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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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柳暗花明

36、柳暗花明

永铭又蹭近了些,献媚似地说:“好康安,你和我说,我定不告诉别人,不然……将来我看上谁了,第一个告诉你!”

福恒冷冷一笑:“我才不稀罕知道呢,再说你有秘密吗?”

福恒才不想知道永铭喜欢谁。

尤其这个人不是他的时候,知道不如不知道。

永明又巴近了些,这才发现福恒这小子衣服满透的,借着烛光,隐隐的可看见他身上肌肉的线条,颇有可观性,比自己那小胳膊腿有看头,不是他色,是福恒这么穿莫名的性感。

虽然他是男性,但是对于漂亮的东西总是不会错过欣赏,但仅止于欣赏。

他还想看明天的太阳呢,再说自己还没娶媳妇呢!

但巴近巴近,永铭就有点想开溜了,福恒身上虽没有花香脂粉味,但是洗完澡后那种神清气爽的味道很干净,忍不住让人想再挨近些。

而且这小子既然短短数月,竟有阳刚的浓郁味了,明明那日只是有一点点。

永铭心想难怪他二哥对福恒恋恋不忘,据说那天福恒回来的第二日,他二哥就病了。

传言吐了一口淤血,肋骨差点断了,在家养了差不多一个多月,出门时还是脸色白惨惨的,可见伤的不轻。

二哥这种专爱挑福恒这种类型的漂亮武人的癖好,迟早害死他,难怪他要用药,不用药,那里活的到今天啊,永铭感叹啊!

可怜的二哥!

文绉绉的二哥,干嘛非喜欢孔武有力的男人呢?

还是想证明他更像男人呢?

想到二哥的惨状,永铭立刻阻止了自己巴近的动作,就在两手快挨近福恒的时候,永铭在福恒看似淡淡的余光下,很乖巧的收好了自己差点犯错的爪子,笑着后挪。

“我该回去了,金哥等我呢。你穿那么少,不用送了。”

