不懂的世界,或许那就是在升仙了吧。

这种东西,我是不会去相信的,纵然我相信鬼神的存在,但是精神分裂能升仙,我是真的不信。

我说:“小楚,我不看了。”

此时的我,连说话都会颤抖,别说让我看一个精神病的日记了,我就怕自己看完之后,变得精神分裂。

“你是怎么发现自己的问题的?”我好奇地说。

她手里拿着一架相机,说:“我之前在我房间放了这架相机,我回到家后,就把它摆在床头,因为我总感觉家里少东西,我以为是小偷,但是我不信。我总觉得有些事很蹊跷,一次无意中,我看到自己的行为,被吓到了,那时候,我就觉得自己得了病。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老爸老妈就给我精神方面的压力,我的心总是碎成很多块儿,我见过他们打架的样子,甚至在最后一天,我看见他们两个一步步把对方杀死……”

我打断了小楚,因为我实在不想听下去了,我想赶紧离开这里,我突然想到了陆琪,可能还在宾馆等我回去。

我好后悔啊,我真的后悔来她家,我真的受到了惊吓。

我说:“我猜到了,不然你的性格不会变成这样,肯定是你遇见了什么,或者是看见了什么。”

我走向前,抱了一下小楚,我说:“小楚,希望你俩以后好好的。”

我看着小楚笨拙的眼神,还有突然抬起的胳膊,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怕什么,我现在没事。”小楚说。

我真的怕,估计现在我的眼睛上面还挂着黑眼圈。那就是被她打的。

她说:“你要看一下我的相机吗?”

我慌忙的打开了她的小本子,继续盯着里面的字说:“我看这个本子就行,你自己在家闲着就别总是看你那些视频了。”

我在她的小本本上看到了这几句话:

“我是一个典型的精神分裂症者,这种不治之症从我看到父母两人的血那一刻,就开始了,并将延续到我肉体生命的终结。

我分裂,因为我必须面对生也面对死。生死之事大矣,我却似乎不知道如何幻化和转移死生。

我分裂,我赤子之心的跃动从未失真,我跃动的赤子之心却不得不承受诸种虚伪、道貌岸然或阴险、强制的攻击,然后它变得脆弱,千疮百孔,血泪从这些柔肠的缝隙里流淌,悲恸地歌唱。

我有一天与宇宙所谓的秘密接近。

我本不该知道这么多。

我得自然秩序的明了和顺应,并未带来通泰的身心。

我只看见远远的两端,半是乌云,半是骄阳。我也看见很多个我,在争先恐后地占据美好一处。

孝悌还是叛逆?自然或是妥协?理想还是俗世?我心还是他律?

我明白,我已经病入膏肓。我正经历这么重的纠葛。

……

放弃选择不是放弃一切。

衰竭、颓唐未必不能起死回生。

我曾嘱咐别人,自然就是我们的内心。

我愿意,艰难并舒畅我的未来。而不是陷在不知哪个妖魔、变化来的色界中忘乎本真。

我愿意,接受上苍的治疗,回忆我应该有的诗思,深情地吟诵……

我不愿意去高墙中让我的同类摧残我。”

看到这,我沉默了。

其实她很无奈,但是刚刚好,她发现了自己的这种病态,现在还能挽回自己,并且她说了,她不想住院。

在上一秒,我还在想,把她送进医院治疗。

可是,我不能。我看到她写的这些,我放弃了自己的想法。

我已经坐不住了,我想离开这里。

我说:“我现在要离开这里,可以吗?”

我很耿直,因无论我怎样,都逃不出过她的纠缠,谁让我把人家的第一次夺走了呢,这也是我第一次和处女做,我心里不好受,同她一样。

她没说话,打开了她的房门,轻轻的走回了卧室。

我知道,她这是让我走。

我默默的往门外走,在等电梯的时候,她大声说:“帮忙带下门。”

我在电梯来的那一瞬间,关上了她的门。

我站在电梯里,冥想着,我今晚做的都是什么,做的对不对。

在我万千思绪的时候,我出了电梯,那一刻,没有人缠着我,我很轻松。

突然,我的电话响了,我一看备注,是陆琪。

我接了电话,就站在小楚的楼下。

我说:“怎么了,你睡醒了?”我的语气还是不平稳,但是在她的面前,我为什么这么想哭?

我心里难过,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不害怕,我只是想哭。

“回家啊,你这买个菜买俩小时?房东大姐说你去买菜了。”陆琪天真的说。

我的心里一紧,觉得陆琪真傻,甚至都有点心疼她,难受。

突然,我想到了她要退房的事情,心里又一阵愤怒。

我气冲冲的说:“陆琪,你是不是想造反?自己要偷偷的走?不跟我住一起了?”

我心里燃起万丈怒火,我觉得该留下的人没能留下,不该留下的人却在缠着我。

在我遇见这个有病的小楚后,我觉得陆琪,真好,但是她要离开我。

为什么都要这样对我,都要离开我?我有这么讨厌?

陆琪在那头顿了一下,说:“你怎么知道?”

我能不知道?你这么大的动静,都跟房东大姐说了,我能不知道?陆琪太不厚道了。

“你管的着?”我就知道,怎么了,我就是这么有刚儿。

只听陆琪说:“我走,又不是不带上你。”

不是,我没听错吧,好端端的,要带我走,莫非要跟我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