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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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迷药

30、迷药

泡在温冷水中,福恒看着宝婵时不时往冷水里里放些热水,保持着一定的温度,一身的肌肤满是哆嗦的疙瘩,但那种噬人的燥热还是会时不时,涌上来。

福恒趴在桶沿上,不敢问刚才发生了什么,那时他脑中一片混乱,只依稀好像记得他抱住皇九子……

但是,可能吗?

那个皇九子永铭?

会让他抱?

但那感觉很真实,还有淡淡的玫瑰花香……

花香?女人?

福恒拿眼看了看宝婵,怔怔地,她身上没这味道,但是也没闻过——

宝婵抬起头:“爷有吩咐?”

福恒撇撇头,问:“你的香囊都装了什么香?”

宝婵一脸疑惑,说:

“爷怕是记错了,爷说最讨厌这些味道,所以宝婵从来不用这些香什么的!”

福恒点头,看样子不是宝婵,难道是太子府的人?

不可能,他已经回东西五所了,在太子府时,药效还没完全发作,到底是谁呢?

宝婵随时探试这水里的温度,福恒有些奇怪:“你怎么知道这个法子的?又怎么知道我……在太子府?而且……”

宝婵笑道:“秘密,可以吗?宫里有些事是不可以说的。不然会连累帮爷的人。”

福恒知道,这宫里有很多秘密,但是他仔细想过,今天发现自己上了太子马车的只有几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永铭。

而且他听见了永铭的声音,就在他几乎清醒的那一刻,但清醒之后他就不见了,试探着他问:“是皇九子——”

宝婵吃了一惊,瞪着福恒,然后小声说:

“爷你都知道了?但……千万不能说,要让九皇子知道,会有人被割舌的。”

福恒心中顿时明了八九分,趴在桶沿上,药效的最后一波又开始了,福恒握紧了拳头,想到了太子的那句话:

“你会喜欢的……欲罢不能……我会疼你……”

被太子带上车,心中虽奇怪,但毕竟他是自己的姑表哥,是他们福家亲戚,这样的亲热也很正常,何况太子从他进宫后,一直对他格外青睐。

福恒对太子一直有一种感激的心情,所以当太子邀请他时,纵然并不乐意,但是却没有过多的拒绝。

走进太子府时,才发现他们进的不是什么太子府,而是太子的某个别院。

很安静,也很偏僻,太子说,每日为国日烦闷总想突然清静一下,太子府里王妃们总是吵吵闹闹,闲暇时总是独自在这里静思。

说完,太子还问福恒喜欢那里吗?

福恒自然说喜欢,清风雅静,最适合适当休息,消除每日的困乏。

何况那里的却和皇城很不一样,不用每日提心吊胆,思考自己每日要说什么话,怎么做最好,即使有皇上的恩宠,但还是处处需要步步为营。

太子笑了,笑得很温柔,现在想想是恶心,但当时福恒对太子总是忌惮的,毕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皇子们在他面前都谦恭有礼,即使最目中无人的皇九子,见了他这位哥哥,也会低头俯首称臣,他是未来的帝王,谁不忌惮呢?

太子对他格外的温柔,让他觉得那是表兄弟间的正常情感,太多的自以为……

福恒依旧记得下午骑射后的点点滴滴,太子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他没看懂的暗示。

太子为他描绘了他今后远大前程,封侯拜相仿佛就在眼前……,

接着突然有了事情,说是皇八子找太子很急,福恒打算告别,但太子按住了他的手说:“等等我,就来——”

太子走了,福恒擦拭着手,好一阵不爽,尤其是太子临走时那双眼睛,让福恒如芒在背,很反皇九子只有分别时,或者表现出一副悲壮时,会拉着他的手演戏一般夸张他的感动,很假,感,相当反感。

其实男男之间握握手,勾肩搭背本来很正常,但是太子那一握与人很不同。

永铭和他最多的肢体接触就是皇八子夹在他们中间时上演全武行。

那小子卑鄙,自知敌他不过,从来不和他单挑,

他们握过手,是皇八子让他们和好时,但那不是握手,没有谁握手会握得咬牙切齿,青面獠牙的?

永铭抱过他,亲过他,甚至趴在他身上耍赖,揩油,但感觉与太子那一握,很不同,不同在于,太子的这一握,在暗示什么?

更亲密的关系?

尽管如此,福恒还是不能离开,因为他们守在门口。

连小祥子都不让走,说太子一定会来。

隐隐的,福恒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却没有深想。

渐渐天色已有些晚了,太子果然匆匆回来了,不断的道歉后,他又开始继续不断地赞扬福恒与众不同骑术,与高过众皇子骑射,与自己满心的欣赏,

都是赞扬,都是欣赏……

甚至要求下次有机会福恒亲自示范一遍骑射给他看,把福恒赞的晕陶陶的。

但很快福恒意识到了不同——

太子开始有意无意地拉住他的手说话,尤其在他让他品过他的什么神仙名品之后。

最初,福恒立刻抽回了手,但脸上依旧摆出笑容,后来连这笑容也挂不住了,一脸正色地请太子自重,并言明他福恒绝不是那种人——

他虽愚钝,却也听永铭说过男风一说,也听永铭暗示过太子酷爱男风,只是当时他坚决捍卫太子,永铭只是冷冷的一笑说:“吃亏才知道厉害的人。”

为这句话,他和永铭还大大动过手,不是皇八子说和他们绝对不会说话,

永铭侮辱了他心中的大哥,而他也毫不犹豫的暗示永铭才是那个好男色。不然干嘛没事一天抱着他,没事偷着亲!