福恒的笑容差点挂不住,他不想送,只想把那个明明就要落网的家伙抓回来,压在门上好好地吻住,然后……

明明是兄弟,一个像狼,不折手段,而这一个明明哈哈的要死,看似狐狸却胆小如鼠。

在福恒目光越来越冷的时候,永铭逃也似的跑回自己的小院,直喘气,差点小命不保,心有余悸的拍着胸。

天啊,福恒不是以前的福恒了呢——

永铭对自己说,他可不想成为他二哥。

和程潜完全是两回事,那个媚眼如丝,让人心痒,这个不说不笑,坐在那里就可以散发**。

不管怎么说,他二哥**人真不盖得,经他一调理,漂亮的木头美人,瞬间都是迷惑众生的魅生,活脱脱一群男妖精。

永铭自然把自己算在妖精之外。心有余悸,劫后余生的永铭离开了院子。

却不知道就在永铭合上院门,常舒一口气时。

福恒铁青着脸,拿着词集的手握成了拳,在宝婵的注视下,挥手把一桌的瓷器扫到了地上,紧紧捏着桌脚,生生的掰下了一块。

漂亮的脸霎时间气的青面獠牙一般,他就不信他福恒会比那个郭哲差,永铭他要定了,谁也不能和他抢,不择手段也要得到。

山不来就他,他就去就山。

福恒一把扯开衣襟,朝卧室走去,把自己狠狠的摔在**,撕扯自己的衣服,仿佛那是永铭的,渴望一个人的心,啃噬着福恒。

他恨为什么他要明白这些,但在午夜的梦回的呻呤中,想的梦的都是那个名叫永铭的胆小鬼。

他唯一的愿望就是得到他,然后拥有他,占有他一尺一寸乃至全部。

只要一次,福恒对自己说,只要永铭迈出第一步,他就会取得这场战斗的主动权,他耐心又焦灼地等待机会。

他不会莽撞行事,把永铭吓跑,只要永铭错一次,他就名正言顺,他太了解永铭,所以他等,等属于他的时机。

其实,福恒在很多方面最像的人就是太子,不过太子生来就拥有了一切,而福恒没有。

所以他懂得忍耐,懂得持之以恒,懂得珍惜,因为他的每一步前进都是用命换来的,得到的也最艰辛。

宝婵静静地看着最初被惊喜,冲的无措的福恒,周身掩不住的雀跃,最后变成一身暴虐的福恒,满是心疼,却又无能为力。

她不知道,自己是应当期望九爷,回应福恒相同的感情,还是期望福恒能从痴迷中走出来更好——但福恒不是任何人,他是个自小认定目标就会用命去搏的人。

宝婵默默的看着**独自沉迷的福恒,他已经不再逃避,开始返身去面对,但皇九子今天的态度,显然不是当年那个没事逗弄福恒,羞答答的顽劣皇子。

宝婵听着帐中的声音,默然——

一开始就明白,当福恒那样一身打扮,出现在永铭面前时心中就有了计量,默默地开始布下天罗地网,摆明了**,迫使永铭就范。

她知道,今天的福恒不会轻易放手,他咬住的猎物就算是死,也会叼回自己的窝里。

她也知道,那夜后的福恒长大了,连同身体一起长大的还有心智——

福恒明白自己将来是要出征的,一出征少则两年多则四五年。如果不在他走以前把一切确定下来,回来就是满盘皆输。

谁都清楚永铭比谁都更盼望十四岁赐婚,福恒的性格不会允许……

如今福恒是永铭的救命恩人,算起来福恒救过永铭两次,永铭无论多么想逃避福恒的**,却是躲无可躲。

无论永铭多么迟钝,他也会渐渐明白福恒的心思,不是他九爷以为得那么简单,那时即使他选择视而不见,希望福恒知难而退,放弃幻想,事情也不会如他所想的那么简单。

福恒是个可怕的对手。

九爷唯一的出路就是爱上福恒,不然最终福恒的爱会伤害他们两个人。

宝婵默默地守在福恒的门边,听着帐中的人在呻呤中一遍遍反复喊着永铭……那么焦灼痛苦,又渴望。

宝婵的心看着烛火,满是忧心——

九爷不会知道,暗处等待的自己的是一个比他二哥更可怕的猎人。

面对福恒,他只有两个武器,一个是定力,另一个就是逃。

可惜他根本没机会知道,自己已经成为福恒的猎物……

她该怎么办?

随其自然?

但不随其自然,只会激怒福恒吧~

昔日的小羊,终于露出了他狰狞得牙——他是一匹狼,一匹狼群中的獒!

这是什么样的喜欢呢?

如果当日他们没有带走福恒,任他留在太子那里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宝婵涩涩的笑了。

她想起了那个巴巴跟在永铭身后当人肉的垫子的瘦小男孩。

那个明知道可以不吃,却一定要把永铭那碗吃下去的倔强孩子……

世间没有如果,只有已发生的,就像那个程潜……

心心念念依旧是皇九子。

记得是谁说过,九爷注定是个祸水。

祸水总是改变历史,且万千宠爱……

又过几日,已经入秋天气仍旧热的让人有些发昏。

永铭和福恒翻过年就快十三了,与福恒的沉默淡定相比,永铭对宫外的生活充满向往。

原说过年也不得空回来的永炎,正巧奉命提前南巡回来,自那次被永铭请去找太子后,就莫名的被调往江南差不多数月。

其中的缘故,他大抵知道,也就没什么好埋怨的。

这一回来,进宫禀明父皇后,永铭就在永铭的院子里一边纳着凉,一边等着从上书房散学回来的两人。

永铭最积极,一听说八哥来了。

一□马就飞快的跑来了。

迈进院子就嚷着热,额头上还是一层细汗,永铭闹着要脱去那件新做的淡色五爪金龙四团绣的丝袍。

但金哥偏巧去甄主子哪里回话,剩下的小太监围着他忙作一团,半日不得法,永铭喝了一声“去——”边走来与永炎拉手见礼。

然后他猴坐在永炎身边,见永炎一袭石青色四爪立蟒绣补服,腰束金色金衔玉方朝带。仍带着帽子,不由得笑道:“怎么就这样忙?比在上书房还累不成?”

永炎叹道:“我不这样进来,难不成穿一身吉服来?”

永铭拉着领口笑道:“日日在上书房,有常服也没多少机会穿的,看这袍子扣的热死人。”

永炎叹道:

“当日在这上书房想着换一身常服,如今人在朝中,要重新拾回这五爪金龙袍子,还不知道要多少年努力,有穿就将就着多穿穿,等出了上书房,封了爵,就只能穿蟒袍补褂了。

永铭不以为意:

“话是这么说,假以时日凭借八哥的本事,还怕以后没机会做亲王?”

永炎笑了笑,起初不语,一时外面报说福恒来了,永炎才笑对永铭说:

“等你十五了,就会知道这有多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