他说永铭才是那个乌鸦笑猪黑,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

永铭只是冷冷地回了他一句:“如果我要,不抬出我的身份,就我这么一站,倒贴的都有。”

他说话时,那长长的睫毛根根分明。美得让人舍不得眨眼。

明明是那么危险的时候,面对太子那张温文尔雅的脸,福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想起的是永铭那张菱形的红唇,让人忍不住想亲……

一种怪异让福恒开始意识到不对劲,心中警铃大作,却又不知道那是什么?

只是怔怔地看着太子,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似乎知道,但又不太清楚。

只觉得身体开始发软。

接着太子向他走来,抬起他的下颚,福恒没有犹豫的伸手挥开。

但太子只是笑笑依旧凑了过来,一副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笑意。

福恒抿紧唇,感觉身体已经开始软的不听使唤。

在福恒满是仇恨的注视下,太子压下唇亲了亲他的脸,缓缓地解开着他的衣服,一面轻笑着说:

“康安你会喜欢的……欲罢不能……我会疼你……康安……我注意你很久了……你的皮肤好好……比永铭还……你——”

太子没来得及说完,就吃疼地捂住了突遭重击的胃,脸顿时痛的扭曲起来。

他不敢相信地看着福恒,眼神里是一闪而过的恐惧,之后是一种嘲笑,他冷冷得说:

“你也喜欢那小子——”

福恒不知道他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那来力气会那样狠狠痛击太子,这可是死罪,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活着任人欺凌,还不如死的干净。

不等太子回神,福恒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又迅速狠狠地踹了太子一脚,这一脚他也不知道踢在哪里了,只知道太子卷成了一团。

福恒也几乎用完了最后的力气,恹恹的靠坐在地上直喘粗气。

太子没料到福恒能还击,一时大意,结果自己吃了闷亏,论理他虽不如福恒天天以骑射为务,但也是时常拉弓骑骑射。

何况福恒还是个未成人的少年,但他和大皇子一样有天生神力之称,即使软弱无力,却也是让人够受的。

当太子终于缓过气,摇摇晃晃扶着桌子坐起来时,他笑着对福恒,一副痴迷的说:

“越烈越好,我喜欢……康安,反抗没用的,今天……你注定是我的……乖乖的……爷疼你……何苦呢……好孩子……”

说着太子又把手伸了出去,不过这次他很小心,但刚碰到福恒,就听外面有人敲门说:“太子,皇太后召福公子进宫,安公公就外面等着呢!”

福恒吃了一惊,太子的脸色变了又变,才把牙一咬,狠狠地说了一句:

“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来和我斗了——”

说罢狠狠地瞪了福恒一眼,说:“你早晚是我的,连那个小子一起。别以为永铭救得了你一时能救你一世!他自身都难保!”

福恒对自己的好狗运有些意外!

更没想到永铭明明和他结了仇,却会出手救他,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反应。

但身体依旧很软,无法动弹,太子对侍卫使了个眼神,两个人过来给福恒灌了不知道什么,合上衣服,福恒才渐渐觉得有些许力气,扶着墙起来。

这时安公公,带着一直在花园里等候的小祥子一众,到了门前,正好看见从门内出来的福恒,福恒不愿意让人看见什么,只是笑笑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出了太子府。

上了马,未散的药效依旧让福恒浑身瘫软,直到回到宫中才渐渐恢复了力气。

但进了慈宁宫后,福恒才发现了自己的身体有了新的异样,这次的异样与上次不同,隐隐的他感到了不安。

他坚持着回到自己的屋子,之后的事情……

就变得异常的模糊,又异常的清晰。

漫长的灼热和一种莫名的焦躁与渴望后,忽有人声,他不敢喊,怕自己失控,接着黑暗里有了一束光,纱灯下站在的竟是永铭——

像一个很美的梦,梦里的他很美,粉粉的脸像三月的桃。

原来那双小动物般的眼睛已有些拉长微微的上挑了,羽扇似地睫毛根根分明,半垂着时最是动人,一睁开眼就刷的亮了,特别有神,雾蒙蒙的,似乎还有流动的光……

他站那里,一袭淡黄短衣裤,竟是入睡前的装扮,丝绸般的黑发还没来得及编成辫子,眉间一条金色的抹额……

但最让福恒看得分明又模糊的是哪张菱形的唇,在白纱灯下艳的那么魅惑,似在鼓动着亲一下,一下就好,福恒心里说。